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你是人间值得5

“我是不能阻止自己爱你的。”

“你要相信，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

——

“王楚钦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想要我走我就得走，想要我跟你回去我就要老老实实跟你回去是吗？”

孙颖莎说着说着，泪珠滚滚从眼眶落下，划过下颌线，砸在襟口上，晕染出一朵朵深浅不一的花。

王楚钦哑声，两手无力的垂下。

过了许久，他看向孙颖莎。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声音真真是梗在了喉咙里，艰涩又沙哑:“对不起，莎莎，跟我回家，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不回!我不回!”

孙颖莎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喊到，转过身子。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也不会来石家庄。”

胡乱的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另一只手搭在肚子上。

“本来就没想来，那你现在在这装什么深情。”

不想看他，孙颖莎认为，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王楚钦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来。

他的狠心，她算是见识过了。

……

“我也不问你为什么要当单亲妈妈了，你这么大了，很多事情我也不好管了。”

孙颖莎回石家庄的时候，高女士心疼，但是很冷静。

孙颖莎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她都看的透透的。

孙颖莎沉默不语。

或许是不想杀掉一个小生命，或许是想留下点王楚钦的痕迹，或许是自己心里那份不舍。

不舍得就这么跟他断了联系，

不舍得十年的爱意付之东流。

我爱你，但是如果爱你有十分，我只能给你九分。

因为剩下的一分，是我为数不多的自尊和退路。

“我是不能阻止自己爱你的。”

那就少爱你一点，离开的时候，也能少心痛一点。

……

王楚钦走过去，对上孙颖莎洇湿的眼眸，努力调整呼吸，声音急促吐出来的语句都带有潮湿的泪意。

“不止是因为孩子，莎莎。”

“你在我心里才是第一位的。”

“对不起，伤害了你。”

“真的……真的……对不起。”

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爱你超过我自己的生命。

男人的哭声隐忍，声音颤抖。

孙颖莎很少看见王楚钦哭，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总是那个拼命鼓励和安慰自己的人。

“好了，别哭了。”

眼下出现一张抽纸，孙颖莎声音哭的沙哑，轻轻揉了揉王楚钦的脑袋，向之前一样。

“吃完饭就回去吧，公司不要了？很多人指着你吃饭呢。”

王楚钦张嘴，想说点什么。

“我不回去，咱俩走到这一步也是很难看了，就到这里吧。”

孙颖莎淡淡的语气，叫王楚钦听不出任何情绪。

就像那毫无感情的吐字机器，礼貌又疏离。

“我累了，王楚钦。”

爱你好累。

“累了你去睡觉，我守着你，开饭了我叫你。”

王楚钦低着头站在孙颖莎面前，正午的阳光融进屋子里，平日里锋利又冷漠的琥珀色的瞳孔染上了一层温润，淡淡的祈求流出。

随他吧，孙颖莎心想。

走进卧室，关上门，倒在被子里，眼皮渐渐沉重，孙颖莎疲惫的闭上眼。

……

“阿姨。”

“莎莎呢？”

“睡了。”

高女士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进厨房之前瞥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王楚钦，语气平淡。

“帮我打下手吧，楚钦。”

“阿姨，莎莎，我很对不起。”

过于平静的气氛，王楚钦率先打破薄冰。

高女士不吭声，拿起一个勺子试试汤的咸淡。

咂咂嘴，又往里撒了些盐巴。

“莎莎回来的时候，情绪很低落。”

又拿出两颗土豆削皮，切块。

“我当时就想，我这么活泼开朗的闺女，怎么变成这样了。”

土豆块放进汤里，表面溅起点点汤汁。

高女士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跟王楚钦聊家常一般。

“可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不过我也猜出个大概了。”

差不多了，盖上锅盖，转文火，汤在慢慢的熬着，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王楚钦听的难受，喉咙似乎被狠狠的扼制住，发不出一点声响。

剥蒜的手微颤，一颗蒜瓣在手指中揉了又揉，就是剥不下皮来。

“莎莎是我生的，我知道她是个主意大的。我也知道，你也是位主意大的主。”

“你们的事情得你们自己解决，我插不了手，也不好插手。”

“只是……”

高女士顿了顿，王楚钦抬头看到，那位年过半百的母亲，声音哽咽，握着菜刀的手止不住的哆嗦。

“算是作为一位母亲求你，你要是不爱她了，不要她了，请你把她安安稳稳的还给我。”

只是作为一名母亲，不是长辈，无关任何身份。

站在一名母亲的角度上，心疼着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