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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A梦:大雄与天空的理想乡》高码版!这是一部非常适合孩子和大人的影片!

2023-06-07 17:38 作者:符华资源组  | 我要投稿

找到理想乡:《哆啦A梦:大雄与天空的理想乡》

我的博士研究方向是乌托邦美学与反乌托邦美学。从我的专业来看,我会认为这部动画电影虽然是拍给小孩子看的,但是依然有很多值得讨论的有关乌托邦这一语系概念的内容。这些内容有些可能是以讹传讹,有些可能是为了方便孩童理解我用夸克网盘分享了「哆啦A梦全集 全剧场版 珍藏版」,点击链接即可保存。打开「夸克APP」,无需下载在线播放视频,畅享原画5倍速,支持电视投屏链接:https://pan.quark.cn/s/496bb10ce0cc
所以降低了哲学的难度,但是不管怎么样,它们所形成的一种症状阅读(阿尔都塞)体验可以让我们看到从孩童的视角出发,乌托邦这一概念是怎么样不断完善的。


在乌托邦文学中有三个很大的分类,按照雅格比的说法,它们三类导向了三种完全不同的走向,分别是乌托邦冲动、乌托邦文学和乌托邦实践。

乌托邦冲动,说到底就是人不断向往美好的欲求。放在任何一个社会形态下,这都是一个非常正面而且积极的愿望。乌托邦文学,则将已经实现的理想国地域放置于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地方,以便于被其他人所找到。乌托邦实践,则是按照一定的社会蓝图结构、思想实践、政策倾向、政治纲领将其具体落实。

这三者分别就是思想、想象和行动的差别。在我之前的很多回答中已经非常详细的阐释过,乌托邦冲动看起来是幻想,但其实是每个人对于善这一元伦理学概念的阐释,乌托邦文学是不需要论证如何去实现的,只需要去论证如何找到的;而乌托邦实践则必须要有具体可操作的方案才能得以立足。

一般情况下,乌托邦文学很容易就会导向异世界大冒险,因为在乌托邦文学中这些人所表述出来的,新奇的世界更多的不是去表达他的完美,而是表达他的未知和神秘。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自不必说,之后的太阳城、大洋岛、基督城、回望都是同样的结构。而乌托邦实践则更加容易发展出讽刺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作品,因为具体的实践和创作的初心,往往会出现非常大的落差。

乌托邦文学更多产生于欧洲,多在地理大发现的时候被描述,因为那些从来没有被发现过的神秘小岛就是乌托邦文学所孕育的温床,我们可以简单地将其称作游记——在这个意义上,《镜花缘》《鲁滨逊漂流记》《格列佛游记》也算是乌托邦文学。

李白在《梦游天姥吟留别》开头就说了: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正是因为信难求,所以才要去求,而且很有可能第二次就求不到,桃花源不就消失了嘛。

但是乌托邦实践就不可能去讲述游记,它必须要立足于两个大的基本点,一个是实践,二个是实践所形成的具象。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对于乌托邦冲动,有极其强烈的落地欲望,就很有可能变成反乌托邦作品。

根据乌托邦文学的学界考证得到的一个结论是,乌托邦实践和反乌托邦文学作品,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俄罗斯文学所在的弥赛亚情结的影响,于是经典的反乌托邦作品《我们》就此诞生,此后大量的反乌托邦作品都是按照这种模式所生成的:看起来很美好,实际上比普通的社会形态还要更糟糕。

注意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前缀,那就是看起来很美好。如果没有这个前缀,直接端出一份如同炼狱般的场景,比如地狱图景,这就不叫反乌托邦——像蝙蝠侠中,小丑在哥谭市里做的那些恶,就不能够被归结为反乌托邦,因为小丑作恶,它的根本诉求是破坏,然后在破坏中获得快感,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美好。

那么让我们回到电影吧。

对于大雄来说,他几乎是一个懒散而善良的小学生的代表人物。于是他所向往的乌托邦冲动,实际上指向的是具体的人,那就是出木杉君。

出木衫,不管是身材成绩还是性格都是无可挑剔的优秀,他一个人几乎可以完美的执行一个团队所需要的能力。这就带来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他的性格已经非常完美了,不具备任何的人物弧光,也就无法参与到各种异世界的冒险之中。

从这里来看我们就会发现,强调剧情冲突的影视作品非常不欢迎个人乌托邦。也就是说,即便个人乌托邦已经具象化为某个角色拥有可实现性,他也会被作者或多或少强行忽略。

出木杉打开他的百科书,就讲述了由托马斯莫尔所创造出的乌托邦,然后他说这些东西都是人们对于美好的幻想。

在这个程度上大雄被说动了,于是他开始提出建议,大家一起去寻找理想乡。

这里为大雄所设置的乌托邦冲动的具体动机是非常关键的:他要找到的理想乡,不是一个他不会受到欺负和凌辱的世界,不是一个他周边的人都一直对他鼓励和赏识的世界;而是他能够变成一个完美小学生,之后再被大家另眼相看的世界。

两种对于理想乡的想象,差别非常巨大。如果是前者,我们就会倒向洛齐克所说的快乐体验机;如果是后者就会导向元乌托邦——也就是说大雄认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幸福,比围绕在周边的天生的幸福要好得多。

然后他们一行人开启了乌托邦文学的寻找之旅,直到最后找到了普拉多普亚(Paradopia)。这是一个像乌托邦一样的生造词,由Paradise和Utopia组成。

普拉多普亚一开始呈现在5人组面前的,不是因为他能够承诺将大雄变成完美的小学生,而是给出了乌托邦文学最常见的游客式的介绍。由索尼亚带领他们去观赏从昼到夜的一日时空,这看起来当然是非常完美的:物产如此丰富,人们没有战乱,不会指责他人。

他所在的空间也是非常符合早期乌托邦文学的创作思路,那就是将想象中的美好时空安排在一个岛上——这个岛还是个悬空岛,更加增强了它与其他现实空间的隔离性,同时也对视觉奇观的风味有所提升。


有些朋友可能会觉得,为什么天空中的理想乡要化成一个新月的模型,是不是有什么隐喻。答案是真没有,因为这是约定俗成。

根据《想得很美:乌托邦的细节设计》考据得知,在一本英国18世纪乌托邦作品的选本中所开列的75部乌托邦作品名录中,占据前三位的词,就是岛、旅行和月亮。

在早期的乌托邦作品中,以月亮形状作为乌托邦的地理空间,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他首先形成了一种太空歌剧式的隔绝感,然后星月模型的正中心,正好又拥有向心力,可以让处在类似于理想乡中的居民注视到位于正中的“统领”。

另外也有朋友会怀疑,为什么普拉多普亚的核心有三贤者,为什么是数字三?虽说我们可以找到很多同期的作品来表明数字三就是正确的,比如EVA、乐园追放、少数派报告,但实际上这是因为它的宗教传统。

数字三在基督教中意味着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乌托邦的创作者托马斯莫尔,本来就是一个虔诚的宗教徒,他将宗教中强调的善爱牺牲等概念,融入到他所创作的乌托邦之中。也就成为了很多乌托邦作品的约定俗成,在康帕内拉的《太阳城》中,就专门谈到过这个问题:

在太阳下面有三位领导人,他们的名字是威力、智慧和爱。威力掌管有关和平与战争的一切事务、智慧管理自由艺术部门、手工业部门和科学部门、爱首先掌管有关生育的事物,接下来是抚育儿童,医疗制药播种收割庄稼和收获水果、农业、畜牧业、伙食,总之衣食住行的各种工作都由爱来掌管。

我们回到大雄所在的理想乡。

在整个故事中,我们会发现至关重要的是大雄没有受到理想乡的服从光线的影响。

这是为什么?是机械降神吗?

不。

是因为大雄从一开始要想寻找到的理想乡,就不是这个样子。

他要找到的是一个,能够通过诸多努力把自己变成完美小学生的改造型或实践型的乌托邦。但是理想乡明显是乌托邦文学中所创造出来的已经很美好的乌托邦。

一个非常关键的证据就是,大雄的成绩并没有提高,但是周边的人对他的态度却越来越好。他觉得这是不对的,并不是自己的能力没有提高,而是别人对他的态度。

这不是大雄内心所想要的,不过这是我想要的。

不过除了大雄以外,其他的人似乎很乐于受到这样的影响而变好,你可以说他们的自我意志被一点一点的剥夺掉了,但实际上他们的性格也变得相当温和有礼貌。

如果现在的互联网环境是像理想乡这样的话,每一个人都特别友善,彬彬有礼,尊重他人,从来不歧视别人,会鼓励别人,不会阴阳怪气。那我觉得约翰巴罗(赛博空间宣言的作者)做梦都要笑醒了。不过某些导向“民族主义狂热”的爱好者和拥趸就会很不高兴,因为他们没有市场。

那么在电影中,三贤者看到大雄并没有因为光线的照射而变得更优秀,他们为什么觉得这是好事呢?

因为他们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异常样本,一个看起来非常难以被影响的存在,一旦攻破了这个存在,就说明他们的照射光线效果是非常好的——最异常的最难被影响的大雄都可以变成一个乖孩子,那岂不是最好吗?

不得不说,疯狂博士这种想法也是非常乌托邦的。

当然结局我们都看到了,大雄在面对哆啦A梦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也没有被光线所洗脑,还是恢复了那个不一样的烟火,同时他也通过言语感化了其他三位朋友。

那么问题也就在这里,为什么理想乡光线对他们几个人没有用?

这其实也是横亘在很多作品中难以解决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言灵的作用如此强大?

或许丹尼尔丹尼特的《直觉泵》里的“克里夫兰的哥哥”思想实验会告诉我们答案:一个孤立的概念是无法被真正植入进大脑之中的。

在那个思想实验中,我们将一个概念植入进一个女孩的大脑中,“我有一个哥哥住在克利夫兰”。就看似无懈可击,但是当我们进一步追问的时候就会出现纰漏,比如你会问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字,他的性格是怎样的,他和你的交集是什么——你无法回答,于是就会陷入一致完整性约束的崩塌并且形成知觉失调。

这个概念还可以帮助我们学习新知识,因为如果真的要将一个知识点彻底的记住,就必须要和自己已有的知识结构形成关联,光靠背诵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所以真正有效的让人们变得温顺服从的办法,是长期的持续的缔造一个信息茧房,让他们的信息只会在这个同温层里面发生碰撞和交集,这样就会对一眼就能被识破的谣言深信不疑。

而不是用什么理想乡的光线,这么操作毫无作用。这也印证了言灵的重要性,只需要几句话,就可以将看似精妙的科学技术所达成的作用一一击溃。

疯狂科学家自然就没有想到这层,他还在想要不断的同化大雄说,我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你应该是最能理解我的,但是你为什么反而还想要你去开这个理想乡呢?

大雄说了一段非常漂亮的政治正确的话,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都是不同的,只有这样才组成了最完美的世界。

这种话用来感化正在看电影的小孩子,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我依然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大雄所要想寻找的理想乡和疯狂科学家所缔造出来的理想乡是南辕北辙。

所以在这个电影中其实并不存在反乌托邦的因素。我们所看到的违和之处,不过是三贤者和疯狂科学家他们的表态突然出现了情绪化的波动让人产生了不适感:威逼利诱自然与理想乡所倡导的温柔敦厚格格不入。

在这一点上来看天空的理想乡,他的哲学思辨性还要高于岸本齐史所创造的无限月读。无限月读是有很强的功利性目的,要塑造出一批几十万人的白绝,用来抵抗来自月球的大筒木一族,它这里有一个潜在的讽刺,那就是军队要求绝对服从,所以就必须洗掉个性。

但是在天空的理想乡中,疯狂科学家也只是想要塑造一个不被人所欺凌的世界,他并没有想要将这些人缔造为为他所差遣的军队。

当然这里就会形成另外一个落差,到底所创造的这个不被人所欺凌的,平等的世界,是一个个人乌托邦的,还是一个重建性的乌托邦呢?

就好像单人的无限月读一样,又像那个快乐体验机一样。你要创造一个你自己不被人欺凌的世界,而不是所有人都不被人欺凌的世界,很简单,坠入幻境就可以。

但是如果要想将你的个人理想付诸于实践,就迈出了从乌托邦文学向乌托邦实践的危险的一步。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对于那些热衷于霸凌别人的人,他们的乌托邦世界就应该是他们折磨其他人才对——你看这就是个人的乌托邦之间产生的冲突,也就是诺齐克所说的帝王式乌托邦。

而大雄呢?你说他找到了天空中的理想乡吗?找到了,但不是他所想要的。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变成完美的小学生,不管是在理想乡里,还是在他们一行5人组,又一次拯救了其他人的事件之后。他特别像福本伸行的作品中所创造的另外一个人物“伊藤开司”——在绝境中他是全村的希望,有谋略、有行动、绝不后退,但是回到日常生活,又变成了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学生,啥都不会。

这么说来的话,野比大雄这个人物也确实挺乌托邦的,经历了那么多仿佛从来没有进步,但是只要一进入绝望的环境,他就能够爆发出很强的行动力。

那么最后的问题来了,如果我们要培养出一个拥有完美小学生一样的大雄,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如何缔造一个能够帮助他不断成长的乌托邦呢?答案是频繁的让这个世界陷入大火,让他去拯救别人,他就会变成救世主。

很怪。

所以他就只能够一直做那个只能够拿零分的小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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