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黑曜石

死亡天使系列：星空骑士/黑貂之剑战团

原作：Graham McNeill

    傍晚的太阳照在山顶上，雷鹰降落在被小心隐蔽的停机坪上，如光芒落入山峰。他们从轨道上快速降落，但是动作小心，恰如一只食腐兽接近一个应该已经死了，但看上去还有生命的猛兽尸体一般。

    戴根连长拉直了他的斗篷，因为空气的涡流似乎要将它从他如午夜般漆黑的盔甲上扯下来。在他身后，黑貂之剑的两个小队正跟随着他，组成突击队型走出停机坪。他把头盔挂在腰带上，一只手扶着这新铸造的光滑头盔，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他尚未开火过的爆弹枪的崭新的手柄。

    “没人来招呼我们。”年轻的药剂师卡斯带着失望说道。

    “你难道会欢迎来代替你的那些人么？”卡尔登，戴根的侍从和卫士说道。

    “够了”戴根也说话了。“我们正在进行一项庄严的事业。不要玷污它。”

    两个战士都点了点头，了解他们说的话已经越线了。

    戴根从雷鹰的尾焰和气流造成的雾气的阴影中走出。这个平台已经被遗弃了，就像他所怀疑的那样，但他知道那些把这个地方称作家园的人正在看着他们——就算在现在也是。

    在它面前，一扇高耸的由木材和青铜制造的大门耸立着，就好像一座早已被遗弃的堡垒的大门一般。这并非一条作战会使用的道路，而是仪式使用的出入口，一条没有战略价值的深入山体的道路。它的外表只有装饰意义，是一种鼓舞人心的，让人印象深刻的手段。

    戴根走向大门。卡斯和卡尔登整齐地跟上他，而小队中其他的黑甲战士也以完美的节奏跟着他们前进。卡尔登的一只手拿着一面黑色的盾牌，上面用象牙雕刻有一对交叉的双剑，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挂在他腰带上的黑色军刀的刀柄。卡斯则举着一面有着相同纹章的旗帜，一个仍然崭新的荣耀徽章，但同时令人感到有着古老的历史。

    他们并非第一批携带这个纹章的人，但他们会配得上它的光荣。

    “他们来了。”洛萨说。

    “我知道。”赛德修士的扬声器里传来了回复。“他们从轨道上降下的时候，我就能杀掉他们十几次啦。”

    “ 他们鲁莽，并且未经过考验。”洛萨说。“很年轻，就像你以前那样。”

    赛德带着夸张的大笑声回答了。“我从没年轻过。”

    “我们都不再年轻了，”洛萨叹了口气，把剑插回身后，并希望他不用再拔出来。

    “是啊。”洛萨表示同意。“死亡让我们成熟。”

    山脉的外部看上去已经被遗弃了，内部也并没有什么不同。进了大门，一间有着拱顶的大堂被笼罩在阴影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本应充满了随时准备投入战争，进行战斗的战士们的呼声的房间中。带着兜帽的雕像上积满了灰尘，只有整齐的火焰放射出的闪烁光辉照亮了这个曾经宏大的前庭。

    一个飘在半空中的颅骨在大堂的中央徘徊，眼中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一盏油灯挂在颅骨的下颚上。随着他们的接近，一个微型反重力场推动着它向内离开。戴根和他的战士们跟着这个颅骨前进，因为它正在他们前面漂浮，带着他们前进，穿越空旷的走廊和空空荡荡的过道。

    摇摇欲坠的头骨带着他们在山里越走越深。阴影被它的灯笼照亮，雕像无神的眼睛们注视着他们，他们一路走下大楼梯和凯旋门，这里再也没有响起离开的战士和回归的英雄们的战斗颂歌。

    一千名战士曾经在这里居住和训练，山体内部这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虚空就好像一个不受欢迎的枯萎病一般。戴根感觉到这座大山的每一块石头中都在流出痛苦的迷失感。

    “死亡笼罩着这里。”卡斯说，这也正是戴根的想法。“我们不应该在这个倒霉地方树立起我们的旗帜。”

    “那些曾在这里居住的战士们曾经获得过许多荣耀。”戴根指出。

    卡斯摇了摇头。“新生不应从死亡中开始，不管这死亡是多么高贵。”

    戴根也曾经想过要拒绝，但他接到的命令清晰而无歧义。

    最后，颅骨将戴根带到了一个巨大的大礼堂中，它闪闪发亮的墙壁上被十几个彩色玻璃窗映照出不同的颜色，这些玻璃窗是巧妙设计的反光系统的一部分，可以将光线照入山脉的核心之中。

    30名穿着银色装甲的战士站在房间另一端的台阶之上，沐浴在垂死的太阳红色的余烬之中。一台无畏耸立在其中，一面骄傲的战团旗帜被充满房间的无形的微风所吹起，就像一声遗憾的叹息。

    “我是赛德修士。”无畏开口了。“星空骑士的导师，黑曜石之主。”

    “黑貂之剑战团第一连连长，戴根修士。”

    “你来到这里是要接收我们的堡垒修道院和其中的所有财产？”

    “是的。”戴根说。“这是帝皇和地球高领主议会的命令。”

    无畏从台阶上走下，然后说：“对于一个少有人可以媲美的光荣者来说，这是个一无所有的结束。这座山脉曾经是星空骑士战团的数百代战士们的家园，帝国最伟大的英雄们曾经从这里的大门出发参加战争。告诉我，你们怎么配得上拥有这块土地。”

    “你们的数量太过于稀少，无法承担重建你们战团的重任。”戴根说着，走到了无畏的面前。“你们的战团长已经战死。你们所有的骑士也是一样。”

    “你在告诉我一件我已经知道的事，小崽子。”赛德打断了他，而戴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战士们的紧张。这正是他们最需要克服的，这个被摧毁的战团的幸存者们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

    “我们的兄弟们牺牲了生命，让数以亿记的灵魂摆脱了世界引擎的恐怖，这就是我们得到的回报？”无畏发出了咆哮。“我们的编制将要被从序列中抹消，而我们的要塞则要被交给一些没有历史的战士，没见过血的新兵？”

    戴根摇了摇头。“黑貂之剑可能确实年轻并未经考验，但我们并非没有荣誉，也并非不尊重那些在我们之前牺牲的人。”

    “那么说吧。”赛德边说边打量着戴根，他的拳头紧握着，铮铮作响。“你们做什么才配得上他们？”

    这个无畏机兵可以在一眨眼间就把他打成一团，但戴根用同样强硬的目光注视着他并回答。“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机会，继续你们修会骄傲的传统。你们可以从这里乘坐一艘舰船离开，就像星空骑士们在被埋葬进岩石和钢铁之前曾经所做的那样进入群星之中。继续以帝皇之名战斗，直到你们无法继续作战为止。”

    黑貂之剑们走到一边，让开了一条离开房间的道路。

    “当那一天到来时，”戴根说，“你们就知道，唯有死亡才是汝等职责终结之时。”

译注：

    在926.M41，星空骑士战团参与了对于Necron的世界引擎的作战，在数个战团的舰队和帝国海军组成的联合舰队与世界引擎作战却无济于事，大败亏输，帝国死伤惨重之后，星空骑士全团乘坐战列驳船Tempestus号撞上了世界引擎，以付出几乎全团牺牲的代价，放出了失控的星神碎片并摧毁了世界引擎的某间控制室，导致了世界引擎在护盾熄火后被帝国海军旋风鱼雷齐射击沉。

    黑貂之剑曾经是帝皇之拳的某个子团，在M32的野兽之战中损失惨重，包括战团长Qublicus Amar在内的幸存者均在546.M32剿灭叛乱的刺客庭大导师Drakan Vangorich的战斗中阵亡。在926.M41，黑貂之剑被重建，并接管星空骑士战团的母星、领地和所有遗物。

    在之后，黑貂之剑专注于和各种外星人作战，包括Tau、灵族、兽人和Nec，他们也曾因为缺乏经验，将大部队投入和灵族的混战，而导致母星被混沌变种人攻陷，直到新星战士前来拯救才得以收回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