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Advancer（向哨）11-18
原作后续+哨兵向导AU，同级生设定。
中篇，以下第十一到十八章。
11
隔天，工藤优作和目暮十三正在基地的食堂里一起吃午饭。
“目暮，他最近表现怎么样。”
“被派去保护Zeta计划遗留实验体的其中一位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也是Zeta计划的参与人员吧。”
“是。”
“我一直有个问题。这个计划真有帝国官方说的那么有用吗？”
“有，可是它也很危险，而且涉及了很多人道问题，目暮。”
“它来源于前日本一直秘密投入探究的一个生物课题。”
“这次新一的任务目标是谁？”
“这个是机密诶，我不知道，你真想知道偷偷问你儿子比较快。”
“汉语里有句话很应景：说曹操，曹操到。” 目暮朝优作使了个眼色。
优作只是一转头，就看到新一走进了食堂，旁边和他在一起的，是一个和新一宛如孪生子的人。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优作如是说。
目暮警官惊讶了一声，“诶，你是说这位他旁边的就是……”
“完全看不出来呢，真是令人恐惧。”
优作起身走了过去，目暮也一并跟在他旁边。
“新一。”
“爸爸？！”
“好……好久不见。”
“我以为您很忙，如果知道父亲也在基地会去打个招呼的。”
“这位是？不介绍一下吗？”
“他…他是我朋友，跟…来基地……参观一下。” 新一不知所措地解释着。
“伯父好。”
优作上前了一步，走到了快斗旁边，他温柔地摸了摸快斗的头，“已经长这么大了啊，快斗。”
“诶！？ ” 新一看这情景，一时有点不在状况。
“抱歉伯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拜访过您……”
“别这么说，盗一的事，我一直没能帮上忙，是我的不是。”
“伯父不要这么说，这根本和你们无关。”
目暮十三仔细观察了快斗的外貌，和两人的互动，也呆在一边。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认识……”
“有希子曾有一个魔术师师父，是黑羽盗一，快斗是他的儿子。”
“他小时候和有希子关系「很好」的。”
“噗——”
“新一，怎么能这么不礼貌。”
“抱歉…”
“快斗是自己人，你带他好好玩吧，但以后不要再乱带人进来了。这里怎么可以是小孩子郊游的地方？”
“知道了，父亲。”
优作和目暮一同离去。
“你怎么会拿自己的儿子……”
“不要往下说了，目暮。没办法，我们谁都不知道它的未来，谁都不敢承担风险。”
“我隐藏了很久这个孩子的存在，没有把他留在研究所，而是拜托朋友偷偷养大，可是……”
“优作，帝国的爪牙无处不在，你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也没什么奢望。我相信新一，他永远不会成为残忍、自私、眼中只有权力的人。我相信自己教出的孩子，所以才胆敢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唉，真是心疼这两个孩子。”
“但是目暮，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他们注定承担责任。”
“就随他们去吧，这世界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你还是这么乐观，优作。”
画面转到新一和快斗这边。
他们在食堂的大厅里面对面坐着用餐。
新一把自己碟子里的肉扔到了快斗碗里，“我吃素了，你吃吧。”
“你减肥？”
“你看我肥吗？”
“那你突然吃素……”
“你管我这么多……”
“诶工藤我想说很久了，你当兵以后脾气怎么这样了？”
“我……” 工藤不想和他继续吵，话题一转，“算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有希子他们……”
“七岁的时候吧…”
“后来……”
“后来？”
快斗不说话了，只默默扒着米饭吃了起来。
新一打开了手腕上的立体投影终端机，快速查看了黑羽盗一的资料，无论是黑羽快斗的事，还是怪盗基德的事，心下都明白了个大概。
快斗看见他的动作，吃得更快了。
等新一结束了浏览，他也结束了用餐。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你就吃了一点……”
快斗只是默默站起，默默转身，最后默默离开。
“黑羽！”
新一看了看剩了一大堆的饭菜，又看了看正在走开的快斗，还是选择对得起粮食，把饭菜好好地打包了再回去。
12
他们下午训练的时候，快斗突然转性了一样，话也不说了，妹也不撩了，只管在两千米的狙击枪射击场上枪枪十环。
不一会儿他和新一的旁边就聚集了很多士兵的围观。
“这就是新来的哨兵吗？”
“和工藤少校长得一样诶。”
“而且看起来好柔弱，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没当过兵，他真的是哨兵？”
“要不，你就在这里跟他比比枪法？”
“不，不了，比不过。”
新一叫停，给快斗拿了一把步枪。
“你让我，用这个？”
新一点了点头。
“开玩笑吧，那是步枪啊，打两千米的靶子？”
“就算是哨兵也不能这么夸张吧？不是视力的问题，这里面，风向、风速、枪械的有效射程都要考虑进去啊。”
“的确需要很多计算，别的哨兵可能做不到，但他不一定。
“黑羽。你知道这枪的数据吧？”
“当然。m4a1，美式卡宾枪，一种突击步枪，虽然杀伤力一般，但平衡性和稳定性极佳，有效射程500米。”
“有效射程之后的衰减呢？”
“这不是正常人会研究的领域。” 快斗诚实地说道。
“当然，我要你现在用脑子算。”
“工藤少校的要求太可怕了……幸好我不是他的哨兵。”
“你想多了……他会要你这种菜鸟吗？”
工藤继续说，“集中精力的话，你根本不需要给狙击手配的观察员，只要感受皮肤边经过的空气，就可以知道准确的风向和风速。”
“试试看吧，黑羽。”
快斗试着感受身边微弱的空气，慢慢地，以往完全察觉不到的流动感出现了。
“找到了。”
他的计算只用了几秒，然后开始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旁边的计分器更新了，还是十环。
“真是神了……” 旁边的是士兵们都呆呆看着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可以在两千米外就打出狙击枪做不到的半自动射击吗……只要子弹够用，远距离秒杀一个连都有可能。”
“真想提前给敌人准备棺材。”
——“这一项结束了，工藤，换下一个。”
13
下一个目的地是搏击的训练场地。
新一带着快斗刚一进去，一群看起来非常结实的士兵纷纷看了过来，有的不知道最近工藤少校带了个哨兵新兵的人还以为这是打哪来的文艺兵，一小帅哥正要给他们表演才艺呢，几阵口哨声飘了过来。
新一听了皱起了眉头，四年前他刚来的时候，也有差不多的场景，未免有些生气，快斗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工藤少校，我们是要有文娱节目看了吗？”
“有的哦！” 快斗看了这群人，觉得他一个都打不过，赶紧发表自救发言，“是魔术表演！”
新一瞪了快斗一眼，把他推到了训练台的正中间，“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个新人就交给你们教训了。”
“哈？别开玩笑了，工藤少校，你看他这细皮嫩肉的……，谁忍心和他打？”
“你们忍心吗？”
“不……”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对嘛，我看啊，还是我们大家打一架，谁赢了他就给谁亲一个更合适。”
“没有开玩笑，谁能赢了他，我就给谁亲一个。” 工藤新一说。
“卧槽……” 快斗听了脸都黑了。
「不！可！以！工藤新一是我的！」
“黑羽，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当你认输了？那一人亲一下好了，反正我没什么损失。” 工藤看好戏地问。
“我当然行。” 快斗迅速回答着工藤。
“喏，他说你们在坐的所有人都打不过他，你们有斗志了吧？”
“我才没说！”
“那你觉得你会输？”
“那更不可能！” 快斗打肿脸充胖子地反驳着。
“你们看，他就是这个意思。”
“混蛋工藤……”
“看着文文弱弱的，口气到不小。工藤少校，交给我们了，看我们打得他明天下不了床。”
“可，但别打脸。” 工藤朝他们使了使眼色。
一群人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他们都懂。
一开始的几个人快斗还能勉强用比常人灵巧很多的身体应付，后面来的体重越来越可怕，他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的攻击对对方来说，就像挠痒痒。
休息的时候，新一给他递了瓶水，黑羽一边大口喝水，一边听新一说，“黑羽，别光打架，要想着如何使用你的能力，试着准确预判出对方的动作。”
“有一些哨兵，能够短暂地预见未来，就是因为他们把观察力利用到了极致，深知每个事件发生之前的细微变化和预兆。”
黑羽听了，点了点头。
这一次直接来了一个一米九的大个，浑身的有力肌肉，来人叫白石岩。
快斗：危！
但是他不会给任何人吻工藤的机会。
这一局，表面上是白石对黑羽步步紧逼，但真的没什么实质性伤害，因为好巧不巧全都被黑羽躲过去了。
“哇这小子不会是个哨兵吧……”
“一点不像啊，说是向导还更靠谱一点。”
“人不可貌相啊各位。”
这一局，虽然快斗不会输，但也赢不了，最后判了个平局。
“大家在玩什么呢？”
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了搏击训练场。
“女神！”
“部长来了！”
“……兰？” 新一回头，只看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我们在和工藤少校对赌，谁能打赢这个新人，他就给谁亲一下。”
“完了……” 新一内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也可以吗？”
“当然！毛利部长！”
她是帝国军团搏击俱乐部部长，毛利兰。
“可是我要换个赌注，我赢了想亲这个新人。”
“新一觉得这样可以吗？”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以前是军团里公认的一对，这下大家明白这是三个人的修罗场了。
“可以，毛利小姐！我同意！” 快斗知道自己胜算渺茫，赶紧说道。
“你闭嘴！” 新一再次瞪了快斗一眼。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工藤，她可是很有挑战性的，而且小兰是个女性，体型和黑羽差不多，是个锻炼预判能力的最佳选择。” 宫野志保说道。
“我同意了，加这条赌注，但原来的不变。”
“工藤？？？？” 快斗委屈地看着新一。
“开始吧。”
众人纷纷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比试。
动作戏开始了，小兰的攻势锋芒毕露，招式又多，快斗看得是眼花缭乱，刚开局就挨了好几下。
之前几场下来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但快斗还是努力站了起来。
「真有够狼狈的」
他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开始更加认真地想看清小兰的动作，渐渐地，小兰的动作在他世界中逐渐减慢，看起来就像是慢动作镜头。他被打中的次数逐渐减少了。
——“他又有变化了，成长速度真可怕。”
“宫野，你在看吗？”
“是的。”
“在监控设备里？”
“不，工藤，这场比试被搏击俱乐部的人直播到军团基地的电视台里去了。”
“……” 工藤扶住了自己的额头，“这群人……”
“你担心内奸的事还没完？”
“是的，太出风头可不好。”
“别以为带进基地他就安全了，工藤，对方有心，且在暗，不管在哪，出不出风头，你的心思都需要放在他身上。这才是派你在他身边的意义啊。”
“我知道，可能是太紧张了。”
——“他开始进攻了。”
新一从思绪中走出，只看到快斗已经适应了兰的节奏，不再如此被动。
但小兰着实厉害，也不曾落下半分下风，一时这场比试精彩纷呈，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此时，人群里出现了一股微弱的精神力，工藤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也小幅度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力量，想在人群中找出另一个精神力的来源，他跟随前方正在游动的那条小海豚走了过去。
快斗被点燃了战意，本来有些脱力的身体，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更加激情迸发了起来。
在新一寻找那精神力来源的时候，快斗也察觉到了场外的不对劲，他分了很多心思去用眼睛探查人群，攻势也开始落于下风。
新一终于挤进人群里，在他离那个人只剩几米之遥时，那人突然掏出了一个弩。新一全力拨开人群奔过去的时候，大声呼喊着，“黑羽！快趴下！”
快斗此时刚好也探查到了那个人的存在，本想叫停比赛，却是小兰又一波攻击过来，二人突然之间换了位置。
“兰小姐！” 快斗扑了过去。
小兰惊讶地看着这个长相酷似新一的新兵扑过来抱住了她，带她一起趴在了地上。
“抓住他！”
众人听工藤一喊，一起把那个戴棒球帽的人围堵在人群中间。
新一见那人已经无处可逃，赶紧向比试台上看去。
“新一！” 小兰正抱着快斗向他求救。
“黑羽？！”
新一看到快斗的肩上中了一箭，那箭头很小，并不致命，可是快斗已经失去了意识。
“兰，你按住他。”
“嗯…”
新一猛地把箭拔了出来，可是原本以为会因为醒来的快斗毫无反应，便知道这情况非常不对。箭上八成有毒。
于是他拨开快斗那箭伤附近的衣领，开始用嘴汲取伤口附近的血液，然后全吐在了一旁。
做完后，新一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一片混乱，他的那只海豚正在他的世界里嘶喊。
“宫野，是精神毒素。”
“你尝了？”
“没办法，再晚一点他可能就要死了。”
“你快点把耳机给兰。”
新一知道他必须这么做，于是在丧失意识之前把耳机摘了下来，给了小兰。
“毛利小姐，我是宫野志保，是工藤君的上司，他俩现在都很危险，你快点就近联系基地的医护人员，要快。”
毛利兰听着，紧接着就看到工藤倒在了黑羽身边。
“新一！哦不……”
14
宫野志保走在军区医院的走廊上，表情十分严肃。
她想起刚才和下属的对话。
“宫野上校，那个内奸自己主动摧毁了他作为向导的精神世界，已经丧失了以前的所有记忆，生命也垂危。”
“对方当然是有备而来，把他关进医院内部的看守室中吧，然后把终端机解析干净，最好查出所有能查出的东西，包括通信、社交、平时的人际关系，摸一个遍。”
精神毒素对普通人影响较小，对向导和哨兵却是致命的，它会让哨兵的精神世界一瞬间混乱，剂量大一些甚至会因为大脑的神经链路一通乱走而最后死亡，前后时长都用不了几分钟，而其对向导的影响更为明显和致命。
宫野走进办公室时，刚好碰到正在为新一和快斗发愁的阿笠博士。
“博士……”
“他们……能救得回来吗？……”
“新一因为只是口腔里有少量残留，且就医迅速，精神毒素还没全部进入血液循环，应该就快醒来了。黑羽却很难，新一对他做了急救，命是保住了，可精神世界还是一片混乱，就算保住性命，也会落下一堆精神疾病。”
“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结合。”
“这可行吗？”
“没人试过，但是从理论上看，结合的时候是精神世界最活跃的时期，趁黑羽快斗的精神世界现在还没完全崩坏，很可能成功完成自主的精神重塑哦，而且精神兼容性格相似性越高，越容易成功。”
“博士，我敢说这两个人的精神图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这等好事？真是罕见啊。”
“是的。”
“那快开始吧。”
新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军区医院的病房里，他慌忙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因为起身太快，而头疼得要命。
他敲打着头部，希望赶紧清醒过来。
——“工藤，你醒了。”
“宫野？！”
“黑羽他怎么样了！？”
“别急，他还没死，多亏了你在一分钟之内把大部分毒素清理了，可是也不怎么好。”
“房间的左边朝向走廊，看到房间的右边还有一个门没？”
新一赶紧下床。
他打开了那个门，看到黑羽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他的精神世界正在破碎，我们无能为力。”
新一走过去，拉住快斗的手，亲吻着他的指尖。然后整个人俯身上去，亲吻着快斗的嘴唇。
“哇你等我说完。”
“还能说什么，人都要没了，亲一下不行吗？”
“好吧，那别光亲，请做个全套。”
“什么？你们学医药的怎么这么变态？教唆我jian尸？”
“你哪用的着别人教唆！我看你差不多已经在想怎么jian尸了”
“工藤你个大傻子，他还没死，我是要你和他结合！！”
“我只是说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但！是！你还可以做些什么。博士说，结合的时候，精神世界重塑的成功率是最大的，你只要能在他昏迷的下，也能进入他的精神世界并完成精神联结，他就会活下来，这下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灰原，那你能把录像和收音都关了吗，我可不想被你当片卖了……”
“混蛋江户川。” 宫野把耳机砸在了桌子上，屏幕也暗了下来。
新一爬上了快斗的床，他正跪伏在快斗的身上。
“黑羽……” 他凑近快斗的耳边，仿佛这样快斗就会听到一样。
“你不醒来的话，我就只能直接开始了。”
“本来不想这样的，这种，把性命互相绑定的行为，就像给你栓了一条永远解不开的锁链。可是，我更想要你活着。”
“可是，这样到底要怎么和他做下去呢……”
新一已经一刻都不能等了，时间不允许他在那里纠结。他这么害怕失去他，他怕还没等他做完这些，黑羽快斗就破碎成了没有灵魂的肉体。
他抚摸着快斗的颈侧，在那嫩白的皮肤上咬了一口，用最快的方法把方便他进出的东西涂满了整个里面，紧接着就是一阵真枪实弹。
可是黑羽现在就像一个大型娃娃，真就一点反应也不给他。
在他终于打开精神世界以前，黑羽都不会醒来。所以他必须在身体上做到一定程度，至少要让黑羽破碎的精神有所反应才行。
他想了半天，也只有痛觉这一个办法。于是他换了一个对下位来说最疼的姿势。
在新一已经因为单人运动大汗淋漓的时候，快斗终于有所反应了，他口中传出了因为疼痛发出的轻微呜咽。
“快斗？” 新一心下喜悦，脱口而出的竟是快斗的名字。
新一抓住了这个机会，随着他让身体进入到更深处的地方，他的精神也找到了入口。
工藤新一直接落在了一片云彩上，这里的天空正在电闪雷鸣，他脚下的这片云就像随时都要被击穿了一样。但是这是假的，他脚下什么都没有，所谓的云，也都只是结晶的分子罢了。它们怎么可能支撑住他呢。
真正支撑住新一的，是黑羽快斗在他自己精神图景里的角色具象化。
新一抬头，天空的顶端一遍遍地形成玻璃一样的冰片，正片地形成，又整片地碎裂，然后重重地落下，砸向脚下的海洋。
在那巨大冰片的正中央，就是黑羽快斗的具象，
那个黑羽快斗，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认识的那个黑羽快斗，他只有九岁，却看起来让新一害怕。
小快斗正在一片云彩上抱膝而坐，纯洁的眼神疑惑地看着新一。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个修理工，小朋友，你喜欢这里吗？喜欢就帮哥哥修复这里好不好？”
“不喜欢。”
“怎么会？”
“这是你自己啊，孩子，你的生命，你的世界，你的全部，就长这个样子不是吗？”
新一明白，精神毒素会让一个人最悲伤最黑暗的地方暴露、放大、最后让整个人的精神崩溃。
如果想让黑羽同意和自己建立联结，需要先解决黑羽的心理症结才行。
“所以我才不喜欢！”
“你在自卑吗？孩子。”
“可是你应该被喜欢，你更应该喜欢自己。”
“你骗人，连你也不喜欢这样的我不是吗？你喜欢那个温柔的、强大的、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的家伙。”
“我没有！即使是，乖张的、软弱的、什么都不再勉强的你，我也喜欢。”
“那这里还有什么好修复的，根本不需要！让那样的黑羽快斗见鬼去吧！我只要这样就好了，做个最没用的人。”
突然间，新一脚下的云就像不存在一样，他就那样从万米的高空坠落了。
突然间，一条白龙穿过了云层，又游入了海洋，把坠落入海的新一接住了。
“哇，你就是那家伙的精神向导吗？”
白龙点了点头。
“是的，这里已经下了好多天的暴雨了，他现在很伤心，希望你可以救救他。”
“天哪你竟然会说话！”
“不愧是黑暗哨兵的精神向导……”
“其实，他原来和你一样，是个向导，长歪了。”
“闻得到哦，你身上的气味，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你就是他降生之初的镜像体吧。”
“你连这个都知道？” 新一兴奋地说道。
“那他……那家伙知道吗？”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工藤优作的家伙进来过，让我不要告诉他他在三岁以前发生的一切。”
“那是我爸。”
“你还知道些什么，黑羽快斗他，他到底为什么而生？”
“你就是工藤新一？”
“是我！”
白龙转头，用深邃的蓝色瞳孔探寻地看了工藤一眼，却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工藤优作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当白龙带着新一重新回到天空上时，黑羽已经退化到7岁。
“他又变小了，看来你的时间不多了，年轻的小工藤先生。”
“叫我新一，我才不是我父亲的复制品。”
“好的，新一，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你飞过去，我带他走。”
“好。”
“你要去哪里。”
“去海里，我想明白了，我们天然双生，那其实就是我的精神图景。”
“在我的世界，我也一直看得到这里，只是从来没有进来过。”
“也许以后，我就能飞上来了，只要你来接我。”
“没问题，上天入海，我都可以。”
“黑羽快斗，醒醒。” 新一骑着白龙，喊着快斗。
“大哥哥？你是谁？”
“你快死了，在那之前，我想带你去玩一下。”
“他说的是真的吗？” 快斗认真地问了白龙，他的精神向导从不会加害于他。
白龙点头。“是的，我的孩子，你在不断变小，失去现在的记忆，最后会变成婴儿，这个世界即将崩塌。”
“真扫兴，我还以为我能活很久呢。”
“那好吧。”
“我是工藤新一，上来吧。”
“大哥哥，初次见面，我叫黑羽快斗，请多多指教了。” 说着，快斗给新一变了一朵玫瑰花。
新一接过花，抱着他坐在自己怀中。
“那我们走啦。”
就这样，在黑羽快斗失去灵魂之前，他看遍了工藤新一的世界。
深邃、温暖、强大、稳定。
蕴含着滔天的力量，却平静无常。
他们在天海交接的海面上停留，快斗依偎在新一的怀中，有些不舍地问道，“如果死掉的话，是不是就见不到新一哥哥了？”
“是的，可是哥哥有办法永远留在这里，你愿意收留我吗，留在你的世界里。”
“当然愿意啊，最喜欢新一哥哥了。”
“快斗，把你的手给我。”
快斗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把并不如日后那样修长，尚且肉嘟嘟的小手，放在了新一的手心里。
一时之间，海上卷起滔天巨浪，可快斗一点也不害怕。
黑羽醒了，刚醒来就特么感受到疯狂的痛楚。
“啊……”
“……名侦探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新一在他身上也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
“我是无辜的，快斗。” 新一还沉浸在和小朋友交流的阶段，一时改不了口。
“快斗你个球啊……” 快斗起身就要揍新一。
“啊……”
“别乱动，你那里肯定撕裂了……”
“……”
“工藤新一我跟你拼了！”
快斗在床上扭来扭去和新一打着架，动作大得边打边痛得直吸气。“嘶……”
新一想去看快斗的状况，只看到床上一片狼藉，“天哪不要打了！都是血啊床单！！快斗，保命重要，这事放一放！！！”
“你怎么还喊快斗！”
“早安，基德克星和基德先生。”
“小小姐？”
“看来你们成功结合了，江户川。”
“我是工藤。”
“那个床头柜下面还有伤药，你们自己整吧，我一个女医生兼女科学家就不参与了，江户川。”
“是工藤。”
黑羽看到新一拿了药过来，就要帮他上药，羞得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这哪是上药啊！！！！这种地方！！！这种地方……”
15
两天后，工藤激情回忆着那一个糟糕的早上。
“然后呢？” 宫野和食堂和工藤一起吃着饭，“你们就又来了几次？”
新一塞了一嘴的鱼，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都两个多星期没吃鱼了，终于……」
一开始在江古田艺术学院吃黑羽给他做的便当，后来也天天和黑羽一起吃饭，真就一点鱼肉没吃过。
“我看你还是别担心了，我想这就是黑羽君两天下不了床还发高烧的原因。”
“和精神毒素没关系，这是一种新型病毒。”
“什么病毒？”
“工藤病毒。”
“宫野志保，谁要是敢要你，我给他提前上上香，一定是尊大神。”
“真的吗，那我可能会把原话告诉他，然后让他找黑羽治了你。”
新一吓坏了，什么叫做「让他找黑羽治了自己」，这不是说这个人和黑羽快斗的关系比他和黑羽还铁吗？居然有这种人的存在，“他……是……谁？”
“他现在应该快到了，” 宫野看了看手腕上的终端机上的时间，“不对，我们聊了这么久啊，那应该已经在黑羽君的病房了。”
“灰原，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是啊。”
“回来我再跟你算这笔——” 新一又拿了条小银鱼塞进了嘴里，披上外套就冲回了快斗的病房。
“慢走，不送。”
宫野夹了片紫菜，放到了自己碗里。
“唔，好吃。”
此时，黑羽的病房内。
“所以你和工藤结合以后，你的精神图景也复原了？”
“唔，是这样啦……”
“那不应该啊，精神毒素并没有其他伤害，你看起来还这么凄惨？”
白马看着黑羽打着一大堆药，头上顶着冰袋，双眼依然不甚清明的雾蒙蒙的模样，疑惑地问道。
“……”
“黑羽，你不会是下面那个吧，” 白马看戏一样地笑着说，“你可是哨兵啊。”
“你才是受！白马你全家都是受！” 快斗气得向白马扔枕头。
新一风风火火地跑到了病房门口，果不其然看到里面多了一个人。
那竟然是——白马探。
而此时，快斗差点因为扔枕头的动作滑下床，白马赶紧过去扶住他，于是快斗上半身跌进了白马的怀中。
新一没听见任何对话，打开门只看到这样的场景，于是他直接石化在了门口。
“工，工藤？”
新一愣了一下，最后关上门走掉了。
“你回来还是和他解释一下吧，黑羽君。”
“才不要，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快斗扭着头，别扭地说，“误会也好。”
“不是这样的，” 白马蹲下身，直视着黑羽的眼睛。
“哨兵和向导之间的结合，是不可逆的过程，你们已经是命运相连的伙伴了，如果不好好处理关系的话，是对你们两个很大的伤害。”
“你还是试着接受他比较好，黑羽。”
就这样过了一天，快斗没有再见过新一，于是也不需要思考解释，还是不解释。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新一突然出现。
他进来的时候很犹豫，坐下的时候很局促，看向快斗的眼神很游离。
“向导和哨兵的结合伴随一生的，除非一方死亡。对不起，未经你的同意就做了这种影响你终生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弥补。”
“其实…，如果，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是没关系的，我们之间既然是一场意外，只保留精神联结和必要时的身体交往就可以了，不用束缚对方的感情，…不知道这样……”
工藤的嘴被黑羽用手堵住了。
“那，你自己呢，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想」新一的话如鲠在喉，不能脱出。
“你不想是吗？”
“其实…，这条命已经是你送的了，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我可以还给你……”
说着他就掏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新一那里摸来的手枪。
“黑羽？不，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后悔！”
“你看起来只是在珍惜我的性命……”
“而不是因为喜欢我。”
“对于工藤新一来说，这很正常吧，也许你对谁都能做到如此。”
新一突然想起十天前宫野和他的对话。
「你非要等到自己深深爱上他的时候吗？」
「至少，等到确定他的生命已经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他，我才会去和他结合，到那时候，是否结合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确定出来，就为了对方的生命，做出了这样关乎一生的决定。
工藤新一，他已经站在这里，进退不能了。
他确实对谁都能如此，只是刚好把这件事，做给了最在乎的人，于是连在乎都显得勉强了起来。
黑羽快斗没有非他不可，他只是强制让黑羽如此了。
也许自己是在这里无理取闹，可是他又在干什么呢？好不容易把喜欢的人救了回来，他却哪怕自杀也想让自己舍弃这层束缚。
不可以，唯独他的死亡不可以。
新一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出口的是实话，也是谎话。
他凑了过去，抱住了黑羽的腰。
“黑羽，我确实珍惜你的性命，甚至爱护你的生命胜于一切，所以你不能这么随意地再说出这种话。”
快斗看着新一，微笑了起来，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尊重生命的人，做到这种地步，这种即使不想和他在一起，也要建立亲密关系拯救他的地步。
16
经过这场事故以后，军区内部开始整顿，进出基地不只需要指纹，必须全身扫描，才能确认身份。
而新一和快斗二人，在快斗恢复以后，就开始继续剩下的训练，仅仅又一周的时间，黑羽快斗就成了帝国军团所有哨兵里的佼佼者。
而且他的五个感官已经做到能力的自由控制，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危险状况。
他们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工藤和黑羽重逢的一个月之后。
“我敢打赌，他们俩绝对是去度蜜月了。”
“胡说，他们在一起我都觉得扯淡。”
“我跟你说你别不信，就上次他们一起吃饭，工藤亲了黑羽！我亲眼看见的。” 中村在班里秀着他独有的经历。
他趾高气昂，面带骄傲，本以为同学们这次肯定都会买他的帐了，却没想到他们纷纷住了嘴，没有理他。
「怎么回事，这是多么劲爆的话题啊，两大风云人物在一起这种事？」
可同学们不光住嘴，眼睛也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中村终于察觉了不对，他回头一看，只看到了工藤和黑羽一起从门口走了过来。
很快，他们的身边就聚集了一大批女生。原本不是那么受欢迎的黑羽，也突然人气暴涨了起来。
原来她们只是害怕黑羽快斗罢了。
不知道是谁把一个流言扩散出去，说黑羽快斗为了从卡车车轮下救了一只猫咪而差点死掉，甚至手上还有录像，说得煞有其事，越传越真。
导致一时之间，女生们全部发现黑羽快斗隐藏在高冷背后的温柔，一发不可收拾。
“黑羽学长！听说你之前因为救一只猫差点被车撞了，这是真的吗？”
“没有啦！谁说的？” 快斗慌忙否认着。
但站在一旁的新一看不下去了，“黑羽，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工藤同学？”
“当时我就在他旁边，他抛下我就去救猫了，还把头撞了。”
“呜呜呜我说吧，是真的，之前网络上突然火起来的那个救猫视频里的小帅哥就是黑羽同学，结果你们都不信！”
“因为那个动作太快了，怎么可能做到啦？我们全都以为是故意拍出来后做了后期特效的。”
“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是黑羽的，渡边？…”
“因为那是我们学校的男生校服，而且只有黑羽同学的校服敢这么穿！”
新一听了这才开始观察快斗的校服，上衣的白衬衫从上面往下三颗扣子全都没有扣，若隐若现的胸肌就这么暴露在外面。
他皱了皱眉头，在无数同学的眼睛面前，直接动手给快斗扣起了扣子。
刚扣起第一枚，快斗就不太乐意，想躲开他，于是往后退了几步，却被新一圈在了墙角继续扣扣子。
人群里出现了议论的声音。
“他们不会真是一对吧……”
“太甜了，还都这么帅呜呜呜，我没了。”
“哭辽，双重失恋打击……Double kill……”
自此，二人的校园生活充满了粉色的爱心泡泡。
适逢冬假时节，新一和快斗双双闷在家里，竟然迷起了打游戏。
原本不是很擅长的新一为了打败快斗日夜练习。这天，新一又在家里练习游戏，却见去超市回来的黑羽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空洞。
他按了暂停，放下游戏手柄，走过去问道。
“出什么事了吗，黑羽？你看起来……”
「好憔悴……」
“没有啊，可能是穿得少了些……，外面挺冷的。”
“今天有点累，就不陪你玩了，工藤，你也早点睡。”
“这才……才八点……”
快斗没有再说话，一个人上了楼。
新一定定看着在楼梯拐弯处快斗消失的地方。
快斗进了自己房间后，就颤抖着打开自己的手心，在那里面是一张纸条，那里面，只有一个时间和地址。
“'12.24, 24:00, 125 Present Rd, Tokyo.”
“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吗？”
六年前，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怪盗基德造访了东京警视厅。
黑羽快斗的怪盗生涯的结束，不是因为他找到了潘多拉，也不是击溃了那个他以为害死了黑羽盗一的组织，而是因为他对自我的怀疑。
寺井黄之助死了，是一场密室自杀事件。那几乎是一场完美的犯罪，连他用计引来帮忙的白马探和工藤新一都没有帮上忙。
那么乐观的爷爷，看起来真的就像是割腕自杀了，死在了无人踏入的，自己的卧室里。
可是黑羽知道，他没有自杀，这根本不可能。
他深深地记住了寺井那个案件的每一处细节。而快斗现在手中纸条上的这串地址，就是当时寺井在便利贴上写下的最后一串文字，可是当时警察和侦探们在这个地点蹲点了一星期，却什么也调查不出来。
又是这样。
他为第一次无能为力所做的所有努力，只是在嘲讽他第二次的无能为力。
而现在线索就窝在他手中，却很可能是针对他的陷阱，他该告诉工藤新一吗？
2048年的平安夜，在约定的那个街头，黑羽快斗出现了，可是那里空无一人。没有他想象中的赴约对象。
可是附近电话亭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暗处中另一个青年，试图从附近街区找出正在与「黑羽快斗」通话的人，最终他追到了三条街外的一辆正在行驶的出租车上，当青年的车在出租车前方一个摆尾使得出租车急刹车，他下车，快速走过来，打开出租车的门后，只看见司机一个人，没有人在讲话，那只是一个同步发生的音响设备。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付了钱，让我拉着它在这附近兜圈子。”
黑羽立刻去分析设备的网络信号，那上面却响起了炸弹的倒计时，“因为你没有信任我，就不会再给你提供信息了，还有一点点惩罚，黑羽快斗。”
“快离开这里！” 快斗向出租车司机说道。
“哦我的天哪！”
司机吓得赶紧从车里走了出来，而快斗立刻把音响带到了自己车上。
一路开到了附近的海边，在最后几秒把它扔进了海里。
“工藤……”
黑羽又迅速开车飙回之前约定的地方，却看到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他满手心出了冷汗……一阵心悸让他不得不低头靠在了方向盘上。
——“黑羽君，你怎么了，心率很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
——“喂！”
“工藤……工藤他不见了。”
“你别紧张，他刚才还在和我通话，说是看到了可疑的人，于是跟了过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假扮成了我吗！”
“他当然知道，你们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
“可我只是想让他呆在那里！”
“黑羽君？……”
“算了，都是因为我这一次也没能抓住那个人…”
“小小姐，我要他的定位。”
——“恕我拒绝，工藤刚才联系了我，他判断你不能再深入接触这件事了，黑羽君。”
“宫野上校，他们不只是针对我本人，这个地址，和我以前被谋杀的助手有关，那么很可能这次帮我工作的工藤也会被杀的。”
宫野志保闭了黑羽这边的麦。
——“工藤，他要你的定位。还说这事和他前助手的谋杀案有关。”
“你不要给他，我跟踪到了大概位置，很可能是那个被封了研究所的旧址，对方引黑羽来这里才是目的。我已经卸掉易容了，放心。”
“那你自己小心，发现不对立即请求支援。”
“收到。”
“黑羽，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这事已经被军团直接介入调查，很抱歉。”
“宫野！”
黑羽快斗看着微型终端机里被切断的耳机信号，他的脸上，在短暂的冷漠和惨淡的笑容过后，是更为激荡的神情。
“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他了吗？”
黑羽对哨兵能力的运用有天生的自我感触，在和工藤建立精神联结以后，他隐隐约约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还在飞速提升。
而且，对工藤新一的存在，可能感知能力更强。他开始沉下心来，在整个城区寻找工藤的下落。在这数不胜数的杂乱气味里分辨出工藤新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黑羽快斗，历来喜欢挑战困难。
此时，工藤正举着枪，在研究所里行进，却一直再也没看到进来的那个人的身影。
他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培养舱。那里面曾经都是鲜活的生命，只是物是人非，现在破败无比。到处都是灰尘和老鼠。
工藤很快行进到了位于研究所中心的核心研究室，按理说这里的所有资料已经全部被销毁了才对，根本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对方难道是在赌黑羽快斗那段被消灭的记忆会不会被场景唤醒吗？
他们不想杀害他，只是想摧毁黑羽现在存在的意义，摧毁他不曾忠于任何势力的自由心境，这样才能够利用他吗？
——“工藤，我看到黑羽还是在靠近你的方向移动着。”
“该死，他不会是在整个城市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吧？”
——“我们没有任何黑暗哨兵的进化资料，这很难说，但我觉得，在能力和精神力都强到可怕的时候，一切都有可能。”
“宫野，一分钟内我会从这里出来，我没带什么可以用的，你能直接调用卫星和太空堡垒把这里轰炸了吗？”
——“工藤，这是军团没有下令摧毁的研究所，是违规行为。”
“如果你不想看黑羽与我分道扬镳的话，就快照我说的做！”
“好吧，那你快出来，这不难，黑一下系统就行了，但如果被发现了，你养我。”
“你要是喜欢，我养你一辈子。”
“算你识相。”
“成天就图个嘴快，白马探的女友用得着我养？”
“在你这是工作，我要我自己的工资。”
黑羽循着工藤的气息赶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整个安全网内的建筑物被炸了个粉碎，而工藤的气息也被淹没在这巨大的充满他鼻腔的硝烟味中了。
他纯净的蓝眼睛被冲天的火光染成了一片鲜艳的橙红，快斗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直到眼前模糊了起来，他也只是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等烟味差不多散去后，他擦了擦看不清的眼睛，翻过安全网就爬了进去。
他搜寻了一周，还是寻不到工藤新一的气息。
「难道，已经被炸成灰了吗？」
“不会的，名侦探这么厉害……”
“不可能的。”
快斗开始冲进废墟堆里，跪在上面，一点点扒拉着顶层的断壁残垣，嘴里不听念着，“不可能。”
突然，他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手臂也被圈了起来。
“笨蛋，干什么这么虐待这双手。”
快斗回头，只看到完好无损的工藤新一，他转身就抱住了他，“混蛋，你吓死我了。”
“以为我被炸死了？” 新一捋了捋头快斗额前汗湿的刘海。
快斗在他胸前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对，我是觉得你肯定还活着，哪怕被废墟掩埋，反正，不亲眼看到你没了，我是永远不会这么想的。”
“定位都没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闻过来的。”
“狗鼻子。” 新一刮了刮快斗挺拔的鼻梁。
“你今天做到的这件事，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有这么可怕嘛。”
“有，我看你已经快成仙了。”
——“两位，你们再在那里谈情说爱，就要被赶来的警方当成恐怖分子了。”
17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习惯于隐瞒，但他们还是如此信任对方，如果发现被隐瞒，就用自己的办法与对方来一场目标为秘密的保留与揭露的拉锯战，他们都想成为胜利者。
那件事之后，黑羽调查了很久那个尽数被炸毁的研究所，但他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新一只是告诉快斗，他追到了这个地方时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刚出来研究所就被炸毁了，他也什么都不清楚。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此时距离二人毕业，只剩三个月。看似平静的这颗蓝色星球，一直暗潮涌动。
他们学校今天空降了一个新老师，正在图书馆的新一和快斗二人本来不感兴趣，可他们听到了一些对话。
“听说那个老师是个大美女，还是混血儿。”
“真的吗？我们快去看看。”
他们便跟这些同学一起来到校长办公室偷窥。
只看到宫野志保穿着一身职业裙装，正在和校长谈话。
“事情就是这样，您的学生涉及了一些事关人类未来的计划，是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但我们希望他在对此不知情的情况下好好完成大学的学业。”
“所以，为了黑羽快斗和其他学生的安全，请允许我们对学校的设施进行适度的改造。”
“这个……如果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生活是不可以的。”
“完成以后，学校将会拿到国家的直接注资，大概有……”
宫野凑到了校长耳边，说出了一个数字。
“好，请现在就开始改造吧！这是保护学生安全的好事！”
风间千悟没想到，当初他好心批准黑羽快斗入学，如今竟有这等好事。
不过，他的学校历来不缺奇怪的学生，像黑社会老大的儿子、想重新上学好好读书的小倌、说要来校园观察生活一直留级的作家，以至于再有怎么奇怪，他也没多么惊讶了。
又像赤井炎，只是个刚读一年级的小学生，他和爸爸们说他非要转学到这里，并以优异的物理成绩成功转来到这间大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今天他果然又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
学校里突然来了一批可疑物资，趁他们搬运的时段，炎溜进了车后，只看到大批可怕的武器。火箭筒、防空导弹、重型机枪，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听到了一些人在说话，于是凑近司机的窗口。
“上头这个任务好生奇怪，我们为什么要按A级军事安全级别改造一个问谁谁不知道的三流大学？”
“我只听说这和帝国与反叛军的最后战役有关。”
“你听说过哨兵吧？就军队里那些能力可怕到诡异的超级士兵。”
“两个月前，军队里出了一起事故，虽然在场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可消息还是挡不住。”
“工藤少校带进来参观的大学生，用步枪打出了两千米靶的十环，和毛利女神打了几百个回合没分出胜负，因为最后被一个内奸刺杀了。”
“还有这种事？”
“你今天在这里看见工藤少校了吧？他还穿着校服，我看这就是他的最后试炼，大家都说，他会是帝国整个美亚欧联合军区的下一任司令官。”
“不对不对，工藤哥哥会是地球总军区的下一任司令官。”
“谁！” 正在执行机密任务的司机和副驾驶的两个中士吓了一大跳，这些被人听去真的糟糕了，他们会人头落地的。
可是说话的人怎么听起来比他们了解的还多。
炎一个弹跳就躲进了附近的草丛，两个军官追到车后时连他的影都没看见。
正当炎沾沾自喜之际——
“嘿。”
“啊啊啊——”
“黑，黑羽快斗！”
“嘘——”
“小朋友，你刚才看到车里的东西了吧？是什么？”
「赤井秀一：最好不要和黑羽交流，见到就跑。」
“我不知道。”
“你不说，我就自己去看啦。”
“哎哎哎！学长你不能去！”
“那你需要和我解释一下，你刚才和那两个人说的那句话。”
“诶？？？”
“我全都听到了哦，已经听了他们的对话半天了。”
「爸爸~救我！他好可怕呜呜呜呜」
“你喊我学长，这么说是这里的大学生咯？”
“不赖嘛，小鬼。”
“呐，最后的试炼是什么？”
“工藤新一真这么厉害？”
“他们为什么要保护这家学校？”
“喂，小鬼！你告诉我嘛。”
快斗追着一个孩子直接跑出了校门，结果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炎躲在那人背后探究地看着快斗。
“别追得太紧了，该知道时总会知道。”
黑羽快斗至今为止除了自己都没有见过什么真正厉害的哨兵，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位就是，他愣在原地，就像被抽走了灵魂。
“爸爸！”
“好孩子，回去上课吧，他不会再逼问你了。”
炎听了跑了回去，男人的话却继续刺激着快斗如今更为敏感的耳朵。
「好孩子，回去上课吧，这次表演爸爸不希望你来」
“你是谁……”
赤井秀一眯起眼睛，看了快斗几秒钟，就知道这孩子已经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打散，正处于情绪不稳定的状态。
“你以为你认识我？”
“不是……”
哨兵之间的见面，难免多些火药味，和互相争斗的冲动。
快斗看着赤井危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是一阵不落下风的回视。
紧接着，一条白龙带着一声龙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快斗惊讶地转头看它，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
“你又是什么东西？”
“精神向导，它是你的精神向导。” 回答快斗的是赤井，因为他确信精神向导根本无法出回答黑羽的问题。
“没错，简单来说，我是你的精神象征，可以在特定时刻在外界具象化。”
赤井本来在给自己点烟，突然听到了这句话，惊讶地抬起头，“你的精神向导精通人类的语言……”
“你果然非常有趣，我还从未见过。”
“哦我的孩子，看来你恢复得很不错，所以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我没有叫你出来……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
“可能是因为见到了我吧。” 赤井插话道。
忽然，赤井的身边也出现了一只动物，是一只眼神尖利的猫头鹰。
“哨兵是生物的返祖现象导致的，在近十几年来的现代社会中突然涌现，我们比起人类，更像动物。精神向导就是存在于你骨血之中的返祖来源。”
“动物之间的竞争意识，让你召唤了它出来，不由自主地。”
“等等，这可是在街上，” 快斗观察了周围经过的路人，“没有人察觉到任何异常。”
“只有哨兵和向导能看到它们，而且你自己还可以决定是否让特定的人看到它们的存在。”
“你刚才一定有一瞬间，想和我比个高下吧。”
“孩子，工藤新一来了。” 白龙说。
“不用你提醒，我闻到了。”
“好臭的脾气，快斗还是小时候更可爱呢。”
“……”
“我可以掐死这条龙吗？”
“除非你死了，它才会死。”
“赤井先生！”
新一紧张地跑了过来，看了看赤井，又看了看快斗。
赤井只是摸摸抽烟，快斗扭过头去不说话。
「他们怎么刚一见面就看起来关系不太好」
“呃，那个……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听见我儿子的求救声，就过来看看。”
“快斗，你见到小炎了？对他做了什么……”
“黑羽想询问你任务的具体内容，还有帝国的一些目的。”
“我觉得你应该更坦诚一些，这样的关系对你们来说不够稳固。”
工藤也心虚地扭头，两个人在赤井面前，一时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们走回去时，工藤一路上拉着黑羽的手。可是黑羽不太情愿，一直想逃开。
终于在气氛跌至冰点的时候，黑羽狠心甩开了工藤新一。
“工藤，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哨兵虽然稀少但还是有很多人，赤井先生不也是吗，我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
新一看着快斗始终信任着自己的双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不指望你，” 快斗抛下了新一，自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会自己查清楚的。”
新一转头看向快斗的背影。
「如果他知道了一切，哪天就这样为自己付出了所有怎么办」
「如果自己一直不说，有什么心怀不轨地人利用了这点又该怎么办」
——无论是哪种结局，他都无法接受。
他现在就像是在悬崖边上走路，他也许可以成功保护很多人，但永远保护不了黑羽，他们二人就像海洋深处一样危险，习惯于自我毁灭，同时，还爱上了一个危险得不相上下的人。
他们的生命拴在了一起，因为害怕对方的牺牲而选择欺骗。
18
大四毕业典礼的那天，学生的父母都来参加了。典礼结束以后，黑羽快斗再次遇到了工藤优作，他微笑着看着新一和优作父子相见。
“我去下卫生间。”
“快斗？” 优作有些担心地看着快斗离去的方向。
“新一，跟过去。”
“嗯。”
快斗反复洗着自己的脸，以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眼花。
一小时前，黑羽快斗正在台上演讲，作为成绩最好的毕业生。
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睡了四年的学生，一直从未提及过他的成绩，最后却几乎全科满分飘过。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觉得这世界真就——离谱。
黑羽的发言幽默风趣，深得师生的喜欢，给了大家深刻印象。
只是其中有一处不算很长的尴尬时间，黑羽说了一半的话停在了中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还以为麦坏了。
黑羽在毕业典礼的几千来宾之中，似乎看见了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于是颤抖着捏了一会儿手中的讲稿，继续正常讲了下去。
从他走下讲台之后，就一直精神恍惚着。看到优作和新一的互动，他终于崩溃了，冲进了卫生间。
他抬头照着镜子，黑羽快斗的二十四岁，跌跌撞撞不再光芒万丈，他只想隐匿于人群中，做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不想再任性，再因为自己的存在带走任何人。
可是记忆不放过它，过去的关系不放过它，他不可避免地在工藤新一走入他的生活时再次爱上他。他居然因为过去的痛苦，在今天看到了幻象，为什么有着超强视力的他，看到的那个人，是这样清晰而真实？他一定是生病了。这样支离破碎的自己，黑羽不知拿它如何是好。
“你在害怕我吗？”
黑羽转身，背后空无一人。
“爸爸……”
“你还活着？”
“不，这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母亲也死了，爷爷也是，大家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
“我没有，我就在你身边。”
那声音就从耳朵传到他脑海里，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快斗突然离开洗手台，把隔间一个个打开，空的，空的，还是空的。
“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快斗。”
“你别打扰我，他已经死了。”
他跪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掉在了地上。
“黑羽！”
新一赶过来时只看到快斗双膝跪在地上自言自语。
而且他在哭，哭得这么伤心，仿佛从没流过的眼泪非要一次性流个干净不可。蓝色的眼睛充满水光，就像闪着寒光的宝石，在这样的眼睛里碎裂了，扎疼了新一的心脏。
“怎么哭了……”
“工藤？”
“是我！”
“趁我还没有伤害你，带我去精神病院吧，工藤。”
“你在说什么啊……”
新一亲吻着快斗的额头，“黑羽快斗，发生了什么，全都告诉我吧。”
一瞬之间，新一已经找到精神入口，一次看遍了快斗今天的记忆，快斗就这样倒在了新一的怀里。新一让他陷入了深度睡眠。
优作在门口看着这一切，“新一，快斗他遇到了什么？”
“一个声音，和赤井先生很像，但不是他，莫名其妙出现了。”
优作听了，神情更加凝重了起来。
“新一，带快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去哪里？”
“我会提供给你地址，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基地的人。”
“无论快斗继续听到什么想做什么，都要看住他。”
“一星期后，我自然会去找你们的。”
“爸爸，Zeta计划的事。”
“如果都到我了，肯定还有你自己吧？”
“新一，之后我会告诉你的，先离开。”
新一点点头，抱起快斗，把他整个护在怀里，跟着优作跑了出去。
——“工藤，学校被不明人员入侵了，一些敌人打入进来，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解除了这里的一半安防。我怀疑里面有个非常厉害的哨兵。”
新一打开终端把宫野的声音外放给优作听了一遍。
“新一，你是不是可以利用精神力躲避哨兵的追踪，有多大把握？”
“大多数哨兵都可以。”
“时间呢？”
“花我全部的精神力够撑半小时。”
“那好，你赶紧带着快斗离开，这里我来指挥和应付。”
“爸爸？”
“不，叔叔，那个人很厉害，你搞不定的……”
“快斗？”
新一怀里的快斗醒了过来，转过脸来，朝向工藤父子说，“我走了，这个学校会被他们炸平的……不可以……”
“快斗，你还在成长，如果今天落到他们手里，我们就真的没有胜算了。”
“那这里的学生……”
优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事实上，他可能在这里阵亡，和学生们一起。”
“叔叔，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快斗坚定地看着优作，“谁也不会。”
“我不想当逃兵。”
优作笑了起来，抚摸着快斗的头发，“好孩子。”
“新一，既然你们俩已经结合了，就来一场正式的共同战斗吧。”
“第一件事，在对方主力到来之前，重启这里的所有安防。”
十分钟后。
快斗和新一在宫野的指挥下来到了学校地下这间主控室。
新一给快斗比划着手势，「你打晕门口的两个人，看着这里，我一个人进去」
快斗拒绝着，「里面有十个人，不要，你在这，我进去」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好吧，那一起进去」
一个石子突然出现在门口，发出了声音。
“谁！” 那个义军成员往石子的方向走了过来，被快斗从背后解决了。
而门口的另一个人，直接被新一催眠了。
“那是个只觉醒了视觉的哨兵。”
“里面可能还有其他哨兵，我们的存在很可能被发现了，小心。”
“我听了，暂时还没有。”
——“工藤，你刚才从那个哨兵那里获取到什么情报了？”
“他们称自己为advancer，是反叛军里特殊的分支，意图建立哨兵向导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新世界。”
“少见地，他们有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Leader，这次亲自参与了，所以士气高涨，这个特殊分支组织里的人都称他为Joker，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们一边行进着一边和宫野交换着既得信息。
“嘘！” 黑羽制止了工藤继续说话，他们准备行动了。
二人合力，看守这里的这十个人还没看清二人的身影，就纷纷失去了意识。
“黑羽，虽然你现在是大学生，但这个你恢复安防系统应该比我快，前怪盗先生。”
“交给我了，给我三分钟，我可以恢复并锁定这个系统，设置好后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动，你在路口看一下。”
“好。”
黑羽快速地摆弄着虚拟键盘，还差一分钟的时候，他突然和新一说，“工藤，门口来了好多人，你看看这里我们怎么逃出去比较快。”
“侧墙上有个通风口，就是有点高。”
“不是问题，我送你上去，再自己上去。”
“宫野，帮我们看看这间地下室的通风口通向哪里。”
——“查找建筑细节需要点时间。”
“两个方向，一个通向教学楼的中央空调总控室，就在我们服装艺术B班的教室旁边，另一个在附近的河边。”
“你怎么知道？”
“有水声，还有渡边的鬼叫声，谁知道班里现在发生了什么。”
“好啦！现在只有宫野那边可以控制这里。”
“工藤，快撤。”
“你要怎么送我上去……”
“还能怎么，给你肩膀踩啊，快上来。”
“哦……”
“你好了没啊？”
“这个门我打不开。”
“太没用了大侦探，打坏它。”
“太明显了吧？”
“来不及了，已经到门口了，还是你想面对十几个哨兵？”
砰地一声，通风口的铁栏应声落地，工藤爬了进去，快斗从远处助跑过来，爬一半刚好被新一拉住了手。
“抓住我！”
新一把他拉了上去，同时外面的人也赶来了。
“长官，他们从上面跑了！”
“刚刚还有人讲话，走不远，快射击。”
快斗听到后立马抱住了新一，紧接着就是一阵枪响。
新一担心地回头，只看到快斗去了另一个方向，还在那里放血。
“黑羽，你不是说走左边……”
“你中枪了！”
“没事……正好迷惑一下他们。”
快斗在右边洒了一长串血迹后扯破了校服的袖子，在手臂上系打了一个结后，就退了回来重新往左边新一的方向爬。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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