十字夜（无限恐怖同人）第四十四章
杀死蝎子王没什么波折，可能主神认为猴子变态到一个境界了，没有再刁难可怜的十夜同学。
但是电影里抢劫了钻石的强纳森当时在森林外头，十夜只好自己爬上金字塔，把楚轩心心念念的石头揪下来。
之后大校就投入了狂热的研究，再也顾不上别的。时间还剩下十来天，十夜索性住到伊芙家，成日在伦敦街头闲逛。
现在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英国还没有经历轰炸，许多古迹完好地保留着，十夜看得津津有味，每天带点小玩意儿给儿子。
伊芙他们则习惯了地下室天天传来的震动声，强纳森对钻石还不死心，猫着腰守在门外。后来十夜骗他钻石已经碎成渣了，他才心理受创地离去。
直到第八天，楚轩终于开门放人。十夜抱着一大堆零零碎碎的物件进去。
“这是什么？”
“聚能炮。”楚轩肯定地点点头。十夜张口结舌地瞪着他旁边的东西，比起原著的马腿魔动炮，这个东西更诡异，像气球一样飘浮，黑漆漆的材质却明显是金属，形状是一大一小两个结合在一起的黑球。
“磁欧石的功能是能量转换，据说能提供一个城市的能源，以亚特兰蒂斯大陆的面积推算，那规模相当大。但我们不需要那么温和的释放方式，将能量提纯凝聚起来，可以发挥出非常巨大的威力。”楚轩解释，“但是它必须配合金字塔的内部结构使用，我在里面安装了三角锥发生器。”
“那为什么外表是圆形的？”十夜指着那个慢悠悠慢悠悠飘在小叮当身边的球，“还会飞天！”
楚轩不答反问：“你看过漫画《封神演义》里的盘古幡吗？”十夜张大嘴：“嗄！你把那玩意儿换出来了？”
说起《封神演义》，里面的各色法宝是满当当，随便拎出来一样就能达到S级别，像元始天尊用的盘古幡，最高可提升千倍重力。不过此等牛物，他们哪有钱买啊。
“不是兑换出来，它的原理和我的三重诫一样，影响重力。”果然楚轩摇头，黑如点漆的眸映着镜片反射的银色辉光，“所以我用推论的反重力规则，让它能更灵活地携带应用。”
在没得到骷髅战马的情况下，就能做到这地步……十夜暗暗叹服，亮出满怀的零食玩具：“看！楚轩，我给你的礼物！”
“你这些天就干了这事？”楚轩眼带鄙视。
“切，我也是需要休息的啊。”十夜反瞪回去，堂而皇之地将杂物堆上他的工作台，勾住他的脖子，“来来，接下来几天你也好好放松。”楚轩不肯动：“你把那场战斗的心得告诉我，我来分析。”
“分析好以后呢？”十夜有不妙的预感。楚轩静静一推眼镜：“提意见。剩下五天，我要再制作三个绿魔滑板。”十夜毫不犹豫地说：“我来帮你好了。”旁的事他还不敢打包票，零件组装，凭着超感的强大计算能力，他做精细活的经验，绝没问题。
“会散架。”
“什么！你竟敢瞧不起我！”十夜气愤地抓着楚轩的领子摇晃，他的乖儿子很听话地一直穿高领，抓起来很顺手。
可是普通的衬衫哪吃得消他的力气，嘶啦！裂开一条大口子。十夜尴尬地咧咧嘴，盯着楚轩露出来的颈项移不开眼。
“咳咳。”他清清喉咙，眼里有渴望的光闪闪发亮，“儿子，要不要我咬你一口恢复体力？”咬惯了，他有了这么个癖好，不过对象只限楚轩。
大校斜睨他，一眼看出他的真实心思：“是你想咬吧？”
“呃……”十夜转念一想，打消了主意，拿出一只袖珍录音机，开心地说，“楚轩，你先睡觉吧，我录了齐腾一的‘律令·安眠’哦。”楚轩眼神一动，深深凝视他，用平静的口吻说：“不用，统一语言术的成功条件是齐腾一本身拥有的神格，所以只有他本人说才有效。”
“咦！”十夜很失望。楚轩期盼地看着他：“你抱着我睡。”
在龙隐基地，他看过一些亲子方面的书，因为知道自己的特殊，也没什么感触。可是那一晚，被这个人抱在怀里，感觉真的有书里描写的那种意味。
大概亲情也会产生幸福的效果吧。他想。
满载而归，主神空间还是他们一秒前离开的老样子，欠扁的鸡蛋，可亲的伙伴们。
十夜直接说：“主神，给楚轩进化《第七书》。”
加上初级形态的一个B，如今的《第七书》相当于一件A级武器了，不亚于原著的信念之力。以楚轩深入挖掘的才能，必定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威力。
虽然面上没表情，楚轩心里却略感惊讶，他本来以为十夜做蝎子王的支线，是为了给自己买重生十字章。
仔细一推测，他释怀了。十夜的精神技能、重新架构基因的意志，都是在临死关头才能突破，楚轩又给他看了最优化的基因结构，如果十夜再陷入那种危境，调整被他改造得乱七八糟的基因，反而是件好事，也可以自由地开基因锁了。
然而对人性还在学习阶段的大校不晓得，以十夜对自己生命的看重，不兑换才是不正常。
楚轩转移思路：取得死神手镯，他得到了两个C，当下兑换了一样东西，摸了摸左眼，说：“到我房间来。”
“你换了什么？”十夜担心地追上去，半路想起来，朝康诺和纽特打了声招呼。
见他们俩平安无事，其他人也放心了，各干各的事。
关上门，楚轩回答：“超远程能量眼眸，能精度计算近处的能量值，也能观察远处的能量体。我一直在想你背上的十字印记，可以的话，我想用聚能炮尝试炮轰，湮灭它的能量。”
“嗄！？”十夜吓了一跳，难道他要步上原著郑吒的后尘吗？
“但是有两个后遗症，一，这不是普通的能量印记，更接近一个坐标，强行抹杀，也许会触发终端，使剧情人物提前想起，造成团战的不利影响；二，印下这个记号的物品一定程度上跨越了空间障壁，我不确定炮击的强度，太危险……所以这一次，你让虫之歌先压制它。从你日常的描述，你对虫有精神方面的控制力，我也好实际观察，获得具体的能量数值，团战后帮你正式消除。”
十夜想了想答应：“好吧，去哪里？”
银白色的保温床上，弧形的玻璃罩打开，十夜坐在上面，解除上身的超传导分子排列服。这件有银色肩章，像黑底军装的战斗服是植入装甲后，用意念驱动将皮肤表面转化成金属膜，可以随时修复。他习惯了在恐怖片只穿这一件，免得屡屡损毁衣服。这时突然想到：“楚轩，团战时我要不要穿一般的衣服？这件可能会被人认出来。”
“不，穿你那件黑色教团服。”楚轩往几个监测器输入指令，对他说，“在恐怖片里穿没有保护力的服饰，不是对自己的实力太有自信，就是在掩饰什么。无论敌人判断哪一种，都会破坏我希望达成的误导。”
“呃，我明白了。”十夜干脆地趴下去，宛如温玉的床不冷，就算冷他也不会感冒。
楚轩按了按镜框，右边的镜片变成高倍放大的模式，左边的眼睛浮现出金色的流光，他仔仔细细地打量十夜，海量的数据随之变换。
为了得出更准确的结果，他让对方把全身的衣服都除去，在一些关节部位贴上传感器，连接上屏幕。
“这里。”修长有力的手指缓慢而深刻地沿着少年左后肩的印记下滑。
十夜瑟缩了一下，纯粹的生理反应。楚轩被他瞬间变化的体内热能数据冲击得眨了眨左眼，冷冷地说：“我知道你皮肤敏感，但是现在起三十秒内，让身体保持常态。等虫之歌开始覆盖，这段时间还必须延长。”
“不近人情。”十夜咕哝了一声，索性进入精神凝聚状态，感受着楚轩划过他肌肤的触感，驱使虫顺着他手指的轨迹蚕食掉那个印记。
黑色诡异的荆棘扭绞而成的精美十字一点点变淡，从内部泛出一波波微光，慢慢的，晶亮的白取代了黑，延伸出更为细腻华美的纹路。
楚轩全神贯注地观察，记录下每一个细节，确定虫之歌的侵蚀完成后，他按下眼镜的开关，左眼也恢复了通常的视力，顿时一怔。
雪白优美的花卉从交叉的银十字印记蔓垂开来，娇艳生姿，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些虫还有审美观？他沉思。十夜退出精神凝聚，左等右等不见他出声，沉不住气了：“楚轩，好了没？”
“嗯……”神思不属的人漫应，见血族少年缓缓爬起，他起得很慢，因为身上还连着许多传感器。
光线微妙地浮动，在萤石般光润的躯体上荡开迷梦般的气氛，晶莹剔透的肤色好像从内透出一层光晕来，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宛如柔软纤细的黑水晶丝线披拂在眉梢眼角，优雅的后颈、微微凸起的肩胛骨，拢尽了美妙弧度的腰臀构成了惊心动魄的曲线。
密密麻麻的黑线将他困锁在里面，小小的吸盘并不损伤美感，反而与那洁白舒展的肢体交织出动人的光影效果。他是小心翼翼的，却不柔弱，遵循着织线者制定的规则，维持着彼此的平衡。
不合时宜的，楚轩想起自己的黑锁，如果是十诫的锁链，就不必像这些脆弱的传感器一样，可以牢牢地，牢牢地锁住这个人。
“楚轩楚轩！”十夜像小孩子似的嚷嚷，玉石般漂亮的脚趾在床上蹭啊蹭。楚轩收敛异样的心思，帮他摘除传感器。十夜松了口气，立刻让分子服包覆住身体。莫名的，楚轩感到一丝怅然。
理智强行驱逐这波情绪，他不会忽视任何疑问，但感情不同。从诞生一天起，他就被灌输了“你是没有感觉的基因改造人”这一根深蒂固的意识，久而久之，就再也觉察不了自己的心情。
十夜一个扑抱，在他颊上亲了一口。楚轩勾起唇，也很满足这样的关系。
“晚上来我家吃饭吧，干脆搬我那儿住！”
“仪器……”
“嘿，工作时间再回来好了。”十夜又亲亲他的额头，不容反驳地搬出父亲威严，“就这么说定了，我会严格规划你的作息。”
挥挥手，血族少年大步离去，他知道接下来楚轩一定没空理他，忙乎自己的工作。
女士们照常聚在广场小沙龙，十夜望而生畏，然而定睛一瞧，朱雯拿着叠好的塔罗牌一张张放在茶几上。
“在算命？”他好奇地凑过去，往常一看到他就又叫又抱的众狼女反常地瞪视他，目光中流露出戒慎之意：“你…你是十夜？”
“当然了。”少年奇怪地环视她们，“你们怎么啦？”
……没错，是十夜。细看了一阵，众人确定。不管楚轩模仿得再像，还是差一股味儿。十夜身上有一种眩目动人的光彩，他们都没有的光彩。
不过詹岚等人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区别。
“没事，没事。”大家一致挥手。
即使确认这人是十夜本尊，有楚轩造成的严重心理阴影，她们也不敢放肆。
“我们在让朱雯算爱情运。”詹岚笑着说，“恐怖片的运势我们也不想算了。”反正尽人事，听天命。
十夜双目一亮：“爱情运？”铭煙薇做出赶人的手势：“小夜子你算什么恋爱运，去，去。”
“哼。”十夜不快地瞪她。朱雯放好牌，掩嘴笑道：“十夜等等好不好？我今天手感很好，待会儿帮你算。”十夜开心极了：“好~~”转头和赵樱空聊天。
詹岚的运势很快算好，朱雯把她从前男友亡故，内心对人性的纠结，未来的迷惘婉转隐晦地说了，听得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十夜看在眼里，更多了几分兴致。其实朱雯算命很准，只是预言每次都含含糊糊，但这是塔罗牌占卜，有牌意做详解，清晰得多。
预言师递出切好的牌，笑吟吟地说：“来，抽一张。”正规的占卜不是这样，但她和铭煙薇一样，对十夜和楚轩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观若明烛，知道不必多此一举，就抽一张，其意自现。
十夜不疑有他，抽出一张牌看了看，是“恋人”，逆位。
朱雯接过去一看，毫不意外，唇畔笑意加深：“这张牌的意思是，你已经遇见了喜欢的人，但是你和他还没明白。”
“咦！”十夜又是惊喜又是困惑，惊喜的是自己居然恋爱了，困惑的是……他怎么没感觉啊？
再细细一想中洲队里的女孩子，更是一头雾水。
樱空是他交情最深的好伙伴，但他们纯粹朋友之谊。
詹岚？这位大姐还爱着她死去的男友，他不夺人之美，而且他其实不太喜欢大胸……
铭煙薇同理，那丰满的身材，恐怖的性情，还是留给张恒消受吧，他敬谢不敏。
箩丽？她是郑吒的老婆，他也是把她当妹妹看待。兰蕊？萧宏律和她热乎得紧呢，话说这对年龄相差得真吓人。
而黄丽林、朱雯等，对他来说都是姐姐辈了；苗若泠，他对她只有愧疚。
想来想去没有对应的，十夜郁闷了：这人是谁啊？
再反推回去：如果他现在娶了“继母”，楚轩能接受吗？
打了个寒噤：万万不可能！
“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随口吟了一句诗，寂寞的父亲一路去了，留下不明所以的女人们面面相觑。
当晚，朱雯在房间里又心血来潮地算了一次，十夜是她们都关心喜爱的弟弟，她想看看他的命运。
印着古朴暗金色花纹的牌按照固定的图形摆好，占卜师的心头一片澄静，毫无杂念。
过去三张，现在四张，未来两张。
三张过去牌：逆位的倒吊人象征残酷的命运，垂死挣扎，不安、焦躁、徒劳无功的努力；正位的月亮既代表了追求梦想，也暗示了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动摇，隐约带出变化的可能；而第三张的审判是全新的出发，复活，精神上的觉醒和新生命。
他的过去很不好啊，幸好转运了。朱雯暗暗惊讶，又翻开现在的四张牌，眉头越来越舒展。
命运之轮：改变命运努力向上。
力量：不屈不挠，勇于前进。
节制：保持良好心态，营建美满家庭。
恋人：与恋情的相遇，充满希望的未来。
结合前面三张牌，他大概还把楚轩当家人吧，心神也主要集中在度过恐怖片上，无暇深思，但感情已经相当明确了。朱雯不住轻笑，抱着乐见其成的祝福。
随意翻开一张未来牌，她脸上的笑意刹时凝固。
翻倒的战车：危机，突然失败，推翻一切的挫折。
连连深呼吸，告诫自己要镇定，朱雯用颤巍巍的手指翻开下一张。
高举着镰刀的黑袍死神烙进眼底，森冷的刀尖仿佛骷髅嘲讽的笑脸。
静谧的主神广场，巨大的光球洒下亘古久远的光辉。
“你找我什么事？”
赵樱空问，态度并不冰冷，对队伍里的女同胞，她总是和颜以对。
伫立在她面前的占卜师乌发略微散乱，眉间凝聚着深切的忧思。
“我……”顺了顺气，朱雯勉强镇静地说，“我来告诉你一个预言，下场恐怖片，十夜可能会死。”
瞳孔猛然收缩，赵樱空怔怔看着她。
朱雯的预言，固然含义不清，但是没人会怀疑。这份信任，还包含着对伙伴人格的放心。
她不会危言耸听。
“你——”再开口时，似乎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赵樱空嗓音干涩，“确定吗？有没有通知楚轩？他说了什么？”朱雯摇摇头，秀美的面容漾着哀伤和一缕坚定，显然她接下来的发言，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考量。
“我不能说。那个人，是有能力影响未来的人。但是，也因此增加了变数。这次预言很清晰，几乎无法改变，如果他强行破局，反而有可能导致更糟糕的后果。但也因为我提前预知了，在微小的不影响大局的地方，我们可以做出带有希望的布局……我没法说得很明白，但是我确定，樱空，只有你，请你设法保护他。郑吒也不行，他是一名身牵了多数人命运的队长。”
“……康诺呢？”赵樱空咬了咬唇，脸色一片惨白。她不是推辞，而是想多拉些帮手。听到自己好不容易认定的伙伴就要失去，使她方寸大乱。
捧着那张死神的塔罗牌，朱雯叹了口气：“当我预感时，他没有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恐怕是无法改变的吧……而且人造人严格来说是依附于主人的生命，他的命运和十夜相连，而无法超越其上。”
沉重的静默持续了很久，赵樱空点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朱雯走后，她还站了好一会儿。
现在她深切懊悔为什么把那个A级支线剧情用掉，不然就可以买重生十字章。这下她连存货只有两个D，两个D能干什么？
没有灰心丧气，赵樱空咬紧牙关，毅然走向主神。
查询着兑换物品，忽然，她的双眼绽放出夺目的喜悦。
就是这个了！
听到敲门声，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十夜顺道去开门，惊诧地看到赵樱空站在外面。
“樱空，来我家玩？”
十夜很高兴，樱空一直是个好女孩，但她也有身为刺客的孤僻一面，就是决不让人进她的房门，也不喜欢到别人家去。
赵樱空仔细端详他的脸庞，他们一起经历恐怖片，并肩作战，默契地守护彼此的后背；还有主神空间的相处，谈天欢笑，他喜欢拨乱她的头发，教她玩翻绳，讨论漫画里的情节……
不知不觉，他们早已是伙伴，朋友。她曾受到过伤害，不敢再付出信任，怕再有伙伴在她面前死去，可是十夜的强大和数次自我修复的奇异体质给了她信心，所以听闻噩耗，她才会那么慌乱。
“吃了。”她摊开手，一字一字说。
“呃？”十夜愣住，那是颗深紫色，桑椹似的果实，“你种的？”他想起原著里，赵樱空和她那帮赵氏兄妹，幼时过得凄苦无比，在荒岛上打猎捕鱼，也许还精通种植果树。
再从果实联想到那个将樱空称为“小苹果”的变态杀手赵缀空，他在心中冷冷一哼，打定主意要将那家伙宰了。尽管书中描写，赵缀空是因为基因才会精神异常，内心其实深爱着他的表妹，但光是在生化危机二杀了赵樱空，就足以十夜判他死刑。
有哪种爱，是以杀为名？樱空是他的伙伴，谁也不能动！包括她的那个里人格！
赵樱空没有回答，眼巴巴地瞅着他，重复：“吃了它。”
黄泉果实，可复活一次，死后灵魂要找到自己的遗体，需要D级恐怖片支线剧情二次，奖励点数九百五十点。
“好好。”十夜当然不会怀疑友人想毒害自己，接过三两口咽下肚子，觉得没什么味道，心下遗憾樱空种果树的水平不高明。
“吃掉了？”赵樱空浮起如释重负的神情，又紧张地确认。感染了她的认真，十夜也郑重回答：“吃掉了。”
嘴角绽出一抹微笑，赵樱空轻轻点头，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第二天的合练，楚轩把队伍分成两队。
A队是他，郑吒，詹岚，卡拉，零点，铭煙薇，黄丽林，苗若泠。
B队是十夜，康诺，赵樱空，萧宏律，朱雯，张恒，王侠，程啸，齐腾一。
据楚轩说，A队是他分析有资质复制进恶魔队的人（除去人造人），唯一例外的是零点，是作为战力填补编入。对应的，张恒相当于B队的狙击手。
“你可得给我争气点！”十夜卯足了劲准备打败儿子，威胁张恒。
“薇她……”张恒骇异地瞪着女友，没想到她也可能有复制体。
“有什么好怕的，铭大姐现在是金发银眼，难道你还会认错？”十夜重重一拍，转头对萧宏律说，“小红，我们可全靠你了。”
“哼，我一定会打败楚轩的。”中洲第二智者燃起熊熊战火。
“嗯嗯，人小志气大。”
“别摸我头！”
那边的郑吒却没有做战前动员，奇道：“楚轩，为什么把十夜分到B队？张杰明明说他被复制了。”
“因为我要和他打一场。”
“……你们吵架了？”
不管楚轩做何打算，这场特殊的演习还是毫无异议地开始了。用五十点让主神把地下室变成了生化危机二的场景，再设置十点一小时的实战对练系统，城市里出现了大拨大拨的敌人。
这些是隶属保护伞公司的雇佣兵和保安，随着他们的人数被消灭到一个限度，实力会有相应的提升，直到最高难度达标。但是主神不会变出人以外的生物，想想也是，如果连恐怖片中的怪物也可以模拟出来，他们都不用去恐怖片世界，成天在家练习就好。
十夜披着隐形斗篷在林立的高楼间穿梭，没有张开虫之翼，长靴在垂直的墙壁、阳台、电线杆一点而过，路线飘忽不定，毫无规律。
他正要去偷袭楚轩他们。
「这是个僵局啊……我们有朱雯，她的精神瓦解等于詹岚的心灵屏障，都是在敌人的扫描范围内，制造出一块空白区域。而看不见敌人的行动，也可以确定敌人就在里面，这是第一个平局；十夜你和詹岚都会精神力扫描，这是第二个平局，我们双方都被困住了。只要一方前进，另一方也会加速，直到碰面开战。根本不能分出人手搞小动作，只要有精神力者在。」
「那么破局点在哪里？」当时血族少年问，他清晰地感到另一队人正在高速移动，心下焦急，「不对，宏律，楚轩一定有计划，他们在朝哪个方向走？」
「保护伞公司！」小男孩拔下一簇头发，紧急开动脑筋，「对了……我明白了！十夜，你一个人去，把那里毁掉！」
「为什么？」赵樱空质疑。萧宏律咧嘴一笑：「你不了解楚轩的性子，他是个赌徒，我也只能跟着他疯一把。让十夜去，是冒险也是一举制胜的转机。这个模拟系统的敌人是越来越强，到后面，战车、武装直升机都可能被派出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十夜走了，我们就不知道另一队的动向了。」朱雯担心地说，「我不会精神扫描……」
「所以这是个赌博啊。其实也不要紧，我们不用抢在前面，在他们觉得我们赶不上的距离固守起来，让王侠在外围布置炸弹，保护好张恒，即使零点来狙击我们，我们也可以反击。这样十夜反而成功率更高，零点对他是个很大的威胁——楚轩是可能分兵的，无论怎么算，都是我们实力居弱。詹岚有攻击性的精神技能，哪怕和朱雯硬碰硬，也是她赢面大，更不要说郑吒了……而赵樱空的刺杀技能，在精神力者面前像拔了牙的老虎。」
萧宏律冷笑，他此刻的神情完全不像个孩子，透出杀伐果断的傲气：「我们的团队结构决定了防守是最大的优势，也只有采取守势。在这种情况下，索性亮出我们唯一的利剑！我要用这把剑，和楚轩斗一斗！」
虽然不高兴萧宏律把自己说成剑，但十夜思前想后，觉得他的布局没错。楚轩和郑吒都是四阶强者，模拟萧宏律的思维就跟吃饭似的，在这样的不利局面下，还畏首畏尾只会丧失先机。
也许萧宏律的“智”比起楚轩还差一线，那么这一线差距，就由他这个“力”来弥补吧。
枪声隐隐传来，郑吒他们也在和保护伞公司的人马交手。十夜遥望远方的银灰色大楼，突然心中一凛，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神智恍惚，仿佛从灵魂最深处兴起的波澜，悠远，深刻……
夜色茫茫中，一道白影腾空而起，黑发，明丽端净的面庞，止水般深邃的黑瞳，他与他宛如镜中倒影，静立于虚空之上。
是的，他忘了……十夜微微笑起来，凝望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即使能瞒过詹岚的扫描，零点的视力，却逃不开这个人的感觉，他们的羁绊是镌刻在血脉里，相系于命之归属。
下一刻，他们同时举起枪，扣下扳机！
“不会吧，真打？”下面的郑吒傻眼。詹岚等人跟他一样张口结舌，他们几乎忘了楚轩交代的任务——歼灭萧宏律小队，看情侣相残看呆了。
仔细看，可以认出楚轩，他尽管模仿得分毫不差，但液态金属装甲是用喷射器飞行，所以他的长靴下有淡淡的蓝焰；而真正的十夜是包裹在一层朦胧的光雾里，Innocence长靴的二阶功能——光辉护盾。
十夜已脱下斗篷，一旦他开始战斗，就无法控制体温，零点的火控墨镜会发现他。那么干脆亮相，和楚轩痛痛快快打一架。
子弹倾泄如雨，十夜迎着弹幕几个小幅度轻晃，闪入近战范围。楚轩反应也是极快，整个人飞跃到建筑物的死角，两把高斯手枪连连抖震，四面八方延伸出银色交错的火线。
他的瞳仁剧烈收缩，十夜竟然不闪不避，直直冲了过来。
什么是枪斗术？枪斗术是融合了体术、枪术、剑术为一体的强悍能力，接近神的存在，以绝对精确的统计学原理判断弹道和对方的行动，永远在最正确的位置做出最致命的攻击。别说这种粗糙的直线突围，哪怕十夜试图躲闪，也有20%的命中率。
但是十夜就冲进了枪林弹雨，数朵火花迸现，一面围绕他旋转的小小念力屏打碎了近身的子弹。
清冷的辉光从他掌心涌出，有着流水质感的长剑，却散发出无坚不摧的锐气。鲜红妖异的血焰随着剑尖缀联的圆消融了楚轩释放的红炎，宛如一朵深浓墨色中绽放的彼岸花。
楚轩静静阖了下眼，再睁开时黑眸一片茫然，高斯手枪滑入袖中，一把刻有血色符文的漆黑战刀沿着右臂构装蔓延，形成似枪非枪，似铠非铠的诡异殖装。
魔枪塞伯拉斯。
身为次阶魔炮使者，楚轩精研了魔弹炼成术，这种由魔女发明的炼金术可以炼制附魔弹，具有魔力的枪械，有着强大力量的魔炮兽。而三位一体的产物，有着认主性能的半生物武器就是魔枪塞伯拉斯，能发射广域伤害的暴雨弹，附加火焰、冰霜、雷电效果的元素弹，以及变化成近战武器。
两人激烈交锋，在短短数秒内交换了上百记攻防，软剑带起一道道亮银曲线，不住以变幻莫测的轨迹袭向楚轩。枪刃迸出几个缺口，流出红黑相间的浓稠液体。远处观望的零点眼神一凝，看出楚轩居于劣势，举起高斯狙击枪。
砰！子弹擦过疾退的少年击中附近一幢大楼，洒下一阵玻璃雨。楚轩脚下腾起一圈淡蓝火焰，身影带出无数残像，瞬间逼近十夜，浓艳如血的魔枪刀尖狠狠刺向他的咽喉，十夜左臂抬起，凝出一面金色电能盾。
啵一声轻响，红光大盛的魔枪插进盾牌，但十夜已借力闪到一旁，右手软剑如惊电，直刺楚轩左肩。
光带骤然歪斜，被挡开了，楚轩周身的液态金属装甲尽责地保护了主人，他手腕轻轻一翻，又是一枪扎出，速度之快，没有半分转折过渡，瞬间而至。十夜收剑回防，左肘一滑，电能盾巧妙地带开这凌厉的一击。
剑势如狂风暴雨，挟裹着艳丽灼目的血族能量，压制住魔枪的攻势。这股妖冶炽烈的红色波涛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银点，楚轩悄然滑出左袖的高斯手枪，始终凝定地握着，寻找突袭的空隙。而十夜拼尽了全力攻击，不给他一丝一毫机会。
咕嘟。下面的人纷纷吞口水，连零点也不由自主地垂下枪管：太可怕了，那两个人，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生死搏杀？
十夜也是郁闷不已，如果进入精神凝聚状态，他会轻松不少，可是现在的楚轩是六亲不认的，他要是跟着无情无义，拼得两败俱伤还算好结果，双双毙命才叫冤。
另一队人马悄悄逼近，程啸不住嘀咕：“真的不看吗？这么精彩的内讧啊。我是不知道大校闹这么大的火，是小夜子践踏了多少良家妇女造成的，但是……”
“闭嘴！”萧宏律低斥，也抬头瞧了好几眼，叹气似的说，“这是个大好机会，我们务必要一次取胜。至于这场干架，也许将来十夜还会红杏出墙。”
“嗷嗷——”
完全不知这帮人想到什么地方，十夜苦得快叫天，忽见对方身形顿止，他险险收住差点刺中他面门的剑，惊魂未定地喘气。
“没能量了……”挤出平板的声音，楚轩一头栽了下去。
徐徐的凉风，青翠的草地，远山流水，结束合练的中洲队员在这片风景秀丽的胜地放松休息。
楚轩安然无恙地躺着，十夜当然不会让他摔成小饼饼，当场接住了他。
“你这个白痴！笨蛋！为什么狠得豺狼似的？那是练习，不是拼命！”
“你才白痴，笨蛋，我当然计算好了，塞伯拉斯会消耗我的血量和能量，之前的红炎也是，不会出现无法预料的危险。”楚轩反唇相讥，样子却有些恹恹的。十夜大惊：“什么！血？我来咬！”
见气质凛冽容貌清艳衣衫还有点不整的少年抱起一位看上去虚弱得动弹不得的青年，扒开衣领，缠缠绵绵地咬住脖子，就光天化日亲热起来，旁观的人们一致面无表情地别过头。
非礼勿视。
有了力气的楚轩闹起别扭，因为他的小队输了，输在看戏上！他精心谋划的布局泡了汤，凡人的看热闹心态居然那么莫名其妙不可饶恕，叫他怎么能想得开？
萧宏律在那厢跳起了扭秧歌，虽说他多喝了几杯，不过他们这种体质应该是不会醉的，可见他有多么兴奋。
“好了好了，宏律，你也差不多一点。”感到楚轩散发出的怨气已经不能用“阴沉”形容，而是彻彻底底的黑雾，处在乌烟瘴气当中的十夜不得不阻止。
那位旗袍女子制止了忘形的同居人，深情款款地喂他喝醒酒茶。不远处的郑吒他们野炊的野炊，钓鱼的钓鱼，打猎的打猎，一派温馨气象。
十夜情不自禁地微笑，轻轻将手放在楚轩头上，揉了好一会儿，想起他没感觉，只怕还在生闷气，低下头，却见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定定注视他的手。
“戒指坏掉了？”他还没开口，楚轩说话了，语气听不出情绪。
“咦！”十夜一怔，笑着抽回手，调整无名指上的指环，“打异形的时候碎了……你好点没？”
“不好。”
抹了把汗，十夜好心安慰：“人有失蹄……”楚轩懒懒一瞥：“是马有失蹄，你国语也没学好吗？不是说很爱国？”
“咳咳。”十夜尴尬地直咳嗽。康诺可看不惯自家主子被欺负，优雅笑语：“少爷，可以喝鱼汤了。”
“好~~”十夜开心地转过头，想也没想，一把抱起楚轩，“走了走了。”
唉。黑发血仆暗暗叹息，他可没有主子那么迟钝，从这个下意识动作，就看出楚轩在十夜心里的地位。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而亲情的纽带是最能将这种习惯刻入骨子里的利器。
再也离不开彼此，失去对方宛如活生生刨出骨血。
名为「爱」的枷锁。
当天的合练让大家得出结论：一个十夜是恐怖，两个十夜是灾难！
有这么一场惨烈的对决打底，也算是对团战有了心理准备。
深夜，十夜坐在床上翻阅问赵樱空借来的《死神》漫画，今天楚轩不住过来，说要熬夜做什么研究，不过在十夜的威逼下，答应明天下午会补眠。
而晚间，就是出发之刻。
和蔚蓝晴空同色的床幕顶盖下，血族少年神情安详、愉快，仿佛面临的不是可能会死亡的恐怖片，而是和风丽日，万里长空。
只有在合上书，抬头仰望的一刹那，他清澈明朗的眼眸才浮起一抹忧虑和沉重，随即被深处涌现的意志抚平，深深凝视蓝色的穹顶，振作地拍拍脸颊，关灯准备睡觉。
忽然，他听到细小的剥啄声，白皙秀美的手指一转，调暗的灯光又亮起：“谁？”
门微微敞开，一道狭长的光束投照在羊毛地毯上，然后慢慢的，真丝睡裙和小小的足趾露出来，几缕灿金的发丝垂在水流般丝滑的布料上，宛如阳光凝成的纤丝。
“纽特！”十夜微讶地一笑，张开双臂。他的动作给了女孩勇气，迈着双腿跑过去。
入怀的身子异样冰凉，不知她在走廊徘徊了多久，十夜惊讶又心疼，连忙拉起被子，将她密密包裹，暖意蔓延，渗入两人的心底。
“怎么了？想跟我睡可以进来。”
“十夜明天要走了？”金发女孩垂着头，两手紧紧抓住他的睡衣前襟，闷闷地说。黑发少年眼神一动，情不自禁地想抚摸她的秀发，硬生生落在肩头。
他的手，杀戮累累，血迹斑斑，不适合触碰这么纯净的生命。
“好了。”呼出一口气，复杂之情一闪即隐，十夜轻快地笑起来，抱住这倾情疼爱的女孩，“我会回来的。”纽特仰起期待的小脸：“那我可以不离开房间了？”
“呃……”十夜冷汗了一下，“乖，纽特，我有可能会死……”
“你刚才还说会回来！”女孩指控。少年更是满头大汗：“我是会拼命回来，但但……这种事说不准。”橘黄的灯光下，纽特一霎不霎地盯着他，晴蓝的眸子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十夜柔化了神情，轻拥她：“纽特，我不能给你保证，但是我会记着你，记着康诺，他还说要我存满五万点给他做聘礼呢……人有包袱就会变强，不，你们是我的家人。”
“十夜也是我的家人。”女孩的眼里有了泪光的色泽，倔强地扁扁嘴不让眼泪掉下来，“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嗯。”十夜绽开温柔的笑靥，吻在她额前的金发上。
最后一天，除了还忙于工作的楚轩和被拉去作陪的齐腾一，每个人都让自己尽量处在放松的状态，这才能以饱满的精神应对残酷的战斗。
赵樱空大声念着诗集，詹岚等女性交换料理心得，男人们因此大饱口福，程啸和萧宏律却诡异地凑在一起研究昆虫大餐。
十夜一个人待在静室里，端详手里如一泓秋水的长剑。
像他这种层次的强者，已经不是临时抱佛脚能提高的，死战之前，他需要的是心灵的沉潜。
不是不慌，也不是不害怕，因为知道前路如何，所以比别人多了几分恐惧。这种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的感觉，让他想起从前，那段在病床上倒计时的日子。
缓缓调匀呼吸，十夜审视着自己的心，以一种冷酷而决然的姿态，抽丝剥茧找出一切动摇，排除、掐灭。这是他与自我的交战，温和的鼓舞早已不能安抚他，就像那一天，得知是绝症，再欺骗自己就是懦弱，于是正视它，不放弃治疗，不放弃希望，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家人。
“我就算死了，也算是活得无憾吧。”随手挥了挥剑，清亢的啸声呼应他瞬间晴朗的心境，“不过老子一定要长命百岁，哼！”
流泻的光华使他微微怔忡，耳畔残留的清音一遍遍回放，好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情景。
挥剑，斩杀……斩杀什么来着？
想了半天想不出，十夜蹙起眉，视野蒙上如梦似幻的晶屑，那些寄生在他体内的虫飞了出来，围着他星星点点地缭绕。
凝视它们，少年的眼神柔和宽慰，也有一抹深藏的戒备。
为什么不兑换重生十字章？在帮楚轩强化后，他蓦然警醒，辗转想了一夜，才恍然大悟：是对虫之歌的信任，和对自己的信心。
这份自信是不知不觉根植于心，源于苦练的技能，不畏险阻的心态，一次次浴火重生的意志。而虫之歌，是在那场天崩地裂的核爆中，将他严严实实地搂在羽翼下，赐予强大的守护。
是的，是守护，十夜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正由于这毫无虚假的救命之恩，他才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和虫之歌融合。
只是……十夜烦恼地咬着手指，他不怕变成另一种生物，却对虫之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之情。
虫舞动得更剧烈，编织出华光的双翼，温暖地笼罩住他。那份疑惑顿时如春阳融雪消失了，神志有奇妙的朦胧，少年怔怔看着长剑，流动着光辉的剑身浮现出宛如水晶镂刻的文字，他分明看到了，又没有真正烙进眼底。
微启的唇吐出呢喃似的低语，剑刃震出共鸣的回声。
楚轩疲倦地揉揉眼，喝了口水，再度将视线转向屏幕。
电脑上反复播放的是《死神来了》里，十夜打破死神规则的一幕。
举剑，投出，如行云流水，风开云散。
“就是这里！”站在他旁边的齐腾一按下鼠标，倒带，两人听得清清楚楚，从特制音箱传出的低喃，陌生的语言，却是十夜的声音。
就是这段录音让他们忙乎了一夜，昨天楚轩在回放录象时，偶然发现十夜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于是找来语言专家齐腾一，破译了一晚，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乱码似的符号慢慢编排出特定的规律，这还多亏了统一语言师强大的解析能力，和涵盖一切语言的权能。不然这天书似的外星语，要猜到什么时候？
紧张的，齐腾一结结巴巴地念出律令文字，然后翻译成中文。
与此同时，十夜也一个人在房间里，念出了相同的话语：
「以身为器，以魂为约；
汝为我主，永世效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