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谓静,便是死寂般的沉默

张开手,从十指射出术线注入到木制人偶体内,而后开始编辑其动作,以何种方式,何种力量,何种速度都有具体的把控。人偶虽有等级划分,但也有各自的用途,就像不能让幻术人偶去砸城墙,不能让战斗人偶去吹拉弹唱一样强人所难。眼前,墨萱雪从十指延伸出的术线注入到眼前木制人偶的四肢百骸间,输入术式后,眼前人偶开始像活了一样站起,而后前进,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中间没有任何停顿或不适的地方,很出色,下一个田虎”师匠记录完墨萱雪的成绩后,传唤下一个人。
一个与墨寒同龄,但个子较高,身材偏壮的男生过来,伸出术线,进入人偶体内,猛地推开桌子,并且一计侧脚踢翻了它,而后抓起椅子往外一甩,正好甩到墨寒面前。
明显是赤裸裸的挑衅,墨寒看向他,后者也回以轻蔑的眼神。身后的同学都发出讪笑,似乎在等墨寒气急败坏的表情。
“田虎你干什么!”墨萱雪挡在墨寒前面指责道。
“抱歉墨大小姐,刚才操纵人偶时一时间注入的力量太大,有些失控了。”田虎随意的解释道。“况且,也没有伤到人,干嘛这么斤斤计较。”
“就是就是,打不了让墨寒上去操纵,让他故意扔虎哥一下,我们绝不阻拦。”田虎的小跟班杨小非也来插一脚,“就怕,墨家二少爷没这个能力。”
“你们……欺人太甚!不用他出生,我来教训你们。”墨萱雪气愤地把手伸向人偶,但是,在术线伸出时,被墨寒一手抓住手腕,瞬间术线收回,墨萱雪诧异地看向他,墨寒也有些惊异于自己的能力,但很快恢复正常。
“这些人不必理会”墨寒平静道“反正已是事实跟他们争论太多逞口舌之快也是没有意义的。”这种嘲讽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墨寒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作为墨家弟子中唯一一个无法驱动人偶的存在,他不知道遭受多少白眼,身边也渐渐没了朋友,父亲也开始对他失去期望,这份孤独又有谁懂,渐渐也放弃抵抗,选择了忍受。
“下一个,墨寒!”师匠见惯了这种场景,依然选择维持测试,而不去参与,毕竟这种弱者也没有要重视的必要。
墨寒走上前,抬起右手,数道赤红术线注入到人偶,接着编辑动作,力量和方向,可是,人偶始终维持注入时的状态,就是不肯动。
墨寒皱眉,加大法术输入,快动,快动啊!无论内心怎么怒喊,木偶也不为所动,最终,墨寒放弃了,收回术线,有些喘息。
“墨寒,一如既往的零分,没有任何操纵的天分”师匠如此评论道
全场轰然大笑,像是看到小丑滑稽表演一样,但后者是夸耀其惊异的表演,前者则纯属嘲讽与贬低。
“墨寒以后可以去当个维修人偶的吧,没事去玩玩坏掉的人偶也可以自娱自乐”田虎道
“唉不行不行,被他碰过的人偶那还能要吗?”杨小非附和道
“老师我想换个人偶,我不想用被墨寒碰过的人偶。”墨寒下一个的测试者说道
“哥……”墨萱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墨寒无言,径直走出了测试场,墨萱雪出去阻拦,但任凭她怎么呼唤,他也没有回应。
“他还真是个灾星,凡是被他用过的人偶机关都会莫名其妙的坏掉,这样与机关为天敌的人竟然出生在墨家,真是丢人”墨萱雪身后出现了议论墨寒的声音,但她这次没有回击,而是在想,一会儿该怎么劝慰他,至少后面还有机关术课以及人偶制作与维护他还会去上吧,这些科目他可是很强的,到那时再安抚他吧。
……
“你竟然把一下午的课全翘了!”墨萱雪在他的房间找到了摆弄小人偶的墨寒。“为什么!那些课你都擅长,为啥还要翘掉,你完全可以在那时打击报复回去啊!”
“你一拳我一拳的打来打去本来就是很没有意义的事,”墨寒把小人偶放在地上,并伸出赤红色术线注入小人偶体内“为了没意义的事那么伤心也是没用的,逞那种口舌之快也是没用的,跟那种小人们费精力更是没用的,没用没用。”注入完术式,人偶还是没动静。
“没用没用,那我替你辩解也是没用的吗?”墨萱雪气愤道,她不喜欢这么颓废的墨寒,曾经的他就算再没出息也不会说这种话,现在他只会逃避。
“小雪,帮个忙好吗?”墨寒开口道
“嗯?什么忙”墨萱雪
“让它站起来,并且摇动双手”墨寒指向小人偶。
“嗯”墨萱雪很乖的按照他的话去做,虽然小人偶能摆动手臂,可腿部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像是瘫痪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的腿……”墨萱雪很纳闷
“果然如此”墨寒像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一样,眼睛里不是颓废,而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怎么回事(・o・)”墨萱雪问道,同时收回术线
“我的固有属性,静”墨寒看向自己的手“它并不是只让我一个人不能驱动,而是将魔法回路切断,让人偶出于瘫痪状态,停止一切行动,中断一切行径,连人的法术也能终止。”没错,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能让墨萱雪的术线收回的原因。
“这个能力有些可怕(๑ó﹏ò๑)”墨萱雪也惊讶到了,“凭借这个你能停止一切机关运作,还能制止法术释放,简直就是机关克星。”
“但 静 绝对不止如此,如果我是墨家的敌人,这股力量简直是如虎添翼,但可惜,谁会需要一个会这种技能的操纵师呢?”墨寒说完让墨萱雪再次操纵人偶,这次人偶轻松站起来了,活蹦乱跳的,与正常人偶无异。
“瘫痪时长与我注入的法术量成正比。”墨寒得出了结论
“这份力量太强悍了,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墨萱雪
“沉默”墨寒“这是我的固有法术”
“好沧桑的名字……”墨萱雪吐槽道,“不过起码证明了不是你废柴,而是你的固有法术导致的。”
墨寒看向千机楼,心别有所想。
“你在看什么(゚o゚;”墨萱雪盯住墨寒
“没什么”墨寒收回视线,转向墨萱雪
“你是不是又在看那个楼?”墨萱雪一脸不满道
“哪有啊,眼前萱雪大美女在我面前看那个不是活物的死楼有什么意思呢?”墨寒慌忙解释道
“盯……”墨萱雪
“……”墨寒
“就算你能凭借这份力量去闯进它,我也不希望你去,”墨萱雪“我不想让你冒这个险,就算平安归来,你也会被处以家族重罚”
“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个我懂”墨寒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保护好我,如果你不在谁来履行这个承诺。”墨萱雪
“……”墨寒不语,伸手抱住她,拥入怀中“我答应你,会保护好你”
“嗯”墨萱雪
“不好了!”一句通告打破了两人的氛围,两人分开后看到一个小斯在四处奔波嚎叫
墨寒拦住他问道“出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
“二少爷,大小姐,不好了,出人命了!”小斯慌忙答道,让两人一愣
“谁死了”墨寒
“就是你们同窗,田虎啊!”小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