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光与夜之恋】齐司礼 被噩梦惊扰的夜晚

全文约2K字    私设：交往中

“齐司礼！”

你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浑身上下如同被浇了冷水般，连同呼吸一起止不住地颤栗。手脚冰凉，不自主地向外冒着冷汗，胸口急促的心跳牵动着心中的慌乱与不安。身体如下坠般昏沉，头脑却异常清醒。往常梦醒，总是只能寥寥抓住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浑然拼凑不起完整的梦境。但这次梦中的场景却清晰地在大脑里回旋，挥之不去。

在这场梦中，你真切地感知到齐司礼的身体正一点点的消散，从指尖处，化作碾碎的星光，飘零在天地间，想伸手抓住，却感受不到平常温热的触感，只能将四散的尘埃搅地肆意在眼前作乱。

你眼睁睁地看着齐司礼坠入云暮间。在他身后，皎洁的昙花花瓣竭力舒展，用尽力量把此生绮丽都献于此刻。可这整片接天盛放的昙花不是灿烂，而是荒凉。

“笨鸟。”

“我爱你。”

在生命将尽的最后时刻，你听到齐司礼用尽他最后的气力轻吐出平常你已经听到耳朵起茧的两个字和他从未说出口的满怀遗憾的告白。他的声音很轻，如同洁白无瑕的羽毛拂过你的心头。

“齐司礼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齐司礼……”你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终于等到了你说你爱我的那一天，可我还没来得及说爱你。

面对生命的消逝，你怯懦的闭上眼，面前只剩下一片辽阔的空茫。

梦醒时，你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泪仍不断从眼眶中冒出，打湿了身下的枕头，一时竟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伸手捞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明知道是梦，但梦中所带来的真实感和脆弱感还是让你忍不住想给齐司礼打一通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即使毫不留情地怼我一番也好，只要是他，就注定能驱散所有的不安。

打开手机发现已是凌晨3点，齐司礼那么养生的人应该早就睡着了吧，打电话一定会惊扰到他。你这样想着，于是只打开对话框，并不抱任何齐司礼会回复你的希望地发送了两个字。

［在吗？］

［还没睡？］

消息提示音响起，出乎意料地，齐司礼几乎是秒回了你，你还没来得及回复，紧接着一通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

“做噩梦了？”听到电话这头的你似乎是哭了，齐司礼原本到嘴边的那句“你大晚上不睡觉是想第二天变成熊猫吗”转瞬间变成了一句关切。

“嗯。”你吸了吸鼻子，用手抹去眼泪。

“我能给你打视频电话吗？”你问道。

“好。”

秒回消息、主动打电话、迅速答应了你的请求、没有说你得寸进尺，齐司礼不同于与往常的举动似乎有些奇怪。

视频电话一接通，齐司礼就看见了已被你哭肿的眼睛和发红的眼眶。

“现在下床去把脸洗了，哭的眼睛都肿了你是想当金鱼？”

“不要。”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你不假思索地回绝了他，毕竟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静静地看着他，和他说说话，任时间流逝。

“那就坐起来，把灯打开。”

“哦，好。”

“……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吧，你梦到什么了？”

你向齐司礼复述着梦中发生的事，许是深夜易伤感的缘故，说着说着，刚止住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行了，怎么又哭了，你的心是玻璃做的吗？”

你哭的更凶了，一不小心还呛到了自己，剧烈地咳嗽起来。

“麻烦鬼，真不让人省心。我现在开车过去找你。”

“不用不用，这么晚就不麻烦你了，我马上就睡！”

“先把你的眼泪止住再说。”

“哦……”

“明天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一下，下午我去接你，咳，搬过来住。”最后四个字齐司礼说的很小声并且语速很快，还有些含糊不清，但你确信你听清楚了。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再在大晚上收到某人的骚扰信息。”齐司礼补充道。

“想同居就和我直说嘛，害羞什么。”看到齐司礼微微泛红的耳根，你破涕为笑，小声嘟囔着。

“行了，不哭了就赶紧睡觉。挂了。”

“欸欸等一下。”

“…又怎么了？”

突然想起梦中的你没能来得及对齐司礼说出那句“我爱你”，于是你想在现实中补偿一下。

“齐司礼，我爱你。答应我，这辈子要一直陪我走下去哦。”

“……”面对你突兀的转折，齐司礼沉默了片刻。

“笨鸟，上辈子答应过了。”

凌晨三点的齐司礼并没有入睡，准确来说，是睡不着了。和你一样，他也做了噩梦。与你在一起之后，他很少再梦到前世的那个场景，但今晚，残垣断壁、硝烟战火、血染罗裙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齐司礼从噩梦中惊醒，睡意全无，那就索性不睡了。拿起手机想给你打一通电话，但时间已是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的你一定早就熟睡了吧。

齐司礼将手机揣进口袋，挪步到阳台，倾身靠在半开的窗户上。清风徐来，齐司礼捧起洒落至房间中皎洁的月辉。当他再次遇见你之前，他不敢去赏十五的满月，因为圆月之下有他难以掩盖的噩梦。

但现在，再次遇见你，清风朗月都化作万般美好，所致爱意皆能如愿以偿。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