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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吾不死

2022-12-09 12:56 作者:登州张博森  | 我要投稿

2.非吾不死 车上坐的人没说什么话,他像是那种内向的网约车司机一样,但过了一会他还是憋不住了。 “你就这样把那俩小朋友扔在开封菜?” 他虽说对儿子本来也没什么好看法,但他并不觉得儿子能干出来这种事,这次机会可是他花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求来的啊。他继续开着车车似乎是往一座山开的,他儿子盯着手机出了神眼睛里的茫然像是丢了魂出了体一样。 “到了,醒一醒下车吧。” 张靈玉继续盯着手机没出什么声,手机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一条录制好的视频,它们似乎来的比它预想的早多了,似乎它的命正因为它想过,老婆女儿热炕头,而导致彻底改变变质了。 它不是北京一所大学的大学生,因为它连高中都没考上,中专都不想上。它更不是什么大能,因为在几年前网上自媒体的法律颁布后,未成年人不能谈论“传统文化”这方面的内容了。但很明显那些比它肉体年岁大的占了上风,他们不论是否拿着书本、是否后背靠着人、是否真的能了解许多、都是比它好多了的益处。 它现在是个靠着张家家产的“寒门贵子”、是被扣上“怨天忧人”的废物、是自己不努力把一切赖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树、是将自己捧得“盛气凌人”的小丑罢了,但它想了想,这些话是世俗的人说的吧? 它想起来老君跟它的那次谈论。 “大道三千法,取一便明天。何必只强求其一,而不明其二三而通万物?” “老师若是这样说倒是存有大道理,可我若对外言说便会认定是为癔症之想,不过疯癫罢了。” “只可惜老师名号甚高了,徒弟说出去是夸大其词的话了。” 老君这次并没有和他下棋,这次它们是回到了那个一片空白的虚空,而老君的背后是曾经捆绑着它的石柱枷锁。 “吾未让你阅三千言,是吾不解人意,吾认为做人时写出的是人的义理罢了。” “但您没想过人会认为那是天人之言,您更不会想到那一世余下的魂被人祭拜,变成如今那么高的太上玄元皇帝。” 老君愣住了,它确实有些看明白了,但它的看明白并非是心中之发,而是带些侮辱的明理。 “可其中仍存无上智,不是吗?你也在看那本书一直做着体悟啊。” “自己写的,不能看?” “只是师父,不是前些日子还说是被篡改的吗?” 老君将书塞进了火盆里,茶壶中的水烧得更沸腾了。 “哎,所言极是不过三魂七魄的一个假体罢了,做出来的事和小孩没区别。” 它走向了台阶,顶上是一座靠在山上呈由上而下如同河流一般的建筑群。 是一座道观,一座错落有致稍显冷清的道观,行人很少但还是有拜香的。这里的因果并没有那么厚重冷清总是好的,至少不会出什么事,更不会被判为疫情期间聚集。 “你还是喜欢寺庙吧?” 那是一个头发比它还长的人,它没让亲爹跟上来看来是个明智之选。来人明显是个男的,他故意没把头发梳向两旁而是营造出女鬼的感觉,显得生涩却怪异,那人邀他进了观中两人坐在太乙宫门前,坐着。 “我是来绑架你的。” “你说文王是死了还是没死。” 靈玉故意岔开了话题,齐鲁遗风,文武之道,确实不错。 “活着现今也是死了,或是下来历劫。” “周人没有轮回观,在周人看来不祭祀它就消逝在世间。” 那人来了兴致,太乙宫的塑像也似乎眼睛睁开了点。 “那您说那时若无轮回,您呢?无人祭祀就消逝的话,您呢?” 它静静地坐着指了指后面的太乙像。 “非吾不死,非皆不死,魂灵非永存。永存只神魂而无肉身,肉身永存无神魂为妖魔,肉身永存有神魂是为苟延残喘。” “那前辈,世间何来地仙之说?” “你见过现今世上存有地仙吗?” 那人没说什么,他本来还以为它会说出昆仑派的,但很显然这个老东西也相信了上头弄死了白浮尘。 远处那个道士看不下去了,那俩人坐在太乙殿前扎眼的很,过路的香客随未曾嫌弃挡道,可两个未成年在这种地方着实不好看。 “小子,恁俩搁这干嘛嘞?恁没事恁俩走,没看见贴的法律规范嘛,未成年人不得参与宗教活动,恁没事逛完了看完了去别的地坐着,坐庙门口想个没话。” 靈玉没说话,它挺讨厌这个规定的,它从红锦囊里拿出二十块投进了功德箱走出观门。 “在道观里有灵官护法,在僧庙里有龙天护卫,还是出来好透透气。” 它指了指山下的小商店示意那人去哪,那人摸了摸衣服布兜摸出来十块钱也投进了功德箱。 “现在我们在山门外了,等会离灵官爷远点你就可以把我交代在这了。”靈玉张开双臂向后退去从楼梯上重重的摔了一跤,滚了下去。 他想过这老前辈会自杀,但他没想过它的自杀并不是致命的自杀,而是想让自己晕厥的“自杀”。它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在被打晕和追逐战中选择了自己晕。但很显然按照这老前辈的尿性肯定是选择追逐战,那为什么它滚下去了? “我不就低血压犯病了吗?这哪儿啊?我回地府了?”靈玉还是有些头疼,虽然从楼梯摔下去是常态可这次有些超过预期了,台阶太多了。 他看了看周围黑压压的但稍有光亮,眼前是一座牌坊。它仔细看了看很明显是上世纪的产物,牌坊的材质是木头和石柱,木头表面的漆已经开片了,石头蒙上的灰尘是浑厚潮湿的很明显是被水滴过的。 它抬头看了看,离自己三米的顶上是石头,这地方可能是洞窟的深处。 洞窟深处啊?要么是个废弃的武侠剧拍摄场地,要么......是个被清扫的邪教遗址。 它摸索着自己身上的包,挺不错的竟然没被收也没被扔,拉链拉开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被放大,它开始翻找着手电筒,它突然头又开始晕了倒在了地上。 “呼......睡会吧。”它并不是想做什么就一直努力的人,对于它来说真的不如睡一会。 哪怕是死在这,不也是到了时候收命吗?不多躺一会多想一会,回去了可就没有人间的感觉了。 叮...叮......! 远处传来了像风铃一样的声音,但很显然不是房檐上挂的驱邪铜铃,反而更像是某种合金制作的诡异的招魂铃。 坚硬的土地早就让它睡不着了,枕着的那块石头也硬的很。它躺够了,向着声声作响的地方走去。 “是老爷!是万字会的老爷!”声音渐近,是一个打扮的像地主一样的中年男人在说话,他戴着一顶瓜皮帽说着一口流利的方言。 靈玉没敢向前走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远处那个地主若是能走过来那便是精怪,要走不过来便是幻影,它站着静观其变而那地主还是继续重复着一句话。 “是老爷!是万字会的老爷!” 它自然是知道万字会的,这个组织在上世纪的山东火的一塌糊涂,它静静的分析印证了自己刚刚的猜想。 这里确实是邪教遗址。 虽然说不好评价正邪是非,但在它眼里万字会就是邪教。理由很简单,因为它也想过所谓的世界信仰大集合,但在古往今来,历朝历代干这种事的就三种人。 一迷信到底子缺失独立思考的文盲,二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且闲的要死的富商,三精神病,为了让自己干事有甩锅的权利所以瞎搞。 这个万字会融合了这几种人,可以说它很欣慰当今社会把这群精神病解散了,不然真被他们造出来个叫什么青玄老人的神那就完蛋了。 铃声还是在响,哪铃铛就挂在这地主身后的大殿,而大殿中间是一尊巨大的泥像从门外就能看见。那地主还是在念叨念叨着......念叨着......风轻轻吹过气氛变得微妙了,它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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