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时光旅人·无尽黄昏(圣诞特别篇)
文by君别云辞兮☁
文不对题,将就看看吧|图均源于ins|

我和闷油瓶拖着行李箱一路从雨村奔到北欧,云朵舒合擦过我们肩胛,肩头便沾染了它们的恬淡,而后一头扎进雪山簇拥的某个小镇里,古老的欧式建筑气息弥漫,卷了丝丝雪气,阳光泼洒下来,却也不觉得冷。
我们住在一个不起眼的旅店里,推开窗户能看见几乎融于天际的金灿雪峰和与它无缝衔接的波光粼粼的海面。金发碧眼的人们裹在羽绒服里,安静漫步在整洁平坦的街道上。

与都市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赶班的匆忙急促,没有车辆的拥堵黏着,没有人声的鼎沸嘈杂;但又与雨村的含蓄内敛不同,这里是西方热烈直白的浪漫,把所有情怀都宣之于口的畅快。
我和闷油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一起靠在窗牖看风景,窗台有大朵郁金香。隔壁住客约莫是个笛子爱好者,袅袅笛声缓缓溢到我们房间里。
“真好听。”我眯起眼睛仔细倾听。
不想隔壁窗户打开,探出一个金色毛茸茸的脑袋,那人看过来,原来是个女生,一双瞳孔黑黝黝的,笑嘻嘻地操着奇怪的语调:“我听见你说我的笛声好听。”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
她笑得更灿烂,“你真是个好人。”
“my pleasure.”我也笑着回她。
她又哈哈笑了几声,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她是中法混血,名字叫salary,最近在学中文和笛子。
我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有意无意停留在闷油瓶身上,可惜这大爷眼中只有错落雪山,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桃花。
“我叫吴邪,他叫张起灵,纯中国人。”我礼貌回应她,而后对闷油瓶道:“我有点饿,下楼吃饭吧?”
闷油瓶收回目光,向我点点头。
跟salary示意,我关上窗,朝闷油瓶笑。
他对我这笑有些困惑,但我没解释,只是给他挑了一件特别显腿长和身形的毛呢大衣,楼下大厅有壁炉和空调这样搭配正好。闷油瓶看着自己身上和我情侣款的羽绒服,皱皱眉,满脸写着拒绝。
“小哥,我更喜欢你穿这件。”我蹭了蹭他鼻尖,“好不好嘛?”
他下巴一扬,亲了我一口,“骗人。”
闷油瓶太清楚我有多喜欢和他穿情侣服了。我只好脱掉衣服,换了一件黑色大衣,“今晚就这样,嗯?”
闷油瓶只得换上。
走下楼去,舞池里正有人起舞,踩着舒缓音乐翩翩怡然。
吃完饭,金灿灿的暖光透过玻璃洒落进来,我们喝着热红酒,随意闲谈。这时,salary长裙款款而来,佯装询问了几个人,最后略有惋惜地走向我们,看见闷油瓶的时候明显目光惊艳一亮,惊喜地打量着他,接着向闷油瓶伸出手高兴地打招呼,“salut!(你好)”,而后殷切地邀请他跳舞。
闷油瓶明白什么似的看了我一眼。我嘬着酒,饶有趣味地看戏。
闷油瓶朝她亮了亮手指上的钻戒,淡淡地盯着她。
她愣了愣,悻悻然收回手,“您的妻子没一起到吗?”
闷油瓶抽走我的酒杯,顺带挑了挑我下巴,“他在这里。”
我抓住他的手,朝salary眨眨眼,晃晃闷油瓶的手,“抱歉,我的人啦。”
她没办法地笑了笑,“OK……Je vous souhaite le bonheur.(祝你们幸福),Au revoir(再见).”
我其实没听明白,因为我不懂法语,闷油瓶点点头用法语回了一句。
“你们说了什么?”我满头问号。
闷油瓶没解释,他轻轻揽住我后颈,靠过来,眼神淡淡的,“今天不吃醋了?”
胖子和小花他们曾经开我玩笑,起了个绰号叫“雨村醋王”,对此我一直感到不服,难道我真的啥醋都吃?
我忙摇摇头,“不吃醋。”
闷油瓶眼睛微微眯起,凑上来和我接吻。窝在角落,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于是我们愈发地放开了来,黄昏到来之前,终于是转战到了自己的房间,闷油瓶身体力行地“教育”我什么叫不吃醋的下场。
酣畅淋漓之后,闷油瓶伏在我背上,手指轻轻地在皮肤上画着圈,轻微的痒意如水般荡漾开,我很喜欢这种温情脉脉的时刻,温柔得太美好。
黄昏的光自床头窗牖透落,大片大片铺满整张床,我们静静地趴在床上,听着壁炉内木柴燃烧而产生滋滋的火花迸裂声。
“小哥,你说平行世界的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闷油瓶落了几个吻在我脊背上,回答的很实诚,“不知道。”
我长长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我想,也许我们会在杭州看南屏晚钟,也许我们会在雨村看雨落,也许我们会在长白山看天池,也许我们会在巴黎铁塔看日出,也许我们会在荷兰看郁金香……啊,说不定全球各地都有我们。”
“嗯。”闷油瓶细细地摩挲着我的背,“无论在哪,我们都在一起。”
我忍不住笑,“所以各个时空的张起灵和吴邪都会遇到彼此,然后永远永远都在一起?”
“嗯。”闷油瓶趴在我背上,手伸过来和我十指相嵌,亲在我耳后。
我侧过头,定定地盯着他,阳光穿过他的头发,在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我心头一动,在他唇上啾了一口,“小哥……”
闷油瓶低低地应着我,不依不饶地唇齿纠缠。
趴着趴着我有些困,迷迷糊糊中听见来自广场绵绵不绝的钟声,不知哪里的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像时间轻轻滴落。
好想就这样躺在无尽的黄昏里,闷油瓶伏在我背上,让我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一辈子都这样安安稳稳的。
我们有时会到海滨,听海浪翻卷拍打沙滩,黄昏时分云蒸霞蔚,朵朵棉花似的云被染成紫的粉的金黄的,落入海面,阳光铺满天空和海水,整个世界开阔而又辽远,梦幻而又浪漫。
我弯下身子手指逗弄着冰凉刺骨的水花,闷油瓶却一把捞过我,把冻得通红的指尖拢在手心,轻轻地哈着热气,然后搓一搓,严肃无比地道:“不许玩水。”
“怎么,怕把我冻坏了呀?”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闷油瓶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神情认真。
他的脸也被冷风刮得微红,鼻尖透出淡淡的粉色,肌肤白皙胜雪,整个人清落得出尘,我情不自禁拉过他颈间的围巾,遮住风雪,同他一道立于悠远的黄昏里肆意亲吻。好像时光出逃万里,我和闷油瓶,和这个吻,和这样温和的黄昏一起在无尽的光阴里不朽下去。
待黄昏逝去,暮色降临,我们漫步于灯光摇曳的街道上,临近圣诞,人来人往,整个小镇都被柔和似星光的灯辉包裹,时不时传来小提琴的声音,遇上着华夫饼的香甜,缠绵地和行人并肩而行。

商场摆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属实非常引人注目。我拉上闷油瓶和我拍照,等回去给胖子炫耀。

带回去的礼品买得七七八八,闷油瓶手上都快提不住了,又买了点当地特色小吃我们才慢悠悠地走回去。
也许是天色更晚,街道渐渐归于平静。

坐到大厅发现有黑白棋,一时手痒跟闷油瓶下了几盘,他大杀四方,我一败涂地,我拽着他袖口求他让我几子,闷油瓶不急不缓喝了口红酒,掀起眼皮递给我一个危险的眼神,“你想要几个子,今晚就几次。”
下个棋为什么还有卖身制度啊!这什么不平等的黑暗统治,明摆着逼迫人签不平等条约嘛!
我心一横,气势不知打哪窜起来,“好的。”
呵,识时务者为俊杰,赢了棋盘,输了身子算什么。至少我可以到道上吹嘘——我下棋比张起灵强。
闷油瓶果然很守信用,在危急关头总共让了我五次棋,然而就算如此,他也依旧逆转翻盘,将我击得落花流水,压根没理睬我那点微弱的守御,他的攻势可谓是风卷残云。
我不服气,经理看我们是懂行人,于是非常愉快地借我们回房间继续。闷油瓶顺手接过来,又拎着我回去。
“小哥,我今天非赢不可。”回去的路上我信誓旦旦地向他立flag。
闷油瓶眉峰一挑,“好。”
而后他在我背上摆了局,我说他走,冰凉的棋子一颗颗落到我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努力维持平衡已经十分为难,更别说我还要承受来自闷油瓶的顶撞冲击,愈发难上加难。
“不,不公平,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拿的黑子白子,我,我要亲自看着棋……”时间一长我根本顶不住,恨不得甩开棋子让闷油瓶直截了当地驰骋,但自己刚才那样信誓旦旦,此刻反悔又有些丢人。
闷油瓶倒是体谅地让我躺好,然后在我腹部开始摆棋盘,也亏得他记得刚才的棋局,恢复原样继续跟我下着。这下我不用边应付他,边下盲棋了,但这会的冲击力反而更让人难以自拔,我脑子几乎快被他搅成一团浆糊,哪里又有多余的神思考虑下棋的事。
“不下了,不下了……我错了,小哥……我们还是,好,好好的……”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攥着枕头求饶,闷油瓶不等我说完就用吻封缄了所有。
那些已经被我肌肤烫热的棋子被闷油瓶大手一挥,全部滚落到地板上,如珠落盘,不过谁还在意棋局输赢呢,一室之内春潮带雨,晚来风急。
隔日熹微晨光钻入柔软窗帘,我窝在被子里,下意识摸向身旁,空落落的,一下子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闷油瓶在沙发上躺成我喜欢的姿势:慵懒、淡然。他捧着诗集,专心致志地看着。
我痴痴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壁炉中木柴燃烧着崩裂,连末梢都颤抖着,颤抖着,火苗从弱到旺,灰白的焦木,连碎片都在火中飞舞。
闷油瓶阖上书,迎接我的目光,“饿不饿?”
我抱着被子一角舒服地蹭了蹭,“不饿”,抬眼发现他已经收好所有的棋子和棋盘,它们正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闷油瓶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向棋盘,“还想下?”
我摇摇头,回想起昨晚的惨状,“张起灵不愧是张起灵,我再也不会不自量力了。”
闷油瓶气音轻轻一笑,“穿衣下楼,我饿了。”
我忙爬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挽着闷油瓶下楼。酒店大厅已经装饰得十分圣诞氛围了,门边一角摆着刮了彩灯的圣诞树,墙壁上有铃铛、圣诞老人和麋鹿的画像,其余的地方还或多或少挂上花环加以点缀,门口有灯条扎的麋鹿。
回房间时,发现房间里也摆上了圣诞树。

这些东西,晚上看会将它原本的美更镀上一层精致。


不过圣诞怎么会没有雪呢,北欧最不缺的就是晶莹白雪了。

我以前竟没发觉在街上闲逛竟也是一种乐趣。我拉着闷油瓶东看看西看看,漫无目的地走着,瞧瞧这家的姜饼,瞅瞅那边的灯塔,抬头还有满天璀璨银河,今晚运气极好,极光毫无预兆地出现,宛若是太宇中的仙女起舞时飘拂的丝带般。


新年烟火将临,我们和整个小镇的人都守在广场,鼎沸人声,大家共同期盼着新的一年到来,孩童喜悦地嬉笑,兴致勃勃地跟同伴分享自己的新年愿望,成人默默规划着新的未来,情人相依相偎说着日后甜蜜的时光,场面好不热闹。我看见salary,和她新认识的男伴,在不远处吃着华夫饼,亲切交谈,愉悦几乎从她眼里溢出。
我被这种氛围深深感染着,就好像在国内过春节一样,含着对未来隐隐的期待和一丝丝不确定的胆怯,我拉住闷油瓶的手,和所有人一起,心跳加速。
倒数五个数时,我的心脏好像马上要跃出胸膛了,激动得不能自已,尽管这是不同于本土文化的跨年,但本质是一样的——最质朴的期盼,是旧时光的结束,新岁月的开始。

我想和闷油瓶生活在这样的小镇,听着钟声,享受着黄昏,徜徉于灯火弥漫的夜晚,好像一生都可以被这样平淡缓慢而浪漫热情地消磨。
烟火绽放于银河极光下的那一瞬,我突然抑制不住激动的泪水,它蹦出眼眶,我像所有情人会做的那样,搂住闷油瓶,同他接吻。
五光十色的光影下,我欢喜地蹭着他,“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闷油瓶笑着回应我。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
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像时间轻轻滴落

没赶上圣诞🎄(声明:不崇洋媚外!只是最近想去北欧而已)
微信公众号:与辞兮共予瓶邪相守
这段时间我一直比较喜欢这种平淡温和的文章,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只是生活,最简单的生活。
那么,2021的最后一次更新。
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