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作品翻译——假如帝皇成了第五尊神
原作:Zahar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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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曾以为终焉理应来自外敌。
事情理应如此,如果人类注定灭亡,如果帝国注定隳灭而黑暗注定统御一切,这一切都应该发生在一次绝望的,史诗般的决战之后,在人类的守护者抵抗无穷无尽的敌手直到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之后。也许对人类挥下最后一击的会是兽人,完成他们在野兽战争中未竟的事业。又或者是泰伦虫族将我们逼上绝路,直到不知餍足的虫群一路吃光最后一颗行星上的最后一位幸存者面前的一切之时。再或者是太空死灵王朝最终将我们从银河中抹去,也许他们自万古长眠中醒来,面对着一个已然不同的银河,它们冰冷的无魂存在最终还是发了疯,决定用它们无以伦比的古老科技将我们屠戮一空。而在所有这些威胁之上,还有人类真正的大敌,原初湮灭者:混沌,还有它们无以计数的未降者走狗以及恐惧之眼中苟活的那些迷失者和受诅咒者。在万物终结之前,我将我的毕生精力用在了与大敌的腐化的斗争中,而我的梦境也从此被银河堕入永恒疯狂的幻景所缠绕。
由哪一位敌手为帝国送葬其实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如何,我们这个种族所建立的最伟大的帝国理应享有和它万年荣光相匹配的终末。可悲的是我们没能看到这样一幕——帝国的终幕毫无荣耀可言,徒留耻辱永存。而人类也没能在明亮的光芒中归于虚无,相反,我们被转化为了某种——异质。当我身畔的一切尽皆堕入无边黑暗时,我努力求索真相,只求至少知晓我们究竟时如何走到如今这异常悲惨的田地。而更让我追悔莫及的是,我真的做到了。而记录在这里的,就是帝国终末的真相,就是人类陨落的真相,就是帝皇之死的真相。
一切的起点只是一次不幸事件,一次偶然事故。当在黑暗千年中黄金王座的机能逐渐失灵时,为了修复这容纳欧姆尼塞亚凡俗躯壳的机器,机械修会也变得愈发慌不择路。他们在这样的气氛中接触到了科摩罗之主,他的宝库中尚且留存着可以追溯到艾达灵族黄金年代的古老造物。由此,机械修会提出了一项交易,希求藉此获得维持他们的神所需的支持。但是他们失败了,反复无常的黑暗灵族背叛了他们,谈好的交易自然也无从执行,贤者们和他们的护教军卫队惨遭屠戮,而他们绝望的哭号甚至要比他们乏血的身体的痛苦更能滋养那些背叛者。
如果阴谋团知道此举带来的后果,他们的行为是否会有所不同?只有神才能知道答案。黑暗灵族以——至少曾经以——残忍和缺乏远见而臭名昭著,比起更长远也更伟大的利益更青睐于现下的一时满足。看在因为他们的力量渐渐消退而安全的万物的份上,他们确实不愧为古灵族帝国那些蠢货的后裔。
没有了维修所必须的组件,黄金王座终于彻底失效了。也许十个千年以前,我们还有挽救的机会和能力,但是在过去的数千年里我们失去了太多,人类从顶峰缓缓下坠,尽管有无数人以人类之名不懈奋战,也有许多人能在几个世纪的颓势之后振衰起敝,这一切最终也不过是一场泡影。由缓慢的下坠逐渐加速到悲壮的毁灭的过程最终还是无法避免的——然而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最终的结局会是如此……
黄金王座彻底失效,帝皇也终于消逝了。他的身躯,由黄金王座的力场和无数的灵能者的牺牲保存了一百个世纪的残躯,最终还是对大逆荷鲁斯加诸其上的重伤屈服了。最后一条将他和人类与人性束缚在一起的锁链于焉断裂,而剩下的只有以他之名凝聚起来的力量。数以万亿计的,在过去十个千年中向他祈求救赎的灵魂,长达千年的圣战留下的数十亿亡魂,为了修建圣殿而穷苦不堪的城市以及其中注视着黄金圣像的哀哀饿殍,诸如此类,最终汇聚成了……到底应该怎么说?国教宣扬的理念是叫什么来着?忽略掉那些宏大排场和为稻粱谋的肥胖传教士之后,他们的理念核心是什么来着?对现在的我来说回忆这些真是无比困难……
然而,无论我如何尝试遗忘,最终这些内容还是会重新在我的脑子里浮现出来。国教宣称帝皇是神圣的,因而人类亦然。国教宣称人类乃是群星之间天命所归的统治者,由此我们理当效力于人类之主,成为星海的征服者。国教宣称我们之所以为我们的一切理由都来自于他,而我们的存续也赖于他的保护。国教宣称他要求我们憎恨变种人,异形和异端,要求我们无条件地服从上级地命令。当帝皇最终逝去之时,神皇得以降生——自所有这些理念,认知,信仰之中。帝国塑造了一万年的神皇形象突然得以成真。新生的神以不带丝毫慈悲的目光俯视着我们,以我们为了抵御威胁所有人的腐化而为我们自己设置的不可能达到的标准无情地评判着我们。
这位新神,人类之主,金光冕下,黄金之王,永世暴君——这诞生自整整一万年征伐和暴行的超凡存在还有着许多其他名字,但是在所有这些头衔之外,还没有一个名字可以被其用来向他的追随者宣示,没有一个单词可以概括这股新生之力的可怖本质,也许是因为帝皇本人便无名姓,所以诞生自他的逝去的神也只能以加诸其身的头衔为银河中的生灵所知,又或许,他还太过年轻,而塑造他的庞然理想和信念中尚未形成足以概括他真正本质的称谓。
于是,所有人类——不仅是生活在帝国庇护下的那些,也包括那些失落已久的殖民地的住民,甚至包括那些被唾弃的异端——听到了同一个词,自他们灵魂深处迸发的同一个声音:
服从
大多数听到那暴君声音的人死了,他们可怜的大脑无法理解发生了何其宏大的事件,而他们的灵魂被从躯壳中抽离,化作了新生之神的养料。而对那些侥幸生还的人,其中大多数只剩下他们曾经自我的一具空壳——几乎无知无识,只能一天天重复相同的行动,永无止境。时至今日他们还在那里,在那些寂静无声的世界上,困在毫无目的的无尽循环里,而只要他们还在重复侍奉暴君之神的举动,就连冰冷的死亡为他们带来解脱的权利也被褫夺。这样来看,那些迷失的被诅咒者的遭遇可能还好了一些,虽然他们的灵魂在金光之主崛起的第一时间就统统被撕成了碎片。
由于黄金王座的毁灭性失灵,星炬在同一瞬间烁灭了,导致数以百万计的星舰就此迷失航路,消失在了亚空间深处,或落入恶魔之手,或面临新生天使们的残酷审判。其他一些在目的地数千光年之外得以重返实体宇宙,而更多的仍在以太域中漂流,也许会在未来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后得以回归——我很好奇那时候他们会发觉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银河……
泰拉最先为新生神明的怒火所焚,一万亿条灵魂被剥夺了肉体,转化成了在永恒中不断赞美人类之主的唱诗班,他们的存在被新神诞生的光焰烧尽,而他们的记忆,梦想,希望和恐惧亦不复存在。那些意志更加坚定,灵魂更加强韧的人,例如皇宫中的禁军,帝国之拳的星际战士们,还有一部分最古老的审判官们,得以保留了他们曾经自我的一部分,成为了暴君座下神圣的烈火与惩戒之灵,升华为得以列席新神王庭的天使。人类的摇篮在战火中灼烧的同时被拖入了灵魂之海。而在混沌诸神的伟大游戏中,一个新的势力出现了,它与恐虐,纳垢,奸奇和色孽均为仇敌——正如他们彼此为敌,一般无二。
从王座世界开始,以太之海中掀起了一股新的亚空间风暴,在其扩张最终停止时,这股风暴几乎吞没了整个太阳星域。这股风暴——眼下仍在肆虐,而且很可能会一直肆虐到时间的尽头——几乎与恐惧之眼的力量和强度别无二致,而在这股风暴之中,黄金之王的超凡意志统御一切。在这里,亡魂被囚禁在永无止境的崇拜行为之中,他们数以万亿聚集在违反基本物理法则的纪念碑前,永恒颂唱着金光之主的荣光。但新生神明的影响并未止步于银河这一块弹丸之地,凡有人类曾对黄金王座献上忠诚之处,新神的威能无远弗届。一如人类之前的艾达灵族一样,我们也成为了点亮我们所创造之物超越凡俗之神光的薪柴,成为了他扭曲意志的工具,成为了人类为之奋斗万年的卓越性的扭曲反映。
在银河各个角落,国教教堂或是其他宗教场所爆发出足以席卷整个巢都的金色烈焰,而被卷入其中的人遭遇了与泰拉上同胞相同的命运,他们留在世间的只有永恒颂唱人类之主赞美诗的飘渺回音。古代圣人们的陵墓纷纷迸裂开来,残留的遗骸在新神伟力和万年间朝圣者们的祈祷下化作了生前模样残忍而扭曲的仿品。身为黄金之王的代行者,他们成为了自帝国残骸中爬起的魔军的领导,率领着光芒之主的大军前去讨伐他的死敌。这些憎恶之物数以千计,而他们的力量随着生前写下的传奇和他们的本质千变万化,不变的是他们都驭使着与侍奉混沌神祗的大魔们差堪伯仲的力量——侍奉其他混沌神祗,严格来说我应该这么说?
星语者和灵魂绑定于帝皇的灵能者们更是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帝国信条中根深蒂固的对巫术的仇恨日夜炙烤着他们的灵魂,而他们与黄金王座之主的联系瞬息间即被他的力量填满,而不再感受他在黄金王座上受到的永世折磨。就此,悬浮在半空中,躯体被流经他们灵肉的神能烤焦的他们成为了他手中力量的标识。在黄金之王的大军中,他们基本相当于活着的武器而已,驯顺于指挥官们的意图而不会也不能做出任何思考。
黑船局在新神擢升之时受到了过界的灌注,这些恐怖的船舰在之后成为了噩梦舰队,为他们所到之处带去真正的毁灭。黑船局控制下的灵能者被神力转化成了人类曾经有过的对巫术种种恐惧的具现,而漆黑舰队想要摧残折磨的世界则会发现这些噩梦纷纷在自己眼前化作现实。令人不寒而栗的人形骷髅自苍穹彼端伸出魔掌,将那些对永恒暴君犯下了过错之人带走,迎接某些最好不要深思的可怖命运。
帝国的舰队和军队也伴随着光辉之王的擢升而一同被异化,这些过去由实体物质组成的战士现在变成了以太域能量构成的无面大军。帝国卫队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少部分能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和信念而非盲目追随国教宣传的人。我曾见过那些虔诚军人的结局:骷髅般的士兵,皮包骨头,肌肉几乎消失但力量丝毫未减,他们不需要补给抑或休息,只为上级军官的命令所驱动。而这些军官本身也不过是曾经军旅生涯留下的苍白回响。即使被击倒,他们也会很快再次站起——然而每一次死亡的痕迹仍然会留在他们身上,让这些忠诚的战士们变得愈发面目可憎。
帝国英雄们,无论死活,当然也没有躲过这样的转化,不过他们似乎保留了更多的独立性。不管怎么说,由于他们过去的荣光,他们成为了新神指掌间的傀儡。
这些人名号甚多:艾伯拉姆·冈特;塞巴斯蒂安·雅瑞克;乌尔萨卡·克里德;塞法斯·凯恩……他们,和其他无可计数的人一道,被他们的声望投射在亚空间中的影子所吞没。如果说圣人们是新生神明座下的大魔,那么他们就是侍奉神明的恶魔王子。这些在群星间留下一道道灰烬之路的存在被我们称为光灼领主。
政见派系之间隔阂甚深的审判庭也没有躲过一起被永恒暴君撕碎的命运,大多数审判官没有躲过帝国芸芸众生的命运,不过一小部分意志或力量格外强大的审判官活了下来。其中一部分成为了光灼领主,例如托克马达·科特兹和费奥多·卡拉马佐夫,另外还有一部分成为了自马卡多建立神圣审判庭之日起就萦绕在帝国民众心中的对审判庭恐惧的化身。他们是恍若阴魂的审判天使,在新神的领域里日夜游荡,抓捕他的仆从中任何胆敢与他的伟大计划步调不一,表现出独立性的罪人。我们将这些存在称为教皇,因为他们身边总是环绕着同样被扭曲奴役的审判庭侍僧。
某些设法躲过一劫的激进派审判官几乎堪称幸免于难,而且即使在以转化后的卡拉马佐夫为首的黄金之王的魔军还在追捕他们,他们也还在追寻自己的目标。我听到过部分传言声称在桑库尔世界上,恶名昭彰的格列果·艾森霍恩正致力于揭破帝皇久已遗忘的真名——也许这也是这位新生暴君的真名,那样的话这也许会成为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弱点。而其他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只是想找到在这一片癫狂里活下去的办法。
星际战士们,由于基因种子与帝皇的力量直接相连,在他晋入超凡的同时即宣告灭绝,而在他们的尸骸上站起的是死亡天使,星际战士们在与帝国存在几乎同长的时间里闻名于世的强大力量的具现,与诡诈的第十五军团统御的红字战士类似。他们的躯壳消尽一空,动力甲密封起来,他们的灵魂被囚禁其间,只余曾经英魂的缕缕余音。他们之中最强大的那些,那些名声冠于战斗兄弟们,那些名字被整个帝国传颂不休的战士们,也成为了光灼领主。不过,由于某些暂不可解的古怪命运,那些忠诚战团中故去的英雄们得以在陵寝中安享长眠。也许这些英雄的灵魂在看清了黄金之王的本质之后,拒绝从帷幕彼岸返回此世为他效命?至少对原体来讲应该是这样的,例如基利曼和莱昂,即使在他们的子嗣已经被新神肆意按他的愿望肆意转化之后仍在他们的陵墓中长眠。
只有两支战团躲过了兄弟们的可怖命运,尽管可以说他们只是落入了另一种悲惨程度无分轩轾的命运的魔掌。太空野狼和火蜥蜴战团,所有阿斯塔特修士中最接近人性的两支,被来自神皇无休无止的魔音逼得发了疯,他们和他们少数子团后来成为了狼人和巨龙战帮,拒绝服从于新神冰冷无情的戒律的他们掀起了与黄金之王仆从的战争。
还有泰坦,高贵的灰骑士们的家园,我近来对它一无所知。在我留在太阳系的特工最终被天使们屠戮之前传回的报告称,这颗卫星从土星的轨道上消失不见了。那之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颗星球再次出现在了它该在的地方——一道消失不见再未现身的还有被部署在银河各处的灰骑士们。在我最乐观的幻想中,帝皇——真正的那位帝皇——赠予人类的最后礼物也许成为了我等最后希望的种子,不过,这终究也就是个幻想罢了。
在这场银河规模的“蜕变”结束之后,战争随之开始。在新神无边意志的推动下,这支新生的超凡大军对永世暴君的敌人们发动了一场燃遍全银河的大战。尽管我十分不愿相信这就是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战帅的终局,但是担任攻伐锋矢的光灼领主据信被称作马卡里乌斯。其他很多光灼领主与他一同征战,率领着他们自己座下的大军,一同在这位新神的审视下战斗。
没有被新神诞生的神光焚毁的世界一个接一个遭到了入侵,其中许多张开双臂欢迎了这支天使大军,满心以为最终的救赎终于到来了,只可惜他们大错特错。没有向新神的灵能辉光屈服的人被无情地净化了,而那些最为纯洁无暇的人留下了一条小命,被补充进了崇拜者灵魂组成的唱诗班。随着在黄金舰队之前四散奔逃的幸存者将这些暴行的消息扩散出去,剩下的世界开始准备抵抗。但是他们的抵抗在天使军团和内部层出不穷的叛徒的合力之下总是不堪一击——这些叛徒被黄金之王璀璨光芒迷了眼,看不清这位新神的承诺唯有死亡。
在恐惧之眼内部,掠夺者阿巴顿漆黑的灵魂中随着这幅宏大画卷的展开也升起了——我个人认为——某种类似于恐惧的感觉。光灼领主克里德亲率一支突击军团跨越了卡迪安之门,径直深入恐惧之眼,将战火带进了黑暗诸神走狗们的不洁领域。在内斗中分裂已久的叛变军团面对这一共同的巨大威胁不得不团结起来。那些原体已经升华加入诸神的伟大游戏的军团,重新团结在他们的基因之祖周围,而恶魔原体们也暂时放下了以太域中的征伐,回来再次亲自领导他们的子嗣。午夜领主军团集结在了一个自称德齐姆斯,第八军团先知的人周围。阿尔法军团,叛变军团中最为神秘莫测的一支,似乎又一次消失在了历史的迷雾中,不过我毫不怀疑终有一天他们会卷土重来,为任何他们标记为劲敌的人带来新的苦痛。
随着对人类世界的扫荡逐渐抵达尾声,越来越多的部队被光耀之主送进了恐惧之眼。而黑军团则统合了各式各样的叛军,阿巴顿率领着几乎所有迷失者与被诅咒者投入了与黄金之王的战争中。在他的身侧,伊斯坎达尔·卡杨,曾经的马格努斯之子,如今被人称作漆黑之卡杨,伊泽凯瑞恩之主,统御着与黑军团达成联盟的恶魔大军。强大的契约驭使着亚空间群魔遵从他的命令与天使之潮厮杀,在这片战场上,即使是时间和死亡本身也难逃扭曲,而双方倒下的战士又会再次站起投入无尽的血战之中。
大漩涡被天使军团踏平,黑心王休伦,红海盗之主,被迫仓皇出逃,乃至在阿巴顿面前屈膝下跪只求黑军团中一席之地。现在仅仅身为众多混沌领主中的一员而已的他,骄傲也随着他的海盗帝国一道被粉碎殆尽,所求仅剩一个容身之所罢了。
阿里曼仍在寻找黑图书馆,不过现在他希望的是那宏伟厅堂中藏有关于如何击败这位新生的永恒暴君的秘密。也许藏身网道残骸最幽深角落的丑角剧团也会忌惮黄金之王的伟力,在这位术士抵达黑图书馆大门的时候会让他进去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而不是用武力将他逼退。不过要我说,我们这个宇宙里神已经够多了——我是说,手握无穷伟力又杀不掉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我们曾经以为神皇会带领我们走上超凡之路,看看我们现在的下场吧——神明们的伟大竞赛中再来一个棋手凭什么会比这好呢?
而不灭者卢修斯,背叛者卡恩和旅行者泰弗斯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军团,在各自的原体身边一同对抗新神的大军。而法比乌斯·拜尔,克隆之主,回到了他自己的黑暗而扭曲的基因战场上,制造出了大群的扭曲克隆怪物和速成的军团士兵加入战斗。此外,他也未有一刻放弃自己的目标,还试图找到从新神晋升留下的满地余烬中重振人类的办法——虽然没人知道如果他成功了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塞弗,堕天使之主,似乎是在哀恸中把自己逼疯了,他带领着堕落万年的黑暗天使们和任何愿意加入他的人在整个银河里四处肆虐,挥舞着那柄在他身后背负了数个世纪无人触碰的巨剑。出于某种未知的灵能效果,被他击杀的新神仆从会被断绝一切复活的可能性,在真正意义上神魂俱灭。塞弗本人似乎成了不死者,每一次被击败之后都会重生,每一次被拘禁之后都会逃脱。脱胎自曾经的第一军团的死亡天使们再次开始追捕他,尽管他们的古老要塞——巨岩,已经在黄金之王升入超凡的过程中在不明的毁灭性能量碰撞中化为了碎片。
黄金之王达成了不可能达成的任务:他把混沌的仆从团结了起来,给了一个紧迫到足以压倒他们本能的猜忌的共同威胁。恐惧之眼中的战火愈燃愈炽,而且看起来会永远燃烧下去。金光之王的大军要比任何一个黑暗神祗单独的力量更强大,为了对抗他,混沌大能们被迫达成了自荷鲁斯之乱之后闻所未闻的紧密合作,甚至连那时也无日无之的密谋、背叛和冲突在今天的迷失者和被诅咒者中也难觅影踪——不过,我有点困惑,现在用这个名字称呼这些可能已经是银河中最有人性的家伙还合适吗?
早已在灭绝边缘徘徊的方舟灵族遭遇了天使大军无情的猎杀,只有少数几个方舟世界暂时得以幸存,而在他们之中,托了那些永不懈怠的先知的福,只有乌斯维方舟还有望坚持数年。陷落的方舟中的永恒回路被拆毁,其中的灵魂被当作了供养黄金之王的养料。这样的空无的终焉对灵族来说可能是比成为黑暗王子永恒的囚徒略微仁慈一点的命运,但是其中没有丝毫拯救和救赎存在的空间,依尼德,灵族的死神,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再也没有了觉醒的可能。
缺少了方舟世界同族的保护,殖民灵族很快被天使大军屠戮一空,他们的世界之魂被圣人和光灼领主们摧毁,处女世界被新神当作了宣示力量的目标,剩下的只有焦黑苦涩的废土。在黑暗之城科摩罗,黑暗灵族们发觉人类的苦难现在只会供养新生的神灵,而被剥夺了这一过去习以为常的丰富资源的他们现在只好忍饥挨饿。阴谋团在彼此间掀起了公开战争,痛饮同胞的苦痛借以延生,希望藉此来推迟不可避免的末日。维克特和黑心团大多数成员一起失踪了,无疑是躲进了某个隐秘界域,希望得以活到最后。
无法从亚空间能量灌注的血肉中得到养分的泰伦虫群被迫远离了帝国控制下的星球,光灼领主卡尔加率领一支舰队持续猎杀它们,希望将残留的虫巢舰队彻底灭绝——这项任务可能要花费几个世纪,因为虫巢舰队现在已经解裂成了数百条小的卷须深入银河各个角落,希望能找到富有生物质有无人控制的星球。而潜藏在人类社会中的基因盗取者在新神崛起的同时便被从银河中扫清——它们剽窃而来的精华以它们无法想象的方式摧毁了它们。
那些不死的亡灵成为了在金光之王晋升的过程中受到影响最小的种族,因为它们与亚空间殊乏联系,对人性也不甚了了。它们的墓穴世界自我隔离,扫清表面上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并设置了足以将整个星球自以太域中切割出来的庞大力场。每个这样的世界都被黄金之王的特工监视着,以防某一天这些无魂亡者们决定结束长眠光复银河。许多墓穴世界陷入了内战,因为其中一部分贵族恰恰作如是想,而另一部分见识过人类之主的力量的贵族则认为它们深埋至今的军队和武器也许不足以和新神对抗。
钛帝国不复存在,尽管钛族人尚能苟延残喘。光灼领主塞法斯·凯恩做到了我认为即使对他这样的人也不可能的事情,和被称为远见的反叛钛族指挥官建立了联盟。他们一同撕开了钛帝国世界的防线,最终见到了以太议会——并把他们斩尽杀绝。远见现在成了剩下的钛族人的领导者,这个种族现在成了光灼领主凯恩保护下的藩属国,姑且躲过了他领导下的其他光灼领主的种族灭绝。但那些加入了上上善道,背弃了帝国又在新神诞生的过程中活下来的人类叛徒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凯恩亲自率领一支净化小队进入了钛族城市中这些人居住的区域将他们彻底消灭。据我所知,一位身为凡人时便与凯恩关系密切的主教正前往调查这个新生的联盟——也许光灼领主有办法活过这次问讯。
兽人们还在数以千计的世界上战斗,看起来他们没怎么在乎人类身上发生的变化。新神的天使大军对他们来讲不过就是另一次战斗,另一个检验自己让自己长得更壮的机会。如果非要说他们对现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现在他们不能把打倒的敌人吃掉了,永恒暴君的不朽忠仆绝对是危险的晚餐。在阿米基顿上,光灼领主雅瑞克和兽人军阀碎骨者展开了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碎骨者在挨过了几次战斗后长到了更为惊人的尺寸,甚至足以在和光灼领主几番对决之后仍然不落下风。
这就是这片银河的现状,残存的人类还在摇摆挣扎,要么瑟缩在阴影中行走,要么神皇目光的重压下崩溃。而我们的数目仍在日渐减少,我们创造出的神仍在猎杀我们,他的走狗四处搜捕不愿服从于他的意志的人。哪怕现在我在位于光晕星区的要塞中写下这些文字时,我也清楚地知道我所剩的时间还在飞速减少。我手下的特工已经向我报告过,一艘带有极限战士涂装的战舰正在搜查这个区域。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但我已经逃累了。当死亡天使降临这个死亡世界上我小小的碉堡时,我会在战斗中迎接他们,也要在战斗中迎接我的结局。这里面没什么光荣可言,因为现在荣光尽归于神。这恐怕也没什么用处,因为我很清楚我的抵抗不会带来什么实际影响。但是我拒绝对我们创造出来的东西屈膝——我拒绝对这尊无知而蛮横的憎恶之神屈膝。
我要以人类的身份死去,而非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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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设法从万变之主的仆从手中弄到的灵能水晶脱手飞出时,马库斯大喊。
水晶摔在教团燃烧的避难所的地上,碎裂成了数以千计的碎片,同时,大量新的虚假记忆得以进入马库斯·特卡其的意识中。现在,审判官还记得人类的毁灭和……那东西的崛起,拘束在水晶中的腐化谎言在他脑中已然栩栩如生,仿佛他真的做过那些绝无可能的异端之举。他头晕目眩,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浑身颤抖,大脑尝试理解关于过去几年经历的两套截然不同的记忆,试着辨别他所身处的现实和那地狱造物轻松越过他的精神防线放入他大脑中的幻象,不,这不曾发生,这不……这绝对不会发生!!!
“神皇永存……”审判官喃喃道“神皇永存……”
尽管重复着祈祷——重复着事实,马库斯还是不由自主地听到了黑暗诸神从远方传来的笑声,那是嘲讽的笑声,讥嘲着马库斯终于回想起的恐怖,讥讽着余生都要被可怖记忆和幻象折磨的他。……不过,马库斯从那遥远的笑声中听出了别的东西,在轻蔑和讥笑之外,好像是……恐惧?
看来即使是对黑暗诸神,帝皇将要成为的存在也是值得害怕的,是某种——无论具体为何——绝对不能降生的存在。
对火星命运的补充
技术神甫,赤色行星之子们也没能逃过新神降世的威能,他们关于火星帝国整体化作一台巨大的机器献身于欧姆尼塞亚的愿景化作了惊悚的现实。机械修会的每一位成员都被永恒暴君所吞噬,他们的躯体,现在由金属,血肉和超现实界域的能量共同组成,仅仅作为他的意志的媒介而存在,成为了他可以随意操弄的扯线傀儡,铸造世界成了只知崇拜和生产的发条机械,生产出的武器转瞬间消失在亚空间中,随即被送到天使军团的手上。少数在火星上寻求创新的机械教团成员被新神丢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又在被他们转变了的昔日同袍当作异端追杀——因为塑造了真正的欧米尼塞亚的信条里不包括进步和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