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之歌》与感性与理性

《沙耶之歌》与感性与理性
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马克吐温
“我们看到的永远是由幻象组成的现实的外衣”
,想到康德的认识论,知识的内容或材料来自感觉,感觉是对象刺激了人的感官以后产生的观念。认识的对象只是现象,本体属于人永远不能认识的范围。人的理性从本性上要求认识终极的无条件的东西。所以马原中辩证认为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相互渗透。理性出于感性而高于感性。 但所想又与客观唯心主义不相类似,后者中以原理为第一性,而物质为第二性。我以为外在的体现不过是原理的差异化映射,但这种映射却不是原理支配物质的特征,而是物质表现原理的现象。 但回归到上段所提认识论,这种映射并不是物质的初相,而是末相,是一种外显,是一个经过改造后呈现的最终形态,这种形态可能是能为人所认知的,但很可能或者说几乎不是物质其原来面貌,康德所谓
“自在之物不可知”
。这种映射是感性驱使,而且无法避免,因为感性的存在是人独立思想的表现,作为独立个体的人认识世界势必需要通过感性,于是映射的发生是必然的。并且理性认识建立于感性认识之上,所以通过理性分析而试图还原原貌的尝试不能说是无用功,但是在分析的原料就已经受到了感性的“污染”。 我所谓沙耶之歌是感性和理性认识间不可调和的极度尖锐的矛盾,其实也融合了一些上面的思想。郁纪所观测的世界是无数血腥所构成的,我自以为是感性世界的极端化表现,从而相对的正常的现实世界就是理性世界。 其悲剧源于异端化世界的惶恐以至寂寥,但是在这种黑暗中出现的光明以及感性世界中尚存的理性认识对光明的存在和认识产生的对立促成了更加的悲剧。 就像美国的诗人狄金斯所写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在血腥与肉块堆积的世界中,出现了沙耶,这未尝不是一种希冀,这是美与丑的对立,善与恶的对立。美之爱人皆有之。 初见是感性认识的美;但是在尚存的理性分析下,这种美在失去观测能力的现实世界中走向了极度的对立——丑。于是映射的美艳与原料的丑陋的矛盾形成(通俗的,易懂的:是巧克力味的答辩和答辩味的巧克力之间的矛盾) 这种矛盾并且在二人暧昧关系的发展下愈发尖锐。这种尖锐到底要回归到一个主要问题:爱,是出于什么?出于美艳,出于慰藉,出于需要,还是,出于真实? 但是有一点不可置否,就是这种矛盾下的感性理性交织的认知势必会催生痛苦。痛苦是出于根源的。交媾的鱼水之欢不过一时。
并且这种对于爱的思考尚且只是站在郁纪角度。

沙耶的矛盾更是间接激化了总矛盾
。 一方面人类常常对爱充满着毫无理智的向往,不断的认为所迷恋的既是真爱,却不知道它们的思维已经又被大脑所欺骗和操控,自己则像牵线木偶一样被本能所控制,沉溺于幻象的大海之中。沙耶的目的并不单纯,至少在一开始来说。郁纪也顺从的遵循着原始的本能,舍弃了相交已久的好友,从而沉醉于有着少女外皮的沙耶。这就正好让郁纪掉入的沙耶的“交配陷阱”之中,满足了其繁衍的需要。 另一方面,情感是什么?可以解释成我们对我们所认识的真实的一种反馈,那么假设真实都是虚假的,这种反馈,不也可以是真实的吗?一如知性,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人的思考的能力却不是虚假的,同理,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爱的感受也未必是虚假的。沙耶如果真的是一场欺骗,但我所见的全部的沙耶是真实的,我可以在了解真相之后恨欺骗我的怪物沙耶,而依然怀念那个虚假的沙耶。因为那并不是真正的虚假。
认识的矛盾,对象的矛盾,组成了总矛盾。爱的悲剧?果真如此吗?可能不过是认识的骗局罢了。感性的认识?理性的认识?其实都不过是自在之物而已。
纯氧对生物有害,毫无保留的真相,只会把人的精神击溃。一比五的氧与氮,才是可供呼吸的空气。同样,呼吸著以戏言稀释的少量真实才能维持健全的心。”

DK乱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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