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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挼草色二三入卷”·二【羡忘ABO】

2023-02-25 17:43 作者:萤火染尘埃  | 我要投稿

本章预警:羡忘,ABO文学,先婚后爱,非双洁,HE,其他详见前言。

  “慌什么!”


  小坤泽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也打鼓。并非为晚归,而是……广袖下的葱白手指不自觉蜷紧了,蓝湛犹豫了片刻,还是在绵绵火急火燎的唠叨声中快步走回房,四面环顾了一圈,将小瓷瓶安置在了壁橱的第二格,一堆盛放着奶干、葡萄干的罐子后头。


  那不疾不徐的样子,急得绵绵直跺脚:“主儿,您在放什么呀?交给我就是了,您快些去吧!”


  “不用,我已经放好了。风寒药,你别碰。”


  “风寒药?”


  “回头你问怀桑吧,我先过去。哦对,叫厨房做些好吃的,我饿了。”


  怔怔地望着小王子转身飘起的衣摆,细嗅两下便能察觉其上残存的丝缕药香,绵绵一时内疚非常,连忙抓住了后进屋的怀桑:“主子病了?”


  “嗯,说是昨儿受了些寒,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聂怀桑将买回来的蜜饯揣给了绵绵就赶着去追蓝湛,见人脸色凝重地抿着唇,又不得不折回来添上一句,“不是什么打紧的事,你可别跟旁人说起啊,主儿不想大王和王妃担忧。”


  魏婴的书房灯火通明,蓝湛立在门外,隐约可见成双的人影。引路的小厮已经退下了,管家石伯恭敬地向他请了安,便准备为他推门邀他进屋。


  “哎,等一下~”


  蓝湛下意识就叫停了人,两条腿僵硬着,似乎很是抗拒再往前挪动。石伯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他却又答不上来,只得吸满一口气,自个儿推开了门进去。


  只一眼,屋内的景象就足够他震惊。身后的房门旋即被阖上,只有微乎其微的关门声。魏婴端坐在书案前正批阅着什么,见他来便停了笔,向他招手:“回来了?”


  “嗯。”


  路过跪在一旁的王灵娇,蓝湛暗戳戳打量了一番,那人双颊都肿着,显然是被掌掴了。立在魏婴身侧的江厌离眼睛也是红的,听着了他见礼也不看他,缓而又缓才应出句“免礼”,竟没拿他擅出晚归的事做文章,放下了墨条交握在身前的手还隐隐有些颤抖。


  这是唱的哪出啊?受罚了?小坤泽心里犯嘀咕,瞥一眼王灵娇,瞥一眼江厌离,觉得有些好笑,有些解气,心底深处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和雀跃:是因为他吗?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不消蓝湛走到他跟前,魏婴便闻出了小坤泽身上的药味,比起晨起时外逸的棠梨煎雪气息,倍显苦涩。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微微放大的瞳仁不自觉又缩紧了。


  “呃……”蓝湛慌张后退了一步,偷偷瞄了眼被晾在一旁的江厌离,局促地嘀咕,“小风寒而已。”


  “小毛病也不能忽视,在额娘那儿怎么不说呢?”魏婴上前一步,抬手极其自然地覆上蓝湛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未觉出异样来,有些无奈道,“哪怕请个太医来瞧瞧也好啊。”


  “不用麻烦……已经找大夫瞧过了,吃过药睡一觉就好了,没什么事。”


  小坤泽脸色绯红,来时他还想着,若是此番江厌离又拿他晚归说事儿,他就跟人好好说道说道他这风寒是怎么染上的,可眼下那人可怜兮兮的一言不发,倒是魏婴问起来,还多有些关心他的意味,反教他不知如何回应了,只想赶快翻篇儿。


  蓝湛抿着唇眼珠一转,决定先声夺人:“要我来书房做什么?”


  魏婴张了张嘴,自知也管不了面前这个小祖宗,便也不再多费口舌,尽快说完正事好让人养着去。他睨了眼跪到摇摇晃晃,好似快要晕过去的王灵娇,转身用胳膊肘戳了戳江厌离的臂膀,语气柔和却不容置喙:“想跟湛儿说什么的,说吧~”


  江厌离抬起一双杏眼,泛红的双目在魏婴皱眉的刹那将泪水生生憋退,扭过头边笑边吸了鼻子,款步走到蓝湛身旁,拉过他的手:“是这样的,湛儿,早上的事…因为你急着要进宫,姐姐还没来得及给你个说法……娇娇呢,与旁的婢子不同,是打小陪着我长大的,平时同我没大没小惯了,没想到今日在你面前也失了分寸,冒犯了你……是姐姐管教无方,姐姐…先向你赔个不是。姐姐也已经罚过她了,掌嘴五十,今日不予吃食,她一直跪在这儿等你回来向你赔罪呢,你看这……”


  一直跪在这儿等他?蓝湛将信将疑地瞄向魏婴,见人也正看向他,忙收回视线,挠了挠后颈——绵绵之前说,魏婴等了他多久来着?两,两个时辰?


  以为蓝湛还不肯松口,江厌离心一横,冲到王灵娇面前,弯下身又给了人一巴掌:“哑巴了?还不快给侧福晋赔不是?”


  王灵娇一下被扇倒在地。虽说她只是个奴婢,但正如江厌离所言,作为主子身边的红人,骄横惯了的,还不曾受过这样严厉的惩戒,一时身心俱创,除了两颊被扇出的巴掌印,整张脸几乎是惨白。她艰难地挪到蓝湛脚边,伏下身气若游丝地说着“奴婢知错,请侧福晋恕罪”,一头磕下去晃两晃才堪堪能支起身来。


  这就是所谓李代桃僵、杀鸡儆猴?直觉差几分意思,又确实有些过火。


  “那就……算了呗?”


  蓝湛一只脚尖踟蹰地踢着地面,再次看向魏婴。这姿态看上去,还是青涩得很,宛如一只披着虎皮的小奶猫。想起小家伙质问他的时候,那叫一个横眉怒目、义正严词,如今到了罪魁祸首面前,怎的反而于心不忍、迟疑不决起来了?魏婴手按眉心,无奈莞尔,走到蓝湛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腰:“不用看我~她们是向你道歉,原不原谅,按你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啊,我说‘算了呗’,又没问你。”蓝湛被拍得一激灵,往前踉跄了几毫厘,撇撇嘴昂起他高贵的头颅,“下不为例!我蒙古族人的清誉,不容诽谤。”


  “听到了吗?这回是侧福晋大度,念你初犯,不与你计较。如若换了旁人,你以为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跪在这?不说丢了福晋,丢了贝勒府的颜面,你的家人也都要受你连累。记住了这次教训,好好反省。若敢再犯,仔细你的脑袋!”跪在地上的那坨瘫软着也不知是什么神色,魏婴顿了顿,回眸瞥了江厌离一眼,缓声道,“行了,既然湛儿愿意原谅,你也不必太自责,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回去吧,陪了我这大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


  “是,妾身告退。”


  弯弯膝盖行个礼还能一骨碌滚进魏婴怀里去,这场景蓝湛本是不屑看的,奈何江厌离走路的姿势实在怪异,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踩着花盆底一步一挪。


  想来魏婴也留意到了,竟也不甚奇怪,只叫管家和小玄子亲自送她二人回去,找个伶俐的丫鬟给福晋揉揉手捶捶腿。


  蓝湛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见人都散了,便也跟着往出走。忽然胳膊上传来一股大力,助他上演了一个完美的回旋踢,虽然最后没能稳住,摔在魏婴怀里。


  “干嘛!”


  “去哪?”


  二人齐齐出声,又大眼瞪小眼非等着对方先回话,最后还得是魏婴一把将人拦腰扛走,回到桌案前落了座,顺势就将小坤泽按在自己腿面上箍着。


  “老匹夫,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这又是什么无厘头的新称谓?心算了一遍自己的年纪,魏婴失笑,也不同小家伙计较,只将人箍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他的肩头。


  “既然这么讨厌,那便算对你的惩罚了。”


  “什么惩罚?我做什么了?”


  “你说你做了什么?”


  小家伙被箍得动弹不得,只好胡乱扭动着试图将魏婴的下巴抖开。可老匹夫的下颚像是黏在他肩上了似的,任他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蓝湛气急败坏地一歪头——


  “嗷!”


  他的脑袋还是嫩了些。


  “啧,这么想不开?”那力道可不轻,魏婴被撞得脑瓜子嗡嗡的,赶紧撒开一只手,掰着小家伙的头顶,对着人的侧脸又吹又揉。


  先是痛极,这会又痒痒的,蓝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也不对了起来,趁魏婴慌神的空当,一拳凿在人心口,却没能借着后坐力逃脱,【拉灯】。


  “色胚!你松,松开!”小坤泽边扭躲着边扒魏婴的手指头,气儿都喘不匀了,“也没什么规矩说,我一定要等你吧?皇祖母让桂嬷嬷送我,可不就是,不必等你的意思,你凭什么罚我?!”


  【拉灯】,真是要命。魏婴原本是怕人摔了的下意识动作,【拉灯】。然而小家伙又显然无意,他可勉强不得,只得赶紧拎高了人放到桌案上去坐着,【拉灯】,只撑在两侧的桌面上:“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皇祖母的名号果然管用,尝到甜头的小家伙更有底气了,“因为我回来得比你晚,还是我让你的好福晋久等了、累着了?那皇祖母舍不得我,我自然是要多陪陪她的吧?故而耽搁了,也不能怪我吧?”


  呵,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说的可不就是小家伙现在这模样?就差把“嘚瑟”二字写在脸上了,满眼都是“你能奈我何啊?”


  嗐,这小蹄子,脑瓜子比他预想的还要灵光,就是什么鬼点子都用来对付他了。魏婴无奈叹气,短短两日,第几回了?再这么下去,他怕是离“老匹夫”也不远了。


  “是,当然不能怪你,所以,也不是因为这个。”


好嘛……短了一点~下次补上~

下次更新时间3月1日,明天多多码字,感谢阅读,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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