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切城事变篇（5） ——W与碎骨&艺术与爆炸

“BOOM” “BOOM” “BOOM”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碎骨的连续爆发并没有打乱前方警卫队的阵脚。面对饱经战火洗礼的门捷列夫了，W和碎骨二人一时间竟有些束手无策。尽管W身为雇佣兵，个人作战能力强，小队作战经验丰富。另一边，平民出生的感染者碎骨，除去最基础的教育水平外，也就不比文盲强多少，更别提什么统领队伍什么的了。二人一时间，你瞪我我瞪你，情况陷入了僵局。W也曾提议二人转火另一条逃亡路线的警卫队，但却被碎骨一口否定，原因是不想让无辜的兄弟姐妹们白白牺牲。

 

算是歪打正着了吧，如果二人现在转火去袭击正在逃离切城的市民，也许会获得成功，但是正面的主力部队将会在被门捷列夫BUFF加持下的第三警卫军横扫，别看这支部队已经分出几个中队去保卫市民了，正规军的作战能力和手段绝不是整合运动杂牌部队+大量临时群众能够轻易对付的。

 

诚然，目前切城警卫军在整合运动面前屡屡吃瘪，这背后不知道整合运动是做了多少准备工作，占尽了多少天时地利人和。且不说切城警卫军断了通讯和能源，光是想想10多万整合运动临时群众能穿上整合运动制服，就可想象整合运动渗透了多久，又有多深。这一切也是多亏了塔姐和阿伟的多方努力，整个渗透计划有3个月之久。再加上伟哥旁跑去哥伦比亚找上黑钢和莱茵合作，有了技术和装备的加持，这下才算是能在警卫军面前屡屡得手。

 

 

“可恶的门捷列夫，没想到他比资料上描述的更加棘手。”碎骨生气地一拳砸在了墙上，“不堪重负”的墙面瞬间爬满了皱纹，如同一张被蜘蛛精心打理过的网。

W一脚踩在木椅的赶枨上，倒下的椅子应力而起。“真是难啃的骨头，难道我们只能干瞪着吗？”一旁的琳扶着W缓缓坐下。

碎骨盯着龟裂的墙面，没有回话。

“那好，我也可以歇息一下，之前可是消耗了不少体力，过一会儿门捷列夫那个老家伙说不定因为年老体衰就撤去加持了呢”说着，W竟开始闭目养神。

“望远镜！！快！”碎骨对身边的队员说道。

一把拿起望远镜，挥手刷出钩锁，只听得噔噔噔几声，碎骨便踏上了旁边小洋房的房顶。

只见门捷列夫一手高举拐杖，一手握住黑色的源石，脸不红气不喘，微张的嘴不断地念叨着什么。即便人数少了许多的警卫队，稳住阵脚后，在门捷列夫的加持下竟隐隐有反推的局势，切城的感染者们前赴后继的倒在了他们的脚下，整合运动的尸体甚至为他们构成了一道防线。门捷列夫并没有想要反击回去，只要他们能坚持足够长的时间，大批市民转移城外，他就能让护卫的军警回援，前后夹击整合运动，彻底击溃这些暴民。然而，门捷列夫并不知道天灾还有多久降临，他只能向天堂的好友（杰夫）祈祷了。

 

“该死！这样下去损失会越来越重。”碎骨气愤地举起望远镜就想着摔个稀烂。

恰巧走出房门的W打断了她“你什么时候变得像梅菲斯特那样暴躁了？”

W一跃而下，脚尖点地，身体侧前倾，顺着惯性一个翻滚，卸去了力道。

“你说的的对，我应该保持冷静。”

“情况如何？”

“门捷列夫那个老家伙这次是豁出去了，我估计他再坚持一小时都毫无问题。”

“呵”不知是感叹还是嘲笑，W拨撩了一下耳后的秀发。

“说起梅菲斯特，我倒是想让他们两出现在这里，一枪毙了那个老东西。没了加持的乌萨斯警卫军，在我的榴弹炮下是不堪一击的”

“这还用你说？如果我们能远程…….”正准备毒舌碎骨几句的W突然间像是卡了壳。

碎骨疑惑地望着W并未打断她的思绪。

“哈！未必不可啊”W双手在胸前一合，接着道：“我们未必不具备远程打击能力啊”

碎骨指着不远处的战场，无奈地说道：“W，我可要提醒一下你，我们的狙击手可是被全灭了，唯一的高阶术士和保护他的重装战士现在可是在COS一只巨大的刺猬。”

W掩面轻笑了几声：“你的说法可真有趣。不过，这次可不需要他们出力，咱两就能完成这斩首行动。”

“怎么做？”

“你的榴弹炮能承受多大的冲击？”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W一字一句地对碎骨说道。

碎骨挠了挠后脑。“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眼看W正要发作，碎骨赶忙接着说道：“W姐，你别急，我跟你说一下我的术式原理哈”

W撇了撇嘴“快说！！！”

“我的榴弹炮的爆炸效果看上去跟你的术式很相似，实则相差甚远。我的术式是利用了动能与势能的转换。”说着碎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块黑色源石结晶，你看我能力最普通的使用就是引动源石晶体分子的相互碰撞，从而产生内能，结晶由于内能超过稳定极限，最终而产生了爆炸。这是大多数术士都能做到的。”说着，W将源石扔向空中，3秒后空中传来了爆炸声，“只是这种爆炸威力仅仅是源石原有的能量以及我赋予它的内能。”

W点了点头示意碎骨继续往下说。

“之后我发现了我能力真正的用途，即触碰过的物体一段时间内赋予内能，超过这段时间之后如果物体所蕴含的内能没有增加则我赋予的内能便会消失，不过在这段时间内，我赋予的内能不会因任何缘由而消失，除非物体遭到破坏，或者内能被转移。”碎骨郑重的解释道。

W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我之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对自己的能力如此了解。”

“这都是塔姐教我如何引导和使用自己的力量，要不然凭我的脑袋可想不出利用动势能转换过程中产生的内能来增加榴弹炮的威力呢。”碎骨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乐观，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喜欢爆炸的笨蛋。”W依旧不忘记毒舌了一句“不过现在我的能力配合你的能力就能轻松完成这次行动。”

 

“虽然我确实不太聪明，但我依旧希望你能跟我讲讲你的计划。”

“走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W挥了挥手。

“说起来你的原始技艺到底是什么呀？”

“很简单啊，那就是——艺术！”

 

前线的阵仗总算是守住，门捷列夫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放松了警惕。“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永远不要高估你的队友。”这是门捷列夫几十年来悟出最简单也是最深刻的道理。正确评估敌我双方势力是做出正确指挥的基础。之前，敌方术士小队偷袭了保卫市民的警力，接下来还不知道敌方会有如何的行动呢。不过，敌方狙击手已经歼灭，高阶术士无法施术。难不成敌人会上天入地？比如从脚下的地面钻出来，再比如天上突然掉下一个炸弹刚好砸中他。

想到此处门捷列夫失声一笑，挥去了他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假想，集中精神力继续保持BUFF的加持。

说起来，术士施法是的整个过程是有诸多限制条件的。越是威力强大的法术，限制条件越多，越苛刻。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限制条件越少且越简单的法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样越是强大，即便法术威力不是很大。

 

刚好W的源石技艺就比较符合 “限制条件少且简单，威力中等”。简单来说，W的能力就是——引爆。是那种不需要弄清爆炸缘由的引爆，简单且直接。限制条件也不多，就三点：一是确定引爆对象（需要知道它是什么，在哪里），二是确定引爆时间（即倒计时，同时也是一种“蓄力”，读秒时间越长威力越大）。三是有距离限制（距离越远威力越小，超过一定距离甚至无法引爆。）

 

就在门捷列夫全神贯注的加持时，他身上的通讯器发出了响声。原来是狙击中队的侦查手发来的讯息。

“上校，我们发现敌方部队中混入了行迹诡异的作战小队。”

“多少人？什么配置？”

“20多人不到30人，他们装备看上去很精良，像是一只正规作战小队，目前正在缓缓向我方前线接近。”

“卷土重来了吗？”

“长官，您说什么？请下令！”

“狙击中队的T2，T3小队转火压制他，敌方小队的前行，如果无法有效压制，那就加上T4，T5小队。”

“长官，那敌方的高阶术士……”

“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吗？“

“是！立即执行！”

 

人群中，W,碎骨，琳三人在队员的护卫下在人群中冲锋下缓缓靠近。然而，没过多久，便受到了箭雨的热烈欢迎，重装干员们十分默契的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箭雨的压制只是稍稍延缓了他们前进的步伐，然而他们四周没有护卫的临时群众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感染者，剩下的只有鲜血和哀嚎……无情的箭矢不断地收割着感染者的生命，若是一箭爆头便算是死神给个痛快了，然而更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中，鲜血在不断流失，痛苦却越发深入骨髓。

没有人会忘记痛苦的感受，更不会有人忘记是谁给他们的带来了痛苦，只因是感染者就注定要承受更多的苦痛？这个理由未免太可笑了，然而上天会给他们公平吗？不！只有死亡是公平的，它“仁慈”且“细心”的对待每一个生灵，无论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在它的怀抱里，哀嚎也好，痛哭也好，高兴也好，满足也罢…….终将归于寂静。“公平”的让人安心，或许对切城的感染者而言，死神就是他们的上帝吧。

一位倒在泊中的男子在弥留之际默默的思考着，复仇的烈火将他的生命焚烧殆尽，他忽然看见了自己的母亲，他又忽而看见了自己的弟弟，他们…再向招手。“妈….可可……..爸，我….我..好想你们”箭矢穿过了他的肺，他的声音如同从漏气的风箱中发出，可怜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团聚，死亡将他拉入环抱，他的世界陷入了“安宁”。

 

死者回归了怀抱，而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在地狱里挣扎。

雨，越来越大了……

“靠近一些，在靠近一些……”

“W姐，没法再靠近了，太危险了。”

“距离太远威力会不够的…..”

“我知道，但是真的不能再靠近了”

“快，快进来，我们真的撑不住了”由于脱力没能抓稳盾牌的重装士兵接连倒在了箭雨。

“不！”碎骨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似乎想要再多看几眼的碎骨，被大家连拉带扯地拖入了一旁的“安全屋”。

尽管面罩遮住了碎骨的面庞，依旧能够听到面具里的哭啼声。其实大家都知道，碎骨他….真的只是一个孩子。是这个世界没有能给他一个安稳的住所，他不得不装成蜗牛的样子，背着整个“家”前行。

这不是他第一次为同伴哭泣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世上还有如同乌萨斯这样的国家，乃至人民存在，他的同伴最终会倒在屠夫的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恨啊，我好恨啊！！！”碎骨跪着蜷缩在地，愤怒和悲痛顺着右手传达到了地面，鲜血顺着缝隙染红了手套。“明明已经说好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无能。”

 

琳走到碎骨身边，有些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碎骨摘下了面罩，一把抱住琳，痛哭出来。琳默默抚摸着碎骨的头发。

W望着这一幕心中有些隐隐作痛，脑海中闪过的几个片段让她感觉有些胸闷，她扶着墙走到了另一件屋子。

“大家稍作休整，我们的战斗还未结束，敌人屠杀我们的战友。”从另一间屋子里飘来了W略显冷漠的声音。

医疗人员如同醍醐灌顶，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碎骨的哭泣声停止了，W也走出了房门。

“谢谢你，琳！我感觉好多了。”碎骨抬起头感激地望向琳，看上去有些青涩的脸庞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琳惊讶地捂住了小嘴，生怕惊出尖叫会吵醒一旁小憩的队友。旋即想起了自己是个哑巴，这才松开了手。

碎骨一次深呼吸后重新戴上了面罩，这才发现W正似笑非笑的倚着门框望着他。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真容呢，看起来蛮不错嘛。如果我再小上个几岁，说不定会喜欢上你哟~”W挑逗道。

心情刚刚恢复平静的碎骨声音中透露着窘迫：“W姐，你就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快些行动吧”

 

“哝”W用大拇指撇了撇不远处的高楼，“那个二十层左右的建筑可能对我们的计划帮助”。

“那就行动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