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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話 毗鄰春日初雪時

2021-02-07 02:54 作者:星辰的遗憾  | 我要投稿

萬物生,生而死;萬物死,死又綻。

玉屑送冬春日暖,一期一會花絢爛。


森近香霖堂第十三話,毗鄰春日初雪時。




我家裡那個來自於外界的,名為「溫度計」的玩意兒這些時日是定居在負十五攝氏度之下不肯上來了。

但這個冬天愣是一場雪都沒下過。

什麼冬天!

想著上次記述歷史爾來也有近四月時日了,日曆已經被翻到了一月的盡頭,确快是要二月份了。這期間霜都結了幾十回,河凍得都鑿不開了,就連往外潑水都會瞬時凝成小冰珠的日子也來過了,卻還是一場雪都沒有下過。我去問靈夢、魔理沙,她們也只管說:「這衹是老天爺在作祟而已,不足為奇了罷。」然後自顧自地開始賴在我的暖爐旁邊大吵大鬧。後來天氣更冷起來了,她們也不再出門瞎晃了,近一月沒有來過了。說來也是奇怪,雖然沒下過雪,可這都臨了春日了,卻還是冷到令人瑟縮。

要說日子也很是安靜,二十幾天都沒有什麽傢夥到我的店裡,偶爾幾隻妖精鬼祟著想要偷一兩件東西,我也徑直給了,她們也就歡喜著都去了。

我實在是沒有事情干,就乾脆鎖了店門,裹上貂裘大衣,想著那些馳騁在原野上的將軍,自己口中叫著奇了八怪的聲音,類似馬蹄啪嗒啪嗒跺地之類的。一會兒揮一下披風,一會兒卷一下衣帽,皮靴子踏得震天響,雙眼驕傲地掠過我的「國土」。好一幅大將風範!唯獨就缺了隻馬,無奈只得抓著腦海中的韁繩,雙腳作四蹄,倚風作馬鞍,劈叉著腿馳騁於沙場之上。烈風大作,寒涼刺骨,鬢帽如霜,擺手攏腿,就地蹲下,雙手掩面,做功增加內能(又名搓手),暖和一陣方才劈叉開腿繼續戰鬥。

嗟夫!惜哉!天生英才何至於此?!我真就該送去大草原上浪蕩幾番才肯罷休!

我就如此一路瘋也似地鑽進了我屋後頭那片森林裡去了。也得虧這種天氣沒個正常人會出來溜達,不然我早晚得被自己臊死。

冬天還是冬天,冷。

往年的那種白雪皚々的純白世界自然不見了,只留下一大片扭著怪誕的枝條的樹。百草枯萎了,萬叢千枝中沒有一株沾了春的氣息。那乾枯的枝一折便碎,上面沒有半分點綴,樹洞裡偶爾才探出一兩個毛裡毛躁的小頭,看不真切是什麼動物,總之是在觀望著春天的氣息。陽光穿過無葉無雪的枝椏,陰影投在地上錯綜迷離,樹枝跟著烈風擺動著,陰影便也跟著風的節奏摇擺起來,嘶吼起來。枯黃的草椏們混在一起,揉成了一團,紮了個死結便放在地頭無人問津。地上還有些殘留的葉片,伴著黃棕的土地上那三兩新放的芽——全都彎著跪在地上。往日裡蹤跡難尋的鳥巢,在這個時候好找起來了,這些鳥們有些撐過了冬日,有些沒有。它便因此落在了地上,雙眼望著天空,羽毛腐爛著,透出了絲縷暗紅血肉,白骨翻了出來,引來了一群々螞蟻。螞蟻正忙著肢解這個不復存在的生命,將它們變為自己的生命。不變的祇有那鳥凝視著天空的眼神。渙散的瞳孔似乎聚在了某一點,直勾々地盯著天空,竟還留著三五分靈氣。我被嚇了一跳,爬了起來,瞥見了上面那個窩。拿下來,四隻死去的雛鳥橫臥在裡面,或張著嘴或閉著嘴,或撲著翅膀或縮著身子,雙眼翻白,歪七扭八。我小心翼々將那些雛鳥從鳥窩中倒出,讓它們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化為虛無。那幾隻螞蟻倒也不慌不忙,很快爬上了還未綻開的羽毛之上。

來到河邊,倒才有些詩人們所描繪的冬景模樣。霜白的河面上只聽得見我的腳步聲,這河仍舊凍得鑿不開,腳下都是冰塊交錯時的疊痕,幾隻遊魚飄過,沒留下多大的印象。

正是午後,陽光倒還有些暖意,就著河邊坐下,一股乾燥的風吹得我的嘴唇乾渴難耐,拿起水瓶就是一頓猛灌,這叫做「保溫杯」的東西的確是好用,這那麼遠的地方帶過來,水卻還是熱乎的。

四周能聽到的祇有我自己發出來的聲音——能閑到發出這種聲音來的人也祇有我一個了。我住的地方距離最近的一棟房屋也要三四里路,而且那還是魔理沙自己的那棟怪房子,要是論裡面要住人的話,我可真算得上是個隱居之人。

前幾天颳起了大風,烏雲怒作的樣子讓我以為這是夏天暴雨的前奏。當我清醒過來以後,以為將要暴雪漫天了。關上了窗,鎖好了門,聽了一整天的風聲,看了半天的書。翌日打開門,卻發現除了幾棵樹倒下來了以外,一切安然無恙。估計那隻鳥便是在那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刮下去抑或是覺得夏天來臨去覓食了吧,最後卻死在了那個地方,留下了那樣的一雙眼睛。那些在巢內的雛鳥,縱使風聲再大,也總有一兩聲來自於親人的呼喚能傳到耳畔吧?那個時候,內心是絕望,還是驚奇異或是驚喜呢?可我又想到鳥並沒有人的情感,以人的角度去思考是不是過分無端而又生搬硬套了?雖然鳥也是有靈氣的,但卻不是人所能理解的。正如人妖和神和妖精這些傢夥們都總不能並立一般——在這個地方,仍舊是妖怪與神明運用神秘來操縱著人,而外面便是由人運用神秘來操縱自己,這些事物之間總是不能相互理解的,如果硬是去理解,得到的結果總歸是錯誤的,可偏々人們就偏好利用「擬人」的角度去解釋萬物,或許自然會疑惑不解吧。而外界人最為奇特的一點,便是他們的歷史與價值觀,他們傳頌著自己編纂的歷史,謳歌著自己的偉大而完全忘記了星空之中的奧妙與神秘。

我身為半人半妖,既不屬於人也不屬於妖,更別提神明之類的了,我不被任何一方接納,到哪邊都會被生物用神秘而又崇拜的眼光瞧著。

於是我正獨坐在這條不知名的小河旁邊,看著還未曾下過雪的晚冬。

如此這般渾噩地過了一日,夕陽從樹林的那頭飄了過來,天將黑了,我便離了樹林。

冬天的夕陽沉得很快,上弦月剛々出現,衹在雲間留下一抹月痕,仔細凝望,上面巨大的坑凹似乎也正在颳著風,擺弄著乾枯的枝葉。

草是長得最快的,在淺薄的月光之下隱約立著,宣告著春天的到來。

風伴著我一路飄散,鑽到這裡,躲到那邊,用盡渾身解數帶走我身上的熱量。

那吼聲從深空之中傳來,毫無緣由,毫無徵兆。就像是來自於深空的遠古召喚一般,用著他們那裡最為樸素的預言,向我訴說著他們的歷史。它綿延漫長,跨過了無數的山野叢林、冰川海洋,灑向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之中——去震撼著我們,去敲打著我們,讓我們為之欣喜、為之讚歎。

草木的顫動与風的呼嘯,裹挾著古老的語言向我的耳膜敲來。

四周安靜極了。

那低吼聲十分清晰,而又細膩,卻又渾然著一股雄渾之氣。

難怪我們的先祖會設立如此繁雜的祭祀儀式,在如此浩渺的星空水鏡之下聆聽著如此的訴說,能不為之讚歎、為之讚美嗎?我沒有半點害怕之情,即使我現在深處荒野,一片漆黑,祇有頭上的那一點星光和月影,我也不會害怕。祭祀乃崇拜崇敬与讚美讚歎之事,是一點晦氣都沒有的,那是發自於內心的感受,那是對於萬物的崇拜。祭奠、祭祖亦是如此,是對於它們的崇拜與敬意才會產生的,如果説能有什麼為之懼怕的話,那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刨了自家祖墳吧——那些討厭祭的人。

訴說仍在繼續,繁星仍在閃爍。

那星空似是泛起了波瀾一般不斷旋轉,那夜空之中突然劃過幾道隕石的痕跡。

不知道多遠的距離以外傳來的光芒,據說是在我們的先祖出現之時便出現的了。那是穿越了多少的距離,才能到達這裡的呢?

黑暗之中,究竟有多少神秘?而我們的極限又是哪裡呢?

星辰在夜空之上留下點々軌跡,它們最後也會熄滅,最後也會沉寂,歸為塵土,就如同那隻死去的鳥一般,空有執念,身已腐爛。生命最後只會歸為虛無,於不知道多少年以後終會歸為虛無。繁星不再閃爍之時,我們早已經消亡於千古之中,唯有光綫能帶來深空之中的記憶。

低吼仍舊敲擊著夜空與我的心靈,讓我久々難以從中抽身,直至那些聲響消失在淒冷的黑暗之中,我才得以安然入眠。

太陽升起,落下。冰雪消融,流水之聲再現。枯枝抽芽,野芳競發,卸下冬裝,著起舊裳,揮手自茲無雪之冬。

風鈴悄然響起,我抬起頭想要看々是哪位稀客終於大駕光臨,卻發現祇不過是春風的問候罷了。

溫度計上面的數字再沒落回到零下過。


今天起來得有點晚,我剛把午飯當早飯吃完,約莫十一點左右吧。

「砰!」門被十分簡單粗暴地踢開了,「香霖!」

「都說了多少次了,開門給我輕一點!」

「是你自己把門管得嚴々實々的所以要施加一點手段嘛。」

她每次都這樣乾,絕對是故意的。

魔理沙把身子探了進來,我也才發現她的身後跟著個靈夢。

「你們兩個有些日子沒來了吧?」

「想我們了?」靈夢接過話茬,

「這個月過得還挺清閒的。」

魔理沙毫不客氣地往茶桌那邊一坐,祭起茶壺,泡起了茶。

「所以,到頭來還真的不是異變嗎?」我問著,

「真的不是哦,老天爺作祟而已,一直沒有妖怪出來搗亂。」靈夢捧起了一杯茶。

「那衹是你天天躲在被子裡的結果而已。每天過去都能聽見『再睡一分鐘就起床……誒魔理沙你好。』的夢話呢。」

「也沒雪可以掃……這種鬼天氣怎麼可能有人會來參拜?所以正好用來睡覺啦。再說魔理沙你不也是天々深陷在盜竊的囹圄之中無法自拔嗎?」

「哪有這回子事?聽他們瞎吹罷!用別人的生計來開什麼玩笑,這又叫什麼事情?那些碎嘴的可沒開教化呢,靈夢你也切莫與他們切々察々了!」

「你莫不是改行了?」

「多新鮮呐。」

「那可太要臉了。」

「更新鮮了!」

「紮昆在上!停!您們無事不登三寶殿,難道是特地看重鄙處偏僻狹窄好對罵嗎?」我插了句嘴,

「倒也不全是,」魔理沙把一個東西從不知道哪裡掏了個東西出來,擺在了桌上,「諾,這個。」

這是一整塊都由玉製成的玩意兒,上面雕刻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痕跡,我被那深厚的歲月給吸引住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我向著那道具的神靈發問了起來。

這道具果然異常古老,當我運用能力的時候,那個神明似是因為古老而遲緩了似的,用著十分緩慢的速度跟我說著話。

我也用如此緩慢的語調來重複著我聽到的東西——我就是這樣子的方式來探究道具的用途的。

「用於……緩解……生物……背部……」

魔理沙似是想要說話的樣子,但每次都被我的眼神給壓制了下去。

靈夢倒還是很清閒地盯著那個玉器。

「偶發性的……瘙癢問題……今天……網速……好……像……不好。」

「那是什麼東西?」靈夢開了口,繼續盯著那個玉器。

「我也想知……誒誒誒……簡單來說……刷新了,現在好多了……那是什麼東西?……誒誒誒……哦哦哦……簡單來說,就是……」

我興奮的臉僵住了。

「是什麼?」魔理沙問著,

「呃……」

「什麼?」

「不……」

「啥啊?」

「不求人……」

「哦……」魔理沙十分失望地表示了興奮。

「『用於緩解生物背部偶發性的瘙癢問題今天網速好像不好刷新了,現在好多了,簡單來說就是不求人。』——這是它的用處,有些奇怪呢,『網速』什麼的大概是古語言吧。。」

「哈哈哈哈哈哈,」靈夢笑了出來,「這就是你所說的『寶貝』嗎?到頭來不如來根竹竿解決得更合適哩!」

「但這可是玉器啊!價值連城的喲?堇子小姐是這麼說的哦?價值連城哦?!」

「那你就去找那丫頭換吧,這邊應該沒多少人會上你的當呢。」

「啊……啊……」

我在一旁津々有味地看著她們兩個吵架。

有的時候,吵架看起來真的非常有意思,或者說魔理沙和靈夢這兩個人吵起來特別有意思。

「那還真是謝々香霖了呀。」她十分斷絕地選擇了結束跟靈夢的爭吵,她似乎已經明白她已經完敗了。

「所以你們今天還要留下來吃飯嗎?」

「這個就免了吧,我等會就要走了。今天衹是閑著沒事來頑一頑的。」靈夢說著,

「我要回魔法森林一趟。」

「哦,那今天就可以少花點錢了呢。」

不一會兒,那兩人就一個開著心一個賭著氣,分頭走了。

午後過去了該有半個小時了吧?距離夕陽還有段時間呢。我發現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幹了,便又想著出去走一走。

既然春天已經到了,就絕對不能像上次那樣亂來了,不然我真的得害臊死。

我便裹上了衣服——天氣仍舊冷著,才两三度呢。

走出了香霖堂,我望著小道。一條通向無緣塚,一條走向魔法森林,最後一條,則是徑直順著小路。平常我都是走前兩條。想著大把大把的時間,我向著最後的小道前進去了。

小道嚮前延伸,鑽過了樹林,越過了小溪。前人的足跡越來越稀少,雜草開始嚮著道內蔓延開來。

小道是前人開闢的道路,在上面反復行走,壓死了小草,才變成了一種標誌。

可這標誌在逐漸減少。

這就說明了我接觸的歷史在逐漸變老。

人類的歷史,究竟能有多長呢?

我好奇著。

我仿佛能看見在大結界張開以前的歷史,人們穿著破舊的衣服,躲開了天皇統治的垂危、幕府權利的更迭,手持最為原始的武器,劈開荊草,踏出了這樣的一條路出來的模樣。

這條路到底通向何方?盡頭,究竟會是什麼呢?

我好奇著。

一座又一座的丘陵拔地而起,綿延開去,這裡已經不再是平原了。

我確實聽見了什麼——流水的聲音。

這裡已經沒有前人踏足的痕跡了,我完全是憑藉著第六感在前進。

一條瀑布。

跟妖怪之山的瀑布一樣大。不,比它還要高大。

我渺小極了。

這一片懸崖就貼在我的面前,讓我不得不抬起頭駐足欣賞。岩石起伏不平,其間還長出了一兩棵樹木。高聳得該有七八百米,只比那些最低的雲層再低了一點而已。你可以抬頭仰望一下雲層。仔細去看,對比這你身旁人類那渺小的建築,你就會發現它實際上高得太嚇人了,如此的距離,是人類歷史上一直以來都無法到達的。

一股巨大奔騰的水流從那百米千米高空的地方直接澆了下來。一開始水流很急,自由落體得十分暢快。可是到了半途,水變成了霧氣——因為這實在是太高了。一部分水落到了底處,發出了巨響,另一部分則緩々飄落,彌漫了整條瀑布。瀑布的底端是一個小池,池水則順著小溪流走,直通一個岩洞裡面,不見了蹤影。

瀑布前有一座先人建造的石頭露天建築,可能是拿來祭祀用的,中間的地方至今仍然插著一根石製的柱狀體,上面的雕刻已經被雨水沖刷到模糊不清了。

至少看起來,我算是走對了路。

霧氣緩慢地從石縫中間鑽過去,引領著後頭湍急的水流。它與水完全混成了一體,一會兒鑽過去一會兒鑽出來,點亮了整片水幕。陽光照耀著,散射出了七色的彩虹,是圓的,隨著陽光的變化而變化。在我看的這段時間裡,竟然還有一處石塊經不起水的衝擊,被拍到了池底。

這一擊,可能需要千萬年的時間才能鑄就而成,可偏々正好被我遇見了。

當我還未曾從中緩過神來的時候,天就已經積了一大片的烏雲——春雨要來了。

我大驚失色,從這邊要回家還需要好些時間呢,我便匆忙地回轉過頭,沒再注意背後與周圍的景致了。

我緊趕慢趕地奔回了家,可這天空就跟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是壓在天上,其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望著天空,夜悄無聲息地到了,敲開了月亮的門扉。我衹能歎了口氣,將門關上。


風鈴一直在響,似是有人故意撥弄一般,好奇的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裹上一件衣服就打開了門。

有什麼東西扯了扯我的衣角。

「啊啊啊啊?」我低下頭,

那隻叫莉莉白的告春精被月光照得閃耀。

「啊……啊?怎麼了……?」

「森近先生還醒著嗎?下雪了喲?」

「啥?雪?」

我望著那個矮々的身影發愣。那隻妖精穿得是連衣裙,戴著白色的帽子,紅色的花邊有些發白。

「雪?」

「對啊對啊,下雪了呀。」她開心地指了指外面。

潔白的飛絮因風而起,在空中打著旋兒,優雅地降落到了地面上。

那隻妖精看起來心情十分地好——雖然在我記憶中,每次看見她的時候,她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衹是有幾次在冬日裡看見的時候是個例外,那個時候的她透出來的成熟勁,是有點不符合這可愛的外表的。

她所到之處,春日便盛放無疑。

它所到之處,冬日便悄然再現。

冬雪,因她而停。

百花盛放,五色芳香,綠草茵々,隱々螢光,丹良遨遊,梟鳥鳴叫,白玉因風起,櫻花飄落飛。滿月之光,閃爍之星,躍動的自然,遠古的惆悵。她的身影被星光點綴,月光使她潔白的衣服更加耀眼。金色的長髮隨風飄動,沾上了飛舞著的櫻花。櫻花因她而放,花香因她而清,春日因她而美。輕薄的翅膀帶起這個天使飛翔,白色與春色交融在一起,喚作自然的模樣。我看到那些枯萎的花草,衹要她一經過,便會煥發出無限的生機。

妖精,果然都是自然啊。

我開心地睡不著覺,便搬了把凳子,泡了壺茶,坐在門口欣賞這美妙的景色。而莉莉白似乎也有點累了,可能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睡過吧,竟然問著我有沒有多餘的椅子。

幫她捯飭好,她也才敢坐下來。不過喝茶的時候就已經不拘謹了。

她不像是斯塔桑尼露娜那群傢夥,總是愛鬧騰的——沒有妖精找我要過椅子和茶,她們從來都是跑來捉弄我,或者找我拿各種好玩的道具。她比起那些妖精來是異常的安靜,衹是平常人們看見她的時候,她都是十分高興的狀態而已。

「你竟然很意外地喜歡這種景色嘛。」

「因為很少很少看見過呢。」

那種低沉的聲音又再次毫無徵兆地響起,貫徹了整片遠野。

「你不害怕嗎?」我看她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享受。

「嗯……冬天的時候聽到過一次……當時有點害怕,不過後來就不覺得了呢。」

「是嗎?我當時也聽到了。」

「哦?原來不衹是我一個人聽到了呀。」她張開了眼睛 喝了一口茶。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但是……我總感覺他們是在……跟我們一樣呢?」

「跟我們一樣?」

「嗯嗯,是的……也衹是這樣覺得而已啦。」

我抬頭仰望星空。那深邃而又空靈的聲音悠長地穿過了我的心中,星河依舊在旋轉著,看起燦爛明亮。

我竟然不如一隻妖精的感受深刻啊。

我們在讚歎著宇宙的美麗,他們也是如此吧。為了配合上宇宙的節奏,他們便選用了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的感受,真是最為浪漫不過的事情啊。

宇宙的偉大,是生物這輩子都讚歎不完的事情。

據說生命祇不過是一瞬間的輝煌,在很久以後就會敗給時間。

那些外界人到底是怎麼過活的呢?我看他們的雜誌、新聞、課本,沒有一處地方是在強調我眼前的這片浩瀚星空——祇有一部分書籍裏,我能看到那種跟我一樣對於星空的偏執追求。恐怕就跟拋棄神秘的理由是一樣的吧,那群人就是這樣。

不心懷星空,哪來的勇氣去探索世界?

當我再次緩過神來的時候,我看到那隻妖精已經睡著了。

我便先鑽進屋子,鋪好了榻榻米,然後再很輕很輕地把她抱到我的床上,接著我再睡榻榻米就好了。

窗外的春雪,我要好々瞧々明天靈夢那些傢夥明天該如何圓這個場。

那悠長无盡的呼喚還在繼續著。


我看到了漫天飛舞的櫻雪;我看到了纏繞交錯的星空。

芳草覆蓋在白雪之上,散發出了滿盈清香。

遠古的呼喚,來自於深空記憶之中的光綫。

古老的祭祀,古老的思念,沉沒於茫々的歷史之間,反覆於記憶的波濤之內。

佶屈聱牙的文字,是那悠久歷史之前的造物,穿越了多少時空,才能被發現?

星辰總在閃爍,生命的光輝,何時才能出現?

無雪的冬天,飛雪的春天,這便是人們口中科技的出現。

終將有一天,他們一定會在夢中夢見。

而那低沉而又古老的呼喚,便是在訴說這一切。











後記:

這一次又是香霖堂。

後面壓根就不是老霖了,是個人就看得出來我在幹嘛(

莉莉超可愛啊~

這一次是各種景物和奇觀的疊加,我真的超級喜歡啊。

如果你想體驗那種低沉的聲音,那麼是這首曲子:「C418-Intro」

雖然不是很像,但就是這種感覺。真正的聲音存在於我的腦子裡,由我自己合成的。

該說的,我都已經在文中說完了。

其實還是老霖,要是我的話,肯定是要跟莉莉同床睡的啊.jpg

在我的幻想裏,莉莉可是一位因為春天而開心無比,實際上是一個很安靜的少女哦(๑•̀ㅂ•́)و✧

而且很聰明!

所謂蘿莉控,就是不把那種莉莉一樣的小蘿莉看成是「孩子」、「兒童」一類的,而是以「也可以成為喜歡的對象」的眼光來看待的,是很喜歡「萌」這一類的傢夥。

衹要是成年,小蘿莉怎麼就不能變成老婆了.jpg

當然啦,慵懶可愛的蘿莉現實裡是不存在的(;_;

所謂葉公好銅(

在文中有幾次差點忍不住抱上去_(´□`) ∠)_

最近還把鍵盤背景改成了莉莉,重審文章的時候,我之前一直都是開著鍵盤的,現在不得不把鍵盤關掉,眼神會一直跑掉_(´ཀ`) ∠)__

ばくP老師畫的莉莉是超級可愛之中帶著一點色氣。可愛+澀氣=澀到爆炸這個公式都不懂嗎,真的會被萌死的……

什麼性感禦姐之類的,產生的聯想自然也都是些sex方面的聯繫。

但是可愛就不一樣了,可愛一直都是美好的事情,這個時候再加一點々的澀氣都會被無限放大,然後讓我原地去世。

莉莉的可愛真的是無與倫比啊~

說回下一次的……

秘封的話……我考慮考慮吧,說不定會寫……呢?

秘封真的好累的……需要多一點莉莉才能解決(°ー°〃)

那麼,現在也不早了,晚安……咯,雖然你們看到的時候一定是早上,衹要啊b不抽風。

這次標籤終於豪華了一會(


夕夜歌 HZY (Pudding老師的莉莉就是純粹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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