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延续些梦

昨夜在不知觉里睡去,想来睡的极早。但想想似乎每一次的睡前之时都是无知觉般的睡着,那种感觉像是走向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它们时而连通着与现实。残留现实世界里的一点联系,时而又冷酷无情地漂洋过海,成为一块新的大陆或者岛屿。但不管漂流到哪里,我也并不觉得陌生。 梦里的世界有时会吞噬我,让我不顾一切的逃离。每每遇到一些曾经想了几千几万遍的人时,我总想让它持续的久一点、更久一点。 听说梦里的时间与真实世界里的时间是不同纬度的,一刻的时间就是一年。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我们用碎片化的思绪去表述时间的穿行,并不是抵不过现实的触摸来的真实,而是一段梦境或是一个遗憾未结果的梦,终究会醒来的。 被一个翻身或者成年后的约束不得不醒来,醒来后那段记忆又开始削薄、打散。等到洗漱完毕后,梦也就记不得几分了。残余下来的,依旧是碎之又碎的片段,譬如此刻。 它们像记忆里的胆小鬼,只会在四下无人时偶尔探出头来,审视自己的内心。具体的内容这会儿早已忘了,只记得有成片成片的向日葵、一个夏季的末尾,披着短发的女孩儿、秘密基地,一群朋友准备约定去海边看鲨鱼。 这是一场少年的夏日冒险,一场遗憾终了的梦,结束于清早六点的闹铃声中。 这一年,我的思想不再浑浊,逝去的亲友,不断远去的挚友。正是因为这些,让我意识到,原来我一直都是一个漂泊的过客啊。在更早的时候,我有着想要成为的人。对于理想,还有着想要触及的冲动。对于爱情总是避而不谈,是真的不懂,不了解。看一些爱情剧里男女主人公们相恋、痛苦、拥抱、离别,我的内心并无太多感受,却又觉得好笑。原来爱是会消失的,过往的感动、快乐也会流变,它不以个人意志所主导。 爱是一片窥探自我的镜子吗?过去,我总是把它当作审视我自己的一种方式,未曾与它有过切实的联系。因为对自我的不确定性,我抹去了关于爱的印记。抹去之后,我会重新变得崭新而平静下来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如此。 当一件事物需要用希望来证明,就一定是隐藏和背离了些什么。它们总会隐匿于内心最深处,总是不限期地突然戳痛一下那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一份不成熟的爱,回头看满是炽烈的激情。 成长总是这样,带着所有好的坏的往前行进,最后会有一个人,带着过往的涟漪走来。你不知道她是谁,很像你但又不是你。 就像月亮总是冷冷地泛着光,但你能感觉到它的温度和引力的波段与内心的某处海域产生潮汐。 一场入秋的雨带来了久违的一次失眠,终结于五月之后又盘旋于十月到来之前,在没有灯光和闪电的房间里。与之相关的,是落寞下的一段白色记忆,我愿意把记忆比作雨水,它打湿了遥远内心的一切,美好又令人惋惜。我试图顺着这段记忆去思索,想要阐明自己与世界的矛盾,我想弄清这生活下的重影和变化,但无果。 人总是在想要理清生活时又被生活搅动其中。我回想起昨日,我是说,更早的一些时间。或许是童年,又或许只是不久前。 我感觉自己如此苍老,像迈入迟暮的老人在回望他的过去,他看见自己如此年轻。 所有的事物都在改变,所有的改变都是常态。 那些即将被锁上发锈的铁盒子,里面装着几颗种子、一张笑脸、两滴眼泪。听说只要足够虔诚,耐心祷告。有一天铁盒子里也会发出芽来,我想,如果它开出了花,一定也会是两朵向日葵吧。一朵高硕挺俊,另一朵宽壮和平。 相比这个燥热而安宁的夏季,我还是更喜欢秋天萧瑟的凉性。被一场突发的感冒侵袭身体,头痛时,发现记忆有时并不可靠,记忆会出错,中午吃过的菜,晚上再翻冰箱时才知道,早就已经没有了。只好狂妄地不停喝水,喝到头脑混沌不清,倒像是喝多了酒一般。 只可惜,胃不好,喝不得烈酒。每次喝完之后胃痛,脚步轻飘。精神在空中飞舞,身体在厕所受罪。只能想想,若此刻醉了,梦就能延续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