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日出之时（1）
/ 翔霖 / 刑侦 / 微ooc / 救赎 / 欢迎观文，祝你生活愉快 狭小，幽暗，被束缚，这是这所监狱的常态。 这就是全暮旎市唯一一所关押精神病罪犯的监狱，也是贺峻霖今天前去工作的地方。 他要审的，是最近两起杀人案的凶手，然而案子的凶手抓到了，警方却迟迟不能结案。 因为在凶手被抓后，尸体突然被盗，在河边被烧掉，在河边，还有用树枝画下的，极大的一个脏字。 作为全市乃至全国都具有权威性的心理学家，碰上这种极端的罪犯，贺峻霖必须出马。 在门口碰到了重案组的队长林延，两人来不及打招呼，急忙走了进去。 “在十三号区。”林延给贺峻霖指路。 - 为了防止极端的行为，罪犯需要被捆绑，贺峻霖在门外观察着里面的人。 “他叫徐博。”林延把他的资料递给旁边正在仔细观察的贺峻霖，“前天被抓，昨天尸体就被烧了。” 贺峻霖伸手接过资料，打开文件夹粗略看了看。 徐博，男，31岁，之前是做白领的，不过案发前突然辞职，成为了无业游民，单身，被抓后一直自言自语，伴有抽搐症状，可以对话，但回答的话无逻辑，被判定为精神病犯罪。 “突然辞职？”贺峻霖抬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人不会在这么突然成为精神病，更何况徐博之前有高薪工作，没有压力，辞职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此时，监狱内的徐博，双手被捆绑在胸前，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嘴唇微动，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时不时发出病态阴森的笑声。 贺峻霖重重合上资料，表情严肃，看了林延一眼，林延点了点头，示意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没有等到贺峻霖开口，反而徐博先开口了。 他好像是猛吸了几口气，痴痴地笑着，眼睛死死望着贺峻霖：“你很干净，你和那些警察不一样，你身上没有血的味道。” 他的语气愈发狂烈：“你很纯粹，闪耀，就像一颗粉钻一样美丽，你简直是皇冠上的钻石，权杖上的珠宝！但同时你还容易破碎，你简直让我无法形容，你美的就像……” 他顿住了，仿佛真的在思考一般，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却依旧难掩兴奋地说到：“玻璃……” 贺峻霖第一次听到这么特殊的形容，不会有人将钻石和玻璃放在一个等级上面，也确实看得出他精神上出了问题。 但看来，在这个罪犯心中，玻璃是圣神的，他大可大声赞美贺峻霖，但他刚才说话很轻，仿佛是怕被谁听到一样。 同时让贺峻霖想起，两起案件中的凶器，就是碎玻璃。 贺峻霖皱眉，观察着徐博的一举一动，在他进来之后，徐博展现出的状态，完全就是痴迷，可以说他沉醉在贺峻霖之中。 看来玻璃，可能是他所追求的。 “我劝你，把一切都说了。”林延也许是听不下去了，着急地开口，但徐博却厌恶地转头看向他，声音简直是在怒吼，“你不可以操控我你个下人！你不配，你的身上满是血腥的味道，你站在无辜的人尸体之上！你是恶魔的信徒！” “那你是谁的信徒？”贺峻霖终于开口说话，“他是警察，又怎么会站在尸体之上？” 徐博转头看向他，绽放笑容：“那些被关在监狱中的人，他们无辜，是那些肮脏的灵魂该杀！我？哼……我当然是神的使徒，我是神清理污秽的双手，我要帮他清理世间的污秽！” “所以你杀了两个人，是合理的？”贺峻霖问。 徐博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个问题，并且表情还十分自豪。 “那你说，你口中的神，到底是谁？”贺峻霖又问。 “我不能说，”徐博看向他，“神是圣洁的，凡人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可你说，我不是凡人，我是玻璃？”贺峻霖双手环胸，在他周围走动。 “玻璃，也是神的工具，是对你极高的赞美，你应该收下神的赞美！而不是得寸进尺……” “不过……”话锋一转，徐博神秘地说，“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恶魔的名字。”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贺峻霖不得不凑近一点听：“神说，恶魔也是警察，他有一双破坏幸福的手，还好，神已经把他杀了，只不过他留下的子子孙孙还在世上……”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林延，眼中有愤怒转向讥讽，他自以为很轻的声音，实际上林延听得很清楚，他略微震惊，暗暗握紧了拳头，他也许知道徐博说的恶魔是谁——他的父亲林科擎，三年前218案件的受害者，这案子至今是个悬案。 贺峻霖也心中明白，那是他一直以来尊敬的前辈，但他只能忍着愤怒继续套话。 “为什么说他是恶魔。”虽然耐着性子，但贺峻霖的声音已经明显低了下去。 “他破坏了别人的幸福！他当然是恶魔！” 林科擎之前是重案组的队长，常常办理一些要案，按他的逻辑来说，也许他说的破坏幸福就是抓捕罪犯了吧。 “恶魔又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他该死！” “你再他妈说一遍！”林延的拳头锤向桌面，力度之大仿佛是要将桌子敲碎，他的父亲是值得人尊敬的！不该被这样丑化！ 贺峻霖走过去拍了拍林延的肩膀，暗示他冷静一些。 紧接着，他又走向徐博，凑近他：“那你的神为什么烧掉尸体。” 徐博却无所谓的样子，“因为脏啊，要消失，就得消失的彻底才对。” “那你的神，又为什么要烧掉你的母亲呢？”贺峻霖在他耳边说出，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果然徐博并不知道。 他满脸不可置信，惊恐地摇晃着头，他不敢相信，这不会是神做出来的事情。 “怎……怎么可能！这不是神做的，一定是恶魔的信徒栽赃给神的！” “那就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林延不耐烦地将手机摔在了他面前，上面正是徐博的母亲被烧掉的图片，“搞清楚点！这就是你母亲！这就是你的神干的！” “不会……神说，只要我做得好，他会保佑妈妈的！假的，一定是假的！”徐博开始在椅子上挣扎，力气越来越大，表情也越来越扭曲，痛苦。 他又突然冷静下来：“一定……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他将别人的罪恶放在了自己身上，抬起头，和进门前贺峻霖看到的姿势一样，现在他明白，他可能是在向他的神“祷告”。 贺峻霖越想越头疼，抬起手低头遮住了半张脸无奈的摇头，随后遮住了嘴部的动作和林延说道：“走了吧，没什么用了。” 谁知这个时候，徐博突然又开始拼命地挣扎，力度比刚才更大，甚至他连着椅子倒在了地上依旧在挣扎，狱警急忙把他扶起来按在了椅子上，贺峻霖也被他这一举动吓到，后退了几步，他急忙四周环顾，并且听见徐博说道：“我没做好……神来找我索命了……他来找我索命了！”他一定是看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四周，除了黑漆漆的水泥墙，没有任何东西了。 他的幻觉吗？ - “案子不能再拖下去了。”贺峻霖看门见山，“我知道，前辈的事情……被牵扯进来对你对我打击都很大，但如果再这么拖下去，群众也瞒不下去。” “嗯。”林延低声应到，“我知道了，那……刚才徐博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他可能不是精神问题，”贺峻霖回忆着刚刚徐博的样子，“他可能是被人心理暗示了。” “心理暗示？”这几天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 “想刚才那种应激反应，精神病不怎么会有的。” “一定是他看到了，或者想到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不过……”贺峻霖顿了顿，“能做到利用心理暗示控制人的思维的，要做到这种程度的犯罪，我从来没见过。” “看来对方对于我们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监狱门口。 贺峻霖看了看手上的表：“不好意思林队，我还有课，我得先走了。” “今天谢谢你了，贺老师慢走。”林延伸手。 贺峻霖笑了笑，握上了林延的手。 贺峻霖不是开车来的，所以他只能打车，只是车还没有打到，别的东西到是先到了。 贺峻霖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刚伸出手准备拦车，没有想到，贺峻霖注意着时间，却没有注意到那车竟然迅速朝着贺峻霖驶来。 还好林延及时察觉到了汽车声音的不对劲，他急忙转头：“小心！” 他赶紧跑过去推开了贺峻霖，贺峻霖下意识用手掌缓冲，手心被粗糙的地面擦伤。 林延是护着贺峻霖倒向一边的，以至于他没有来得及拔枪射击，凶手便溜之大吉。 “嘶……”贺峻霖甩了甩手，血迹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 “不好意思，着急了。”林延先站起来，将贺峻霖扶了起来。 两人眼神一直盯着那辆车奔驰离开的，贺峻霖望着车说道：“看来那位神，亲自出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