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ABO】相知情（二百五十五）
“是我们霸刀山庄的过失，连累您老这么大岁数还要受这份罪。”
“这也不是你们能料到的事情，何况你们也深受其害。”
“到底是我们没有及早察觉，才酿成如此惨祸。护送你们平安离开，是我们柳家的职责所在，也是唯一能弥补的法子。只是现在霸刀山庄掌握在陈佰枫手中，我亦是有心无力。不过我有一疑问，不知可否解答。”
“请讲。”
“敢问是谁让你们躲到这里来的？”
“这说来话长，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义父，还是让我来说吧。柳少主，咱们到边上说。义父他状况不太好，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嗯。”
其实这间石室面积并不大，所谓的边上也不过是对面的一处角落。怀通避开怀远舟也是怕他听到什么情绪激动，关于那个人的事他们尚且说不好是无意施为还是故意为之。谨慎起见，还是不要说太多无关的内容。
“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们本来听说三少主即将娶亲，我们远来是客怎么着也要准备下去道贺。可就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杨若清主动找上门来，希望我们不要出现在他和三少主的婚礼上。既然主人家有这个要求，我们自然也不好去触霉头。再加上我义父确实身体不适，所以便没有前去赴会。”
“……在我的印象中，若清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是否存在误会？”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怀通不得不说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怀远舟将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考量加以培养，目前看来他已深得衣钵传承。不仅是在锻造上颇有成就，为人处世上也圆滑通融，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就算不喜欢他这个人，至少也不会反感。
可他这些表面功夫糊弄糊弄外人还行，柳霜隐又不傻。那么多人都没有逃过这一劫，偏偏他们这父子四人侥幸捡了条命，难道真是杨若清对他们格外关照？可从他们进霸刀山庄那一刻起，杨若清就没跟他们有过任何接触，如果他们之前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么是属于私人纠葛。
“别的我不想多问，你们究竟跟杨若清是什么关系？”
“这、、、恕我直言，柳少主怕是不方便知道吧。”
“有何不便，他与我小弟已行过夫妻大礼，虽未入洞房，却已有夫妻之实。我早就将他当作是我的弟媳，我们一家人也从没将他当成是外人看待。所以，我现在有权利知道了吗？”
“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希望柳少主能为此保密，不要在我义父面前提起，他老人家再也禁不起任何打击。”
“这不是问题。”
“其实，他是义父的亲外孙，也是义父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隔阂怕是到死都难以消除了。说来惭愧，义父这一辈子最重视的便是颜面，可也因为颜面丢了所有的亲情。”
“很多年前吧，义父为先皇所赏识，命其铸造一把六十大寿贺寿用的宝剑。义父对此事极为看重，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地铸造。而义母当时已经怀有身孕，不日即将生产。可义父实在无暇顾及义母，以致于义母突然早产身边都无人照料。”
“等到义父宝剑铸成，忙着来向义母禀告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义母也因为刚刚生产完而身体极为虚弱，人都没有清醒过来。义父去看了孩子，却发现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不会哭泣。稳婆告诉他，这孩子多半是个哑巴，治不好的那种。”
“干我们这行的，最是忌讳这种事情。义父担心这孩子降世的时间与宝剑铸成的时间相冲，会将晦气传给宝剑。更怕上面听到这个消息对孩子痛下杀手，甚至连累他们一家人。所以他做了一个今生最错误的决定，将孩子送走。”
“那时候还是大冬天，外面下着雪，义父匆匆外出，将孩子放在了人来人往的桥头，希望有好心人路过收留他的女儿。等他回到家的时候，义母已经醒来，她急着要看自己的孩子，却得知了这样的晴天霹雳。”
“她不顾自己身体孱弱，冒着大雪出去寻找，然而找遍了桥头附近都没看到孩子的影子。义父只得编个谎话哄骗她孩子被好心人捡走了，将人劝了回去。可好景不长，义母太过思念女儿，加上产后没有好好调理，不到一年的光景便去了。”
“义父哀痛至极，却也无力回天。义母生前的遗愿便是找回她可怜的女儿，义父说什么也要替她办到，让她能在九泉之下安息。义父这些年到处寻找当年那孩子的下落，无意中救下了我们兄弟三人。我们虽然没有血缘之亲，但感念义父收留养育之恩，自然也要帮着寻找。”
“有一次我外出碰巧遇到了容貌酷似义母的杨若芜，便顺带打探了一下他的情况。没想到却真的查到了义父女儿的下落，她叫苏小青，当初被一户姓苏的农户救下。她后来嫁与燕荣泽，并生了个儿子，就是被杨若芜养大的杨若清。”
“这也是我们为何不辞辛劳一定要赶来参加品鉴会的原因，义父他说什么也要看一看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哪怕他不肯认自己，怨恨自己都无所谓，他只是想了却义母最后的心愿。”
“说完了吗？”
“嗯，大致如此。”
“那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活该。为了那可笑的理由，竟然狠心抛弃自己刚刚出世的女儿。那种天寒地冻的鬼天气，别说一个孩子了，连大人都熬不住。要不是她运气好被人捡到，或许你们根本连弥补的资格都没有。”
面对柳霜隐近乎无情的苛责，怀通没什么好狡辩的。错了便是错了，不是什么错误都有可以弥补的机会。义母去世了，苏小青也走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杨若清。可义父说得没错啊，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强行逼迫杨若清原谅他们呢。他们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也不是任何物质性的东西可以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