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拐的训练员和东海帝皇的奇妙冒险》14 当训练员的好处
晚上在家看书的时候,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助理训练员打了个哈欠,拿过手机,是长佐。
“现在有空吗?还没吃晚饭?”他说。
因为实在懒得动弹所以压根就没进食想法。
“吃了。”助理训练员说。
“可惜,冲野打电话找我们说要来团建一下的,说是要和大家一起放松放松,换换心情,我看他是快被东海帝皇的事压的透不过气了。”
“懂了,不过什么时候,现在?”
“确实是现在,不是我忘了告诉你,而是他刚才才和我说。”
“好家伙,他绝对不会请客的,这我都知道。”
长佐嗤笑两声:“那必然,虽然突击了点,能来?还有其他你没见过面的训练员说不定也会到场,相互交流交流经验,搞好关系也没坏处。”
“我还以为我跟所有训练员都打过照面了。”
“远远不止呢,还有一个你没见过的训练员上周刚出院,正好是在新生入学两天后进去的。”
“他犯啥事了?”
“应该不是他的问题,主要是他队伍里的赛马娘近乎全是些问题儿童,从脾气暴躁到任性行事无所不有,能想象出来怎么害的吧?我们私底下都管他的队伍叫少管所,所有训练员的薪水都是月薪和赛事奖金,就他周薪,而且薪水程度不亚于大赛奖金,猜猜是什么?”
“啊这……不知道,总不能是医药费。”
“答对了。他的故事还不仅如此,队伍里尽管都是难伺候的主,但还是有个例外的。”
“愿闻其详。”
“饶了我的口舌吧,到时候你自己问。”
“行吧。”
“那就是去了,不用讲究,穿便服就好。记住,地点在……”
将黑的天空。今天晚上大街上异常吵闹,新挂起来好几张赛马娘的广告牌,灯照耀眼。训练员直接坐出租车,让司机把广播关了图个清静,还剩下体力,还有空调。可这路况难过的令人心醉,真是挑了个好时候。棉内衣还忘换了。
酒吧里开着空调,俨然如入冰箱,这是助理训练员没想到的。他顿感皮肤上的汗正快速坠落,将湿透的T恤冻成了冰帘子。他深深吸进一口通过空气净化器的凉气。
除了柜台前那几位没有其他顾客。长佐正和哭丧着脸的冲野说话,抬头说助理训练员来的够慢,东条华简单点头,冲野T伸手示意,人没来齐他就已经半醉了。三男一女,十分钟后南坂来了,四男一女,不多时,桐生院和一个助理训练员没见过的生面孔一前一后好像结伴而来,五男两女。
助理训练员要了杯兑水威士忌和巧克力甜点,死贵的东西,还好特雷森学院的工资给力,自己也不是常花钱的主,要不是冲野自己还真不会踏足这地方。
冲野有着所有赛马娘训练员都应该有的两大优点,第一尽职尽责,第二无论何事竭尽全力。助理训练员觉得他无论在自己赛马娘还是别人面前都没皮没脸的,应该也算是个优点。至少助理训练员这么认为。就这样,和他喝酒作伴也不是难事。
生面孔有着和善的圆脸圆眼,很自然的找助理训练员聊天,开口就是为迟来的欢迎仪式道歉。很常见的一般日本职场男性。助理训练员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浅白色的疤,问这是怎么搞的,他说是东商变革闹别扭,在闸门前给自己来了个肩摔,说完他指向助理训练员没有注意到的横跨发际线的,隐隐的淤青痕迹。
好家伙。
长佐走到两人面前,问生面孔:“知道黑沼为什么没来吗?”
他说不知道,以为其他人知道黑沼不能来的原因。
“不用多想了,就算真邀请到他了他也不回来。”冲野醉醺醺的说,“这家伙遇上酒精简直如临大敌,一点不容含糊。”
“也是啊。”生面孔赞同的点了点头,小口喝着鸡尾酒。
冲野T开始耍酒疯,没有人怨言,本来大家就是为了陪他消愁才出来的。助理训练员除了长佐和那个生面孔外与他人一句话也没说,尽管他察觉到桐生院几次想向他搭话,她的酒杯上全是手汗。
“今晚龙腾虎跃啊,训练员们,酒也是够味道,可惜我跟没带够钱,别问,问就是从来没带够钱过,工资全给小祖宗们请客了,店里的盘子杯子没有一个不经过我手的。唉~全是嘴上不饶人的小祖宗。黑沼这家伙也是真不够意思,都一起玩了有年份的了一句话都不说。哦,老板也来一杯如何?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这些给赛马娘们当爹又当妈(拍了东条华的肩膀)的训练员们可是你的老顾客了,这点面子都不给吗?干杯——
冲野T说的好像自己要退役一样。
“啊呀,我可是为我的Spica费劲心力啊,我这人纯属庸才,没有阿华的眼光,只会上手,没有南坂会招人,只会让黄金船去绑票,狠不下心玩斯巴达式训练,就美其名曰让她们‘快乐训练’,我这张老脸啊,真不知道该怎么竖起这个形象——哎呀,不过颜值怎么说也可以和长佐不分伯仲啊。”
长佐笑语回复,生面孔笑出声来,其余人都在憋笑。只有助理训练员一个劲的喝酒,他的眼前如万花筒般,所有人都在呈不规则运动,手脚错位,重力翻转。自己喝醉了。他闭上眼睛,不开金口,只喝酒。
“哦,那就再来一杯,那个池添啊,刚才我在说话的时候,你笑出声来了是吧,真一点面子都不给啊,来来来,这杯你必须和我一块儿喝,不喝不是男人的……什么不能喝多,你家那小可怜真是你妈了?管那么严!
“哈?就连在医院里都是她照顾的,你这家伙给我有点训练员的自尊啊……还好意思说我?我可比你强不少,至少每天面对自己队伍不用担心生命!.....好热啊,现在温度不就已经快30度了,简直熬不过这个夏天了……是不是每年夏天都这么说,包括这句话?”
“那个谁啊,名字忘了。小特可是有段时间好没胃口啊,就是因为撞了你一下。没让你负责,只是想让你知道,能让这孩子苦恼的吃不下饭,除了当初铃鹿受伤,这还是第二次。”
助理训练员好像把脑袋伸进了酒杯里,所有人的话语无不都是从水面上传来的:
“结果我一看她竟然睡着了,没办法啊,毕竟都是孩子。”
“.....少喝点吧。”
“乌拉拉还没有训练员对吧.....听说她最近食欲有问题”
“.....训练多了吃饭就能吃多的,累了就把胃敞开了.....”
“再来杯?还是换个口味,要醒醒酒吗?”
“倒杯子里就行了。”
“别喝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家的。”
“最讨厌杯子撞一块的声音,感觉稀里哗啦的。还是安安静静喝酒好。”
“先看看她能不能适应这距离,适应不好再.....她不是擅长跑长途吗?”
“有点难受了,算了算了。”
“别喝了,话一句没说,光喝闷酒吗?”
助理训练员揉了揉太阳穴,叫来付账。
“能自己一个人走回去?”长佐问。
“应该能。”
“那就打车。”
“没事,总不至于有人对一个残疾人出手。”
“总不至于对个残疾人出手,但对前著名运动员出手的可能性有,而且不小。”
离开酒吧时,冲野T终于消停了下来,只有东条华默默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脑袋。
想必是长佐叫了出租车送训练员回家,出租车的广播放着一首老歌,那是一首训练员绝对在生命中的某个阶段听过的歌,但时间太久,名字这么想也想不起来。回到家后他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在意识模糊前死命的去想那是什么歌。
是猫王的《Good Luck Charm》。
助理训练员第二天早上醒来,把昨晚的事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