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命运之书•逝/世/蚀【11】
《某未知年•十一》
天口中的佳音，最后还是没有到来。
“赫鲁卡星和赫尔卡星的通道最终确实是被我们打开，但在最后关头......只能说克洛伊不愧是神谕之子。”也变成灵魂的道长叹了一口气。
沦在一旁，也无奈地低下了头。
那一战，克洛伊似乎是用自己的生命力，还有两位精灵王的力量，击破了我们的防线。为了阻止他们的道的身躯消失在了烈焰和雷霆的交织中。
至于沦，则是在道之前来到我们身边的。冥界的士兵把沦的灵魂带来的时候，我和天着实是吓了一跳，组织中一向行事隐秘且谨慎著称的长老居然也会落到格劳瑞的圈套里。
“那之后呢？”我紧接着追问。
“违恐怕是被封印了，我和沦长老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组织的损失十分惨重，我们的部队也......”道的表情十分凝重，“这一战......”
“没机会了？”悲伤漫进了我的脑海。
“......接下来留给组织的应该只有两个选择了吧，拼死一搏或者急流勇退，”天的语气倒是十分平稳，“不过天邪的话，一定会选第二个。”
“嗯......”道点了点头。
“真是可恨......光火神殿！每次都是他们！”我的愤怒几乎要从胸口喷薄而出。
“这场战役虽然还没结束，但之后的舞台，不会再有我们的表演机会了。剩下的...就交给泰坦星域那群家伙吧。”
“修罗呢？冥界的军团不是还没回来吗？”
“凭借他那个性格，估计不和神域分出个高下不会罢休吧。”天轻轻叹了口气。“天邪呢？”
“除了修罗以外，组织里的其他精灵这个时候应该都已经撤退了。他应该也要回到灭天峰了。”
“这样么...”
苍茫岭上，清风拂过四个犹如丧家之犬一样的灵魂。
“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死人还能做什么？”天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现在只能等修罗回来。”
“看来复活的事情，恐怕又要延后了......”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恐怕我们四人都不会再有复活的可能了。之前天蛇太祖补充进组织的时候，我们就对复活死去的长老这个方案...进行了一些讨论...”道看了我一眼，然后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之后应该只会有新的血液流入...除非真的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才会将长老复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组织早就放弃要复活我了吗？”听到这五雷轰顶的消息，我愤怒地冲到道面前，“之前组织的复活秘术的研究不是在稳步进行吗？复活我们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我们为组织做过的事难道就这么......”
道摆了摆手：“秘术还没有完全完成，而且复活的代价是很大的，需要消耗不少能源......对组织来说，短时间...不，百年之内应该是不可能的。”
“可是！”
我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沦按住了我，摇了摇头。
“接受现实吧，鬼蚀。”沦轻声地说，“之前一边为了帮常解封，一遍应付那些‘正派’势力，已经让我们没有余力了。这一战之后，对组织来说才是更加艰苦的时期。”
“那些艰苦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们一起看向天，他满不在乎的口气令我们有些吃惊。
“别这么看着我，我又没有说错。”天的眼神充满了不屑，“现在的我们和大暗黑天已经没关系了，充其量只不过是前任长老而已。”
“你...可大暗黑天是我们八人一同促成的结果！怎么都不应该......”
“你的执念有必要这么深吗，鬼蚀。大暗黑天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一旦经过组织定下来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再更改了。”
天说得没错，但也正是因为他说得没错，我此刻内心才更加的郁郁不平。他的表现越是冷静，就显得我此刻越是不堪。
沦再次按住我的肩膀。从沦轻微颤抖着的指尖，我隐约感受到不止是我一个精灵此刻心中在悲愤着。
“比起这个，我倒是有另一件事情想说。”稍作停顿后，天接着开口，“现在在这里的，有四个...不，是三个半的强大灵魂，鬼蚀你的灵魂算是保存的最完好的，还有修罗力量的加持。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什么。”
“你是说...”
看着我们不解的神情，天缓缓地吐出三个字：“逆魂咒。”
我们三个精灵的脸上一定写满了震惊，震惊到看到我们的表情后连天自己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你疯了！那是暗影元素的秘术！”道几乎是大喊了出来，“我们要把自己的灵魂能量灌输到我们当中一只精灵身上！你知道这后果是什么吗？你知道如果失败了会发生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你......我不同意！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你怎么可能会逆魂咒？”
“哼，天底下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的还少么？你们当初也是觉得我们的防线不可能被突破吧？结果呢？”
“你......”
“你刚刚说，世的灵魂是最完善的那个，那意思是我们三人要用自己的灵魂灌注到世的灵魂让他复活？”沦接过了话茬。
“不错，霍德尔那个老东西真是有两把刷子，这个法术已经差不多是个‘邪术’了。虽然我也只不过是会了点皮毛，但只要成功，鬼蚀就能带着我们三人的意识复活。”天显得十分得意，“到那个时候，鬼蚀就可以去找让我们全都复活所需要的一切，或者也可以我们借着鬼蚀的身体完善复活秘术。到那时，自立门户都不成问题。”
在那么一瞬间，我有点庆幸自己把天的灵魂碎片拼起来了。
“这一切都是假设成功则情况下！你会的那点皮毛如果把我们四个全都害死呢？如果复活了鬼蚀而我们其余三个全都魂飞魄散了呢？”道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都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还在乎这么多？”天撇了撇嘴，“而且精灵本身就只是凝固的能量而已，肯定能够再次凝聚，按着这个方法来能出什么错？”
“你听听看自己说的是什么胡话！你简直是疯了！在冥界的日子里你头脑是太久没用被冻住了吗？”
“你也好不到哪去，难道在这死后世界度过永恒就很好吗？”
“最起码有着完整的灵魂，我们就有重来的余地！逆魂咒有着怎样的副作用我们或多或少也都听过，虽然还没有验证真伪，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也太顽固了吧？难道你还真打算什么都不做等着修罗来？你自己刚刚也说了组织是不可能复活我们的，你要是和我合作，说不定还能让逆魂咒的成功率高一些。”
“我同意天长老的看法。”沦突然说，“修罗甚至都不会再来看我们了，现在万事只能靠自己。天长老，你的把握有多少？”
“都说了已经不是长老了......他这个老顽固要是肯来帮我共同施咒，那把握肯定是能够高上不少的。”
“道长老，你意下如何？”沦转过头看着他。
“沦！你怎么也？”道的瞳孔里充满了震惊，“鬼蚀！别告诉我你也......鬼蚀？”
惊讶于我的身影不知何时消失在他的面前，道慌乱地寻求我帮助似的喊着我。然而从沦和天冷峻的眼眸中，他似乎反应到了什么。
“在这呢。”在道转身之前，我就从道身后用双手死死钳住他的灵魂，“我当然是同意的，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复活啊。”
“你！你们！世！你要知道如果失败了，我们四个可全都要......”
“好啦好啦，还没开始做事就想着失败，这可不像是我们的风格，对么？”我凑近他耳边说着，他的灵魂不断地颤抖着，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你不明白！你也疯了吗？你愿意拿你自己的灵魂冒险吗？！”
“不，我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灵魂冒险。你知道为什么我敢这么做吗？因为我们所有精灵都知道逆魂咒这个名字。”我缓缓推着道往前，他抗拒的动作更加激烈，“天肯定知道这逆魂咒的风险，所以他绝对会万般小心；”
“哼，”天冷笑了一声。“看来之前说你只会打架是低估你了。”
“沦自然也不用说了，这件事本身也是为了沦自己；再加上和精灵王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沦，怎么可能会不理解这么做的风险？”
“不错，我也只不过是为自己某一条出路而已。”沦的声音很平静。
“至于我自己，我自然也知道，但是我愿意这么做，因为我可是始终‘相信’着身为同僚的你们啊。”
“反倒是你，这是何等的丑态，可不像是大暗黑天的长老该有的样子呢。我们好歹算是多年的朋友，可不要......让我们为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