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是音乐大学里惟一得二次元这档事----没有办法的事情

上周说的是我跑去咨询室的事情,这周我又概括了一下找了更多的地方商量我所疑惑的问题----两节主课老师和教务的老师谈了谈我对上学期的感想。
教务的老师每次接待来访的时候都会写很多备忘,虽然不知道问题会不会受理能不能解决,就是看见老师在那里动笔试图了解来访者的情况也会觉得好受一些。这次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专业的小哥,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的问题是实技的时间太少----我跟教务老师描述了一下我的录音棚课,这学期大概用了4次mic,但是分了班后每节课也有差不多20个人左右一起上,我们大部分都得两节课轮到一次,其余的时候大家就都是在刷手机。教务老师给出的建议是仔细听老师给其他学生的评价,不过对于录音指导来说,大多数时候给出的评价都是:再xxx一点,稍微过了,回去一些,年轻一点,投入一点,喷麦了,离远一点等等。
着实是对旁听的其他人没有什么帮助的指导,我跟教务老师解释说,就算我听了评价但是我私下小声跟着练或者脑内补完和站在mic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和唱歌一样,小声跟唱的时候也许音非常准,但是如果正式开始时提高音量嗓子也许就会崩,这种东西不反复练习是不会有任何提升的。
我说这节课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新生人数太多,分两个班也无法做到每节课有有效的接受指导的时间,有这个时间去浪费我不如自己在家跟读动画台词,对着原片修正戏感。我说能不能再细化分班或者干脆把我们这些人打散,让一些有基础或者本身能力就很强的人去跟高年级的人一起上。教务老师皱了皱眉,我感觉这好像有点难为人家,老师解释说大学是按照课时给工资的,今年排了15节课给这个老师,他再多上也不会给他额外的钱所以再分班也不可能。然后她说了一下她当时在学校上课的情况,她的老师每节课也会将一些额外的话,大家都是只能听着没有什么办法,她用眼神告诉我,大学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时间都能有效得到利用,心疼高昂的学费打了水漂也得忍着,因为这些都是“没办法事”。
我又想起了跟滚雷先生聊天的“荒诞”,以及“为什么我没有力量的“哭号。
人们都说大学是象牙塔,进入社会才是梦想的破灭,我寻思也许在所有人开始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被套上了名为忍耐的“枷锁“。
接下来我说既然无法更改授课的问题,那我能获得更多的自主练习时间吗,老师叫我回头先去问问学科office到底是怎么实施的,我说之前去的时候只告诉我能约琴房,但是在琴房里我也就只能练练发声总感觉专业不对口,而且当时office完全就没有提过录音棚的事,老师安慰我说也许是因为沟通不畅叫我拉个同学去。
第二天我跟office对完线再回去找教务老师给她说了我的战报:“office的意思是一年级没有资格用录音棚,所以之前就直接忽略了没有告诉我流程,流程是要通过一年级的全期制作考试之后得到制作老师的批准才能使用录音棚。“然后我跟她描述了一下内容制作课都教了些什么东西,第一节课:认识苹果键盘,什么是鼠标显示器,如何开关MAC,如何开关话放。第二节课:认识USB 移动硬盘 分辨.wav .mp3格式能不能被制作软件读取……..
第十四节课的时候稍微教授了一下贴音,但是老师说考试并不会考,你们记不住也没有任何问题,考试的内容是打开关闭设备,录一条3秒的音,然后关闭制作软件和电脑等。(考试的时候我还做反了一个步骤,要先关闭调音台音量再打开话放,我寻思也没有谁一上来就会对着mic大喊大叫吧,就是我在家开机也不会一上来再去动一下声卡音量再开始听音乐,但是老师说这就是你不得不遵守的流程)
教务老师听完后安慰我说并不是像所有人都对电脑有认识,你要理解其他同学,我说我心理上可以理解,但是我生理上一想到我的这一年的学费都要因为这种事情而打了水漂我就难以忍受。这并不是同学的错,而是学校的问题,入学的时候学校对除了声优、音乐环境制作、舞蹈等课程以外的所有课都实施了乐理考试,并为过了和没过的人分别安排了不同的课。我说我们连乐理考试都没有,课表里却有乐理课,这个时候怎么不体贴一下以前只学过简谱的我们了?声优科不光学了乐理还要学视唱练耳,我对跟着钢琴唱音准没什么压力,但是听节奏写音符这种东西是我们专业需要的东西吗?
老师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咄咄逼人的我说些什么,我就继续下去了:刚才老师您也说过针对旁边这小哥的环境制作课需要办演出的问题,学校给出了企划书申请的流程,只需要申报场地乐器人员等待审批就行。但是问题是,对于刚来半年的他,在学校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他要怎么去找到最关键的参演人员,一个一个人去问显然不现实,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人脉一呼百应而他这个专业课还必须要求参加或者企划一回活动,您不觉得这个要求其实是一种悖论吗。
我们学校有这么多的专业,但是我们的信息却非常闭塞,就拿我来说我可能需要演唱会经验和录影棚经验,他们专业需要组织演出为演出服务,但是我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需求,也无从获取对方的授业内容和日程安排,明明是可以互补的专业,现状却是闷着头个学个的。
很多东西应该由学校出面牵线,而不是说我建立一个申请流程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不要总觉得制定了规章制度,有需要的人就能顺利的走完这个流程。
能不能我递交完企划书后学校代为录入电子版然后发到通知网上,我们最需要确保的并不是场地和乐器,而是参与的人员,甚至说有兴趣参加学生企划的人员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获取活动信息。
“校网可能有些难办到,毕竟那个是发送正式通知的地方。“
“那我可以申请复印副本张贴到食堂或者练习室的布告栏上吗。“
“这个我们还需要研究一下,如果你递交完企划书的话“
“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听说其他专业的同学们都可以选副课实绩,只有我们声优和他们环境创造以及舞蹈专业没有这个课,这是为什么呢,难得来到音乐大学,我也想要学点乐器,或者学习一下正经声乐的发声技巧,这也是专业相关啊,我们毕竟也需要唱歌的。”
老师在咨询完上司后回来跟我们说:“这个似乎是系主任和学校商量过后认为你们不需要学习副课所下的结论,我现在只能先帮你们统计成为个人愿望了,能不能实施我并不能给你们任何保证。“
任何时候直面问题的都是基层干部,我来教务处很多次了,几乎每次都是麻烦她,虽然可能提出的问题并不她所负责的内容,但是毕竟她会讲中文,所以我估计所有留学生有问题也都会来叨饶她,当然老师每次也尽力替我们收集好了,她当天也和我们说她自己也有企划案还没有完成晚上也要回去加班,我们的这些要求可能得到下周才能递交上去希望我们可以理解。
出了教务处我跟一起来的小哥说,我们有意见是对学校的课程安排以及分班有意见,也并不是对她有意见,但是学校本身像是个无实体的存在,如果我要表达意见我就只能具体到个人,我有时也觉得我来的次数太多,看上去就像是在发泄和找茬一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师苦于找不到解决的方案,我们苦于没有更好的表达途径。
上周末瓦斯供应商说要来给检测设备,来办理的业务员顺便问了问我要不要把电力合约跟天然气合约绑在一起从另外一家公司迁过来,我当时就答应了,然后他拿出纸笔就准备登记信息,让我没想到的事他直接跪在我走廊的地板上,吓得我赶紧去拿了把椅子,但是人家坚持不坐,近50的老男人就趴在地板上录入我的信息,时不时还要用毛巾擦一下汗。等到终于搞定了,看他起身后如释重负的不是他,而是我。
送走了检测员后我趴在出租屋的栏杆上看着这个出租屋和自建房层层叠叠的城市,感叹道日本不愧是统治阶级的金字塔。怪不得所有人毕业了都想去做房地产,甚至连音乐大学的前辈们练了二十年的器乐后,也有很多去干了中介。是份好差事,只需要坐在空调房里按着条款让顾客签字画押给他套上枷锁就可以轻松拿钱。
两天前我把自己的困惑又跟老师说了一次,我说我现在对动画好像失去了兴致,随着年龄的增加自己逐渐了解了他人对于理解别人本身就是没有兴趣的,再加上当代网络社会大多数产品都是快消品,看的东西有那么多,没有人会刻意花时间去揣测我到底想表达什么,于是自己也变得不那么渴望去表达了,属于一种努力过但是没有得到回应的状态,而因为这种没有渴望的状态我也似乎不能发自内心的融入角色里面了。
50多的老师用她充满皱纹的眼睛望着我:“我很能理解你的想法,最近的动画也确实缺乏像以前那样震撼的好作品,大一的课程讲得非常浅,到大二的时候会有一些排练,总之先参加一下再根据自己的感受判断自己想不想从事这个行业吧。“
其实我跟早先毕业的人伙伴聊过几次,她说不来也可以的,并没有学到特别多的东西,可我固执的想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一下,结果来了之后发现不幸被她言中。
听到这老师开始笑了:“啊听到这么说还是有点伤感的~hhhhh”
“毕竟而且学费很贵,出租屋的生活也很辛苦,自己现在也二刺螈不起来了,当开始为生活奔波的时候次元的差距也开始变大了,再就是一想到这种状况可能会持续四年,恐惧自然就被放大了。”
“不过我觉得你的表演还是非常有趣的,无论是上课的内容还是朗读剧的表现,总之,先努力做好能做的事吧,朗读剧8月就开演了,好好练习一下,8月24号还有舞台剧的试镜,也尝试着参加一下吧,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我也觉得我时常会有半途而废的“习惯“,比如玩游戏的时候发现不合适了那就立马弃坑止损,玩页游和手游的时候也尽量不充钱,因为总有一天它会停服或者总有一天我会不玩,不充钱的话就会降低我放弃的意愿成本,不会觉得可惜。当然这样做也同时导致了我的禁欲状态,理性的思考风靡于社会的各种狂热元素,不会特别投入的追求什么东西,总是在给自己想好另外的解决方案(退路)。
但就算我机关算尽也无法解决之前所碰到的那种“没办法的事”,
我对这种事的疑问本身就像是问了一句永远也不会有回应的为什么。
也许我得到最后才能发现我所追求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