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翻译】暮晖闪烁 第七章：最佳计划

粗翻：Sunshineblaze  

校对：Westwind

余晖关上了音乐教室的门，背后斜跨着她的吉他。不时的练习独奏的确美妙，她沿着空荡荡的走廊到了教学楼的后出口。她一边哼着“友谊永存（Friendship Through the Ages）”,一边轻快地跳着前进。

 

其他人几乎都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回家了。余晖路过体育馆时，她听见校篮球队还在里面练习。除此之外，走廊里空荡荡的，有点可怕。她走进田径场，友谊大赛后的修复工作提前了一周。她沿着田径场的边缘走着，想要抄近路去停车场。但她却听到了一阵模糊的抽泣声，停下了脚步。

 

余晖循着那急促的哭泣声，回到长椅那儿。她蹲下身子，用手挡开了蜘蛛网并低下头。哭泣的声音更大了，余晖发现暮光正靠在一个支撑柱上，膝盖收在胸前，脸埋在她的手臂里。

 

“嘿，暮，怎么了？”余晖蹲下来，将一只手放到暮光的肩上。

 

她吓得跳了一下，抽噎道。“噢—噢，你—你好，余—咳—晖。我只是……”

 

“想哭就哭吧。” 余晖从她的书包里拿出一些纸巾。“给。”

 

暮光接住了纸巾，用它擦了擦眼睛，擤了擤鼻涕。“谢谢你。”

 

余晖笑了笑。“不客气。”她将吉他从背上取下来，坐在暮光的旁边。“你想谈谈吗？”

 

“我……我不知道怎么谈，”暮光承认道。“自从大赛之后，我就觉得……每次我从雕像那儿走过，我就会回想起……”

 

余晖不难理解暮光。她向暮光的身边挪了挪，用一只手臂揽着暮光的肩。“我知道你的感受。相信我，这虽然很难，但这种感觉会消失的。”

 

暮光调整了一下眼镜。“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过你了：我曾经也像你一样。”余晖叹了一口气，垂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我曾经被我没有完全了解的魔法困住过。只是，我是出于自己的利益才那样做的。我就是想拥有力量。但它反噬了，将我变成了内心中的映像。” 她用悲伤和内疚的微笑回头看着暮光。“你的确做了错事。但至少，你没有被洗脑或者尝试去杀掉任何人。”

 

“你—你真的这样过？”

 

“我以前不是一个好人。”余晖深吸了一口气，将几缕头发从眼前拨开。“但是，我知道那种渴望——那种将你迷惑的渴望。”

 

暮光抖了抖，“我很高兴，我没有真正的伤害什么人……但是我差点儿就……没有你阻止我的话。所有的力量触手可得——通向无限智慧的钥匙。”她用双臂抱住自己，眼睛紧闭，“我现在很难受，但当时，我却很享受那种感觉。我……我当时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将世界分解，来研究事物的原理了。”更多的泪水从她的脸庞上滑落。“我—我的一部分思想还想要那种力量，余晖。”

 

余晖又一次抱着她，轻轻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那种力量流过全身的感觉。老实说，它离开时，确实糟透了。”余晖的这句话引得暮光轻轻地笑了起来。“你被逼迫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暮光。但那并不意味着你是一个坏人。”

 

暮光又用纸巾擦了擦眼睛。“但是那——”

 

“是很自然的反应。你觉得好像自己缺了什么东西。我以前也这样觉得。但最后，你会没事的。”她感觉到暮光的肩膀沉了下去。“听着，我知道这不容易，但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来帮助你。”

 

暮光将头转向余晖，眼里充满了感激。“真的？”

 

余晖点点头。“当然。不管你什么时候想要谈，我都会谈的。这就是朋友的意义。”

 

 

余晖呻吟了一声，随即因为喉咙的干涩而轻轻地咳了几下。她缓慢地从地上坐起，却因为腹部的痉挛侧身倒在一旁。余晖轻轻地摸着她的腹部，当她感觉到突然来临的疼痛时,她咬紧了嘴唇。

 

什么？怎么回事？她小心翼翼地又一次撑起身来，避免引起腹部的疼痛。她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并把衬衫掀起来，发现了三个黑色的烧伤印记。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划过中间的印记。在摸着烧焦的皮肤时，她的脸抽搐了一下。

 

“我是怎么……？”她吸了一口气，昨晚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一一闪现，即使它们既散乱，又模糊。但她能够记起自己从空中飞过，将暮光按在一棵树上，将萍琪按在地上，以及蹲伏在房梁上嘲讽她的朋友们，最后还被暮光和她的烛台烧伤。

 

她重新仰面朝天，倒在地板上，将一只手掌按在前额。“哦，上天啊，我究竟干了什么？”她在毯子里缩成一团。当她在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胃又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更糟的是，她现在还想喝血。

 

她嘴里发出一阵介于哀怨和抽泣的声音。她失去控制了。她失去了控制，还攻击了她自己的朋友。更糟的是，她竟然尝试想要占暮光的便宜。

 

她一定恨我了。她们一定都很恨我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乐队之战，友谊大赛后，我仍然是一个怪物。

 

泪水从她的脸庞划过，湿了她的枕头。她已经记不得在她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而现在，她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她的身体疲劳得不想动。头脑天旋地转，余晖根本没有觉察到她不是单独一人，直到一只手轻轻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余—余晖……你还好吗？”一个声音温柔地问着。这个声音的主人轻轻地将余晖拉起来坐好，又抱住她。

 

余晖抬起头，发现她自己埋入了一片粉色的头发。“小蝶？”她含糊不清地说。“你在这做什么？我们在哪儿？”

 

小蝶放开余晖，让她瞥了一眼这昏暗的房间。她的视野非常的模糊，但余晖可以看出那些老旧的箱子和长椅的轮廓。一束微弱的阳光正从天花板上的窗户倾泻下来。

 

“我们在尖塔的地下室里，” 小蝶说道，递给余晖一杯水。

 

余晖迅速的将水抓起，一饮而尽。但这没有丝毫的缓解她干渴的喉咙。她用她的手臂抹了抹嘴巴，注意到她的夹克衫不见了。她摸索着地板，在黑暗中四处寻找着它。小蝶清了清嗓子，将折好的夹克衫递给余晖。

 

“谢谢。”她穿上夹克，闻着上面淡淡的橡树叶和橡果的味道。她将手、放在大腿上，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还在这儿，小蝶？昨晚发生的事，我只记得一半了，但我知道那些事情很可怕，我不敢想象你看到了什么。”

 

“嗯—嗯……有点糟。”小蝶轻轻地对她微笑着。“但如果我把你独自留在这儿的话，我就不是一个好朋友了。最近这几夜的确非常地恐怖，但是在找到治好你的方法之前，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我们？”余晖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其他人。

 

小蝶指着楼梯的轮廓。“她们在楼上。我主动来照顾你，直到你醒过来。”

 

余晖试图去忽略她腹部的疼痛，想要站起来。她有些蹒跚。她的头因为缺乏营养而有些轻飘飘的。小蝶跳起来，用一只手臂挽住她，帮助她站稳。

 

“谢谢。”

 

她们搀扶着，在黑暗中走上楼梯。一开始，由于余晖的身体疲惫无力，她们走得非常慢。事实上，小蝶是在将她搬上楼梯。

 

当她们到达走廊的时候，余辉因为窗边射进的太阳光而嘶了一声。刚出地下室而这样并不奇怪，但太阳光仍然刺伤了她的眼睛。

 

“噢，天啊！我很抱歉，余晖！”小蝶尖叫道。

 

余晖举起手挡住眼睛，摇了摇头。“没事，带我去找其他人吧。”

 

小蝶将余晖带进教堂。在这里，她可以听见她的朋友们正在前面激烈地讨论着。至少，余晖相信她们有意压低了声音。但以余晖的听力却很难不去偷听。

 

“…现在想要转移余晖太困难了，但这或许是最好的。” 瑞瑞说道，“我们可以把她留在这儿，直到公主回信。这倒提醒了我，把日记本加进我们需要拿到的东西的清单上。”

 

“日记本，明白。”暮光打着哈欠说道。“但我们还没考虑，应该怎样告诉父母我们去干什么了。”

 

“就说去露营了，” 云宝说道，“就这样。只要我们在星期一以前回去，我们就会没事的。”

 

阿杰叹了一口气。“问题是，我们能够在星期一以前回去吗？昨天晚上真是……太糟了，这还是委婉地描述。如果在余晖变成吸血鬼的时，友谊都没有办法唤醒她。什么东西能够做到呢？”

 

瑞瑞清了清她的嗓子，对话戛然而止。余晖从她双手的缝隙中，看着她的朋友们在房间的另一端盯着她。除了暮光，她还在盯着她的清单。

 

“下午好，余晖！”萍琪挥着手。她在发生了这些事后，依旧看起来很有活力。余晖看到后，稍微些放松了些。

 

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小蝶帮着余晖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彩虹音爆的其他成员都围了过来，暮光在队伍的最后。

 

“感觉咋样，甜心？”阿杰问道。

 

“糟透了。”余晖感觉到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女孩儿们，我对昨晚发生的事非常，非常抱歉。尽管这听起来是个愚蠢的借口，但是我当时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我当时很饿并—并且我感觉我很强，很自由，然后我—”

 

瑞瑞蹲下来，将一根手指轻轻地按在余晖的嘴唇上。“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余晖。别再因为这个自责了。”

 

余晖将头转向一边。“但这是我的错。我明明可以控制住那个……那个吸血鬼的一面。但现在，看起来就像我只是在挣扎着，不要完全被此控制。”

 

“嘿，你明明已经战胜了她一点点了！” 萍琪鼓励道。

 

她望向萍琪，感到她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从脸庞上滑落。“那—那还不够……你们可能会受重伤的！甚至……”

 

暮光的视线从纸转向余晖，张了几下嘴，就好像她想要说什么。她的眼睛和余晖的眼睛对视了一下，随即望向别的方向。她的脸颊变红了，手开始在清单上胡乱地涂写着。

 

余晖盯着暮光看了一会儿，心里在打着鼓。之后，她又看着朋友们充满关心的脸。看来暮光还没有告诉她们，森林里发生了什么。如果她们知道的话，她不会这么轻易地脱身的。她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也许，有些东西最好不提。

 

“余晖，不管是不是吸血鬼，你是我们的朋友，”瑞瑞坚定的说道，“我们之前遭遇了危险。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会再次遭遇危险。”

 

“但是——”

 

“我知道你很自责，亲爱的，但是我们也有责任：尽我们一切可能来帮助你。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瑞瑞将她的双手放在余晖的肩膀上。“我们一起面对，余晖。”

 

余晖咬着她的嘴唇，意外地将獠牙伸了出来，咬伤了嘴唇。疼痛使她没有掉下眼泪，但同时也将一些血送进了她的嘴巴。这到提醒了她，她已经几个小时没有吸血了。她摇了摇她的头，将饱餐这个词从她的脑海中赶出去。

 

“谢谢你们，女孩儿们。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云宝活动了一下脖子，踢了踢腿。“我觉得是时候去拿余晖的日记，看看公主是不是会出现了。”

 

余辉叹了一口气，靠回她的座位上。“嗯，这是个好主意。” 她闭上了眼睛，想要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房梁上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摩擦的声音。一只老鼠，绝对是。

 

老鼠……蝙蝠……蝙蝠！（1）

 

余晖猛地睁开眼。“那只蝙蝠！”

 

萍琪抬起头。“蝙蝠？”

 

“就是，那个让这段有趣的冒险开始的东西。”余晖讽刺地说道，撇了撇嘴。

 

“蝙蝠怎么了？”云宝问道。

 

“你们找到了它吗？”

 

“甜心，咱们整晚都在找你，”阿杰面无表情地说。

 

余晖用手按着眼睛。“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它还在外面飞着咬人？”

 

萍琪用一只手指在下巴上敲打着。“对—啊，我们早该想到的。如果那只蝙蝠把你变成了吸血鬼，那被它咬的其他人也会变成吸血鬼。”

 

云宝呻吟了一声，把手举到空中。“你知道要找到你有多难吗，余晖？现在我们又要去找一只小蝙蝠？那简直不可能！”

 

余晖按揉着她的额头。“如果它发出的声音足够大的话，我可以用加强的听力找到它的。但是，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再说，我确定那蝙蝠只在晚上出来，所以…”

 

“所以，如果我们等到晚上，你就会变成吸血鬼。”瑞瑞交叉着双臂，叹了口气，“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得两权相害取其轻。”

 

“我都不能保证，在我是吸血鬼时，我还会想去抓蝙蝠。”

 

“嗯，”暮光说着，举起了一只手。她仍然盯着地面。“或许我们可以把蝙蝠引诱过来？制作一些陷阱之类的？”

 

“什么陷阱？”阿杰问道。

 

“我—我不确定。”暮光向上推了推眼镜。“它的原理必须以蝙蝠的本能为基础。也许我们可以用……血？”她的眼睛看向了余晖。

 

阿杰用一只手揉着脖子。“咱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主意，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作用，甜心。”

 

“不，也许会有用的，”余晖说道，“那只蝙蝠是我获得这些能力的来源。按理来说，它也会有同样的能力。这样的话，它就像我一样，可以在很远的地方闻到血的气味。”

 

云宝的嘴唇弯成了一个怀疑的曲线。“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余晖摇摇头。“我没有让你们任何人把自己割伤。在我的房间的床下，还有几袋剩下的血。”余晖捂着她的饥饿的胃。“如果你们把它倒在碗或其他容器里，放在外面，那蝙蝠会自己找过来的。”

 

“也许。”瑞瑞揉着下巴。“我承认这里面有赌的成分，但这是我们能做的最简单的办法了。这可比在城市里跑来跑去要有效得多。”

 

小蝶开口了。“我们可以先尝试问一下，动物庇护所或者有害动物管理中心是否有人报告发现蝙蝠。”

 

“嗯，这主意咱赞成，”阿杰满意地笑着。“看起来这可有得忙的了。问题来了，谁和余晖待在这儿？”

 

彩虹音爆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直到暮光清了清嗓子。“嗯，我会在这儿陪着她的。”

 

余晖的心跳了起来。她盯着暮光，嘴唇微张着，尽管暮光还是没有看她。

 

“呃，你确定想这么做吗？”云宝问道。

 

“确定，”暮光更加自信地说道。

 

阿杰咬着嘴唇。“或许我们应该多留一个人在这儿。无意冒犯，余晖。”

 

余晖裹紧了夹克衫，“没事，”她咕哝道。

 

“谁呢？”小蝶问道。

 

“可能是黛西吧，”阿杰说道。

 

“我投黛西一票。”瑞瑞举起了手。

 

“小黛西！”萍琪快活地喊道。

 

“啥？”云宝目瞪口呆。“为什么是我？”

 

“嗯，之前是你在抱怨要去抓蝙蝠的，”阿杰说着。

 

“那是在计划之前！我才不要待在这儿，照看余晖！无意冒犯。”

 

余晖侧身躺着，用手枕着头。“我不想再说一遍。”

 

萍琪一手按着云宝的肩膀。“好了，我来告诉你，我有一个完美与公平的解决方案——指鼻子！”她立刻将手指按在鼻子上。“不是我！”

 

其余人都这样做了，只留下云宝一人僵在那儿，愤愤地咬着牙。“这就是胡扯，萍琪，你知道的！”

 

“你这样说是因为你输了！”萍琪哼着歌，一蹦一跳地向大门走去。

 

在萍琪向大门蹦的时候，云宝交叉着双臂，咒骂地抱怨着，怒视着萍琪的背影。

 

瑞瑞向余晖靠了靠。“我们出去的时候，你想要我们带点什么东西吗？”

 

血。余晖摇摇头。

 

“那好吧。我们等会儿就回来，希望那时已经抓到蝙蝠了，公主也现身了。”她转向云宝，“我能拿余晖的备用钥匙吗？”

 

云宝伸手进口袋，掏出了钥匙。“玩得。开心。”她松开钥匙，后者掉进瑞瑞伸出的手里。

 

“不要酸溜溜的哦，云宝，你是在帮助朋友。”瑞瑞走出了教堂，阿杰也窃笑地跟着走了。

 

走了四个人，教堂变得更大了。余晖躺在长椅上，盯着天花板。暮光坐在她的前排，将清单给小蝶后，她只好摆弄起裙子的褶边来。云宝坐在她们对面，盯着她的手机，不时发出窃笑。

 

暮光又清了清嗓子。“云宝……我能……我能和余晖单独谈谈吗，就几分钟。”

 

余晖坐了起来，既好奇又慌张。云宝给了暮光一样的表情。

 

“为什么？”她缓缓地问道。

 

“我们……需要讨论些事。”

 

云宝站了起来。“好吧，我愿意解决问题，但是也许我应该留在这儿，以防万一……”

 

暮光摇摇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云宝。“我很感谢。但这是个私密谈话。”

 

云宝交叉着双臂，有些恼怒。“这算是你们用来亲热的借口吗？”

 

余晖和暮光同时怒视着她。

 

她将双手举到空中。“好吧！但我会在门外等着。就在门外。”云宝在走入门厅前，向她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转身将门留了一道缝。

 

余晖尽量让自己在座位上缩成一团，到处看着，就是不看暮光。她的心在胸腔内咚咚地打着鼓，让她的整个身体都颤抖着。

 

暮光温柔地开口，“余晖——”

 

“对不起！”余晖脱口而出，“对不起，暮光！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的行为伤害到你了…我能够理解，你再也不想看到我了，”余晖说完了，将头埋在手里。

 

在残破的窗户外，一只知更鸟的啾啾声打破了余晖和暮光之间的沉默。余晖听见暮光的鞋子在地板上的摩擦声，然后感觉到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将它们拉开。

 

“你……”暮光深吸了一口气，“你当时不是你自己，余晖。”

 

“但那不是借口！”

 

“余晖！”暮光的眼里因为饱含泪水而闪着光。“我在释放魔法后变成怪物时，我也不是我自己。你还记得你在那之后说的话吗？我不是个坏人，我只是被逼迫着做了错误的决定。”

 

余晖沉默了。暮光柔软的手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会假装我不害怕或者我没有事。但是我了解你。我知道，如果你清醒，你是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这是为什么我之前本应该更坚强，暮光，”余晖悄声说着，“我应该反抗那个该死的欲望，而不是屈服于它。如果你没有踢我，我可能—”

 

“你不会的。”

 

余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暮光紫罗兰色的眼睛。“什么？”

 

“我认为你会停下的。”她坚定地说。

 

“你可不能确定，”余晖在愤怒的边缘说着，“你们整晚都在告诉我，因为我们的友谊，我不能吸你们的血，而我根本不听！暮光，我当时只受本能的控制。”

 

暮光摇摇头，向余晖旁蹭了蹭。“余晖，我知道你是不会那样做的。昨晚你清醒后……我就知道你不会继续的，不管是不是有吸血鬼的本能。”

 

余晖不知道，她在暮光的眼里看到的是天真还是纯真。不管怎么说，她想要相信暮光是对的——她有足够的力量来控制自己，不去伤害自己最好的朋友暮光。

 

她叹了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谢谢你，暮光。”

 

暮光笑了，然而眼泪从她的脸庞上划过。她向前探过身子，紧紧地抱着余晖，大声的抽泣着。“我—我对用蜡烛烧你非常抱歉，”暮光抽噎道，“当时你晕过去后，我好害怕，我……我以为我把你杀了！”

 

“老实说，那很疼。非常疼。”余晖虚弱地咧了咧嘴，然后抱着暮光。“但我很高兴你那样做了。”她们互相依偎着彼此，过了好一会儿。余晖还是能够从汗水和泥土的气息中，闻到暮光的薰衣草香。

 

一股原始的本能在余晖的心头升起，激起了她对暮光的欲望。这股感觉很微弱与遥远，但却让余晖分心。现在，有什么东西会阻止她推倒暮光，将她按在长椅上呢？

 

这个答案被云宝揭晓了。她敲着教堂的门。“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还是说你们两个还在亲嘴？”

 

余晖和暮光迅速分开了，两人都脸红了。云宝，如果我们不是朋友，我早就把你的喉咙撕碎了。

 

当瑞瑞低头看向那本静止的日记时，她撅了撅她的嘴。尽管如此，她将其打开，但她并没有被其中的空白所惊讶，只是失望而已。

 

“有进展吗？”阿杰问道。

 

“不。没有。”瑞瑞将日记塞进背包。她瞥了一眼萍琪家的客厅。自从昨晚她们突然离开后，所有的东西仍原封不动地摆着。“尽管我知道，我们在友谊大赛后就不能够依赖公主了，但这件事好像只有她知道怎么对付。”

 

阿杰扯了扯她自己的马尾辫。“是啊，所有的电影只是告诉你怎么去杀死吸血鬼，而不是治好一个吸血鬼。”

 

萍琪从厨房那边探出头。“嘿，我正想着昨晚的事情！我们应该向好莱坞写信说说这件事！”

 

“嗯，那里确实有许多能运用吸血鬼能力虚构人物。”瑞瑞回答着。

 

“但我们不是虚构人物，”阿杰说道。“也许余晖可以学会控制自己的獠牙，但同时，她对自己和周围的人也是一个威胁。”

 

瑞瑞叹了口气。“可怜的余晖。一开始是恶魔，现在又遇到这个。她都没来得及享受下正常的生活。”

 

“嗯，实话实说，之前恶魔的事有点是她自己的过错。”阿杰在瑞瑞冰冷的注视前畏缩了一下，“咱也觉得很糟糕，咱就是说说。”

 

“别这样。你听起来就像云宝。”瑞瑞在前往前门时，在阿杰面前拨弄了下头发。小蝶在车道上等着她们，引擎一直没熄火。太阳正在缓缓地西沉，瑞瑞叹息着她们还剩下多少白天的时间。

 

当所有人都上车后，瑞瑞拿出清单，将余晖日记本的一栏打上勾。“好了，我们已经告知了父母我们的去向，拿了些食物和补给，还搞到了日记本。现在我们只要去余晖家拿血袋，然后找个地方设陷阱就好。”她叹了口气，将清单放在大腿上，“我想询问动物管理处就可以免了。”

 

“最好这样。”阿杰从后排说道，“如果我们说，那只蝙蝠是我们的话，他们可能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们沿着路开着，看着傍晚橙色的光线充满整个天空，创造出像一卷卷黑色丝绸一样的阴影。瑞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5:22。在蝙蝠开始活动之前，他们还有大概一个小时。

 

“最好确定一下云宝和暮光在干什么。” 她说道，在手机上输入云宝的号码。在拨号声响了三声后，瑞瑞开始担心起来。通常来说，云宝会立刻接电话。拨号音响到了第六下，她已经屏住了呼吸，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但现在还是白天。也许余晖突然堕落了？哦，不！我们应该在那儿再留一个人帮忙控制余晖的！又或者——

 

“喂？”云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瑞瑞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捂着胸口。“云宝，你让我担心了整整一分钟。你到底在干嘛？”

 

“这个嘛……我当时在帮着把余晖捆起来。”

 

“什么？但现在还是—”

 

“我知道，我知道，”云宝迅速说着，“她很好……是她自己让我和暮这样干的。我们找到了一些用来吊起烛台锁链，所以余晖让我们把她锁在地下室里。希望这样可以让她今晚不要乱来。”

 

瑞瑞在扶手上用手指敲着。对她个人而言，把她们的朋友用锁链捆起来，这确实不太好，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好吧，这样应该能够撑到公主回信。”

 

“公主回信了吗？”

 

“没，”瑞瑞沮丧地说着，“但是，我相信她会回信的。”

 

“希望如此。祝你们抓蝙蝠好运。” 瑞瑞还是可以听出云宝声音里的怨恨。在瑞瑞可以说其他事之前，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萍琪靠了过来。“她们怎么样？”

 

“基本上来说还行。她们按照余晖的要求，把她锁在了地下室里。这样可以为我们的返回争取一些时间。”

 

她们抵达了余晖的公寓。在她们上楼前，萍琪将钥匙从瑞瑞那里拿了过来。两分钟后，她带着三袋血和一个碗回来了。“好吧，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开始这个蝙蝠行动？”

 

“嗯，”小蝶若有所思地回答道，“蝙蝠喜欢黑暗又幽静的地方。但我们要抓的这只却—”她抖了一下“—吸人血。所以，它不会出现在完全孤立的地方。”

 

阿杰靠回她的椅子。“嗯，月影区在晚上很黑。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的公园设一个陷阱。”

 

小蝶呜咽了一下。

 

“别担心，蝶，我们这次会看好面包车的。”

 

小蝶叹了口气，将车缓缓地开动，进入街道。“为什么我有不祥的预感？”

 

在地下室里,余晖在座位上看着外面的光线消退。现在，只剩下了一丝微弱的橘色光线。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缓慢地穿过地板，爬上了墙。

 

余晖的胃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是一阵刺痛。她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弄得铁链叮当作响。

 

“您在下面感觉怎么样？”云宝的声音喊着。

 

“我现在快饿疯了！”

 

“真好。”

 

余晖发出嘶嘶声，更加用力地挣扎着。她很快就停止了努力，弓着身子，大口地喘着气。她几乎没有力气了，说不清这是她没喝血还是一般的营养不良造成的。

 

不管怎样，她已经做好了要去杀某人的准备了。最好是云宝。

 

余晖想办法抓住了两只教堂里跑动的老鼠。在老鼠和云宝暮光之间选择时，余晖仍有足够的良知告诉她，咬朋友是不对的。

 

但老实说，老鼠尝起来并不那么坏。

 

这简直快把我逼疯了！我需要喝点儿什么东西——任何东西！余晖将她的头朝后仰着。不，我很好。非常好。我不需要血。她猛地抬起头。不，我需要。红色的迷雾又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睛。但她闭上了双眼，摇着头，试图将其驱散。

 

“我能够控制的。我在自控。我不需要喝血。我非常——” 她痛苦地弯下身子，感受到腹部像刀割一样的疼痛。“很饿！”她伸展着手臂，用力摇晃着锁链。又一次，锁链似乎比她更强壮。她大叫着，使劲摇着椅子。“让我出去！”

 

“对不起，余晖，”暮光在楼上说着。“你告诉过我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你出来。”

 

“暮光闪闪，”余晖咆哮着，她的獠牙伸了出来，“马上让我从这儿出去！”

 

“不行。”

 

余晖将椅子向前蹭着。“好吧。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等我真的出去了，我会对你们做可怕的事。特别可怕的事。”余晖在她的椅子里挣扎着，她将双腿并拢。“光是想想怎么你们头发弄乱，我就很兴奋。”

 

“哦，不可能！”云宝喊道。

 

暮光提高了声音，然而余晖还是可以听见她声音里的不安。“你还告诉过我，无视你说的任何话，因为你现在脑子不正常。”

 

“我已经十二个多小时没有正经吸血了！当然脑子不正常！”余晖用力捶着椅子，猛烈地将它摇来摇去。“就来一点！就咬一小口！一小口——喔啊！”她的椅子向后倒去。随后，余晖发现自己正盯着天花板。她乱动着双腿，想要挣脱椅子，但没有成功。

 

她叹了口气。“现在，我很伤心。”

 

月影区的公园内，只有一个灯泡孤零零地亮着。暗淡的光线仅仅能够让彩虹音爆们看清，是否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她们的陷阱。

 

那碗血刚好放在光以外。它的下面是一张网，网上连有绳子。它绕过树枝，最终进入彩虹音爆们躲藏的树丛。瑞瑞，阿杰和萍琪全神贯注地盯着碗。与此同时，小蝶则不停地回头看她的面包车。

 

瑞瑞将高领毛衣的领子翻起来，想要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保持温暖。“快来啊，小蝙蝠，”她小声地咕哝着，“在血变质前来喝啊。”

 

阿杰攥紧了手中的绳子。“如果这个方法没用的话，我们还有计划二吗？”

 

“非常非常诚恳地求余晖，希望她心情不错算吗？”萍琪乐观地说着。

 

“……还有计划三吗？”

 

瑞瑞将一只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示意阿杰安静。“对这个方法有点信心。我们只需要耐心。”还需要好运。

 

到目前为止，她们的运气还不差。公园里空空荡荡，一直有微风不断地吹着。希望这些风能够把血的味道送到蝙蝠藏身的地方。因为跪了几乎一个小时，瑞瑞的腿有些抽筋。但夜色还不是很浓，她还很乐观。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背包里震动起来。瑞瑞打开背包，发现是余晖的日记本在发光。“女孩儿们，快看！”她迅速把日记本拿出来翻开。

 

“余晖，我很抱歉这么久才回复你。当事物开始疯狂起来时，它们就能变得很疯狂。但这和你有关。不要慌张。你已经描述了一些典型的症状，也引起了许多疑问。我也许有办法治疗，但是我需要先做一些研究。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你的症状和渴望的信息吗？暮光。”

 

终于来了！瑞瑞从背包里抓了一支笔。也许这一次，幸运女神真的站在他们这边。“萍琪，你继续看着碗。” 她边写边念。“亲爱的暮光，我是瑞瑞。鉴于现在余辉的状况，我在替她写信。她很渴望血。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情况越来越严重。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简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她想要咬任何人，甚至是我们！光是把她控制住就很难——她已经咬了几个人了，包括人类版本的你。我们原先以为，苹果可能会让她稳定下来，但那只是暂时的。我很不想催促你，但请快点回信。”

 

瑞瑞合上日记，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她们现在有进展了。希望这是我们对付这件事情最后的一晚。

 

“嘿，看，免费的血！”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

 

瑞瑞转了个身，她们不太确定，究竟是谁发出的这声音。公园的两边都是空空荡荡的。然后，两个身影从漆黑的天空中降落了下来。其中的一个公主抱着另一个，她们降落在网的旁边。

 

“啊—哦，”萍琪挤出一声小小的尖叫，向树丛更深处挤了挤。其余人紧跟着她。

 

天琴弯下身子，将碗拿起来。“有人这么做真好。”

 

糖糖摇摇头。“天琴，这很明显是一个陷阱。”

 

“谁会这么干？都没人知道我们是吸血鬼。”她将碗凑到嘴边，大声地喝着血。“有一点变质，”她说着，舔了舔嘴唇，“但是还不错。”

 

糖糖打了天琴的肩膀一下。“你知道，这可能有毒！”

 

“还是那个问题，谁会这么干？”

 

“在树丛里面的那四个？”

 

瑞瑞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回头看着她的朋友们，她们脸上清一色地挂着恐惧。小蝶做着口型：“还有别的吸血鬼？”她看起来就快要哭了。

 

萍琪最先从树丛里跳出来，手里拿着两个蒜瓣。“你们不会抓住我们的！” 她将蒜瓣猛地掷出去，打在天琴和糖糖的脸上。

 

“嗷！”

 

“该死的，那是我的眼睛！”

 

“快跑！”萍琪叫喊道，迅速向面包车冲去。

 

瑞瑞将日记本塞进背包，跟着萍琪冲了过去。幸运女神真善变！当瑞瑞跟着萍琪跳上车时，小蝶已经启动了引擎。在瑞瑞把门关上前，天琴忽然出现，抓住了门框。糖糖也在车顶着陆，发出一声闷响，随后爬到挡风玻璃前。

 

“你们好，女孩儿们！”天琴欢快地说道，她的眼里闪着红光，牙齿异常锋利。“介意我们搭车吗？”

 

小蝶尖叫起来，将油门一踩到底，把所有人按在座椅上。糖糖挡在她前方，她盲目地打了个方向，天琴因此有些摇晃，但还没有松手。

 

“别这样。我们只是想吸一点。”

 

瑞瑞伸手，从她的钱包里拿出了她新买的胡椒喷雾。看到喷雾打开时，天琴瞪大了眼睛。瑞瑞毫不留情地喷了她一脸。

 

天琴哭嚎着捂住双眼，掉了下去，在黑色的人行道上弹了好几下。糖糖吸了一口气，从窗户上跳下，去找她的朋友了。小蝶又是一脚油门，只留下一阵灰尘和尾气。

 

瑞瑞使劲地拉上了门，跌回她的椅子上。她又往窗户外看了看，两个吸血鬼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了，”阿杰生气地说道，“我们现在知道那只蝙蝠很忙。”

 

萍琪点点头。“这很糟糕。现在我们要同时对付晖血鬼，琴血鬼和糖血鬼！我没有足够的大蒜来对付这么多吸血鬼！”

 

瑞瑞闭上了眼睛，靠着车窗。“现在是提出计划三最好的时候了。有办法吗？”不出意外地，没有人回答她。她呻吟了一声。“那我想，现在最好回教堂去。”她又回头看了看。“但是，你应该会想绕远路的，小蝶。”

 

暮光和云宝坐在门厅里，手里都拿着蜡烛。余晖在地下室又喊又叫，还时不时地恐吓她们。但目前为止，铁链还是有效。尽管如此，暮光还是紧紧地握着烛台。她不想再次把余晖烧伤，但当她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她一定会动手的。

 

云宝呻吟了一声，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真无聊！”

 

“下来，黛西，我会让你兴奋起来的！”

 

“闭嘴，余晖，”云宝不耐烦地说道。

 

暮光叹了口气。被安排来看着余晖确实是一件无聊的差事。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一直都有危机感。一旦余晖挣脱了铁链，她们就万劫不复了。

 

云宝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她坐起来，掏出手机。“我们正在返回，”她读道，“真见鬼——？”

 

门被猛地打开，彩虹音爆的其他成员匆忙进入，猛地关上门。瑞瑞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嗯，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吧。”云宝站起来。“好消息是什么？”

 

“暮光回信了！”

 

“酷！”云宝向空气挥了一拳。“她怎么说？”

 

瑞瑞拿出了日记本。“她说，她会做一些研究，但是她也许有方法来治愈余晖。”

 

暮光皱了皱眉，也站了起来。“那么，坏消息是什么？”

 

萍琪插嘴道。“现在还有两只吸血鬼在外面，而且我们没有抓到蝙蝠！”

 

“啥？”云宝尖叫到。“你的意思是说，我白干了？一直在这里干坐着，听余晖不停地讲，呃，我称之为‘性感暮’的废话？”

 

阿杰举起了手。“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布下了陷阱。只不过是两个吸血鬼先过来了。”

 

“那两个吸血鬼是谁？”暮光问道。

 

“天琴和糖糖，”萍琪说着。

 

云宝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整个门厅陷入了沉默。直到一阵椅子腿划过地板的声音打破了它。“我可以帮你们，”余晖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

 

阿杰皱着脸。“不太行，余晖。咱们是不会让你出来的。”

 

余晖又说话了，她狡猾的声音里面，夹杂着自信和神气。“我们可以这样想。现在有两个吸血鬼在外面咬人，还有一只蝙蝠在不停地制造更多的吸血鬼。你们不可能阻止它，但是我可以。只要你们肯付出。”

 

暮光咬着指节。余晖是对的；她们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余晖，现在又有两个吸血鬼！而且，她们要怎样在没有诱饵时抓住那只小蝙蝠？以火攻火吗？但如果她们的火想要烧死她们呢？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暮光问道。

 

“你们不需要。你们只能相信我。”暮光可以，听出余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按奈不住地窃笑。

 

女孩儿们交换着焦虑的眼神。她们的眼神都在表达同一句话，我们还有什么选择？

 

瑞瑞叹了口气，向地下室的门走去。“好吧，余晖。我们接受你的帮助。你的要求是什么？”

 

“嗯，或许你们已经注意到了，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去追蝙蝠和吸血鬼可需要不少营养。”

 

所有人都揉着脖子。瑞瑞将毛衣领子伸出来一些，问道：“好吧，你想吸谁的血？”

 

“别跟我装蒜。你知道是谁。”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暮光。

 

注释：

（1）原文 “Rat…bat…Bat!”这里是余晖由老鼠的谐音而联想道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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