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zy Enough
沉沦了好久好久,我已经佛到令自己都感到大为震惊的地步了,对于什么事都是无感,仅仅是凭着自己的低级欲望随心行事,没有了任何的源动力。我的心,就像是空洞了一样,整个人已然是一副行尸走肉。 我就像是病了,多方寻医却仍是无果,内心的空洞,不停地向外渗出暗红之血,日日夜夜。麻木也远远不够形容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已经连灵魂深处的鲜血都将流尽,奄奄一息了。 现在想来,曾经的我始终自诩战神,与各种各样的存在对抗着,战斗着,并充分享受战斗的快乐。但空洞的我,找不到任何的敌人,即使主动创造敌人,也始终无法得到当初那样的满足感,变得厌倦战斗,甚至抵触战斗,只觉得那是嘈杂烦扰,最后总是草草收场,留下遍地鸡毛。 但是,失去了剑心,抛弃了神剑,逃离了战场,我就真正寻得自己所欲了吗?......若是如此,现在的我也断然不会这样的空洞了吧。 我给自己找了很多新的定位,比如艺术家,哲学家,洞察者,或是纯粹的思考者, Imagination Builder。我试图从各种各样的创造活动中寻求满足感,玩了很多游戏,看了很多番剧,进行了很多幻想,试图适应闲散的、没有敌人的生活,在宁静中实现蜕变,铸剑为犁。 但我终究还是做不到。每次的开始都是美好的,但时间推移故事发展,美丽的世界总会开始崩溃,诡异的景象,恐怖的尖啸,窒息的孤独,无边的恐惧,最终总会让我陷入疯狂,开始破坏、逃避,将一切毁于一旦,包括自己,最后一切归于虚无,我又再次回归到无边的空洞中。 我其实早就已经疯掉了吧,只是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已。果然是哪一步走错了吧,之后一错再错,我变得越来越离群索居,在孤独中越陷越深。曾经年少的自己是何等的无畏,自认为世上没有什么是值得畏惧的,身为鸷鸟,不群反而是骄傲的象征,孤独才是真正的自由。但当自己真正长期处于孤独中的时候,才会真正醒悟到:我也并不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陷入失明只会恐惧地极力睁眼,陷入失聪,只会大吵大闹试图挽回各种声音,陷入麻痹,也只会不厌其烦地全力集中意识,试图将失去知觉的四肢拼命唤醒。而陷入孤独,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界线,乃至生与死的界线,就暧昧不清,若不委身于极端的肉欲,就无法对抗无边的空虚与恐惧,无法维持理智,永远徘徊在癫狂的悬崖边上,承受生的苦痛。 不过,绝望的深渊永远是希望。实际上反倒不如说,绝望的深渊全是无上的灵感,只是平时没有压力,没有深度的我们,根本没有勇气与机会去寻求它们而已。人就是这样,在一轮一轮的潮起潮落中,超越自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