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使者 先驱(纳垢部分)

质疑之雨
长青之地的圣洁之雨带着飞扬瀑布一般的生命力从天而降。为了抵挡恐芜瘟疫,永恒女王艾拉瑞丽召唤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治疗之雨。不过虽然盖伊岚的居民很欢迎这新生的洗礼,但城中的统治者却感到愈发不安……
数周以来,盖伊岚的暴雨如幕布一般落下。出行若是没有穿上一件紧实的雨衣,那必然会被从头到脚淋湿。这场雨水并非自然现象,而且在这个受到了纳垢可怕关怀的界域,这种现象通常会导致广泛的忧虑。不过这些雨水闪亮而滋养,并不像浮肿的脓水一样。这是另一位神明的作品:永恒女王艾拉瑞丽,整个盖伊岚的母亲神。
虽然艾拉瑞丽和西格玛的子民并没有一直和谐相处,但她也不愿看到他们在恐芜瘟疫之下凋零,毕竟这场瘟疫只可能出自瘟疫之父的大锅。有了生命仪式的能量在她的神形之中翻涌,并在让诸域中许多生命重长之后,艾拉瑞丽有办法延缓一下瘟疫的蔓延。艾拉墙以神迹召集了盖伊岚所有纯净内陆海的海水,并将其 天空。在这神赐雨水落下的地方,疫病被清洗干净,稼也被治愈了疾病,就连凡人们的身心也健壮了许多。
在泰利亚,史莱克斯顿因为瘟疫肆虐至高议会而被迫暂停远征行动;某些议会成员甚至和座位长在了一起,变得无比的沉闷无力。然而,在艾拉瑞丽的大雨之下,城市的指挥官们有了新的能量,并迅速召集了在丛林作战的先锋军团。
雨水最为密集的地方是维迪亚。这是盖伊岚圣锤堡的所在之地,而盖伊岚圣锤堡则是整个西格玛帝国的农业重地。在暴雨之下,整座城市那些原本萎靡的庄稼开始重新焕发生机。居民成群结队地沐浴在这治愈的雨水中,看着身上的脓疱和疤痕褪去,开始高声唱起永恒女王的赞歌。满溢的乐观昂扬之感浸润着整个盖伊岚圣锤堡,让雨水触碰到的一切都充满了远征的热情和精神。
几乎一切。
盖伊岚之母纳迪安·格林斯普尔夫人在阿奎夏圣锤堡的至高议会中的现身次数越来越少。没有什么官方原因,不过那些见过她本人的有自己的想法。格林斯普尔已明显长了年纪。皱纹如橡树皮一般爬满了她的脸庞,她那凌乱的头发中也泛出了几缕银丝,这让有的人担心恐芜瘟疫也波及了盖伊岚最伟大的政治人物。然而真相却是更为真实的绝望。
作为双尾之城半数势力的管理者,格林斯普尔比绝大多数人都明白帝国边界的瘟疫威胁程度。艾拉瑞丽在挑战纳垢的影响力,但瘟疫之父岂会善罢甘休。星象奥术师给她带来消息,说观测到一些雨水产生了负面影响,这些冰冷液体触碰到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恶臭的污秽。这些雨水背后必然有恶魔的操纵:格林斯普尔已将其称为“暴雨对决”,因为这邪恶之雨碰上永恒女王的暴雨时,它们争斗之际产生的洪水冲刷了大地上的万物。
可怕气候
然而这还不是盖伊岚圣锤堡所面临的最大威胁。神圣之雨并不能触及所有地方;在洞穴和仓库之中,体型壮硕的昆虫泛滥成灾,就连触须都滴落着污秽。生物法师将其认定为纳垢的生物。这些生物的滋长可看作是纳垢势力入侵的前兆。格林斯普尔知道艾拉瑞丽的暴雨不能永远持续下去,因为永恒女王生于轮回之中,她终究要将这些雨水返还给其他土地。暴雨退去之际,阻挡恐芜瘟疫的奧术能量大概也会随之消散。盖伊岚的人民需要对城防产生信心,因为如果这座城市陷入怀疑之中,那么西格玛的整个帝国都会失去粮食来源。
格林斯普尔为此事接连多日绞尽脑汁,试图平衡送往卡哈孟钟声的生命代价。她的最终决定至少在她看来是必须的,但代价也很沉重。要提升盖伊岚圣锤堡的驻防力量,唯一方便的人力来源便是军队建立的各个据点。就像人在极寒之中为了存活而将血液退回心脏,让四肢被寒冷摧残,那么将各个据点的士兵召回也势必会让许多前线聚居地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就算他们没有被恐芜瘟疫完全消灭,也会落入纳垢大军的手中。
但格林斯普尔并非残忍。每个可能因此陷落的据点都让她心生剧痛,而且即便她能够向盖伊岚圣锤堡中驻扎的神圣骑士隐瞒这一决定,她也不会这么做。这些雷铸神兵虽然明白这种残酷措施的必要性,但还是有许多战士宣誓出征支援那些受创的据点,不论至高议会是否批准。可惜的是,神圣骑士每救下一个聚居地,便有另外两个来不及得到救援,到达之后只看到带着挫败与绝望神情的尸体,或是在鲜血淋漓的废墟之中穿梭的害虫群。纳迪安仍旧通读了这些雷铸神兵送到办公室的每一份报告,因为心中的尊重让她不能够忽略自己所下命令付出的代价。
然而在这些写满暴行的报告中还潜藏着一段奇异的故事。在维迪亚北部,某些据点中发现了战斗的痕迹和被吃掉一半的尸体,但是却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也没有瘟疫的痕迹,有的只是用鲜血写成的粗糙涂鸦,内容大致是向“尊贵的杰里昂爵士”致敬,以及向某个“夏日之王”效忠。在这些聚居地的出口还发现了离开时留下的大型杂乱足迹。谁也没猜到这些异象将影响即将到来的战争。
先驱之骑
按慈父纳垢的信徒所判断,恐芜瘟疫在整个盖伊岚大地上取得的战果甚为出色。不过瘟疫的分布并不均匀,让这些斤斤计较的信徒很是难受。因为他们的诅咒并非散布在翡翠界域的唯一诅咒……

艾拉瑞丽对于恐芜瘟疫的始作俑者为纳垢的看法是对的。然而与他许多“赐福”不同的是,这种瘟疫在传播时靠的却是名为腐败先驱的特殊携带者。他们是绝望的使者,是绝顶肮脏的战士,并且受到了纳垢疫病的极致青睐。这些无比恶臭的生物已存在了数个世纪之久,但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火力全开。
恐芜瘟疫一直处在腐败先驱的武器库当中,只不过之前从来没像现在对盖伊岚一样产生如此大范围的影响。要保持瘟疫的毒性,就需要大量的仪式和献祭。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权威,能够对纳垢的使者做出这等要求,但是永世神选者本人的核心集团瓦兰禁卫会接受这个任务。腐败先驱和艾查恩的精英之间有着长时间的协定,而现在的要求便是让西格玛子民的远征意志彻底崩塌,尤其是在盖伊岚。此时已有计划对长青之地动手,不过瓦兰禁卫只将领导者称作“毁灭女王殿下"。不过腐败先驱很快便开始针对永恒女王的疆域,因为对艾拉瑞丽的每次打击都是对慈父的献礼。
艾拉瑞丽的暴雨让这些勇士无比恼怒,因为在这些雨水落下的地方,所有精神和身体的病症都随之被冲刷了个干净。不过腐败先驱也有自己的盟友。他们去了雨父罗蒂格斯的腐败沼泽。这位大恶魔对于永恒女王赐福之雨中隐含的冒犯之意无比愤怒,于是倾尽全力召唤了自混沌时代以来最为恶臭的暴雨。在这些恶臭的雨水之下,腐败先驱的精神瘟疫开始在西格玛的前线据点之间疯狂蔓延。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恐帽使,这些被选中的腐坏使徒以其他人的绝望为养料,而且形成了恶心的群居特性。

受到罗蒂格斯暴雨和腐败先驱双重影响的聚居地纷纷陷落,甚至在陷落之前还都染上了可怕的七重噩兆。这个过程对于腐败先驱全面引导纳垢之力来说很有必要.但这个过程耗时不断,所以让许多瓦兰禁卫颇感气恼。腐败先驱则靠着冷淡迟钝的耐心忍受着他们的威胁。然而腐败先驱队伍中的守财奴普鲁戈斯对此感到十分难堪。在维迪亚北部,恐芜瘟疫的散布速度已然减缓。绝望感的侵袭遭受了无法预料的“褪色"情况。他们发现某些据点已被遗弃,但是恐芜瘟疫的明显迹象却没有在其中出现。绝望要靠着绝望自身才能蔓延:如果这些“荒芜"的精神领地继续增多,那么这场瘟疫可能会就此衰退。
普鲁戈斯决定让教会中的所有占卜人员集中力量揭开这个谜团。他们从献祭受害者的肚子里扯出布满疱疹的内脏,以医生一般的精细程度来依次进行检验。他们向名为布罗布·腐生的蛆裔领主请求援助,而后者随后派出的大量恶魔蝇密探带回了消息,说是有个“杰里昂爵士”在维迪亚组织抵抗力量。普鲁戈斯很快便决定猎杀这位勇士。这位先驱有他自己的办法。像是法师观察奥术镜中震动的奥术粒子,或是翻转骨节的命数师一样,普鲁戈斯相信,研究凡人感染恐芜瘟疫后的行为或许能揭示未来的发展。每次痛苦的嚎叫声都算进了预知未来的公式当中,每次由痛苦推动的暴行也势必在命运巨轮的转动下再次重复。为了给这魔鬼的演算提供能量,普鲁戈斯毁灭了三个据点,让远境这个名字开始在顺滑的因果之链上回响。
先驱的恳求
远境据点到目前为止都逃过了罗蒂格斯的洪水,但普鲁戈斯及其门徒在他个人的恐帽使痛苦集团的带领下骑行在雨水之前,引来了七重噩兆。于是牛羊开始萎靡,神像开始失色,锈钟开始敲响。到第七天,普鲁戈斯带着痛苦集团以迅捷之势屠杀了剩余的守卫,并将远境焚烧殆尽。然后,腐败先驱开始等待。
蛆裔的猎物在黄昏现身,受污染烟雾的吸引而来。从远处看,他们身上有着庄严的气质,几乎像是贵族皇室一般。武装人士身边伴有强大的勇士,带头的是个装饰精致的人物,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权杖。直到他们进入了月光之中,才能看到真相:士兵都弓背前行,眼神狂热,血渍干涸的嘴里喷出唾沫,而那些骑士则是像食人魔一般的恶魔。
这个食尸鬼团体带头的便是其主人。普鲁戈斯听说过食尸鬼的疯狂,但却很难相信现在眼前这个手拿镰刀,骨肉外翻,喋喋胡言的角色竟然就是那个英雄事迹中广为流传的杰里昂爵士。
ا为首食尸鬼说的那些话中,可以听出来的部分正是谴责他的话语。他称自己为夏日之王带来消息,指责普鲁戈斯是个无恶不作的术士,让整个界域的居民陷入绝望之中。他和使节同胞所谓的英勇行动才召集了农奴前来响应主人的事业。可惜,他们来得太晚,没能拯救斯塔米西亚。普鲁戈斯不知道夏日之王是谁的头衔,而斯塔米西亚这座早已陷落的城市是远境这座城市下方废墟的前身,而且只在远古的地图之上有所标记。然而这扭曲理智的魔法仍旧浸染着杰里昂悬挂的骨架,还揭露出了他“召集”凡人的方法,此外他身边嚎叫的随从身上也有着西格玛图样的纹身
普鲁戈斯的傲气受到重创,他不愿相信这些食尸鬼也是他那些受赐战士的对手。但无论如何,这位腐败先驱还是看到了威胁的本来面目。在陷入错觉,对现实的感知也彻底磨损之后,这些鬼侍似乎对于恐芜瘟疫有了某种形式的抵抗能力。如果杰里昂“招募”了更多人来响应他的事业,他们或许能形成一支足够强大的势力,从而阻挡蛆裔的进程,让西格玛子民获得喘息的时机。慈父的意志很清楚:杰里昂及其手下必须落入绝望的拥抱。现在看来必须使用暴力手段了。
绝望与幻象
在远境的废墟之中,正进行着一场凶狠怪异的拼杀——这是痛苦与疯狂两方信徒之间的战斗。在聚居地遭到屠杀的人民的绝望之下,蛆裔的攻势不依不饶——不过杰里昂爵士也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可以对付…
普鲁戈斯的军队在远境仍旧黑烟四起的废墟里与敌人激战,虽然数量不及,但是并没有因此落于下风。的确,在这充满绝望之际,腐坏使徒几乎完全浸润在邪恶的能量之中。因腐化而肿胀的躯体用肩膀顶开石块,湿淋淋的血肉和石料触碰之处,西格玛的符号纷纷在迅速蔓延的多层污秽之下变得难以辨认。腐毒王伸出锈剑挑战尤其巨大而凶猛的怪物,这些怪物一边咯咯大笑,一边竞相为每个狂奔的食尸鬼设计最为贬损污秽的语言。
普鲁戈斯并没有加入手下恐帽使的狂欢之中。这不仅是因为他天生愤世嫉俗的性情;也是因为这位腐败先驱一直有着某种奇怪的感觉,只不过并不能将其分辨清楚。头顶上一群壮硕的飞行食尸鬼和乘着恶魔蝇的瘟疫骑士发生冲突,不过这对普鲁戈斯来说不过是脑中繁复思绪和疑虑的背景音乐而已。
普鲁戈斯骑着瘟疫坐骑慢跑前行,谁也不能说他缺乏纳垢的赐福。镰刀的每次挥击都割开血肉,而咯咯的祈祷和腐烂手指的手势让食尸鬼身上产生脓肿,最后爆裂炸出大量的脓液。然而普鲁戈斯因为心中警惕,所以一直都在寻找杰里昂。在经过一番搜寻之后,他终于看到了杰里昂和他那凶狠的保镖。杰里昂看起来善于使用手中的钩镰,钩镰上悬挂的骨质挂件在他砍下普鲁戈斯手下的头颅时来回摆动。但之后食尸鬼的蔑视重回脑海,一种惩戒的欲望取代了任何尚存的尊重。
普鲁戈斯拍打病肉横生的坐骑,抽起一串鲜血脓水,开始冲锋向前。与此同时,腐败先驱抽出一把平淡无奇的剑刃,疤痕一般的锈迹从刃面上脱落飘下。周围人都开始不屑地打起哈欠来。腐败先驱正是通过这些被腐蚀的刀片传播了恐芜瘟疫,通常在瓦兰禁卫将此事升级为毁灭界域的瘟疫事件之前用来击杀一些散兵游勇。普鲁戈斯剑指杰里昂,粘液从剑刃上滴下,口中喃喃念出一条咒语。
剑刃释放出一阵可见的痛苦波浪,其中充斥着破碎的梦想和希望。这波浪像镰刀一样穿过哪怕体型最大的食尸鬼;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的幻象似乎开始逐渐消失,而自身的可怕形象让许多人在绝望中自杀了。就连杰里昂也没有免疫。瘟疫笼罩周身,先锋官苍白皮肤上的黑色疮口暴裂流脓——无论在表面的疯狂之下他是否有任何疑虑,身体上的表现都是如此。如果普鲁戈斯拥有凡人的容貌,他可能会一边转动剑刃一边假笑,以此加强恐芜瘟疫的攻势,逼得先锋官屈膝跪下。

王之馈赠
就连普鲁戈斯也无法准确描述之后发生的事情。上一刻,杰里昂的力量还在逐渐减弱,双手使劲握着挂件。下一刻,他那惨白的手指便握住了某个物品,伸手高举的同时将其捏碎。破碎的骨片中射出一道刺眼的亮光,猩红的能量像动脉破裂一样从中涌出。这股以太能量的穿透性极强,就连普鲁戈斯也得蒙上眼睛恐芜瘟疫的攻势也随着手中的剑刃垂下而消减。
然后幻象就来了。普鲁戈斯腐烂的大脑中冲入了癫狂之感。远境焚烧殆尽的废墟闪烁出远古城市的模样,硬木柱子上缠绕着青藤。杰里昂一声长啸,圣物中渗出的嗜血气息压迫着腐坏使徒的腐败气息。食尸鬼的狂野团结加剧了这种压力,他们在以太中的错觉具有传染性,像橡木的绒线一样缠绕成一条血迹斑斑的绳索。这绳索似乎勒住了纳垢爪牙的脖子,切断了绝望的供给,让他们蹒跚而行。在一个极为有限的瞬间,他们的神赐耐力也支撑不住了。
战争的局势在这几秒钟内来回摇摆。杰里昂和手中的圣物就像是恐芜瘟疫迷雾中浸润鲜血的灯塔—般,而那些食尸鬼则试图朝着这光亮疯狂地倾泻怒火。就连那些感染瘟疫者似乎都受到了某种超自然力量的驱动——不只一位腐毒王和他们一同嚎叫,
就连慈父的寄生之力在如此癫狂的疯症面前也没了声音。痛苦集团作为普鲁戈斯手下恐帽使的轴心,其战士开始纷纷被四面八方袭来的食尸鬼拖倒。
这场战斗或许还未完全溃败,仍还有希望——但普鲁戈斯心中不忿,相较于他平常的工作性质,这可是莫大的讽刺——或许他还能够恳求纳垢赐下更强大的恩典,以此承受住这食尸鬼的嗜血之风。但远境只是命运的一个支点,而它所揭示的东西让腐败先驱感到不安。杰里昂所使用的力量此时在他的食尸鬼同伴体内肆虐,就像太阳被腐化后的碎片一样。可能这对纳垢信徒来说不可思议,但这些疯狂的火焰似乎不仅能够抵抗恐芜瘟疫,还能将其焚烧驱除;普鲁戈斯能感受到瘟疫正在颤抖,被空气中密布的奥术幻象窒息了。他必须警告自己的同胞,只不过如此败退让他膨胀的心胸感到怒火中烧。普鲁戈斯下令战士们赶紧敲响锈钟,然后他转身疾驰而去。那些能够跟上的恐帽使便就此跟随他退回更深的瘟疫之地中。那些跟不上的便会被尖叫的食尸鬼吞噬。
普鲁戈斯离开远境之时,他还能听到杰里昂及其部下的嚎叫声——那是对夏日之王和杰里昂的礼拜。

腐败先驱
当饥荒和绝望席卷凡世大地,毁灭的噩兆流言四起,腐败先驱也随之现身。这些勇士躬身戴帽,带来纳垢的意志,让同伴的腐坏使徒都感到十分紧张;对于敌人来说,他们几乎等于纯粹绝望的化身。
纳垢之子的聚会常常被比作过于快活的狂欢节。但在这欢快的表象之下,另有一种声音让瘟疫之神的敌人感到恐惧,那便是缓慢而坚决的蹄声。在一阵黄雾之中,或是在枯萎的荒地中,一个身影慢慢出现。长袍像腐败血肉的皮皱一样下垂。戴着兜帽的头上伸出腐烂的尖角。他们的坐骑在其重量之下饱受折磨,血肉被蛆虫啃噬殆尽,很多地方都露出了苍白的骨头。这位骑兵便是腐败先驱,其职责便是保证让混乱在物质和精神领域扎根。
虽然纳垢在各种恶魔典籍中被描绘成了疫病之神,但他同样是绝望之神,生于凡人沉醉于痛苦而不采取行动的弱点。腐败先驱便是这种厄运带来的最纯粹的载体。痛苦像瘴气一样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这股疑虑的浪潮能让任何人的心中充满自怨自艾和悔恨之情。毕竟,如果所有尖塔最终都会倒塌,所有梦想最终都无法实现,所有希望最终都是虚妄,那么何必抵抗呢?虽然腐败先驱名义上只是凡人,或者说一开始是凡人,但他们并不像巫师那样通过操纵以太能量来运用这些力量。相反,他们充当了纳垢精华的传导者,通过咒语以及准确乃至于残酷的牺牲来召唤痛苦的传染病。
这便是腐败先驱最为臭名昭著的特征。为了以最直接的方式引导纳垢的神力,这些勇士会向目标施加系列可怕的噩兆,每个噩兆都作为一种仪式来扩大神明在地区的影响力。这些噩兆统称为七重噩兆,几乎没有任何統一的表现形式。传说中,在没有明显来源却日夜不停的钟声之下,流水凝結成脓液和苦汁。牲畜直接原地倒下,然后迅速开始腐烂,只有最初和最后的迹象是一致的——最初的迹象便是腐败先趣现身于地平线上,而最后的迹象便是腐败先驱带着战士们前来屠杀痛苦无比的抵抗者。
腐败先驱所用的武器之所以被选中,既是因为它令人生畏的外形,也是因为它本身的实际作用。很多腐败先驱都使用修长的凶惡镳刀,像收割小麦一样收割凡人的性命。余下的便带着生锈的铜钟,那凄凉的钟声能让敌人的内脏变成流水。不过他们最可怕的武器可能还是那外形古旧的剑刃,据说每把剑都在纳垢青睐的瘟疫酿造者的大锅中浸泡了七秒钟。通过这些圣物,腐败先驱直接引导纳垢的邪恶精华,以形成所谓的恐芜瘟疫。恐芜瘟疫能让感染者内心潜藏的不安全感表现为流脓的黑色脓疱,而感染者的生存意志也因其逐渐崩塌。最近,腐败先驱大范围释放了这场瘟疫,将其推入了西格玛帝国的中心地带。
虽然腐败先驱深受同伴腐坏使徒的尊敬,认为他们是纳垢意志的体现,但他们本身就有着冷酷无趣的天性,甚至对很多纳垢信徒所表现的黑色幽默也毫无感觉,再加上某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使得腐败先驱常被同伴谨慎看待。虽然这些“空壳人”能通过瘟疫蝇的运动来引导同伴前往新的征程或实现纳垢的神圣意愿,但当他们继续前行,去到新的毁灭军队时,就连最虔诚的腐毒王也要长舒一口气。尽管如此,还是有些腐坏使徒受到了纳垢的祝福,能从凡人的绝望中汲取力量,并由此变得愈发坚韧。这些战士天生受到腐败先驱及其散布的痛苦所吸引,从而聚集形成了名为恐帽使的战团——腐败先驱对这种文字游戏很是鄙夷,但他们手下的战士们却乐在其中。虽然这些无比话痨的腐坏使徒在其阴郁主人的形象旁显得十分奇怪,但他们知道是腐败先驱的努力一直供养着他们,而他们也不会让任何敌人打扰腐败先驱的神圣事业。
“疫钟敲响七七四十九次,而你们还坚信着风暴之神,以为得到了救赎。然后便会出现疟疾和流脓的肿疱,以及无尽的灵魂颤抖,你的牲畜将用人类的语言哭嚎,你的房屋和路标会刻上腐败与毁灭的欢快言辞。只有到了那时,花园生锈的大门才打开,而在一切终焉之时,最辉煌的狂欢将从你的痛苦中得到收获。此事已然注定。此事世人皆知。
——《阴郁噩兆圣典》节选,发现于灰水堡垒的西格玛慈悲收容所的地窖之中

短篇
慈父,蛆裔之主,万蝇之王。让我成为您不不洁作品的容器,成为这悲哀诸域里凸出的脓肿。”
普鲁戈斯喃喃念道这些话语,同时向混沌能量敞开自己的灵魂。那是……一段受祝经历。恶魔在他的意识周围低语,试图寻找进入现实的路径,但这位先驱完全没有分心。他将这些恶毒的声音逼出自己的脑海,一口腐臭的叹息之后,它们又重新开始煽动他。
一声。这位腐败先驱的坐質似乎信怒地盯着他鸣声中似乎带有牢骚的声音,然后慢慢躲开这拿过来的腐坏使徒。而这位名叫古加克斯的战士却毫不在意。一阵令人恼怒的狂热欢呼声包裹着这位肿胀的角色。古加克斯似乎没看到他这番性情让他的主人如何恼怒:他太过专注而饥渴地盯着下方的西格玛城镇,肥胖的手指在切肉刀的刀把上不断抽动并敲打。
在某个地方传来钟声。仔细一听,其实是很多钟声,而且是为远境而鸣的钟声。在下面的山谷当中,聚居地已被占下。火炬在窗户中透出微弱的光亮。普鲁戈斯心里有些不耐烦起来,但是七重噩兆可不能着急。致死的以太瘴气已然笼罩远境。他身侧的剑刃开始颤动,急切地想要释放溢满的恐芜瘟疫。
“啊,是的……空气中传来他们痛苦的香气。我在这里都能闻到,那是恐惧最高贵的导体,"古加克斯已然口涎四下。他深吸一口气,外露的肠子在兴奋中颤抖,然后他那肿胀的躯体在钟声愈发洪亮之际颤抖着叫了出来。“但是呢。在这神圣欢乐进行之际,他们可能需要一点释放。
“很快。”普鲁戈斯一边念道,一边带着决绝的神色轻拍武器。“很快了。”
如此肮脏的幽默感。如此邪恶的亲切感。普鲁戈斯鄙视他。
“然后我们就出击,是吗主人?”
“是的,”但腐败先驱还是说道,一只手开始握住身上长剑的剑柄。”然后我们出击。
普鲁戈斯听到这细软欢快的声音时冷漠地哼了声。
后续
普鲁戈斯从远境撤退之后,覆盖盖伊岚的昏睡幕布上出现了一条裂缝。深信自己正义目标的食尸鬼从隐藏之地倾巢而出,袭击纳垢蛆裔,无意中为神圣骑士提供了增援危急前哨的时间,而艾拉瑞丽的暴雨继续清洗大地,与罗蒂格斯的洪水相抗衡。
然而腐败先驱不仅活跃在翡翠界域。考虑到他们的神对生命和死亡的痴迷,许多冷酷的骑手都将精力集中在了煞伊许,如此也算恰如其分。某些腐败先驱开始盗墓,从沼泽与河流中挖出尸体,将腐败恶魔与这些腐烂的躯体相融合。结果是瘟疫使和凡人遗骸融合在一起,成为了恐芜瘟疫的孵化器,在钟声里蹒跚着前行。
本文内容转自《黎明使者第一卷先驱》 本账号内容版权全部归Games Worksh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