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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长桥与破城

2023-07-19 22:49 作者:抱头鼠窜氏族鼠  | 我要投稿

        随着上一次战役的惨败,托布率领着部落联盟随着伊比利亚人撤退。一开始见到混乱的队形托布还会派遣头人去约束,可是随着撤退演变成溃逃,托布失去了对战士的控制,只能放任他们散开。他在路边时不时就能看见折断战棍,炸膛的火枪,破损沾血的盾牌和头盔。每隔几十步就会有几个或十几个灰头土脸的“走丢”的人汇集到队伍里,换成平时托布一定会把他们当做逃兵处理,不过刚刚经历血战的联盟不可能经得起任何形式的人口损失了,下面的头人也算是识大局的,对他们的逃兵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芙人在后面没有停止追击,在占领了伊比利亚人炮兵阵地后他们调转炮口开始炮击溃逃的队伍。虽然知道是徒劳,但是每当炮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传来时包括托布在内的人群还是会缩起脖子,直到铁球沉闷的落地声或者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才会把脖子再次拔出来。头人们被火炮搞得心烦意乱,却也惧怕铁球的威力,一个个憋红着脸催促队伍跟上。

        再走了一段路,他们终于离开了炮击的范围,还没来得及庆祝一下人群像是被一堵墙拦住了去路一样停下脚步。托布突然瞳孔骤然收缩。前面是一座横过宽阔河面的没有栏杆的木制大桥,桥上有一辆两匹马拉着的,带着不少行李的大车。透过车上的玻璃可以看清坐在里面铁青着脸的伊比利亚统帅。两匹马吃力的拖着沉重的车,马蹄有些打滑,跟在后面的可怜人只能挤在一起慢慢得往后挪动,有人突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像洪水中的草棚一样很快被淹没在里面,最边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人站在边上背朝人群双脚向外蹬试图让自己留在桥面上,后来被人群毫无征兆得抛入河流中,还有人担心被炮弹砸死主动从桥上跃入河中试着游泳过河,他们忘记了陆上保命的铁甲一旦到了水里就变成了害死你的累赘。那些掉进河里的人没游多远就体力不支沉入水中。托布明白部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过桥,下令部队脱下无用的甲胄并原地休整。同时派出斥候去寻找可以涉水过河的浅滩,就在两匹马拉着的大车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爬到了桥顶的时候托布发现身后大路上扬起一片尘土,他取出战棍平放在地上随后把耳朵贴在上面,他听见了若隐若现的马蹄声,他好像已经看见双眼通红的芙军骑兵挥舞着马刀疾驰追赶逃跑队伍的样子。不能再犹豫了,他先下令让让部落里的人丢下一切补给和盾牌,连水袋也都被解下扔到地上。头人们叫喊着让部下列队。似乎是运气眷顾了托布,他派出的斥候终于找到了一处浅滩。托布指挥族人调转方向开始渡河,托布前脚刚刚踏入凉爽的河水中,后面就传来清晰的马蹄声与胸甲摩擦的声音。芙人的骑兵终于赶到了,他们冲到桥边撞倒了一批伊比利亚人,随后马刀无情得劈砍下来,染红了骑手的胸甲,木制的桥面上以及伊比利亚人瞪大着双眼的脸上。有一两个骑兵试图追击托布他们,不过面对陌生的水域他们敢贸然涉水追击,他们失望得牵着缰绳拦在岸边。托布他们匆忙上了岸,回头看去发现原本在桥上的溃军此时变成了将他们与芙桑骑兵隔开的屏障。托布不敢大意,让人一头钻进丛林中。

         在热带的雨林中穿行绝对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之一。而更糟糕的是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穿行这片树林。闷热的环境让人体更本存不住水份,而弯曲缠绕的灌木荆棘阻碍战士们的行动,额头上的汗水盖住了托布的眼睛,让他感觉到一阵刺痛。缺水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没了水人们只能在世界上最潮湿的地方死于脱水。托布无能为力,只能靠着头领的权威带着他们继续穿行在绿色地狱之中。

            已经是第三十个人倒地不起,托布一行人回到了大路上,芙人的骑兵没有追来,他们也可以放缓脚步。可随着继续向前的队伍,道路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座白色的小土堆,托布觉得很奇怪,难道今年的蚂蚁都喜欢沿道路修建巢穴吗?等他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堆堆白中带棕的人骨,这时有一个头骨突然动了一下,托布慌忙举棍挡在胸前,眼睛盯死在绑着头盔的头骨上,突然一一道灰色闪过,一只灰色的美洲短尾猫朝着托布怪叫一声跑远了。于此同时托布注意到猫爬过的路面上有许多新鲜的脚印与车辙,托布心说不好,他们这一行人是不是又绕回了刚刚逃出来的战场?

         有人看见了这一处场景也都傻在原地,一个自作聪明的头人插嘴说:“我觉得我们是遭到了地狱的诅咒,我们无法离开这个地方,只有献祭德高望重者才能让死神满意放我们离开。”说完无意得将目光撇向托布。托布上前观察起那一堆人骨,发现上面还挂着些破碎的布条,他将布条用力扯下,放到眼前看了看,是墨绿色的亚麻,伊比利亚人可不会用这种颜色和材质,所以他们一定是芙人。托布在确认不是什么“地狱的诅咒”之后重拾了自信,他向众人保证再往前走就会找到落脚点。果然不多时他们看见了一面矗立在丛林中的残破的城墙,上面插着一面伊比利亚的旗帜。托布向路旁倒下的路牌看了一眼,上面的白漆已经剥落,但是还能从留下的凹槽看出“赛奴”这两个字。

         总督与大祭司两人骑在马上走在军列之中,地面上已经不再有尸体,不过地上的血迹还是告诉他们刚刚在这里发生一场屠杀。大祭司直勾勾的看向前方,而他身边的总督却像是出游的学生一样左顾右盼,不就他们就走到了那座木头大桥前。当初追击敌军的指挥官在总督面前翻身下马行一礼,总督看向蹲坐在左边的俘虏与右边挖坑埋尸的骑手,他满意得点点头。指挥官向他请求处理俘虏的办法,总督摸了摸胡子看向大祭司“你说怎么办”大祭司不假思索得来一句“我们要不处理一下,不如把他们……”那一个“放”字没出口总督就哈哈大笑“总督说的对,办了他们。”一边的亲卫士兵马上从腰上解下手枪,还没扣动扳机,总督懒洋洋得来一句“你说一发火药要多少钱”亲卫马上收起手枪,拔出长刀,总督又莫名来了句“磨刀挺累吧……”亲卫又收起长刀,给战俘套上一件破损的胸甲,两人提着他向桥上走去,战俘看这场景明白了什么,开始哇啦哇啦激动得说着什么。不过亲卫可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只是像小孩向河里扔石头一样把穿着胸甲的战俘扔到水里。总督看见这种做法很满意,策马踏上红色的木桥,大祭司向西看去,太阳开始缓缓落下,把原本属于天空的湛蓝收到怀中,留给世界一片昏黄与猩红。

         半夜托布被一片嘈杂的声响惊醒。他从靠墙的干草中醒来,周围还是一片朦胧,在这片朦胧中他看见一排火把缓缓移动出城。托布突然睁大眼睛,他追上人群去找伊比利亚长官。男人看见托布来了,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他告诉托布他们向往后方去找援军,要他们依托赛奴城与他们留下的装备挡住追兵,他们不会抛下他们。尽管最后一句话的可信程度被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军官的话还是给了托布莫大的心理安慰。

          第二天部族里的人纷纷醒来托布把这件事告诉了族人,原本顺从的民众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人群一片哗然,这时昨天那个自作聪明的头人跳出来,手持战棍来到托布面前“托布,我要和你决斗!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引导联盟了!”托布双眉紧锁,接受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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