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同人,但是他俩在霍格沃茨Ⅱ【霜冻】0.未完成的文字
有人说世界将毁灭于火,
Some say the world will end in fire ,
有人说毁灭于冰。
Some say in ice .
根据我对于欲望的体验,
From what I ‘ve tasted of desire
我同意毁灭于火的观点。
I hold with those who favor fire.
但如果它必须毁灭两次.
but if it had to perish twice ,
则我想我对于恨有足够的认识
I think I know enough of hate
可以说在破坏一方面,冰
To say that for destruction ice
也同样伟大,
Is also great
且能够胜任。
And would suffice
——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 ·Frost )
《火与冰(Fire And Ice)》
那是一粒微小的浮尘,微小到哪怕是微弱摇曳的烛光对它而言,也如同曜日般明亮。在它的周围,还有成百上千同样的浮尘,同样的苍白,同样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它们的四周,是黑板与烛火构成的背景板。
属于它们的宇宙几乎是一片死寂,只有一种并不显得嘈杂的羽毛笔声,还有粉笔与黑板的碰撞声。正是在那种碰撞声中,更多同样的浮尘诞生了,在夹杂着汗水的喘息中,打着转飞向那片荒芜的宇宙。
这个房间位于深深的地下,没有魔法构筑的景观幻象,没有白昼与黑夜,只有四面黑板与负责记录的羽毛笔。房间里唯一的活物灰袍裹身,面容憔悴。布满老茧的双手握着粉笔不断书写,口中的喃喃低语犹如远古的回音。
弗拉基米尔·彼得罗夫吸了吸鼻子,端起手边一只脏兮兮的杯子,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喝水是什么时候了,杯中水已经被粉笔灰污染的浑浊不清,可他并不在意,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写了一会,彼得罗夫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混着粉笔灰的唾沫。
他盯着满是未知文字的黑板,微微蹙眉,淡蓝色的眼睛泛起一丝困惑,六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他伸出手,擦掉了自己写的一行字,缓缓改成了另外几个字,然而还没过多久,他便再次伸出了手,擦除了它们。
空中悬浮的几十支羽毛笔统统停下了书写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用笔尖对准了他。彼得罗夫挺起身子,盘腿坐在地上,宛若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黑板,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东西出了差错,他心想着,依旧沉默地盯着黑板,时不时因为灰尘咳嗽几声。又过了那么一会,他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撑住地,艰难地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房间的另一头,跌坐在一团发霉的毛毯上,他把毛毯从身下抽出,盖在自己因为高冷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上,注视着那行未完成的文字,最后叹了一口气,把毛毯拉过头顶盖住脸,蜷缩着睡着了。
那行文字的上方,一只猫、一只貂、一只狐狸还有一只兔子的符文在烛光下闪烁着光芒。
【十五年前】
拥挤的港口人潮汹涌,灰色的天空低垂着大片大片的铅云,海鸥掠过深蓝的海面,叫声穿透嘈杂的人群,吸引了小男孩的注意。年幼的Wilbur在爸爸的肩膀上扭过身,稚嫩的面孔在一艘艘冒着黑烟的客船间寻找着鸥鸟的身影。他母亲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住自己挺起的大肚子,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Wilbur的小手。
“他们说过会来接我们的。”Wilbur父亲用另一只手抱住Wilbur,皱着眉头看着人潮汹涌的港口,他们的行李悬浮在他们身后,距离地面只有几英寸。Wilbur的母亲忧郁地微微侧过身,让一群吵吵嚷嚷的搬运工走过去。
“我不记得她在信中有提到过什么具体的见面地点,”Wilbur的父亲紧张地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就在这时,Will的母亲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冲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他丈夫愣了愣,等看清后立马长舒了一口气。
那是一名黑皮肤的女人,银白色的长发犹如月光,她一言不发地将他们领到一辆汽车旁边,为他们安置好了行李,又扶着Wilbur母亲坐上了车。一家三口坐在后排座位上,黑皮肤女人坐上驾驶座,用魔杖敲了敲方向盘,汽车自动行驶起来,带着他们远离了人群。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Soot夫人低声问道,银发女人微微一笑。
“莱马尔夫女士想先见见你们。”她平静地说道。
“不好意思,”Soot先生低声说,“但我们刚大费周折从英国过来,路上还遇到了严重风暴,我太太还有身孕,能不能——”
“抱歉,但这由不得我决定。”他们的司机无动于衷。汽车拐过一个弯,驶入一条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堵矮墙,尽管夫妻二人表面泰然自若,却还是不禁亲亲握住了对方的手。反倒是小小的Will激动地手舞足蹈,当车子平安无事地穿过那堵墙,驶入一个巨大的类似地下车库一样的地方时,Wilbur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
“请随我来。”银发女人低声说,带领他们走进一架电梯。电梯上没有按钮,只有几道诡异的符文,女人对着那些符文用魔杖比了几个复杂的动作,几人立马感到电梯开始下降了。
走出电梯,穿过几个走廊,一路上没人说话,Wilbur好奇的目光从这一幅风景画移到下一幅,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都这么严肃。
接待室比他们想象的要温馨一些,四面墙壁是白色的,家具是明亮的橘黄与天蓝,Wilbur刚被放在爸爸妈妈中间,便扭过身子想去玩身后印着涂鸦风格凤凰的靠垫。他爸爸伸出手轻轻抱起他,把儿子放在大腿上。
Soot夫人轻轻抚摸着肚子,眼睛下有乌色的阴影。Wilbur继承了她深色的眼睛,此刻他正抬起头,开心地玩着爸爸满是胡茬的下巴。Soot先生疲倦的面容第一次展现出了笑容,虽然他们才刚刚抵达目的地、虽然还没来得及安顿就要见他们的主人、虽然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Soot先生依然选择了对儿子暂时卸下那层伪装,他低下头,笑眯眯地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Will的额头,小Wilbur激动地大叫起来,Soot夫人轻轻挠了挠Wilbur的肚子,Wilbur立马躺在爸爸怀里蹬起脚来。Soot先生挪了挪身子,以防他踢到妈妈的肚子。
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一家三口立马停下,小Wilbur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爸爸妈妈不再逗自己玩,有些扫兴。说话声逐渐靠近,还能隐隐听见地毯上的脚步声。最后,谈话声与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Soot夫妇同时调整了一下坐姿,紧张地对视了一下。
有人敲了敲门。下一秒,门开了。
一名年轻的红发女孩走进门,身上穿着一套相当合身的丝质深蓝色长袍。她向这对年轻的夫妇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她迅速而不失优雅地快步走到夫妇对面,坐在了一张明黄色的扶手椅上,用略带法国口音的英语流利地说道:“抱歉让你们等这么久,我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一会你们就能去吃晚饭了。”
Wilbur看看她,咿咿呀呀伸出手,他的父亲紧张地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Soot夫人轻轻将一只手搭在丈夫的胳膊上,谨慎地笑了笑:“噢,绝对没有麻烦的地方,莱马尔夫女士。事实上应该是我们感谢您,并且抱歉还要麻烦您……”
“和您的回答一样,”阿芒蒂娜·莱马尔夫对着年幼的Wilbur甜甜一笑,“这没什么麻烦的。我们也很高兴你们的加入——哦,顺便一提,你们的孩子很可爱。”
Wilbur歪了歪头,睁大眼睛看着她,Soot夫妇紧张的面容缓和了一些。
“明天阿加莎会带你们简单游览一下这个地方,一会她会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
“谢谢您,”Soot先生轻声说,“您真的太好心了。”
“这没什么。”莱马尔夫轻松地说着,轻轻挥了挥魔杖召唤出一套茶具和一小盘饼干,“我想你们一定饿了?”
“不了,谢谢。”Soot夫人礼貌地拒绝了她,但是Wilbur用小手抓住了一小块莱马尔夫递过来的饼干,开心地啃了起来,Soot先生紧张地笑了笑,低下头看着儿子。
“请问,女士……”Soot夫人低声说,但莱马尔夫微微抬起手,动作没有丝毫冒犯却很有威慑力:“不必如此见外,夫人,你们可以称我为阿芒蒂娜。”
Soot夫人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开口道:“请问,阿芒蒂娜……”看见莱马尔夫专注地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道,“我想知道我们的研究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呢?”
莱马尔夫点点头:“我想这个时间应该由你们来定,Soot夫人和先生。”看见二人不解的神情,她解释道,“我想等你们安顿好、做好准备——”说到这儿,她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Soot夫人的肚子,“——就可以开始了。”
“谢谢您的体谅……”Soot夫人喃喃道,“您真的……太体贴了……”
莱马尔夫微微一笑:“谢谢您的夸赞,Soot夫人。现在,我想是时候暂时告别了。”她对正在舔着手指上饼干屑的Wilbur眨眨眼睛,“阿加莎会为你们指路的。”
门开了,那名银色长发的女人站在门口,冷漠地示意他们跟着她走。夫妇同莱马尔夫道了别,在尽可能保持礼貌的情况下尽快离开了房间。小Wilbur的目光越过爸爸的肩膀,看见阿芒蒂娜·莱马尔夫依然在对自己微笑,她的眼睛是翠绿色的,犹如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回到当下】
Wilbur Soot睁开眼睛,阴沉地瞪着拉文克劳帷幔顶部。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梦中零零碎碎闪过一些童年记忆,其中大多数都已经模糊不清。他扭过头,看见自己床头摆着的几包草药、一罐茶叶、一小瓶金灿灿的福灵剂,还有一只大大的养箱,里面懒洋洋地趴着一只粉绿相间的蜥蜴。
Wilbur叹了一口气,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盯着窗外灰蒙蒙的雾霭看了一会,他拉开抽屉,将Philza送的手表和几张信纸扒拉到一边,拿出了一张旧照片,上面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两人抱着还不到一岁的他。小小的他继承了父亲的棕褐色卷发、还有母亲的深色眼睛。稚嫩的他在爸爸妈妈的怀里开心地挥着小拳头。Wilbur就那样看着他们,沉默了很久很久。
Dream盯着玻璃外摇曳的深绿色湖水,脑中对于那个梦境依然记忆犹新。
梦中有寒冰,有燃烧的火堆,还有一只兔子。梦境的内容荒诞而怪异,就仿佛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让他想起了自己更久之前做的一个梦,梦里他和Technoblade相遇在一个诡异的决斗场,具体内容他记不清了。他没告诉Technoblade这件事,觉得他多半会不以为然或者嘲笑自己。他不太清楚这些梦意味着什么,但也并没有多么接受或者抵触。这个过程就像认识一个陌生人,他不清楚对方性格怎样,会怎样对待他,但也因此充满好奇。情不自禁地想要多了解一点对方。
真是莫名其妙,起床时Dream自嘲的想。看着Skeppy正在对着一封吼叫信叫唤自己给Bad点了72根热狗,忘掉了自己的烦恼。
他整理好斯莱特林院袍,离开了宿舍。宿舍窗外阴暗的湖水中,幽灵的长袍在水中漂浮,银白色的躯体几乎与水光融为一体。他沉默地盯着Dream离开的地方,尖锐的目光犹如水底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