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
1951年1月4日,史铁生在北京的一家医院出生,当时屋外大雪,他曾在书中这样写道:“一天一宿罕见的大雪,路都埋了。奶奶抱着为我准备的铺盖蹚着雪走到医院,走到产房的屋檐下,在那儿站了半宿,天快亮时才听见我轻轻地来了。”很小的时候,史铁生便显露出了他的文学才华。 十岁便取得作文一等奖,后来又就读于清华附中。史铁生的才华不仅仅是在文学方面。自小就是一个体育迷,他在《我的梦想》中写道: “我不光喜欢看足球,篮球以及各种球类比赛,也喜欢看田径,游泳,拳击,滑冰,滑雪,自行车和汽车比赛,总之我是一个全能的体育迷,我是第二喜欢足球,第三喜欢文学,第一喜欢田径。”并且在清华附中举办的运动会上取得80跨栏第一名。 他其实自幼就患有先天性脊柱裂,但依然挡不住他向往追求未来的理想。18岁那年,史铁生自愿下乡,到了陕北农村插队。
窑洞的生活环境很恶劣,史铁生常常是干完一天活后,便睡在冰冷的窑洞里,他的脊髓常年受到寒凉的侵蚀。后来因腰病的原因,他被派去喂牛,他干活很卖力,但天有不幸,在野外赶牛时,他淋了暴雨,高烧不止,脊椎裂柱病,也开始发作。1971年九月,双腿行动都不便的世界声,终究返京治疗。那年,他只有21岁,却从曾经健步如飞的跨栏冠军变成了一个被轮椅牢牢束缚住翅膀的人。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的青春戛然而止,提前进入人生的暮秋。 在他21岁生日的第二天,他住进了友谊医院。他在《我21岁那年》中写道: “当时我有过一个决定,要么好,要么死,一定不再这样走出来。” 开始的他对医学并没有过任何研究,后来才知道脊椎上长了肿瘤,只要动过手术,便可以像之前那样直立行走,倘若是脊髓出现了问题,便会终身瘫痪。 “认他是个瘤子,一个善意的瘤子,要么是个恶毒的瘤子,能要命的那种。那也行,总归是个瘤子,上帝。” 有人曾说,天花板是病人永远都看不完书。史铁生常常看着天花板在思考自己的病情,可是事与愿违是脊柱上出现了问题,他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他近乎疯狂,自杀三次未果。 这样的转折,他不能忍受,他成了这个世界的弃儿。 铁生的母亲在史铁生残疾之后,一直照料在史铁生身边,当时的铁生哪里管了那么多,他的心里就只有这双残废的腿他拼命的捶打着双腿,喊着我可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说咱娘俩在一块儿好好活,好好活,后来铁生与地坛相识。
“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 铁生带着笔和纸在安静的地坛里潜心写作。与天地万物对话,与人间苦难对话,观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我认为这也是务虚笔记前部分的背景。铁生一呆就是一天,天色稍晚些,母亲便会去地坛找她,但只要看见儿子还好好的,他便悄悄离去。当时铁生并没有工作,觉得人生没有意义。他的母亲一遍遍跑劳动局,想为铁生找一份工作。本身要强的母亲,卑微的低下头说: “孩子坐在轮椅上,也可以胜任很多工作的。” 可是一次次都被拒绝,遭受冷眼对待。 这时候铁生还不知母亲已经重病,他在《秋天的怀念》中写道,可我却一直不知道他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的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天,母亲再次邀请铁生去北海看花,铁生同意了,母亲非常高兴,一会坐下,一会站起来,絮絮叨叨的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的出去了,他出去就再没回来。邻居们把他抬上车,他还在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母亲走的时候只有49岁“别人告诉我,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未成年的女儿...” 他在我与地坛中写道:“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有过我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30岁那年,他又患了肾病 那时的他被医生预测只有5年的寿命了。 在生命“倒计时”的过程中,他将与疾病搏斗剩下来的力气全部用在写作
史铁生的病情持续恶化,但他总是在想,先别急,再活活看 他扶轮问路”,于荆棘丛生中摸索前行。
1979年,史铁生与一位叫陈希米的姑娘开始互相书信往来,长达十年。双方对彼此都很有好感。1989年,38岁的史铁生再一次住进了医院 脚部患有残疾陈希米不远千里来照料史铁生的饮食起居。这一年夏天,陈希米和史铁生结婚
“若不是爱情,请你离开,若是那么留下,我们一起活出爱的荣耀。”
“你来了黑夜才听懂期待,你来了白昼才看破樊篱。”
当史铁生身体稍微康复一些的时候,陈希米就推着史铁生去看电影,去大街小巷找史铁生爱吃的小馆子。 照顾史铁生这样的病号,对于娇小瘦弱的陈希米而言,是沉重的负担,但她坚持亲力亲为,不请保姆。 闲暇时,他们一起读书,一起谈天说地,她说:“我是铁生的妻子,所以才要做更好的陈希米。” 爱神将他打捞上岸,死神却如影随形。 1998年,史铁生的肾病越发严重,最后恶化为尿毒症,再度住进了医院。透析的频率一次次增长。身体里的血要过滤十几遍。每次透析长达4个半小时。 在《我与地坛》中,他写道: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2010年12月31日凌晨,史铁生突发脑溢血离世,享年59岁。 距离他60岁生日,仅差5天。
他在生前想把器官都捐给有需要的人希望器官新的主人能帮我继续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但是捐献器官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否则就无法完成捐献,史铁生忍着疼痛,经两次转院,终于完成了器官捐献,肝脏捐给了天津的一位肝癌患者。 可想它在整个路途中忍受了多少次疼痛,闭眼便遇见死神已在车旁等候,可他没有放弃,正如他的人生一样铁生铁生,钢铁般坚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