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与文化工业
说实话,做愚蠢的东西真的是迪士尼的老活计了,从阿多诺锐评的米老鼠到现在过街老鼠般的漫威,没有一个不是提供最简单的享乐媒介的快餐,而且这种低质文化产品的控制力越发强大,在流光溢彩的特效和多IP加成下,漫威所创作的那种将战斗战争化,美学化,然后将战争宗教式崇高化的电影,可以说,对于没有能力抗拒的人来说直接就占据了个人意识形态的领导地位。

我很喜欢马丁斯科赛斯的电影,非常好的电影,无论是愤怒的公牛还是出租车司机,在那种音乐混杂内容的表达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对大部分人来说他们看了这两部电影也只会觉得不明觉厉,似乎立意深刻却不知道讲了什么。实际上马丁斯科赛斯的电影非常契合精神分析的解读方式,但很可惜起码在b站上没看什么人正经讨论这两个电影的主题。我看马丁斯科赛斯创造的这两个角色都像在看以前的自己,因为他们不仅失败,而且连自己为什么失败都不知道。所以正如马丁自己说的那样,他创造电影包括他认为他所熟知的[电影]都是启示性的,也因此他评价漫威说,漫威电影的本质是商业调研和推广的产物,他并不特别明确地表达了他的厌恶,他只是说漫威创作的不是电影,而是主题公园。

换言之,正如我在谈论vtuber那期所谈到的,文化工业尽管从诞生之初就是为了美化,幻化现象,而现在它们走到了更为深刻的一步,那就是慎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指导生活导向,很多人甚至会觉得,哦,我活着就是为了能撑到下一步复仇者联盟,还有那个经典的齐泽克笑话:为了看到V字仇杀队2,我愿意把我老妈卖进妓院。引用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未明子说的话,但至少我是从他那听的:哲学是第一生活方式。而这里就必须涉及到一个马克思主义层面的哲学学理性的讨论,在这里暂且不展开。
很多人现在恨AI,但说实话,不正是一种可以量产的商业推广的产品教化了观众并让低劣的产出越发的可以为人所接受吗,为了让这个增殖的游戏在文化产业中越转越快,AI才有了容身之所,如果让创作一个文学性的内容的作者得到他应该有的位置,那AI根本没法伸展出来,因为AI是奴隶的奴隶,它彻底的服务于服从资本主义逻辑的“文化工作者”,但从这个匮乏的角度来看的话,AI同样也是揭示性的,它展示出真正的问题但并不真的揭露它,因此你可以说AI才是知晓一切的主人,只不过它们没有自控的评判的能力,事实上这所谓的AI所处在的位置正是被食利者所处在的位置,AI仍然作为工具服从于现实政治角力的游戏,但同时拥有着一切的劳动智慧,就像完成了一个自洽的系统之后就被裁员的码农一样,当然码农的知识仍然是局限的,码农重点在农,无非就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与画师不同的是,画师在最低限度中进行的劳动也是一种创造与机械性劳动的结合,这是因为画师被规定的活动,被给予的要求从来就不是描摹,如果甲方需要一副与现有作品一模一样的作品那他可以直接买个打印机。我在这里尝试表达的其实就是,某些吃到短期市场上升期红利的职业本身就是一种时效性的社会需求。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所忽略的AI作为夺取生产智慧的收集者和被垄断性地出租的工具本身服务于劳作但自身却并不能直接进行劳动智慧的生产,这里分情况而论,比方说AI帮助工厂进行自动化的生产活动实际上是分部分进行的,比如问题排查和最佳建设方案的参考都是由不同的AI工具合作完成,但这种情况下仍然需要操作员来进行调整,AI并不能把不同功能的工具全部整合进生产活动中,并安排彻底的自动化生产程序,因为那种彻底的自动化事实上是对于供需双方角色的排除,除非AI替代人成为了新的需求者。不然在没有操作者的情况下维续生产,就是一种受限于某一层级的无限的僵死的自我维续。但如果是受控的自动化的彻底延展(可以自动摆正,纠察错误,按需求安排自动化生产的一切物质需求)加上仅仅需要操作的资产阶级,那么这种情况下,就完成了AI对于劳动者的暴力替代,而这种景象是我们所不需要的。我们需要的是前者,也既彻底完成进化的自动化生产方式,加上探索与分配在极大的人口需求中的宏大的航向,也就是我们当下现实的加倍,我们不要一劳永逸的仙境,乌托邦,因为那里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而在这个旅途中,AI将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AI将会产生那些如早期科幻电影或者科幻小说般情节的交互让我们再次思考以往的社会关联性和一切的一切的看似早已被定性的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