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五)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那是他们永远美好的十八岁。
再后来,美好的十八岁戛然而止。有人就此失去,有人再也走不出来。
是马嘉祺先发现的,凌晨两点,他打电话给张真源,言语混乱地说宋家着火了,但他不敢报警。
张真源知道马嘉祺的苦,挂了电话就拨119,拦下出租车一路赶过来。消防队出警迅速,等张真源到的时候已经在灭火了。马嘉祺守在旁边,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张真源也是,他们过分地期待可以看到什么生命的迹象。
但是没有。
巷子口围了一群嚼舌根的老人,有人说了句火势这么大,不知道屋里的小姑娘干什么呢。紧跟着有人补充说这户不是什么好人家,那女子每天晚上都去那种地方上班,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仇家哦。
张真源听的一阵晕眩,那种地方,哪种地方?
一种名为现实的东西扑面而来,张真源站不住脚。但马嘉祺没心思搭理那些闲言碎语,他只想知道,宋亚轩在不在里面。
大火很快被扑灭,消防员从屋子里抬出具尸体。张真源认得,那是宋夏。随行医生上来检查,随即宣布当场死亡。
马嘉祺又扑上去,哭着和消防队的队长说屋里还有一个,宋夏还有个弟弟。马上又有队员进去,却找不到任何人,只能出来对着马嘉祺遗憾地摇摇头。
宋夏在重庆没有什么朋友,后事是张真源一手操办的。宋亚轩下落不明,报警处理后,警方只发现了在宋夏上班的那条街,宋亚轩被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子抱走。
事发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但那条街却热闹异常。张真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敖子逸和丁程鑫却很熟悉。
“夜总会,之前去谈生意的时候跟着我们公司赵总去过。”丁程鑫小声地说。
“那是红灯区,全重庆最大的贩毒组织也在那里。”敖子逸补充,他们两家明面是联手做旅游生意的合伙,暗地里多少也沾点不干不净的东西。
故事说到这,张真源不懂也得懂。很明显,宋夏背着他去夜总会上班,夜总会什么地方他很清楚。
张真源有些无力,重重地摔下去。马嘉祺把他拉到沙发上问:“能查到哪家夜总会吗?”
敖子逸和丁程鑫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这不是难事,最起码对于他们来说不是。
有时候,同行要比警察来的方便。
两个人效率很快,三天后就带着张真源和马嘉祺一起去地方调查。
室内装修地很有暴发户气场,看着不缺钱。几个人运气好,一进门就碰上妈妈桑揽客:“吆,两位第一次来吗?看着眼生。”
妈妈桑姓陈,人称陈姨。是个混的比猴还精的人。一眼就看出谁贵谁贱,上去只招呼敖子逸和丁程鑫。
丁程鑫拿出手机,想直接问话。却被敖子逸扯衣袖拦下:“你们这都有什么服务啊?”他笑着对陈姨说。
陈姨会心一笑,拉着四个人去了最大的包间,一脸谄媚地说:“看来这位爷是常客啊,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爷想要点什么啊?”
“我们米爷今天心情好,就想要两个陪着喝酒唱歌的。”丁程鑫看懂敖子逸的意思,跟在一边打配合。
“好嘞,几位爷稍等,我去叫。”
等妈妈桑走后,敖子逸对着丁程鑫翻了个白眼:“还米爷,你怎么不说鑫爷?“
“你是鑫爷,那我是谁?”
陈姨动作很快,不消十分钟就领来了一队小姐。张真源看着面前数十个穿着暴露的女生有些反胃,他的夏夏,是不是也这样过。
敖子逸瞟了丁程鑫一眼,丁程鑫马上接话:“这都什么货色!拿我们米爷当什么人了?!”
陈姨陪笑:“这都是我们这最好的了,米爷你看这……”
丁程鑫问她:“我们米爷上回来,伺候的那个就不错。叫什么……夏?”
陈姨一看为难:“爷说的是夏夏啊,哎呦,她前两天让人烧死在家了。”
“怎么?”
“那天夏夏满十八周岁,要来我们这签合同。还带着她弟弟,但是到了才发现忘带证件。吧她弟弟搁下自己就回去拿了。第二天听同班的说夏夏给烧死了”
“烧死?怎么烧的?”
“谁知道呢,干我们这行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知道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物给报复死了。”
“那她弟弟呢?”马嘉祺强作镇定,把宋亚轩扔在这……
“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可能被夏夏男朋友接走了吧?她跟我们说过有男朋友,干这个的还谈男朋友,真是…… ”
妈妈桑一脸为难,敖子逸也觉得该问的都问到了,就装作扫兴的样子带着几个人一起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马嘉祺看见对面包间进去一个人。穿的衣服他认识,长相他更认识。
“马哥刚才看什么呢?”几个人走到没人的地方,敖子逸终于敢开口问。
“那个男的……我认识。”
敖子逸回忆了一下,觉得衣服眼熟:“是抱走宋亚轩的人!”
“也是当年逼迫我爸吸毒的人。”马嘉祺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里挤出来,如果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那就是马嘉祺害死了宋家姐弟。
斩草要除根。
张真源一个人去桥边冷清回来,只问了一个问题:“夏夏说的男朋友,是不是我?”
“是!”马嘉祺拍拍他肩膀,宋夏那么爱你,怎么会不是呢?
“那你说,夏夏会不会跟她们一样,穿成那个样子在那里买。”
马嘉祺说不出口,真相太残忍,他还没到那个能力。丁程鑫也只能抱一抱他,跟他说放下吧。
张真源终于忍不住,他蹲在地上抽噎,一米八的人缩成一团。这半个月他经历了太多,是他十八年人生不曾经历过的。
敖子逸觉得气氛太沉重,江边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就拉着一群人去自家的清吧,开了间房。
“三爷你说,如果我从零开始,那我混到你们这个地步要多久?”马嘉祺生闷一口酒,他太压抑了。
“往少了说……十年。”
十年,足够他们把一切擦干抹净,包括宋夏宋亚轩的死,还有他这条早在三年前就该扔掉的命。
十年,太长了。
“三爷,丁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