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才不是深渊公主】第一卷第一章 十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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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罗曼诺夫帝国最重要的重工业城市之一，无论阴晴冷暖，叶卡捷琳堡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生产着军火的工厂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停地排放着浓黑的气体。浑浊的空气让全城每年因肺炎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卡尔从自己的房间内走了出来，来到客厅。祖母早已坐好等他，祖父则在一旁边看报纸边咳嗽。

他坐下来，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日历。上面标着当天的日期：1158年6月9日。

“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啊。”他有些哀伤。

那个没有下雪的夜晚，他在驾驶室内找到了终端，却不知如何使用。胡乱的拍打后，一只乱码竟成功向最近的军营发了过去。收到消息的士官长是个严谨的人，立刻派出了搜救队。他得以获救，在一番周转后到达了目的地——祖母家。

自小和父亲在普通公寓内居住，看到祖母别墅的他吃了一惊。后来他才了解到，祖母是当地有名的贵族兼商人，拥有众多土地与产业；祖父则是退休军官，曾因在第十次罗奥战争（罗曼诺夫帝国与奥斯曼帝国）中立下赫赫战功，受到先帝的接见；父亲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便收到了优质的生活与良好的教育，后来遵从祖父意愿，成为了一名军官。

爱情是父亲出走的原因。剧情在简单不过：父亲爱上了原为家里女仆的母亲，两人在一个夜里私奔。母亲后来怀孕，因难产而亡，只留下两个孩子陪伴父亲。

在他的记忆内，父亲总是忙碌且疲惫却耐心又细心：他总会从头到尾听完自己与姐姐的所有话，从不打断。军队的工资不少，日常的开销却更多，因此日子总是拮据。但他后来知道，家里给父亲信托基金上打的钱从来没有断过：祖母总是以儿子为重，不断写信希望他回来；祖父虽因两人的感情恶语相向，终究还是担心儿子的生活保障，允诺承认两人的婚姻。但父亲不仅继承了祖父的工作，还继承了祖父年轻时的脾气。他拒绝了任何家里的帮助。

能支持父亲的，恐怕不止身为人父的责任感，还有对母亲、姐姐与自己的愧疚吧？他想。

那段拮据的日子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快乐——一种他后来再无体验的快乐。进入祖母家的他总觉得哪里缺失。他曾多次向祖母祖父询问父亲的情况，两人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后来他进入了军校，在纪念墙上看到了安德烈中校的介绍，包括他的生卒年。他从此再不提起。

一个夜晚，他与两位至亲诀别。

“卡尔？怎么了？”祖母提醒了一下。卡尔从恍惚中回过神，开始加快吃早饭的速度。

“今天应该是你从军校毕业的日子吧？”祖父没有停下翻报纸的动作。

“嗯，”卡尔咽下一口面包，“之后就要去北境了。”

“你真要去直面那些乌漆麻黑的怪物？”祖母担忧地问，“不需要换吗？”

“不用了，”卡尔坚定地回答，“我想……报仇。”

祖父在一旁一言未发，却停下了动作。祖母踌躇地看着卡尔。

“放心吧，我八岁就杀过渊兽了。”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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