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试炼】我们80后

80后,是最尴尬的一代人。
我们既没有经历过60后、70后青少年时,生产队热火朝天抢工分的场景。岁月在他们身上雕琢成的品质,在我们这随风而逝。
我们也未曾拥有90后、00后(准确地说是95后)的网络童年,他们与生俱来的新潮感,和不时蹦出的新观念,让我们叹不可及。
甚至就连B站都默默把我们排除在了这座乐园之外。


我们是“全面二孩”政策下,最受瞩目的育龄男女。可我们中的有一些人,过了30,也未曾见到对象的踪影。
都说改革开放与我们同步成长,但房价却让我们闪了腰。上一代买房做了房东,而我们仍在为房贷,甚至首付而奔波。
我们小学的墙上挂着张海迪和赖宁,课文里写着张秉贵(北京百货大楼糖果柜台售货员,以“一抓准”著称)和时传祥(北京掏粪工人,全国劳模)。走向社会才真正发现,马云、马化腾好像更让人尊敬。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这是我们童年时的歌谣,没想到唱着唱着“一分钱”没有了。再唱到中年,或许马路边就捡不到钱。
小时候,我们把随身听当作挚爱,大家多少都用过铅笔来转磁带;没想到才几年,CD机、MP3就接连登台、取代。与之对应的是,一批又一批的歌星,火过又消失。我们聚在KTV,用歌声来回味曾经的张惠妹、萧亚轩、梁咏琪……
大学时,以为能砸核桃的诺基亚已经是手机界的天花板。毕业后才懂得,原来这个天花板是这么得低入尘埃。编辑短信,轻点发送,再漫长等待的时光,居然也会凝固成历史。只可追忆,难以再现。
我们中的部分父母被无情的下岗潮席卷,身不由己。我们也由此感到窘迫、自卑。

80后,是最幸运的一代人。
由于独生子女的关系,我们是父母眼里的宝贝儿子、掌上明珠。从小有爷爷奶奶宠,姥姥姥爷爱。所有的关怀和期待,都不会被平分。
自1985年素质教育提出以来,“减负”似乎成了年年必喊的话题,却越减越累。虽然我们也曾饱受作业的荼毒,但部分开明的父母还是会以“考不上,就去做生意”来宽解。
不像现在的孩子,受知识膨胀、人的全面发展影响,花式补习班塞满假期,不仅要学数理化,更听说体育中考将逐年增加分值,美育进中考已展开试点。(不过80后的父母也被逼成了孩奴,择校、陪读,苦不堪言)
我们是从小与电视相伴的一代。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彩电开始走进千家万户。80后的小伙伴们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数十、数百人聚在一起看女排夺冠。
只要能做完不多的作业,我们就可以在五点半准时开始《动画城》,然后六点再看会《大风车》。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动漫,也没有二次元、ACG这些词汇,只期盼着《太阳之子》《人参王国》《特别车队》《熊猫京京》永不完结。




我们也很有幸在广电总局控制动画进口前,看到了来自美国的《地球超人》《猛兽侠》《正义战士》《蒙面斗士》,一睹机械、科幻的天马行空;还有日本的《铁臂阿童木》《圣斗士星矢》《宇宙骑士D-BOY》《忍者乱太郎》,它们教给了我们什么是爱和勇气。


1997年香港回归,1999年澳门回归,这是我们青少年时期切身感受,比电影更生动的爱国教育;2002年,我们模仿着大空翼的曲线射门,盼望着米卢能带领中国足球队在韩日世界杯上,斩获成绩。
新千年之际,一个又一个的舞台,让我们80后登上了历史。1999年,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捧红了上海郊区亭林镇一位叫韩寒的高中生;接着郭敬明、张悦然、七堇年纷纷走入大家的视野。
如果说新概念作文为我们的文学梦添翼,那么“超女”“我型我秀”“加油!好男儿”更是为80后开启了第一批的造星运动。李宇春、张靓颖、周笔畅、张杰、薛之谦、井柏然、李易峰无不因此受益,活跃至今。
江山代有才人出。虽然80后已经迈向了奔四的征程,已不再青春澎湃,但不可否认,我们是当下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回望百年前的80后鲁迅先生,他曾许下这样的理想:“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孩子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我们的使命虽已不再像先生这样沉重,但有一分光、一分热,总不能自作吝惜。毕竟,待花甲古稀之际,建国百年之时,我们还要将上个世纪的事,讲给孙辈们听。

第一张配图为本人。盗图?哦,随便你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