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死吧（2）

辐射扭曲着地表所有的生命，只剩下上帝都唾弃的畸形造物。 足够深的地下，分布着零零散散的“集中营”，没有在这场浩劫中解脱的人们会来到这个地方交换物资与绝望。 集中营里来往的人都形单影只，面无表情地拖着腿漫游。背着一个包裹又抱着一个包裹的奇怪男人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男人走到一个摊子前，摊主面容和蔼，有这这个世界少见的红润的饱满的脸颊，这是健康的标志。 摊主抬起头，看了一眼来客，和煦的笑容瞬间如菊花般在脸上绽放。 “呀，老顾啊，你怎么累了？要什么东西随便挑。” 顾没有回应他的热情，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知道眼前这人能够在这个绝望的地方活得如此滋润，靠的绝非善良。 “呃，幼崽一般吃什么？”顾从没有过抚养孩子的经验，并且已经将近四年没有见过婴儿了，但他知道小孩应该不能吃蟑螂压缩条的吧？ “哟，你捡到什么宝贝了？那得看是什么幼崽了，像犬肠这种的得用细肉糜好好供着，养大了指定能买个好价钱，还有肉猫...”摊主开始夸夸奇谈起来，他的脸上带着对金钱的艳慕。 犬肠、肉猫都是变异的产物，顾确实听闻有人会饲养这种东西作为粮食，那得是相当有资源的人才能享用得起。 见摊主会错了意，顾出声打断了他：“不，是这个幼崽。”说着吧盖在前胸挂着的包裹上的帘布掀开，露出熟睡粉白的小脚。 摊主脸上的艳慕瞬间转化为嫌恶。 “你还真是有兴致啊，这种没用的掉油瓶也敢收，一点用没有不说，还得白白在他身上浪费蛋白质。” “别管，只要告诉我他能吃什么就行”顾没有反驳。 “随便你了，就他这大小，估计只能吃点稀食。我这正好有点‘以前’留下的玉米粉，可能过期了，不过应该够吃。”摊主见劝不动，耸了耸肩，反过身去行囊里翻找。 “在这呢。”说着他拿出了一袋蒙尘的粉状物，上面的包装早已被时间磨灭干净，看不出一点颜色。 “多少。”顾说着，开始从背后贫瘠的包裹往外掏东西。 “诶诶诶，”摊主连忙摁住他的手，“我们两谁跟谁啊，这一袋过期的玉米粉我还能要你东西不成？” 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 “想要我做什么，直接点说。”顾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目的被点破，摊主也不恼，满脸堆笑地说：“顾爷就是爽快，之前呢有几个人和我合作做生意，但是那段时间不太景气，亏了本，那几个人全怪罪到我身上来，最近他们好像找到这个集中营来了，我怕有什么闪失，所有请你帮我糊弄他们一阵子。” 顾知道，估计就是这个家伙坑了合伙人的资源然后就跑路了。 “我拒绝。”相较这个小孩，还是自己的命要紧。 “唉唉唉，别急着走啊顾爷，我已经有一个计划了，只是还缺一个搭档。”摊主连忙起身拦住欲走的顾。 顾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到：“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摊主大喜，一阵小跑绕过摊子，在顾的耳边切切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