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城物语 卷一·猫与骰子必有用 第一章

第一章·金龙、鱼与他的德鲁伊伙伴

　　一切大概发生在三年前盈满之月的某个下午，空无一人的公会区凹陷广场上，人们躲在建筑物的阴影里（并小心翼翼地避开剃刀藤），避开夏日的烈阳与印记城雾霭形成的热岛。就在此时，据目击者称，一个瞬间内，烦人的虫鸣声寂静，如同被掐断一般，庞大的魔力形成了有形的气流在广场的空地上汇聚起来，最终形成一道光门，一个黑发金瞳的年轻人抱着一位样貌相似的少女穿越光门而出，少年在广场上左看右看了一会儿，说了句：“啊呀，好像走错地方了。”

　　然后他就消失了。

　　这就是导致了“界外接触”的元凶的全部目击情报。

　　从那天以后，一个被笼城人（印记城的别称）称为“界外”的位面，总是会某明奇妙开启传送门到门城，陆陆续续有“界外人”来到这座城市——虽然他们大多数自称“地球人”，一开始大家都没当回事，毕竟这里是万门之城，这帮奇装异服的巴佬大概只是来自某个比较奇怪的主物质位面罢了。

　　“他们总是念念叨叨什么‘没信号’、‘没有歪阀’、‘没有小魔女看我要死了’，然后捧着一个看上去像是巫妖命匣的玩意儿走来走去——如果你把那个东西破坏了，就和要了他们的命也差不多。”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兽化人如是说道，他把手里可疑的骨头丢开，又补充道：“而且他们尝起来，味道都不太好，嗝。”

　　以上大概就是你能在档案馆里的三年前的S.I.G.I.S.（Sigil's independent global information services，印记城独立全面信息服务报，门城最受欢迎的报纸）上能找到的全部信息了，更多的“界外接触”的情报需要成为定命会的会员，不过由于他们早就在更早的派系战争中被女士碾平，所以你还是上别的地方找资料更好。

　　随着时光的流逝，陆续到来的“界外人”凭借他们精巧而奇怪的技术，成功的惹火了机械境的居民，也为笼城带来些许的改变——或许只有那么一点点，不过各种文化的交织令笼城的生存率好了一些，大概从20.418%上升到了32.56%，不过万事皆空会的疯人院貌似人口增加了。

　　“连时间是以6秒为分隔都不知道、连命运（写作骰子）之神存在都不信的钝木瓜（Clueless，笼城黑话，一种类似脑残的蔑称），是活不过突袭轮的。”——一个经验老到的慈悲之子佣兵如是说道。

　　虽然“界外人”的存活率堪忧，不过反正不管哪里来的人存活率都差不多，这就是笼城。日子总要过下去，笼城的传送门情报商人总结出了通往“界外”位面传送门的一些特点：

　　1. 虽然从“界外”位面的出发地传送到门城是可行的，但是反向从笼城的传送似乎会传送到和出发地有微妙不同的世界。用那帮“地球人”的话说就是，会传送到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平行世界——即便这和他们本身的世界可能只有一点点差距。

　　2. 和别的传送门一样，这些传送门通通不是常驻型，触发条件也千奇百怪，因此情报价格很高。

　　3. 不论如何，当抵达到“界外”位面以后，一切魔法、神术都不可用了，类法术能力（Spell-like Abilities）也失去了效果，只有一些特异能力（Extraordinary Abilities）和超自然能力（Supernatural Abilities）还能使用。


　　身为千千万万个玩草皮的家伙的其中一员，德鲁伊（督伊德）艾尔多和往常一样，来到公会区给“两千金”咖啡厅送来了他们预定的花篮，并且像往日一般，他来到凹陷广场的另一头的汉堡店买了一份鳕鱼汉堡和一份草汁奶昔打算坐在附近的长椅上享受午餐。不过今天，他又多买了一份，给眼前穿着运动衫的马尾少女安然，并且给她解释起来她的处境。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这里确实不是地球——唔，好喝。”双眼转成蚊香的少女吸了口绿色的奶昔，抬头摊在长椅上，目光直视天空，在视线的尽头没有烈日也没有云彩，有的只是另一个街区建筑物的倒像，往来其中的人熙熙攘攘。“再怎么说，地球上也不会有这种婉如科幻电影里，大型空间站一样的地方。”

　　“印记城的构造，你可以想想这个甜甜圈，然后笼城就建在这个甜甜圈的内侧圈上。”艾尔多给安然展示了一下手里的甜甜圈，然后沾着奶昔吃掉了。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只有很小几率能回去了？”安然的指尖抓着汉堡的塑料包装，陷入其中，仰起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的世界的宪章历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我活在一个历法为西元的地球。”艾尔多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想了想还是劝道：“也不能这么说，正因为这里是万门之城，所以任何一个在这里寻求答案的人，都会找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只要他们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什么。一会儿我带你去找个人问问，或许他有办法。”

　　“好吧——反正沮丧也不是事儿。”看似低沉的少女一下翻起身，大口吃起手里的垃圾食品来。“呜哇，这个奶昔真好喝，草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啊哈哈，笼城禁忌，任何你觉得好吃的东西，都不要知道原料比较好。”一个嘹亮清澈的声音从安然的身后回答了她的问题，安然侧过头，只见一个英气的红发少女走过来，那鲜红的长发、金色的瞳孔、傲人的身材和头上一对尖角令她的美丽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当然，她身上的血迹也是一样的效果。“贝妮·德雷克，我是这个家伙的伙伴。”少女翻过椅子，跳动的火焰将手上的污秽之血一燃而尽，很自然地抢过艾尔多手里的还没吃的汉堡，享用起午餐。

　　“你好，我叫安然。”马尾少女闻言看了看手里的奶昔，然后目光向艾尔多身后贩卖快餐的餐车移去，只见厨师正把一些奇怪的还在活蹦乱跳的花朵和杂草放进一个挤压机里，顿时脸上就绿了几分。“这、这这是……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贝妮看着惊恐的少女，又大笑起来。

　　“放心吧，我穿越来之前是学食品安全的，虽然材料都不是你见过的，但是保证是安全可以食用的。”穿着执事服的善良年轻人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话说回来，我们不是来吃午饭的么，为什么突然去追杀一只米罗陶诺斯啊。”他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那可是昨天新发布的通缉犯诶，我已经被慈悲之子那帮家伙抢了两单生意了，我又不像你有花店的固定收入，再不找个经济来源就要饿死了。”贝妮三口两口将汉堡吞进肚子里，翻了个白眼，又把艾尔多的奶昔抢走了。“这个牛角可值一个灾币。”她一边喝奶昔，一边抛耍着看上去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牛角。

　　“灾币？”安然不安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决定忽略掉那个还站着血迹和牛毛的角，问道。

　　“哦，这是笼城的通用货币。”艾尔多从执事服的内衬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三个硬币大小的物体，一绿一银一金。“这个布满绿色铜锈的铜币叫绿角子，这种银币被称作毒螫，而金币在这里被称作灾币。因为来往位面的什么人都有，所以笼城的货币是按照最朴素的稀有金属价值决定的，合金币（银金熔合）被称为不值钱的玩意儿。”

　　“嘛，总之也不能丢你在这里不管，来吧，跟我们回事务所去吧，小天大概有什么办法。”贝妮舔了舔手指，用指尖喷涌的火苗将垃圾烧成了渣滓。

　　“事务所？”渐渐跟上节奏的安然站起身，虽然还揣着不安，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况且那个穿着执事服的年轻人和这个漂亮大姐姐看上去都像是好人。

　　“嗯……我们的工作，算是笼城的万事屋吧。”被发了卡的艾尔多回答道，他正站在一家水产店门口，挑选着红色的金目鲷，一个浑身布满灰青色鳞片的如同蛇人一般的生物系着围裙，把艾尔多挑选的鱼捞出来，包装好装进纸袋里。贝妮把牛角系在腰间，安慰似得拍了拍安然的肩膀，“有这条鱼做祭品，小天应该会回答你的问题。”

　　“啊……哈……”安然被有力的手拍的一晃一晃的，做出一副“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表情，脑内完全没有把鱼和神秘的人物小天联系在一起。“那个，艾尔多先生，抱歉我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啊这个，不用担心，也没几个钱。”艾尔多把绿色的铜币交给娜迦，抱着纸袋走出水产店，“叫我艾尔多就好了。”

　　三人穿过公会区的人流，走了好一阵子，穿过了奇形怪状的建筑物，沿着一路向上方延伸的道路（因为笼城是凹面的，所以地平线是向上延伸的），来到一处处于高层的安静的区域，这里的行人少了那些粗犷的佣兵，多了不少华贵的服饰。“我们的事务所就在女士区的拱形花园附近，就是那栋楼。”贝妮回过头给安然解释道，此时他们正被艾尔多领着来到一栋红砖楼前，这楼和隔壁庄严的白色宫殿截然不同，相当朴实。走进被各种奇怪炼金物品堆满的狭窄过道，此处阴凉的气息让安然发现原来现在印记城正值夏天。

　　随着爬起楼梯，安然内心开始有些紧张，毕竟接下来要见的人，似乎能决定自己回不回得去。

　　“我们的老大虽然懒了点，但还是很靠谱的，总会有办法的。”艾尔多注意到安然的紧张，说道。贝妮用手作扇子扇了扇，也宽慰道：“就算他不知道，他的路子广，总能找到人帮你解决问题的。”

　　“谢谢。”安然抿了抿嘴，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爬了两层楼梯，一道厚重的木门出现在眼前，木门的两侧还贴着红色的春联。

　　上联“人生不过三万日”，下联“能摸一日是一日”，横批“狗才摸鱼”。

　　艾尔多一副“糟了，忘了这茬”的表情回头，马尾少女的表情正向着不信任的深渊无情的狂飙而去。

　　贝妮忍着笑把木门推开，一个不大的室内放着三张看上去破破烂烂的皮质沙发，围成“ㄩ”，后方的玻璃窗前放着一张红木桌，桌上堆满了各种纸张和盒子，一只懒洋洋的黑猫趴在上面正打着哈欠。它瞥了眼推门而入的贝妮和艾尔多，还有他们身后的一脸绝望的少女，从桌面上站起来，抖了抖身子，张嘴说道：“吾闻到了鱼的味道，你们又捡了什么麻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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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acius，这个名字第一次被笼城人民口口相传，大概是“界外接触”时候的事儿——当然有人信誓旦旦说在派系战争末期见到他与革命同盟的无政府主义者混在一起，但是并没有多少人相信。毕竟被称作小天的黑猫，是除了那些满头、白发如鬼魂般的达布斯外，宁静阁下唯一的手下。虽然和一般的野猫长相差不多，但这个能开口说话的黑猫比起达布斯更令人火大，毕竟后者不会说话，但凡和小天接触过的人，很少有不想揍他一顿的，你在多元宇宙绝对找不到第二只比他更欠揍的猫了——最令人火大的地方在于，你往往还打不过他。

　　初来乍到的少女并没有听说过这位的鼎鼎大名，她并没有去计较为什么一只猫会说话，只是有些紧张地给他讲述着自己的来历。房间另一头的角落，艾尔多正在烹饪金目鲷，酱料闷制的香气从锅里传来，按照好心的执事的说法，这是让小天开口帮助她的贡品。

　　贝妮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把身上的铠甲丢在一边，并把光滑的双腿放在上方，手里抓着一盆猫粮在啃，一手展开一份刚刚路过时买的S.I.G.I.S.，随着安然讲述自己穿越的故事，那盆吃了十几分钟的猫粮似乎无穷无尽，不曾减少。

　　舔着自己毛的黑猫从红木桌上站起身，跳到一旁摆着瓶瓶罐罐各种草药的桌子上，从那些炼金设备中，抽出一瓶果酒（艾尔多自酿），叼着来到了沙发上。

　　“……之后我就被艾尔多和贝妮带来这里了，他们说你可以为我指引回家的道路。”安然把自己的来历说完，捧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稍稍安定了一下焦虑的内心。“我的家人还在那边，我能回去吗？”

　　“界外传送门的特殊性质决定了你想在无数个平行宇宙中穿越回你来的那个世界是不可能的……”小天用猫爪捧着果酒瓶倒入自己的盆中，一边无情地击碎了少女的愿望。

　　想到父母焦急的神情，在学校里未完成的事情——虽然对未来十分的不安，但是这样的诀别是从未想过的。少女抓紧了自己的裤脚，酸楚和痛苦从心脏爬了上来，灼热的泪珠从眼眶滑出——

　　“……不过你和那个家伙来自同一个世界，这就好办了，作为第一个‘界外接触’的异界，只需要做一些特殊的方法，我也可以帮你构筑一个返回你的世界的传送门。”黑猫废了半天劲把果酒瓶扶正，然后才从容不迫地戏谑道。

　　“不要说话说一半啊！”心脏婉如坐了一趟垂直过山车，终于在触底的时候被稳稳地接住了，虽然有求于人，安然还是涨红地脸气冲冲地说道。

　　“老大又玩弄清纯少女的感情了。”贝妮嚼着猫粮含糊不清道：“不过你说的那家伙是谁啊？”

　　“还能有谁，界外接触的罪魁祸首呗，我奉宁静阁下的指示去和他接触，这小子居然以‘情报费’为由让我带他吃遍了印记城，欠下3.5亿灾币，带着他的妹妹跑了！”小天一脸不爽地从盆中抬起脸道，“不过我学会了制作前往他那个世界的传送门，需要一些特殊材料就可以了，包括这个……”随着一声响指声——天知道猫是怎么打响指的，安然手里攒着的透明二十面骰就像是获得了灵性一般，缓缓升起，飞向黑猫并在他身边悬浮起来。“一个原材料来自他们世界制作的艾恩石。”

　　“艾恩石？就是这个东西吗？”安然偷偷抹去眼角的眼泪，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少女内心惴惴不安的神经总算放开了，她将放松的身子全然埋入松软的旧沙发里。

　　“这可是奇物哦，不过这种制作方法比较独特，像是主位置位面艾伯伦的制作方法。”小天举起肉球按在飘浮的艾恩石上道，“那个叫阿尔达瑞斯的家伙似乎原本是艾伯伦人，天知道他怎们会穿越到你们世界去的。”

　　“嚯~”贝妮一副不在意地将八卦版翻过去，看起了各区的生存率和天气预报。

　　“气象预报塔怎么说？”随着一股酱香气，热腾腾的焖煮金目鲷被艾尔多端上来摆在双眼发光的小天面前，黑猫坐起身来，在佳肴前跳来跳去。

　　“明后天有雨，大概要下四天左右。”贝妮趁着小天猫舌无法下嘴之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叉子叉走了一块鱼肉。

　　“这可是艾尔要多助人为乐而给我的贡品！”小天一爪子想挠贝妮，可惜对手收手更快，滚烫包裹着汤汁的鱼肉已经进到肚子里了。

　　指尖传来热茶杯的触感，安然久违的感到了心安，此时她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请问小天先生，您什么时候才能帮我制作传送门呢？”

　　“制作传送门大概要三天吧，你就在这里呆一周好了，明天你们领着她去公会区注册一下人物卡，这星期你就跟着他们俩帮忙干活好了，就算充当你的生活费和传送门的制作费用。”小天一边呼着气吃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三天是吧，太好了……诶？为什么要呆一周？”安然雀跃了一下，然后反问道。

　　“下雨天弄得毛湿漉漉的很难受，不想出门，除非宁静阁下有指示，不然我选择呆在事务所里享受精致睡眠。”

　　“不是说狗才摸鱼的么？！”

　　“汪。”

　　“你身为猫的尊严呢？！”

　　“我本来就不是猫。”小天斯条慢理地用爪子撕开鱼头，啃了起来。

　　“唉……有这样的老板真是抱歉。但是他可能是这座城市里最简单最直接能给你提供帮助的了。”收拾好厨具的艾尔多坐到安然对面道。“一周也不是很久，而且小天以前说过这边的时间和那边的时间并不是对等的，具体的对比速度我不太清楚，不过似乎印记城的时间流动要快得多。”

　　看着埋头大朵为快的小天，安然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那你这周跟姐姐我回去睡吧，我跟旅店的老板娘可熟啦。”放下报纸的贝妮兴奋地用双臂环住安然的脖子，柔软的胸部贴在了身材普通的少女背上，少女感受到了令人绝望的差距。

　　“……嗯，请多指教了。”虽然被抱的很难受，但是那份善意还是令安然心下一暖，她点头致谢道。“对了，人物卡是什么？”

　　“嗯……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就当是网游的人物创建好了，你需要完成这个步骤才能继续在印记城生活下去。”艾尔多想了想，从自己散乱的桌面上，找出一个装着向日葵的瓶子，递给安然。

　　安然拧开盖子，拿出手掌大小的向日葵，随着触摸安然发现这个向日葵是银色金属质的，在光线下散发出美妙的虹光，接着向日葵发出围观漂浮起来。“这是什么？向日葵形状的艾恩石？”

　　“不是那么贵重的东西，这东西叫The Mimir，我在德鲁伊公会注册的时候他们送我的。相当于一个外域百科的东西，外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位面的称呼。”艾尔多俯下身子对Mimir说道：“公会区地图。”

　　随着短暂的寂静，这个机械向日葵发出喀嗒喀嗒的运作声，一个无声幻影被投射出来，是一副地图标记了印记城公会区各个地点和街道。艾尔多指了指悲剧广场区域的凹陷广场道：“我们就是从这里过来的，明天我们会带你去这里，你能选择一个职业。”

　　随着他的指尖，安然看到了诸如战士公会、游荡者公会这类的名字和对应按照首字母排列的建筑物，她看了一会儿问道：“好像没找到你所属的德鲁伊公会？”

　　抱着少女的贝妮哈哈大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这里，这个叫动物公会，所有德鲁伊去那里进行注册。”

　　“为什么？”安然好奇地问艾尔多。

　　“好了！下班时间！我们去吃晚餐吧！”

　　“诶？好啊……为什么没有你们公会？”

　　“我知道一家地球人开的店，味道非常不错哦！今晚我请客！”

　　“啊哈哈哈，不醉不归！”

　　“你喝醉了谁带安然去住宿啊，给我清醒点。”

　　“所以艾尔多，为什么没有你们公会？”

　　“我有预感，安然你的察言观色一定点的很低……”

　　“什么叫察言观色点的很低？”

　　艾尔多领着蹭吃的贝妮和安然离开了事务所，小天从只剩下骨头的餐碟前抬起头，他挥挥爪子，粘在胡须上的汤汁之类的被一扫而空，盘子自动飞离桌面，骨头和垃圾飞进垃圾桶里，餐碟自行在水渠里清洗起来。他跳到红木桌后的窗台上，看着远去的三人，转头看向飘浮的艾恩石，伸出爪子轻轻触摸了一会儿，深琥珀色的眸子倒影着无色透明的艾恩石，他默然无语不知思绪何处。天色渐晚，暮色笼罩的室内，唯有艾恩石的荧光微亮。艾恩石内部的微光透过骰子表面划痕——安然不曾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划痕实际上是一句话——映射在漆黑的墙面上，黑猫将身形隐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地注视着“旧友”的留言：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猫的嘴角微微上扬。

（重骰归档，吐槽一下B站这个专栏的投稿不能更改编辑真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