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宝贝 03
*曹云金x高筱贝 师徒向且私设十分严重/不适及时退出!!!!!
*所有文字都有它所属的地方,不想让它任意飘在我的首页里。本来想的一发完,想说的太多,成了连载,尽管如此还是有好多点没写到,也许之后就会做成碎片。我觉得,开过蒙的先生,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
*看完就忘了吧,不要再提起更不要上升。一句话道听途说,剩下都是扯的,这章有点儿金栾殿啥的。不打社里任何人的tag,骂我或许你并不占理。如果真的喜欢,不妨给个三连,谢了,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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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漫漫,总有那么一瞬间往回看,我还能听见他说,我是他的金宝贝。”
06.
好消息,孩子们演下来了。
坏消息,演得叫一个稀碎啊...
也就亏了《黄鹤楼》是个腿子活,外人图个热闹。台下坐着的两个做师父的却眉头紧锁,这几天说活没闲着,怎么孩子们也不知道往没往心里去。
尺寸,节奏,全乱了。
下了台,俩人相视一笑,刚觉得稳了没两秒钟,就对上各自师父面露恨不得要刀了徒弟的样子。像是两只小白兔蹦蹦跳跳走在丛林里迎面就撞上拦路的一狮一虎——没有任何的退路。
“侯筱楼!你过来!量的这是什么啊?我昨儿晚上怎么给你说的?你们上台前对活儿了吗?以后还想不想上台了你?怎么吃栗子这种小错儿还会犯啊?...”
比起栾云平几乎是在后台就发起了对侯筱楼的连珠炮疯狂输出,曹云金则显得过分冷静了。强烈的对比反倒让高筱贝脊背发凉,就快说出师父要不您也在这儿直接骂我个痛快得了。
“高筱贝,走,回家。”
良久,曹云金终于开口了,毫无任何语气。平时没少挨呲儿的高筱贝这会子猜着师父八成是心里早就不爽快,想问什么更是不敢问,只得怯怯地跟在曹云金身后边儿,正在挨骂的侯筱楼找空儿给搭档做了个“加油祝好运”的手势。的确,在侯筱楼眼里,自家搭档有这么个师父,不好弄。
大抵是注意到那常年在后台犯混耍狂成性的小子一瞬间忽然没动静了,栾云平也觉得要出事儿。出门儿前拦下他,两人了什么,高筱贝没听清,就见师父最后朝着当时自己还叫的栾叔翻了个白眼。
“嘿!这人说我教训我徒弟像村口儿那泼妇,也不照照镜子瞅瞅他那臭德性,见天儿摆个脸子给谁看,不让提了还...笑什么笑啊,侯筱楼我让你笑了吗?”
栾云平自身携带的威严能成功的让那个叫侯筱楼的孩子屏住笑意,不见得就能让沙发上摆弄着扇子的高峰收起他放肆地嘲笑,“这小子向来说话又拽又欠儿,全德云社上下就你乐意搭理他。”
搭档还胳膊肘子往外拐啊,刚想接着教训徒弟发现不太对,“欸,我说高大仙儿,您就甭搁那儿杵着了,赶紧过来吧。咱俩给孩子做一示范,今儿非把他教会了不成。”
……
曹云金跟郭德纲像。风格像,长得像,又许是年少时就住在师父家,受影响使脾气秉性都更像了几分。
出了剧场到进家门儿一言不发,直到现在——当师父的坐在餐桌前若无其事地盘着手串,当徒弟的低着头站在桌子的另一端,被椅子挡着的手上,还拎了把刻着《弟子规》的戒尺。
“师父...我错了...”
“今儿使泥了...对不起您昨天一直讲到半夜...”
“...更对不起台下来看的衣食父母...”
“您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领了...”
几句话飘荡在空气中,本以为没有回想时,曹云金浅笑了一声,把手串随手扔在一边儿,“手里那破玩意儿从哪儿拿的放哪儿去,然后坐回来。”
高筱贝傻了,愣在原地。
“动啊?”
“诶诶诶这就去师父!”
动作一连串儿够速度,毕竟再怎么样,谁愿意挨打啊,对吧。回来再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坐到曹云金对面。
“师父...那...”
“给你说说你问题出哪儿了。今天亏了你俩演的腿子活,算是活保人把你俩保下来了,但凡是平哏或贯口儿,你俩这回非栽台上不可。俩凑一块儿没出息的玩意儿,上台一个赛一个犯怵,这心理关过不了再灵也不当饭吃...”
筱贝筱楼,不过都是十二三岁的样子,基本功练了没多长时间,舞台经验更谈不上。高筱贝紧张的很,开始假装进入了潇洒自如的状态,其实说的都是乱的。量活的侯筱楼也没好到哪里去,拽不住只好跟着跑。就是幸运,在观众,在他们两个本人眼里,根本没察觉出了大问题。
“舞台经验你小子还小呢,犯顶太正常了,慢慢儿来,这个不用着急。但基本功得下功夫,还得多看书。你记住,只要肚腩子里宽敞有货,状态自然就到位了。”
头天上台就演砸,高筱贝却得了两样最宝贵的东西:一个是经验,曹云金带着他又把舞台上不到位的地方过了一遍;
另一个,是他人生中第一块醒木。质感肯定没有再往后他用过的好,只是正面被自己师父拿工具刻了个“金”。
晚上师徒二人躺在床上说着闲话,高筱贝才知道,曹云金看他演完出,他这个当师父的确实挺生气的,“可你知道你栾叔说了个我的事儿,我想着就算了。”
“什么?”
高筱贝侧过身贴到他身边。
无非就是,过去。曹云金十六岁时第一次登台给郭德纲做开场,说老天爷赏他饭吃最终上场前还是哆里哆嗦。从气势上就输了半截,自然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开场没三分钟,就被来看的观众轰下了台。
“你栾叔说的就这事儿,他说‘甭跟人孩子生气,说两句差不多算了,该教得教,这俩人比咱俩当年都出息’,”曹云金,模仿栾云平说话语气一愣一愣的,学他学得最像,“他当时也在,还是个捡场的呢。那德性,就数他偷着乐的最开心。你猜怎么着?没两天儿他跟三儿上台,连两分钟都没有,就被人连带啐瓜子皮儿赶下来了...”
现在回过头来都当笑话讲。可当初被人赶下台,臊得慌,师父师兄弟们都瞧着他,脸上自然是挂不住。哪还以后有面儿说自己是师父最宠爱的徒弟呢?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回了家。
曹云金向来不爱自己在人前哭哭啼啼,却在郭德纲演完出回到家之后,发现这个毛头小子早就在自己书房里跪了很长时间。低个头,把自己的红眼眶藏下,捏着戒尺的手背在身后。跟今天的高筱贝一个样。
那时的他本以为,师父今天非得把他往死里打不成。倒也没想到,郭德纲看着他笑了,多难得啊,平时一直仰着脖子的混小子也能低下头去,“哎呦,起来吧我的少爷,多大点儿事儿,不至于的。”
曹云金起身时,郭德纲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抽走了手中的戒尺扔到边儿上,“这都正常,长个教训,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往后好认真下功夫。”
“来吧我的儿,给你说说?”
“好嘞师父。”
抹去了眼泪,却有道不尽的感激。而送给高筱贝的醒木,正是当年郭德纲送给他的,不是什么名贵材料,却也是自己的第一块儿醒木。
“我知道,这木头和我的篆刻能力都差点儿,等你摆知,定个好的,定个别人都没有的。到时候,用金字儿刻上’曹家门弟子’。”
曹云金眨着眼睛独自念叨着,见旁边儿没了回应。再扭身,那小家伙儿紧挨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得那样沉。见如此,他也索性侧过身用胳膊轻轻揽住高筱贝。
好似也像是为他挡下了路上的所有风雨。
“我多想,
多想把我毕生所学所用,所有路上的风景都一字不落的讲给你听,
只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是我相中的金宝贝
更是我半个儿。
我的,高筱贝啊...”
07.
入夜的四九城甚至比白天还要繁华,高筱贝开着车在大街上,心里本是漫无目的,七拐八拐从这条主路到那个小道儿却又是熟练的很。也是,北京城自己好歹待了有十年,不是故乡也胜过于故乡。
老旧小区的路太窄,高筱贝只能把车停在门口。往小区紧里边儿走,最靠右临着围墙的四层单元楼,进楼道一层左边那户----那是他第一个称得上是真正的住所,和十二岁的他第一个被他叫做“师父”的人。
时过境迁,这屋子里住的,早就不是他们了。
对面的单元门推开有个小院儿,通着条胡同。从前住的时候见没什么人管,曹云金索性就顺了下来。摆弄个花花草草,高筱贝小时候练功也在这里,后来搬走前还栽了棵桃树。明明当时才二十出头,盘个手串,打理个院子,爱琢磨个京评绑曲,身边儿还跟着一半大的孩子,这一通下来愣从“小曹“成了“曹老爷子”。
哦对,那桃树,也不知道这阵子长得怎么样了。高筱贝想着,最开始那两年,没事儿自己还来这里看看,坐一会儿,听着不知道住哪的大爷跟他来回的讲这树太娇贵,这些年开花结果的时日少。后来正式摆了知,再后来场子满了,有了粉丝基础,老来郊区老旧小瞎晃悠觉着多少有点儿不像话了,这几年就没怎么再来过。
已经挺晚的了,高筱贝关上单元门时不敢发出太大动静。转身就看见那人,留着跟他一样的顺毛,站在树底下,也看着他。
“一晃十好几年,可长高了不少。”
是说这树,更像说是高筱贝。那年还被曹云金抱怨“倒霉孩子不长个儿”的小孩儿,似乎是潜意识里要证明什么,超过一米九,可脸还是那张小脸儿,只是长开了,变得更秀气了,活脱一俊朗少年。
高筱贝其实是犹豫着要不要走的。倒不是别的原因,十二年了,再没见过面,且事情出了,多多少少带些下意识避嫌的意味。尽管是从前得到过联系的机会,想想终究还是算了。毫无关联,或许这是保护他们彼此之间最好的方式吧。
“有...二十五了吧。”
曹云金绕过树,随意的坐在石阶上。高筱贝嘴上还没说话,却依旧跟着坐在了他旁边,“...您走那年,也就我这个岁数。”
二十四五的曹云金,称得上是一个“混不吝”。浑身是刺儿,总想着自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相声小王子,总想着脱离天桥的四方剧场,干一番大事儿。
“但我跟您比不了啊...我都快二十六了,遇上点儿事儿还得找我...师父...哭哭啼啼的。”
“就当个小孩儿也挺好,”曹云金还是像从前一样,呼了下高筱贝的头发,“你师父,他就乐意这个。平时跟老高教着也宠着护着。哪儿跟我似的,见谁掉眼泪就心烦。”
现在说的这“师父”,就指的栾云平。高筱贝发觉自己提这茬是不是不合适,曹云金没说什么,“我现在要是闭眼只听声儿,我都觉得身边儿坐了个二十五岁的栾博儿。”
还记得二十三岁的曹亮,唯独乐意爱跟二十五岁的栾博拌嘴。仗着栾博大他两岁,也爱粘着。
一声叹息。太像了,是这孩子会随。不过也好,在高筱贝身上,要是半点儿看不出自己这个“孽徒”的影子,这才对呢。
“前儿看视频底下有粉丝也说好像我有点儿您从前的模样儿。”
“人说没错。我从前...净教你了。” 这声笑,是苦笑,是忆往昔。
沉默了许久,高筱贝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到底是为什么,“东西我见着了,大褂也试了。都说这回三筱穿,我没应。二哥的底,再说我,这么好的,不一定压得住。”
“给都给了,等你真开了专场再穿都来得及,”曹云金摆摆手,“你知道是我?”
能不知道嘛,谁都没忘,谁也没失忆。除了他,没人会把新大褂的扣子拽下来,再针脚粗糙地补个金的上去,“跟我那年拿回来的蓝大褂一模一样,别人想要没这手艺。”
这也就是你啊,高筱贝。
“开箱后第一场三筱。我这儿要一送花送礼,就算匿名也都知道了。我不知道怎么拿的你们宿舍地址,可能是我底下那些个工作人员,有的跟你们一直关系不错,这我管不着。”
“永庆安澜,”曹云金望着树上像是新长的花苞嘀咕着,“开春了,老头儿估计是又看了两本书,瞧着字眼儿不错,求个祥和顺利呗。”
我后来没敢跟别人说,在多少个不见面的日夜,我也偷着许过愿,挂过红丝带,愿我曾放在心头的金宝贝,前路要诸事顺利,繁花似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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