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千禧科学学院/同人文章】幽灵光环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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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Oyur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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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意外的校园传说出现的异常光环，接连发生的诡异案件，以及案件结束后才失踪的光学迷彩，最终的案件——发生于夏莱的门前。
这是仅存于基沃托斯的诡计...
“你这是本格推理吗？”
“我觉得...我是。”（不自信
无聊警告⚠️
逻辑错乱警告⚠️
为醋包饺子警告⚠️
真的假的警告⚠️
掺杂着随时会被背刺的设定，关于光环的简单猜想。
尽管中途很无聊，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到最后的解谜。
不被当做バカ推理就好...
最后一案于此发生。
序
在诺亚离开之后，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尽管麻烦诺亚在近乎深夜的时刻帮忙整理事件报告，但仍旧没办法声称把所有事情全部搞清楚了。我怀着难以释怀的心情盯着脚下的漆黑楼梯，扶着扶手机械般一步一步来到一楼，我根本无法停止对这几件怪异事件的思考，虽然犯人已经承认罪行，意外事故和损失也努力降低到最少，但我还是无法释然。
还有错过的线索吗？
还有思考的盲区吗？
侦探小说里，叼着烟斗，戴着猎鹿帽的侦探们总是在案件发生之后立刻赶到现场，凭借着卓越的观察力和逻辑思考找出真相，但本职是顾问老师的我，显然还没办法一眼看穿帷幕后边的把戏。
话说回来，其实侦探之类的职业并不是什么吉利的象征，想必也没有人愿意随时随地看到侦探活跃地搜集线索，“侦探”是一个不停迟到的古怪职业，他们阻止不了犯罪，只能在受害者出现之后才姗姗来迟，用血淋淋的真相装点帽檐。
右脚踏在一楼干净的陶瓷地板上，在午夜夏莱的一楼大厅发出空旷的回响，溅起的波纹在月光里轻轻摇晃。就在我抬头的那一刻，在夏莱大厦的玻璃门前，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上下摆动的奇怪物体，我疑惑地向前踏步，猛然间发现那就是我不时在报告中提及的，前几次事件的主角。
那个孤零零飘荡在半空中，泛着幽白色的光芒，却又不时闪烁着漆黑的斑点，本应在下方的学生却不知所踪，好像下边站着瘦长高耸的透明鬼影一般的——
——幽灵光环。
它正在不安地摆动，即便是月光下也看不到它的影子，幽灵小姐似乎仍然没办法完全信任我，只好显露出光环，显露出似乎是因为恐惧若隐若现的黑色斑点，我仿佛看到她的心轻轻摇曳，迂回地告诉我，她此时身在此地，正在因为某种事情不得不拜访夏莱。
悲伤，痛苦，反感，嫉妒，欲望，仇恨。
被天堂拒绝的幽灵。
遗留在夏莱的幽灵。
幽灵也会发抖吗？
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吗？
——————————
壹
在临近千年社团大赏结果发表的日子里，我收到了诺亚的感谢信息。
“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但还是要感谢老师的大力协助~否则的话一定会没办法按时确定作品排名的。
多谢老师的无私帮助！
...
...和老师在一起的话，就算是熬夜工作也让人觉得安心呢。
老师也这样觉得吧~”
尽管最后加上了多余的话，诺亚的感激之情还是切实地传达到了。在之前紧张的评选过程中，负责会计的优香为了核对作品申请表上的成本计算栏目，一个人跑遍了全部的社团，我和诺亚则在办公室仔细讨论评选依据，并拟定了大致的名单，因为千年对社团成立的标准相当粗糙，导致最终参与评选的作品数以千计，我和诺亚在研讨会办公室里耗费了几个完整的夜晚才全部评审完毕。负责跑腿的优香则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尤其是大腿的部分，在上周才结束了最后评估。
下一次是不是该去帮帮优香了...
桌子上摆放着真理部根据最新理论研发的验证道具，那是一个光环模型，据说是依据最新的理论知识的，用来验证光环在各种物理状态下的最前沿科研器材，但实际上已经在进行量产化的尝试，甚至在千年内部也已经作为科研器械稍微普及起来了。这个玩具的本体只有一个略显臃肿的底座，在上方与视线平齐处，生成了一个接近现实的光环，可以自由地改变形状和颜色，甚至还能模拟出我熟悉的几个光环，在本次的评选中，也是有力的作品。
正在思考如何安抚最近被冷落的优香时，我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敲门声。
“...请问老师在吗？”
“请进。”
爱丽丝独自一人推开门，一只手正烦躁地卷着头发，她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突然开口说话。
“...爱丽丝...不...游戏开发部又出现危机了...”
“是因为最近的社团大赏吗？”
“不...”
爱丽丝的眼神飘忽，好像在组织语言，但又无法表达。
“老师可以向爱丽丝保证一件事吗？”
爱丽丝恳求般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圈也罕见地变黑了。
“可以。”
我果断答应下来，爱丽丝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请老师保证...无论爱丽丝说了什么，都一定要相信爱丽丝说的话。”
“我保证，无论爱丽丝说了什么，我都会相信爱丽丝说的每一句话。毕竟爱丽丝是不会说谎的好孩子啊。”
爱丽丝这才放下心来，结结巴巴地小声开始讲述。
“是昨晚发生的事...”
这就是一系列离奇事件的开端。
——————————
贰
“10...”
“11...”
“12...”
“...已经十二阶台阶了吗？”
柚子紧张地询问。
下边的小绿重新数了数桃衣走过的台阶，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向楼梯转角处站着的柚子和爱丽丝表示没有问题。
“嗯哼哼，现在该考虑要许什么样的愿望了！”
正闭着眼睛的桃衣站在第十二阶台阶上，双手合掌，兴奋地在脑海中筛选着不切实际的妄想。
在千年大厦接近研讨会办公室所在地的楼下一层，游戏开发部的四人正在为下一部作品收集素材，或者说，是名为收集素材的深夜探险活动。
根据最近流传的校园传说，如果在月光充足的深夜里，闭着眼在这段阶梯上从下向上走十二阶之后，轻声向徘徊在附近的幽灵许愿的话，便有实现愿望的可能。但如果不小心走上了十三阶台阶，则会打开连接现世和冥界的大门，幽灵会现身带走不小心踏入禁忌的人们。
“...那...那就希望这次大赛会有一个好名次吧！”
柚子仔细斟酌之后，向还站在台阶上的桃衣轻声呼喊。
“收到！”
桃衣紧闭双眼，试图用力将脑海里的思想传达给徘徊的幽灵们。
月光从桃衣前上方楼梯转角的窗户洒落下来，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神圣的样子，桃衣在心里默念好多遍大家的愿望之后，终于睁开眼。
“这样就好了吗？”
“那个传说好像没有提到许完愿之后的事...”
小绿又看了看手机上的笔记。
“爱丽丝...爱丽丝觉得不要在这里待太久比较好...毕竟上边就是研讨会的领地吧...”
“说起来，这次社团大赛的作品都保存在那边的仓库吧，要不要偷偷去看一眼...说不定还能看到排名呢！”
桃衣因为刚刚完成了传说里的仪式，反而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冲动。
“爱丽丝知道研讨会的服务器房也在那边，说不定可以悄悄修改我们的名次哦！”
“...只是看一眼的话...”
柚子似乎也有点动摇。
“那就决定了！”
四人并排走上研讨会所在的楼层，因为是午夜，似乎除了安全指示灯的绿色荧光亮着以外，只剩下最深处办公室里还亮着的灯了。
“看来研讨会深夜也在工作呢...”
桃衣确定走廊没人之后，压低脚步的声音贴近另一端走廊尽头的作品陈列库，尽管走廊几乎是漆黑一片，四人还是摸黑潜伏到仓库的门外。
“要打开吗？”
在真正要动手的时候，桃衣却紧张起来。
“看一眼的话...”
微弱的声音好像传了过来。
“先试试能不能打开吧...”
嗒
桃衣将门把手向下压，推开一条缝，但还不够看清里边的东西。
嗒
“咦...”
嗒
“什么声音？”
嗒
“是...是门的声音吗...”
柚子的声音颤抖起来...
嗒
“不是，声音...似乎是从后边穿过来的。”
桃衣把耳朵贴在门上，确定了声音的来源。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回荡在狭窄漆黑的走廊里，
四人一齐回头，闯入眼睛的却是一个高耸的白色光环，就在几米之外，光芒也白得出奇，似乎还带着一点黑色，看起来了无生机，根本不像是活物应当拥有的颜色，它正在小幅度地摆动，看起来相当激动。
“诺...诺亚？”
爱丽丝试探地问了问。
可光环的主人没有回应。
四人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当她们打算稍微靠近点辨识出对方的脸庞时，却发现了真正异样的地方。
光环下方空无一物。
“桃衣...你刚刚确定踏上的是第13阶楼梯吗？”
她们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召唤了幽灵。
...
“事情就是这样...”爱丽丝回忆起昨晚的恐怖经历，仍旧不住地发抖，她终于站不稳的时刻，我急忙探身上前，让她扑倒在我的怀里。
“爱丽丝...呜...爱丽丝和大家遇见了幽灵...老师...老师还相信吗...那个光环真的...从来没见过...不是诺亚的，也不是优香的，从来没见过那样恐怖的光环，那个幽灵...”
爱丽丝越抱越紧，我感觉自己的腰几乎要被勒出来痕迹，可她显然没有松开手的迹象。
“呜...我们本来打算躲进楼梯附近的厕所，因为幽灵就站在楼梯口，也没有离开的迹象...但我们四个人冲过去的话，它应该挡不住吧...我们只想快点逃走...但它抓住了桃衣的腿，桃衣摔倒在地，我们三个立刻回头把桃衣抢了回来...”
爱丽丝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衬衫上，她呜咽着继续说着，我只好用手不停抚摸着爱丽丝的头，学生在哭泣着，而此刻我却毫无头绪。我只期望抱着我的爱丽丝，能因此稍微平静一点，爱丽丝哭泣的话，没有人会不因此感到痛苦吧。
——————————
叁
“看来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呢，老师...”
诺亚走进办公室时，爱丽丝依然不肯松开自己的手，几乎是悬挂在我胸前，一言不发地寻求依靠。
“不，我正好需要一个记录人员呢，华生。”
“虽然说出来很抱歉，但我并不是单纯来做福尔摩斯的助手的的哦，我也是来向老师求助的。”
诺亚摇摇头，递给我一张光盘。
“昨晚在研讨会的服务器机房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我扬了扬眉毛，把光盘放进驱动器，里边只有一个干干净净的视频文件。
“老师大概已经猜到了吧，毕竟爱丽丝也在这里...没错，就是那个东西哦，那个孤零零的光环。”
视频是从服务器机房角落的摄像机里截取的，开头的一分钟一切正常，之后立刻在门框附近出现了白色的光环，它上下摇晃，像是被一个腿脚不便的人顶在头顶，一步一步穿过狭窄的走廊，走至最深处并排的服务器之间，之后诡异地抬升高度，飘荡在服务器的顶部，摇晃着接近摄像头，在紧贴摄像头的那一刻，影像消失了，后边便是无法辨识的异常白色影像，视频仅仅持续了几分钟时间便结束了，后续也一如往常。
“难以置信...”
我扶着头，现在的我毫无头绪，诺亚似乎也没有任何能解释的手段，她把怀中抱着的记录本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把爱丽丝从我的身上接过去，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爱丽丝酱今天早上给优香发了讯息，拜托她去游戏开发部照顾惊魂未定的三个人，看来是独自来找老师帮忙了呢...”
诺亚从口袋里取出手帕，仔细擦了擦爱丽丝的眼角，也帮忙理顺了她的头发，爱丽丝终于变得安稳了一点。
“爱丽丝，虽然老师也很不想让你回忆当时的场景，你可以来看看这边的录像吗，那个光环在这里边也出现了。”
我把视频文件同步到平板电脑上，蹲在沙发旁边，举着屏幕拿给爱丽丝。
“...没错，应该是我们看到的东西。”
“诺亚，这段录像的时间是？”
“爱丽丝她们逃跑之后几分钟。”
“现场呢？”
“门锁的好好的，应该没有人入内。”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应该说，整个事件都很奇怪，所有被我们观察到的现象只有这个光环的出现，它出现在游戏开发部四人组的面前，之后穿墙而过走进了机房，飘到摄像头上便消失了。我们检查了服务器资产和储存数据，没有任何损失，也没有任何更改，就好像...”
诺亚顿了顿。
“...它只想被我们观察到一样。”
——————————
肆
1.游戏开发部四人组进行灵异事件的验证
2.游戏开发部四人组来到仓库门前，第一次发现光环
3.游戏开发部四人组逃离，桃衣被幽灵抓住
4.服务器机房发现光环
5.光环贴近摄像头之后消失
我拜托诺亚整理了简单的事件记录，模仿着电视里侦探的模样将录像里截取的照片贴在光环上方。
研讨会因为机密考虑，对房间的隔音非常重视，也没有在顶楼设置走廊摄像头，但在每个房间内部，都有一个可以完整拍摄到出入情况的高清监控，可以确定的是，当时的门没有被打开，机房内也没有被盗窃的迹象。
“老师在烦恼吗？”
诺亚拿着白板上使用的记号笔在手中晃来晃去，我拉过来一张旋转座椅，久违地陷入沉思。
“诺亚，基沃托斯存在幽灵之类的传说吗？”
“欸，老师应该很清楚吧，明明伊甸条约签订时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在我看来，那些遗迹下的修女们就足以被称为幽灵了，十字神明那些东西也可以归入幽灵级别了。”
“幽灵啊...”
如果用灵异事件解释的话实在是太方便了，游戏开发部从什么地方听说了13级阶梯这种老掉牙的传说，又恰好多走了一级台阶，于是不小心惹恼了附近的幽灵。这个幽灵在发现四人之后谨慎地遵循着幽灵的行为准则，不仅没有利用自己超自然的力量惩罚四个人，反而慢吞吞地在机房里散步，然后不怀好意的盯着摄像头，再透过光盘把恐慌散布在夏莱的办公室里。
可如果就这样解释，违和之处未免也太多了。告诉爱丽丝真的有幽灵会来吃掉不听话的孩子们的话，恐怕未来只会被她当做可恶的大人吧。
“老师知道why，how，who这样的侦探原则吗？”
诺亚已经回头待在爱丽丝身边了，但仍然没忘记给我一点提示。
“也就是动机，手法和凶手吧，那个我有听说过哦。”
动机吗...
如果打定主意将这次事件归咎于幽灵，手法和凶手解释起来非常容易。动机方面正如前文所述，未免违和之处太多了，被激怒的话，为什么没有立刻给四人降下诅咒呢？没有被激怒的话，为何又没有默默实现四人的愿望，反而现身出来惊吓四人，甚至还抓住了桃衣。
“幽灵现身的理由...”
不知不觉将思考的东西说出口，不远处的爱丽丝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爱丽丝当时觉得，那个光环像生病了一样...上下摆动地很不稳定，有时候又像是撕裂了，好像它，很矛盾...很悲伤，在求助一样...抓住桃衣的时候，我们也没有费很大的力气就救了回来...”
“爱丽丝酱还记得什么细节吗？”
诺亚温柔地问了问趴在她怀里的爱丽丝。
“...呃...桃衣摔倒的时候，好像是因为有只手抓到了她，虽然大家都没看到，但爱丽丝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感觉到了...但当时太黑了，爱丽丝也不确定，但那只手确实抓住了桃衣，所以大家才慌忙救回来。”
幽灵往往充满恶意，这是无论何处都有共识的传言。怨灵，恶灵，邪灵，幽灵的目的虽然在传说里的解释各不相同，为了好玩而吓唬路人，为了寻找替死鬼，因为死时积攒的仇恨无目的地散播恐惧，这些理论归根到底，都是基于幽灵对人的恶意而杜撰的。
根据爱丽丝的描述，踏上的第12级台阶经过小绿验证，出问题的可能性并不大，尽管后续的行动不符合常理，但幽灵的脾气应该也没有大到仅仅是在仪式结束后没有安静离开而发怒吧，还是说幽灵也有自己的领地意识，但那样的话，晚上在研讨会办公室熬夜的我和诺亚，应该早就被幽灵问候了。
如果说幽灵并非是常识中恶贯满盈的恐吓爱好者，仅仅是在顶层飘荡的流浪者，那也没办法解释抓起桃衣的行为，更没办法解释现身吓唬大家的行为了，如果是一个缺乏常识的幽灵的话，难道不应该早就在千年一代又一代众多的占据顶楼研讨会成员面前现身，向她们展示自我吗。
“诺亚，最近千年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人身伤害事件吗？”
尽管我内心觉得不太可能。
“嗯...就算老师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在老师的标准里，重大的人身伤害事件该如何解释。据我所知，最近几年最大的事故就是工程部的机库的几次严重爆炸，附近的大楼地基都移动了几厘米，她们几个人每次都从硝烟里一边激烈争论，一边从爆炸的深坑爬出来，这样的可以吗。”
“不算。”
我斩钉截铁地否定掉了。那么，就排除了近期因为意外死亡而产生的怨灵了。
“等等，有出现过失踪案件吗？”
比起意外事故，这个可能更符合主题，更何况是如此行为反常的光环。
“不...应该说千年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踪案件，但反过来，莫名其妙入学的学生倒是...”
诺亚悄悄看了一眼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爱丽丝。
“这个也排除了呢...”
出现的时间，出现的地点，出现的原因都毫无逻辑，我想到了一种解释。
“诺亚，我觉得你们是遇到了发疯的笨蛋幽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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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麻烦老师认真些...”
诺亚有点不乐意地盯着我，因为我的发言，爱丽丝正趴在她的腿上重新开始落泪。一部分湿透的黑色布料已经逐渐透明，我出了神一般露骨地盯着那一块，诺亚显然注意到了，将手中的记录本稍微向下遮挡。
“老师，你的眼睛~”
诺亚少见地抿着嘴，似乎不是很高兴。
我急忙咽下口水。
“请不要误会，其实我恰好想到了一个可能，所以才不小心发呆了哦。”
“就算老师这么解释...”
“其实是看到刚刚浸湿后透明的丝袜想到的哦...”
诺亚的表情更糟糕了。
“啊，那个，人类发明透明材质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隔绝物本身，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内部保存的东西对吧！透明橱窗，透明雨伞，甚至也有狂热的爱好者们把电子设备的外壳也改造成透明的东西，上一次千年社团大赏的第七名不也是工程师部的光学迷彩内衣套装嘛...”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但诺亚仍旧一头雾水。
“在珠宝店使用透明橱窗，是为了让人注意到内部闪闪发光的首饰，在机箱的外壳上使用透明材质，是为了悄悄炫耀自己优秀的设备配置，丝袜透明的时候大腿也...”
我突然注意到爱丽丝正抬着泪眼汪汪的脸盯着我。
“咳咳...所以说透明物本身是不会被人知晓的，但是，正因为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隔着一层墙壁，内容物才是这个时候最瞩目的东西。”
“这和案子根本没一点关系吧老师，不过你说的话我都有好好地记录下来哦——包括刚刚没说完的部分也补充上了。”
“还没发现吗？”我洋洋得意地站起身子，指了指贴在白板上的光环照片。
“这个光环，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被透明物所保存起来的东西。”
“无论是以善意接近我们的幽灵，还是以恶意接近我们的幽灵，或者是以什么其他奇怪复杂的原因现身的幽灵，在所有的传说里从来没有只会把光环展现出来的幽灵吧。如果我们承认幽灵的存在，那么【幽灵】这个词本身就是那个阻挡我们的透明物。”
“没听懂呢...”“...爱丽丝也...”
“简单来说，就是有必须让我们注意到光环，却无法注意到幽灵本身的理由。”
“等等，老师已经默认幽灵和学生们一样拥有光环了吗？说不定幽灵就是一团奇怪能量体，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定型成光环而已。”
“好问题，给研讨会加一分哦！无论幽灵本身是什么形象，只要它展现出来光环，就足以证明我的结论了。”
“幽灵想让我们注意到光环。”
——————————
陆
光环想要被观察到。
我重新来到白板前，在上边写上结论。
这就是侦探三段论里的WHY。
下一步就是HOW了。
我整理好思路，在白板上列出答案。
1.幽灵在游戏开发部四人组前现身。
2.幽灵在服务器机房出现。
最后一步的WHO，当然是幽灵了。
也就是说，幽灵确实让顶楼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光环，首先在游戏开发部四人组面前现身，之后又在摄像头前出现，让研讨会的所有人注意到光环。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那么这个与13级阶梯的传说捆绑的幽灵，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被限制在顶楼，无法离开的地缚灵了。
“但是为什么要选定游戏开发部四人组呢，就算四个人不来，也可以在研讨会的成员面前出现吧，这样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也想好了可能的答案。
“诺亚的话，看到孤零零飘荡着的光环，会想到什么呢？”
“嗯...真可爱——之类的？应该会找人来进行研究吧。”
“没错！正因为幽灵小姐担心被抓走，才选定了可爱又善良的游戏开发部四人组，因为被以理性闻名的研讨会抓走的话，绝对绝对会被关在可怕的容器里做成切片吧，我几乎都想象到优香计算研究幽灵带来效益的可怕场景了！”
“老师又擅自假定了幽灵的性别...”
“...在游戏开发部四人组发现幽灵之后，一定会跑来向我求助吧，幽灵小姐的最终目的当然是渴望被老师发现，被大人救赎，最终升上天堂...这样人鬼两别的剧本一定可以大卖吧诺亚...”
在注意到诺亚复杂的目光之后，我加上了最后一句。
“老师真可怜...”
就算被哭哭啼啼的爱丽丝这样说老师也不会伤心。
就在此刻，办公室突然又响起来急促的敲门声。我摆摆手，让打算起身开门的诺亚继续照顾爱丽丝，自己跑去开了门。
“老师，发生奇怪的事情了！”
优香慌张地告诉我。
“啊啊，好啦我已经知道了又是那个光环的事对吧。”
“光环？不是...是关于工程师部参与社团大赏评选的全覆盖光学迷彩...”
跟在身后的真理部部长说道。
...
工程师部的光学迷彩失窃了。
“看来又出现新的可能了...”
前边的分析几乎要全部推倒重来，但因为光学迷彩的存在，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一个很简单的结论。
在昨天晚上，有人利用工程师部的光学迷彩潜入机房，在途中扮演幽灵恐吓游戏开发部四人组，目的恐怕是仓库或者机房的数据吧。
“那么昨晚上的光环事件...”
“不是的。”千寻打断我，“很抱歉刚刚没有说明时间，光学迷彩昨晚好端端地放在仓库里，今天早上我去巡视的时候也可以找到，直到刚刚，应该说从千年来到夏莱的十分钟前，才发现失窃的。”
——————————
柒
根据千寻的说明，她负责社团大赏期间的数据和财产安全。而那个形似油桶的光学迷彩本来是工程师部参与社团赏的诚意之作。迷彩形状宽大，连通过一般的房间门都勉勉强强，更不用提穿过机房狭窄的过道了，不过虽然看起来很沉的样子，但由于光学迷彩布料很早之前就开发成功了，所以重量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更何况根据监控视频，甚至连房间门都未曾打开过。
“优香，其实我有一个很在意的细节。”
优香此时同样坐在沙发上，爱丽丝回复了精神，正表情愉快地夹在优香和诺亚两人中间。
“请说吧老师。”
“爱丽丝的证言提到，昨晚的仓库门似乎可以推开，虽然他们当时没有看到内部，但是昨晚的仓库门是不是没锁好。”
“不，老师，我觉得和仓库没有关系。之前提到过吧，那个油桶不...隐身衣，形状很大，连房间门都不容易通过，所以其实是一直放在仓库门外的角落。”
“但是昨晚爱丽丝他们并没有提到过油桶之类东西啊。”
千寻举起了手。
“不，其实关于光学迷彩失窃的事，我还没说完。”千寻扶了扶眼镜。“那个光学迷彩其实有个巨大的缺陷——那个东西是被动隐形的。”
“也就是说...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个油桶吧。”
“没错，单是放在那里的话，恐怕没人会发现。正因为如此，我们发现光学迷彩失踪的时候才这么紧张，因为与其说是失窃，也有可能是不小心被游戏开发部的四个人不小心碰在什么地方了。”
“根据爱丽丝的证词，桃衣中途好像确实摔倒过一次，如果是逃跑时恰好碰到了油桶失去重心，似乎也能解释看起来像是被幽灵小姐抓住的情况了。”
“但是那个光环确确实实存在呢。”
“而且光学迷彩早上也好端端地放在原位。”
那么，就只剩下那个尴尬的可能性了。
——————————
捌
“虽然我不想问...诺亚，你能保证昨晚你一直待在研讨会室吗？”
“中途去过走廊的卫生间，但那个时间点比任何一个事件发生都要早，虽然没办法立刻拿来监控录像，但是我觉得优香可以作证。”
优香也点点头。
“没错，我和诺亚一样去过外边的卫生间虽然时间接近，但应该比录像的时间要早一点，诺亚应该也能作证吧。”
“虽然时间接近，但优香就算穿上隐身服，头顶的光环也会被轻易认出来，幽灵的特征和行动轨迹也对不上...”诺亚也扶着头思考。
“头顶的光环...”
“说起来，真理部今年的参赛作品是？”
我突然想起来和诺亚评审时确定的最终排名，只记得真理部提交了让我和诺亚产生分歧的作品，最终依照诺亚的意见给定了很高的排名。
“啊，是关于光环物理性质研究的论文及相关成果哦。”
“那么，如果钻进油桶的话，光环真的会从油桶里边浮现出来吗？”
“如果距离足够近的话，光环应该是会穿过油桶顶部浮现出来，换言之，如果使用隐身衣的话，也会根据光环识别出烦犯人的。”
所以当时出现光环的时候，柚子才会下意识地觉得是诺亚吗，诺亚的不在场证明反而相当充分，不过光环却微妙的符合条件。
“就算老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的不在场证明可是实实在在的哦。”
“你说过优香在接近案发的时间出去过吧。”
“没错。”
“但是，优香离开的时候，你也没办法保证自己在做什么吧，如果恰好在优香进入厕所游戏开发部四人组出现，你又提前穿钻进隐身衣埋伏好在仓库门外，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吧。”
“虽然我之前扮演过黑幕，可我也没有能力穿过紧闭的门吧。”
被诺亚轻松地驳倒了。
“光环有办法穿过固体吗？”
“有，老师这里不也有光环玩具吗，稍微试一下就好了吧。”
千寻指了指那个桌子上的摆件。
“玩具光环？”
“虽然不是正式的名字...就是那个桌子上的东西哦，那个可是根据最新的光环理论发明的，几乎完美模拟所有光环性质的光环生成仪，对于想要将光环作为装饰的基沃托斯市民来讲，可是相当优秀的装饰品。”
“那这个玩具不就可以轻松地实现刚刚事件中的现象吗，凭空生成一个光环，然后伪装成幽灵。”
千寻叹了一口气。
“显然不可能，因为这个玩具光环的底座大的出奇，重量也不是可以轻松抱起来的程度。”
诺亚和优香同样抱着怀疑的目光望向这边。
“明明在桌子上摆了那么久，老师就没有意识到这么简单的可能性吗？”
“抱歉...”我站在白板前低头忏悔。
所有的线索都如此诱人，如此接近真相，但它们却织成了一张复杂的网，将人阻挡在蛛丝组成的迷宫当中。
我陷入了思考。
——————————
玖
如果不考虑动机，只有幽灵符合我们看到的所有现象了，穿过紧闭的门扉，穿过机房狭窄的走道，把自己的光环置于摄像头之前。
加上隐身衣呢？机房的门无法通过，狭窄的走道也难以穿过，更不必说隐身衣直到今天早上才真正失窃，我可以确信与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加上玩具光环呢？虽然不及隐身衣那么宽大，但机房紧闭的门同样无法逾越，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该怎么到达摄像头顶端，遮住摄像头呢？
说到底，为什么光环一定要游荡在机房里，并且遮住摄像头的视线？
如果是刻意为之，那为什么机房的东西全部完好无损，连数据操作都没有发现？
我突然考虑到一个可能性。
“机房有通风口吧...”
优香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虽然不是很想打断你，老师，但是我先说一句题外话。在推理小说里，到现在才给出来关键信息的话，会被读者鄙视的。不过我还是打算听听老师的解释...”
“好吧。如果说光环的目的就是为了遮住摄像头的视野的话，那在视野被遮蔽的几分钟内，完全有可能有人利用这个空档，侵入机房，然后篡改资料吧，最近的社团大赏，肯定有人想要得到好名次，使用不恰当的手段也是无奈之举...”
我突然找到了思路，尽管可以感受到屋里的四个学生看笨蛋一样的眼神，但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所以有人和幽灵签订契约，摆脱幽灵帮忙干扰摄像头，自己再从通风口入侵，这样不就可以不留痕迹地打成目的吗，至于修改数据之类的，真理部绝对能不留痕迹地做到这一点吧。”
我几乎确信自己找到了真相。
“不，犯人甚至压根就不用修改排名数据，或者说根本不用修改排名数据，因为在看到排名的那一刻，她们发现排名正如所预想的那样，名列前茅，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发现篡改痕迹。”
“所以说，其实真正的犯人就在排名前列的几个社团当中，比如...”
我激动地伸出手指，指向了我预想的犯人。
“——真理部！”
但办公室内的气氛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活跃，倒不如说冷淡地可怕。
“老师...暂且不提漏洞百出的推理，好像有件事情老师还没弄清楚。”
诺亚翻开笔记展示了之前和我讨论千年赏排名时的笔记。
“老师有注意到这里的拟定排名和参考意见两个词吗，实际上虽然一周后就是千年社团大赏公布的日子，但最终的排名还没有完全确定，只是把有潜力的作品先挑选出来，最后再由千年的评委投票表决。”
“所以这个动机不存在哦。”
“顺带一提，昨晚千年大楼的内部除去游戏开发部四人组没有任何人侵入，至于老师说的通风口，机房可是最先进的循环水系统，所以不需要所谓宽大的通风口增加隐患。”
——————————
拾
“抱歉，没能给爱丽丝解决问题...”
我此刻正窝在角落的旋转椅上面对墙壁，被诺亚和优香要求好好反省，千寻也抱着悲哀的目光，她们三个趁此机会正在讨论下一年的预算。只剩下爱丽丝轻轻拍我的肩膀，然后蹲在我的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没关系，老师也不要这么自责吧，因为爱丽丝觉得就算是幽灵，也不会随便惩罚没做过坏事的好孩子吧。”
爱丽丝把我推到门口的穿衣镜附近，我的表情悲伤，爱丽丝把手指身在我的嘴角，努力向上戳出来马戏团小丑一般微笑的表情。
“哈哈，爱丽丝，老师现在正在反省，所以没有微笑也没关系。”
“那么，为了让老师更好地反省，爱丽丝就把自己的光环交给老师吧。”
爱丽丝如此说着，把头顶在我的下巴上，她淡蓝色的的方形光环因为我的阻挡，如同游戏中的bug一般，穿过物理模型，此刻正悬浮在我的头顶。我透过镜子，却闻到了爱丽丝头发干净清新的气息。
“谢谢爱丽丝。”
“不用谢，老师。现在反过来照顾老师，反而有种奇妙的感觉呢。”
我放松思绪，想象着逆反的关系，爱丽丝在未来，说不定会成为相当会照顾别人的大人。我盯着镜子里漂浮在我头顶的光环，只有在这一刻，它是属于我的。如果玩具光环普及的话，我应该也会想要买一个都属于自己的光环，哪怕是虚假的东西。
“谢谢爱丽丝。”
“老师已经说过一次了。”
“不，这次是因为另外的事。”
我想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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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请问，我可以拉上窗帘吗？”
我大声说道，打断了房间中央三人的对话。
我站起身子，我此刻才意识到时间已近黄昏，但这恰好给我一个好机会，我快步走至窗前，将所有的窗帘拉上，此刻的房间漆黑一片，正如昨晚的走廊一般。
“等等，老师是要...”
我拜托刚刚还在激烈讨论的三个人好好坐在椅子上，我打开桌子上的玩具光环，将其设置为纯白色。
“下面请大家仔细看着天花板。”
我请求三人抬起头，拿出手机给爱丽丝发去消息。
“可以开始了，爱丽丝。”
紧接着，在接近门框的位置，尽管稍微偏离了一点点，突然闪烁起淡淡的蓝色光芒，那部分光芒愈来愈明显，爱丽丝的光环正克服阻力，穿过天花板和墙壁，逐渐来到房间的正中央，甚至因为灯管的存在稍微抬升了一点点，在无任何遮蔽物的地方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优香惊讶地望着天花板。
“没错，这就是光环幽灵的真相。”
我打开窗帘，将白板上的幽灵两个字划去，在旁边的空余部分龙飞凤舞地写上“真相”。
“昨天晚上，没有异常侵入，没有破坏迹象，甚至整个千年大楼里只有优香，诺亚，以及游戏开发部四人组六个人，除了幽灵，该如何让光环出现在顶楼的研讨会附近呢？”
我反身走向三人围着的桌子，将玩具光环倒扣过来。
那个设置成白色的光环飘荡在桌板下方。
“原来如此...”
诺亚也完全明白了真相。
“犯人在顶楼将光环玩具倒扣在千年大楼的顶部天台上，如果知道机房和摄像头的位置的话，不用入侵大楼也可以轻松地遮住摄像头，也可以方便地制造游戏开发部四人组的目击现场，还记得他们的证言吗，光环仿佛是在高耸的鬼影上，摄像头里也可以看到光环是从贴近门框的部分飘荡进来的，所有的手法都与刚刚爱丽丝演示的一致。”
“所以说...是有人利用光环玩具进行的恶作剧？”
千寻在旁边询问。
“不是，应该说这是有目的的事件。”
我重新走到白板前，指了指之前写下的结论“光环想要被观察到。”
“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在人多的地方效果应该更好吧，为什么不直接在教室里，在研讨会办公室进行计划呢？”
“因为犯人在外边无法保证房间里有人，就算开着灯，也可能因为低着头没办法看到接近天花板的光环吧，更何况是在有白炽灯的房间里。为了被观察到，所以犯人使用了最可靠的办法——在绝对会被看到的地方进行犯罪。”
“机房的摄像头...”
千寻接过我想要说的话。
“没错，社团大赏期间，最受保护的地方只有保存着排名信息，决定着排名发布和投票数据的研讨会服务器机房了，一旦发现有人入侵，绝对会引起研讨会的应激反应。”
“但就算一切如老师所说，除了加剧研讨会的紧张情绪，增加安保力度，这样的恶作剧有什么用呢？”
诺亚又一次举起了手。
“其实这个问题不应该是诺亚问我，而是由我询问一直到刚刚还在讨论的三位——请问，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呢？”
“负责研讨会保安系统的真理部明年的预算...”
“这就是犯人的目的。”
我又一次伸出手指。
“没错，犯人就在这里哦。”
“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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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
“没想到最后还是搞错了...”
我对着终于整理好事件报告的诺亚发了牢骚。
“不对哦，虽然有那么点偏差，最后的最后，不还是找到了犯人吗？”
真纪和晴，以及负责幕后支持的玉子，三个人瞒着千寻在顶楼实施计划，结果被我嫁祸在千寻身上。不过好在千寻立刻反应过来，要求在自己回社团之前，真正的三个犯人立刻写好一万字的检讨，否则未来的能量饮料经费全部都会被取消掉。
“动机也有些微的偏差...”
我趴在桌子上愤愤不平地说。
“好啦，作为负责记录的华生，我还是觉得老师很可靠哦。”
根据三人供述的动机，她们是为了让研讨会意识到光环研究的价值，社团大赏的排名更高，经费自然纷至杳来。
“总之还是谢谢帮忙记录的诺亚了...”
“老师，最近总是和我待在一起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虽然有误解的可能，但我想说的是，优香其实也出了不少力哦，没有发现最近优香似乎劳累地说不出几句话了吗？”
“欸~最近确实好像冷落了优香。”
诺亚整理好报告，在最后的部分签上记录者的名字，确认无误后终于递给了我。
在我接过文件时，诺亚的手却还没有松开。
“老师，福尔摩斯可是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哦。最后的犯人，是不是还没找到？”
“隐身衣的是吗...那个就留到明天吧。”
我摆摆手，诺亚低头行礼，在门前踟蹰了一会儿，终于离开了办公室。
巨大的违和感突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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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00：01分，我终于走出了办公室。
走下阶梯时，我遇到了她。
...
幽白色的光环轻轻摇曳，正如爱丽丝所说，幽灵小姐确实有想要倾诉的事情，她站在夏莱大楼的门外，尽管只看得到光环，我却仿佛看到了她委屈不甘的表情，她的心也在微微颤动，想要诉说，想要呼喊，想要告诉老师，想要站在老师面前，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
——福尔摩斯可是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哦。
我慢慢靠近那个幽白色的光环，黑色的斑点只有偶尔才会出现。
有东西失窃了，至今也没有找回来。
但这个时候被发现了。
我开始了拙劣的表演。
“哎呀，刚刚好像不小心走了13级阶梯呢，看来老师我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呢——老师我胆子很小，不敢轻易走出被幽灵看守的大门啊。那么，今晚还是最好不要出去了，只能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楼下居然有幽灵，好恐怖！”
我的演技拙劣得让幽灵小姐也笑了起来。
“所以说，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人来陪我吧，那么幽灵小姐，今夜就请回吧，幽灵也有人多时不会出现的规矩吧！”
我转身走向楼梯，在几乎听不到的距离，我拨通了电话。
若隐若现的手机铃声在楼下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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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对不起半夜打来电话！优香，我好像遭遇了灵异事件，请问可以来帮忙吗，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啊...没问题，我会马上赶到的。”
一分钟后，优香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我叼着一根笔，将cosplay用的猎鹿帽戴在头顶，背对着月光。
走进房间的优香一言不发地坐在不久之前自己的位置，将沉重的玩具光环抱在怀里，她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虚拟的白色光环和她头顶的黑色光环重叠，时不时露出几颗孤独的黑色斑点。
“幽灵小姐...”
想要被观察到，想要诉说的幽灵。
因为确信她的善良，我拼凑出了真相。
只是想悄悄扮演实现愿望的幽灵，想要悄悄给游戏开发部的四人一点点奇妙地回忆。
却意外吓到了胆小的四个人，恰巧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机。
不小心撞上来的桃衣，被幽灵小姐轻轻扶了起来。
无意间窥探真相的诺亚，也交给了幽灵犯罪时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幽灵小姐今夜也紧紧抓住我不放，我确信，这是被嫉妒心所催生的幽灵。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