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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传》第十六章 瘦牛和马肉

2023-06-15 23:59 作者:消融の雪球  | 我要投稿

第十六章 瘦牛和马肉


切终于和卡斯特罗重聚了。可是切又一次遭到了卡斯特罗的斥责,这一次是因为他没有向新兵的领导人豪尔赫·索图斯充分施加权威。这个人的傲慢曾激怒了切,而且在路上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怒抗议,不过切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教育他“纪律”的重要性,切显然希望让卡斯特罗处理索图斯。

可是在卡斯特罗看来,切没有“控制住”局面,而他的不快体现在他对总参谋部的重组上。他提升了几个新的军官,把队伍分成三个加强排,分别由劳尔、胡安·阿尔梅达和豪尔赫·索图斯领导,切担任总参谋部医生。切在日记里写道:“劳尔试图争辩,说我也应该被任命为政委,可是卡斯特罗反对。”

随后,卡斯特罗和8名最高领导成员召开了秘密会议,其中包括切,会议要确定他们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切极力主张立刻作战,认为他们应该与政府军交战,让新人经受首次战火的考验,不过卡斯特罗和其他大多数人都反对,认为应该逐步训练新人。“决定做出了,”切在日记里写道,“我们要穿过丛林,向图尔吉诺(峰)方向行进,尽量避免交战。”

3月25日,一个信使带来了从关押弗兰克·帕伊斯的圣地亚哥牢房偷递出来的消息,提供了一些关于克雷森西奥·佩雷斯的情报,给他们提出了警告。帕伊斯写道,据线人说克雷森西奥已经和华金·卡西拉斯少校达成了交易,一旦起义军所有人员聚在一起,他就把起义军的地点透露给卡西拉斯,这样卡西拉斯就可以对起义军一网打尽。在日记里可以看出,切相信帕伊斯的情报,因为他有理由怀疑克雷森西奥的忠诚。这个瓜基洛领袖曾经离开过一段时间,受命招募农民战士,最近他发来消息,说已经招募了140名武装人员。但是从迪亚兹农场回来的路上,切曾经中途停下来去看他,发现只有4个人和他在一起,都是剩下的正在康复的伤员,一个新兵也没有。他还发现在接到卡斯特罗烧掉甘蔗的命令时,克雷森西奥感到困惑和失望。起义军领导集团和它最重要的农民盟友之间对关键时刻实施的革命战略的理解存在差异,这种意见上的不合更加深了业已存在的差异。这是否会升级成为背叛,领导集团还无法确定,不过他们不能冒险。卡斯特罗召集队伍,当晚就动身了。

所有人都安全撤离了。卡斯特罗计划利用战斗间建立食物、武器和弹药储备,扩大农民支持网络,不过首先必须找到够他们每天吃的食物。在山中转移时,卡斯特罗和农民谈妥,让他们把未来收成的一部分储存起来提供给起义军。不过现在物资奇缺,而且起义军的人数已经超过了80人,他们无法同时在一个农民家得到足够的食物。他们的食物通常是车前草、丝兰和芋头,肉成了稀缺品。对喜欢丰盛美食的卡斯特罗来说,在这段“瘦牛”时期让他格外烦躁、心情恶劣。

食物匮乏很快让他们做了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包括一些强盗行为。一天晚上,一队人被派去抢劫商店,另一队人被派去吓唬一个名叫波帕的密探,并打算从他的牛群偷走一只牛。切写道,第二队人“干得很漂亮,他们从波帕那里偷了一匹马,不过他们离开的时候觉得他(根本)不是密探。我们没给他这匹马的钱,不过如果他表现良好,一定会得到这笔钱的。”这匹马进了锅子,不过瓜基洛们一开始拒绝吃马肉,他们很生气,因为一只可以干活的牲畜被杀了当作食物。剩下的肉用盐腌渍,制成了肉干。肉干缓慢的制作过程让卡斯特罗延缓了他转移营地的计划。

与此同时,起义军正在马埃斯特腊山区内游荡。卡斯特罗终于收到了克雷森西奥·佩雷斯传来的消息。克雷森西奥承认自己招募到的人没有之前他所宣称的那么多,这些人也没有武器,不过他现在把一些志愿者集合起来了,他问卡斯特罗是否能够前去挑选,他称由于腿伤,自己无法带他们过来。切写道:“卡斯特罗回答他说,晚些时候他带着武装人员过去接收所有真诚要加入的人。”显然,卡斯特罗决定谨慎行事,避免克雷森西奥耍花招,设陷阱。

出于必需,起义军开始更加努力建立和山区居民间的关系。切甚至进行露天诊疗。“那很单调,”切后来回忆说,“我几乎没什么药可以提供,而山区的病例或多或少都一样:过早衰老的没有牙的女人,肚子气胀的孩子,寄生虫病,佝偻病,维生素缺乏症……”切一边缓解山区居民由于过度劳作和食物匮乏造成的病症,一边写道:“在这些诊疗中,我们开始切身体会到需要彻底改变这些人的生活。土地改革的想法变得清晰起来,和人民成为一体不再是理论,而是转变为我们生命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也许切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成长成为曾经梦想成为的“革命医生”。他已经有了关于土地改革等革命政策的想法,与农民共同生活的经历让这些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具体化了。

起义军在适应山区生活的时候,平原上的组织领导者们正努力工作,通过“市民抵抗”地下支持网络为他们建立生命线。弗兰克·帕伊斯招募劳尔·奇巴斯领导该网络的哈瓦那分部,劳尔·奇巴斯是人民党主席,是已故的埃德华多·奇巴斯的兄弟。原古巴国家银行行长哈韦尔·帕索斯也加入进来。圣地亚哥的地下网络由著名医生安赫尔·桑托斯·布什领导。

不过近期全国代表委员会的关键成员被捕给工作带来了打击。福斯蒂诺·佩雷斯和负责“7·26”运动组织地下宣传工作的记者卡洛斯·弗朗吉因为被怀疑和袭击总统府事件有关联而被捕。他们和阿曼多·阿尔特一起被关在哈瓦那的监狱,而弗兰克·帕伊斯被关在圣地亚哥的监狱。即使在监狱,他们的地下活动也仍在继续。他们互相保持联系,也和卡斯特罗通过秘密传递的信件联系。实际上,在组织领导层中只有塞莉亚·桑切斯仍然是自由身,她成为卡斯特罗和外面世界的主要联系人。他常常寄信给她,信里时而甜言蜜语、时而大发脾气,要求她设法为不断壮大的队伍提供更多的资金和补给。

4月15日,起义军回到地狱溪,也就是切第一次杀人的地方。小分队被派出去寻找食物,收集情报。他们得知从当地人那里一个名叫菲利维托·莫拉的密探正在附近。新任小分队队长之一的吉列尔莫·加西亚前去抓捕莫拉。卡斯特罗很着急:密探和头顶的政府飞机同时出现,必须赶紧转移营地。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吉列尔莫·加西亚带着莫拉回来了。加西亚装扮成政府军军官,用卡斯特罗用过的招术把密探骗了来。“菲利维托被骗了,”切在日记里写道,“不过他一看到卡斯特罗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开始道歉。”菲利维托很害怕,把一切都供了出来,包括他指引政府军到地狱溪设伏。而更令人担心的是,莫拉的一个同伴已经去找政府军通知他们起义军现在的位置了。切在这篇日记最后写道:“这个密探被处决了;我向他头上开了一枪,10分钟后宣布他死亡。”

他们撤营转移时,一个信使带来一封塞莉亚的信和500美元。她告诉卡斯特罗随后会送来更多的钱,而对于卡斯特罗要见更多记者的要求,她答应找些记者,亲自把他们送到山里来。他们还收到了阿曼多·阿尔特从牢里偷递出来的信。切对阿尔特所写的内容感到不快和怀疑,他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他在信里显示出自己是个积极的反共产主义者,他甚至暗示他和美国佬的使馆有某种交易。”

4月底,更多的农民加入进来,起义军的供给系统也开始更加有效了。现在每天都有人和骡子送来食物。他们收到消息,两名外国记者,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罗伯特·泰伯和温德尔·霍夫曼,即将在塞莉亚·桑切斯和艾黛·桑塔玛丽亚的陪同下抵达这里,与卡斯特罗见面。塞莉亚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愿意来山区采访的记者,因为《纽约时报》刊登的关于卡斯特罗和古巴起义军的文章引起了美国媒体的普遍兴趣。泰伯和他的摄影师还计划拍一部关于起义军的纪录片。为了迎接记者的到来,卡斯特罗把总指挥部的大营搬到了一座山顶上,为了增加安全性,也为了“给记者留下深刻印象”。

记者们的确产生了深刻印象。他们一到这里就立刻开始工作。第一天,他们采访了3名美国逃亡者,自从他们加入起义军,在美国就出了名。对于自己的采访,卡斯特罗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想登上古巴的最高峰图尔吉诺,在山顶召开新闻发布会。4月28日,几乎所有人都登上了峰顶,据卡斯特罗的便携式高度计显示,峰顶海拔1850米。在古巴的最高点,卡斯特罗接受泰伯和霍夫曼的录像采访,所有人都夸张地鸣枪示意。切因为哮喘呼吸困难,最后一个爬上山顶,他对自己能够抵达山顶十分高兴。

就在他们登图尔吉诺峰的时候,来了一批起义军原来没见过的志愿者,这些年轻人怀着浪漫主义思想,他们是看到关于起义军的宣传而被吸引来的。一个人说他已经在起义军后面追了两个月了。还有两个来自古巴中部省份的少年,切一开始把他们叫做“一对探险者”,不过起义军不能太挑剔,所以接受了他们。切后来写道,其中一个名叫罗伯托·罗德里格斯的小伙子最后成了“小牛仔”,“是我们的革命队伍中最受喜爱的人”之一,他的英勇战绩让他成为古巴的革命英雄。

除了医生的职责,切开始担任一项新的重要责任。虽然之前卡斯特罗拒绝任命他为政委,不过切还是承担了询问新到人员、初步确定他们的政治倾向的任务。小牛仔来的时候,切对他进行了询问,切后来写道:“小牛仔头脑里根本没有政治概念,他看上去不过是个快乐健康的男孩,把这里的一切看成一次非凡的冒险。他来的时候光着脚,塞莉亚借了一双多余的鞋给他,这是一双墨西哥款式的皮鞋;这是唯一他能穿的鞋,因为他的脚太小了。穿上新鞋,戴着一顶大大的棕榈叶帽子,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墨西哥牛仔,小牛仔的名字由此而来。”

起义军无法拒绝政治倾向无法得到证实的新人,同时他们对平民同盟也不能过分挑剔。一个“7·26”组织的人员带来消息,在总统府袭击事件中从“革命指挥部”那里得到的武器已经偷运至圣地亚哥。卡斯特罗提出要一批武器,他派了一个当地向导跟送消息来的人一起回去。切在日记里说,这个向导对整个山区情况了如指掌,“主要是因为他是卖大麻的”。

让切出乎意料且极为不快的是,一个熟面孔又出现了,他就是何塞·莫朗。他仍因为那条伤腿一瘸一拐的,并且十分激动地提出了一个他策划的“绝密计划”。卡斯特罗听了莫朗的“计划”,随后切懊恼地得知,卡斯特罗接受了莫朗的建议,切在日记里写道:“(卡斯特罗告诉我)他会派莫朗去墨西哥,把另一队留在那里的人马带来,然后去美国筹集资金,展开宣传。我对他说派一个像莫朗这样的人去太危险了,他是公开的叛逃者,道德败坏,只会吹牛说谎……可是我说什么都没用。”切还说:“莫朗只是想去美国,然后抛下一切逃跑。”最后,他的怀疑被证明是有道理的,因为没多久后,莫朗投奔了巴蒂斯塔的军方情报组织。

莫朗出发去执行他的任务了,消息传来,又有一个美国记者要来见卡斯特罗,他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泰伯的摄像师已经走了,拍好的底片被单独偷运走了,而泰伯留下来继续为《生活》杂志撰写相关报道。当他听说有新记者要来,就要求卡斯特罗让另一名记者等到他完成报道后再来,这样就能确保他发布的是独家新闻。卡斯特罗同意了,下令让另一个记者在中途多留几天。

那个卖大麻的向导回来了,带回了补给、钱和一条消息——新武器抵达的地点安排在图尔吉诺峰东北部的一个区域,离这里有几天的路程。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切带着卡斯特罗的口信去队员最多的一个营地,可是天已经黑了,他迷了路。接下来的三天,他都独自一人,或者躲起来,或者在丛林里游荡,直到他找到回营地的路。切到了起义军的后方营地,那名新来的记者,自由撰稿人安德鲁·圣乔治,还暂时留在这里。同志们鼓掌欢迎切的到来。切显然深受感动,他写道:“大家亲切地招呼我。”不过让切不安的是,这些战士自作主张,主持“人民的审判”。“他们告诉我他们杀死了一个名叫纳波莱斯的密探,放走了另外两个罪行没那么大的密探。这些人办起事来随心所欲。”

切不在的时候,泰伯走了,带走了三个美国小青年中的两个,他们决定回家①。人聚齐后,起义军出发去约定地点取武器,可是当他们到了那里,却没有人出现,于是他们犹疑地退回了山里。就在此时,他们见到了克雷森西奥·佩雷斯,他终于带来了许诺已久的农民志愿兵队伍,一共24人,装备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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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第三个美国青年查尔斯·瑞恩待了几个月后,厌倦了游击队的生活,也决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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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军在路上碰到了一支政府军巡逻队,他们袭击了巡逻队,然后逃走了。不过一名年轻的起义军战士被对方俘虏,遭到枪击,最后被刺刀刺死,他的尸体被扔在路上。为了报复,大多数人,包括切,要求对他们刚刚俘获的一个政府军下士处以死刑,不过卡斯特罗仍想拉拢政府军的士兵,坚持毫发无伤地把他放走。

就在起义军等待关于武器抵达的新时间和地点的消息时,广播传来了消息,他们的革命事业赢得了一个重大的象征性胜利。在圣地亚哥,对被捕的“7·26”成员的审判结束了。如人们所料,他们被判入狱服刑,可是检察官和法院院长曼努埃尔·乌鲁提亚都投了反对票,乌鲁提亚甚至毅然宣布由于本国的“非正常状态”,根据宪法赋予的权利,被告有权拿起武器。另一个好消息是弗兰克·帕伊斯获释了,这意味着政府还不知道他在起义组织内的真实身份。随后,“7·26”成员来做了短暂拜访,安排新武器的投放事宜,并且透露他们会带来更多的武器——“总共有50把枪”。

可是事态的积极进展并没有让卡斯特罗高兴起来,他从在约定地点没有拿到武器后就一直情绪不佳。他显然忘记了新来的记者安德鲁·圣乔治,圣乔治不耐烦地请求切搞清卡斯特罗是否愿意接受参访。他已经和起义军一起待了两周了,急于完成任务。他计划进行广播采访,而且已经给出了一份问题清单,切把这份清单翻译成了西班牙语。因为这里没人说英语,切和圣乔治都会法语,所以切就成了他的陪同和翻译,不过切发现作为卡斯特罗的中间人越来越难受。“我虚构出一些东西来(给卡斯特罗)找理由,”切在日记里吐露,“可是事实是他的表现实在粗鲁。”拍照时,卡斯特罗躺在吊床上。采访需要翻译,而且要录音。当天晚上卡斯特罗脾气变坏,不想录音,于是只能第二天进行。

第二天,采访还没进行,有敌人行动的消息传来,起义军不得不迅速转移营地,在大雨中行进。圣乔治勃然大怒。晚上他们在一处河谷扎营,卡斯特罗再次推迟采访,理由是河水的“声音太大”。

当天晚上,起义军面临一次集体叛逃。一开始是一个15岁的男孩以健康原因要求准许离开,他是年纪最小的新兵之一。紧接着,另一个人要求跟他一起走,然后一个16岁的孩子也提出同样要求,最后另一个人声称自己很“虚弱”,也要退出。根据切的日记所述,卡斯特罗命令将其中年纪较大的人扣下,不过“出于对年龄的考虑”,放年纪小的孩子走了。

对圣乔治来说,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卡斯特罗屈尊接受了他等待已久的采访。可是,5月18日,广播里报道泰伯的纪录片《古巴丛林战士的故事》以及他对卡斯特罗的广播采访将于第二天在全美国播出。听到这个消息,圣乔治显然很不高兴,他没有告别就离开了。

第二天,消息传来,武器已经抵达了约定地点,25人被派去取这些武器。他们在第二天黎明把武器带了回来:3个机枪支架,3把麦德森机枪,9把M-1半自动步枪,10把约翰逊连发式步枪和6000发子弹。

卡斯特罗分发新枪时,切欣喜若狂地发现总参谋部将得到一把麦德森机枪,而他将是那个负责保管这把枪的人。“这样,”他后来写道,“我开始是个全职战士了,因为在此之前,我只是兼职战士,我的主要职责是作为队伍的医生。我迈进了一个新阶段。”

起义军所在的皮诺德尔阿瓜地区是伐木区,锯木厂和交叉的道路分布整个地区,军队常常到这些锯木厂和路上巡逻。切很想伏击军队的卡车,可是卡斯特罗说他有更好的计划:攻击政府军的埃尔乌维洛要塞。这个要塞位于他们到过的最东的地区以东,要塞中有60名士兵,这将是起义军攻击过的最大的目标;如果成功的话,将会极大地鼓舞士气,并产生重大的政治影响。

为了实施他的计划,卡斯特罗要依靠他的儿时老友安瑞克·洛佩兹的帮忙,他在一家位于埃尔乌维洛附近的锯木厂担任经理一职,这家锯木厂属于黎巴嫩籍古巴人巴文兄弟。巴文兄弟暗中协助起义军,最近的一批武器就是通过他们公司的船从圣地亚哥运来的,他们还让起义军在他们的地盘上交接武器。同时,瑞克·洛佩兹还为起义军购买食物和其他供给品,把这些东西混在给自己的雇员购买的东西里。

他们准备好行动的时候,卡斯特罗对队伍做了一些调整。4个年轻人被指派给切,帮忙携带和操作他的麦德森机枪。他们是佩佩·贝亚桐和佩斯坦·贝亚桐兄弟,奥内特——后来称作“坎丁弗拉斯”(“坎丁弗拉斯”是一名墨西哥喜剧演员),和新来的15岁男孩乔尔·伊格莱西亚斯。乔尔和小牛仔一样,后来成为切最喜爱的随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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