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救命药 31 黑喵
袁一琦趴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现在这情况和她猜的出入好像有点大。
袁一琦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 咽了口唾沫, “小梦瑶, 你什么时候开始好这口的？还挺, 唔，还挺带劲儿。”
沈梦瑶盯着袁一琦乱糟糟的后脑勺, 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不过好心情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于是, 沈梦瑶把袁一琦脱了一半的衬衣掀上去, 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袁一琦不满了，“喂, 你想玩新鲜的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的，就不用捂脑袋了吧。”
沈梦瑶正在帮袁一琦解内衣排扣，闻言在她背上拍了一把, 装作凶巴巴的样子下命令，“不许出声。”
挠痒痒似的力气根本拍不疼袁一琦, 偏偏沈梦瑶照准了她背上红肿发炎最严重的一处拍, 袁一琦当即疼得倒吸凉气。
“小梦瑶，我不喜欢SM, 你可悠着点啊！”袁一琦挣扎着要起来。
沈梦瑶压着她的腿不让动，手在袁一琦肩头随便一按，她便毫无反抗能力地趴了回去。
袁一琦认命，不爽地嘟囔, “不愧是练过的，这本事一旦用在床事上简直就像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一样好用，我以前竟然会觉得你脸皮薄，都怪我太年轻了，哎，心思浅，不得了。”
沈梦瑶又拍了袁一琦一把，“少装可怜哄我。”
袁一琦假装生气，“哎！你这人过分了啊！”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袁一琦转头，只能看到白花花的衬衣，“当然喜欢了，小梦瑶，来吧，我准备好了，”
沈梦瑶替袁一琦把脑袋放好，衣服盖好，顺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那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房里拿点东西。”
袁一琦连声嗯嗯。
沈梦瑶用食指关节低着鼻尖笑了声，随后起身离开。
几分钟后，沈梦瑶回来，袁一琦听到了硬物和桌面碰撞的声音。
“小，小梦瑶，你拿了什么啊？”到这会儿，袁一琦才知道害怕，“你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沈梦瑶一手摆弄桌上的东西，一手按着袁一琦不让她坐起来，“不许动。”
都要被人那什么了，袁一琦还怎么可能不动！
袁一琦收回伸直的胳膊，撑着胳膊肘爬起来一点。
“啪！”清脆一声巴掌落在袁一琦刚撅起来的屁股上，袁一琦惊呆。
即便屁股上火辣辣得疼，也可能只是有一点点酥酥麻麻的异样，但这依然不能改变小梦瑶打了她的事实！
袁一琦愤怒地蹬腿，“小梦瑶，你打我？”
沈梦瑶弄好了东西，脱掉鞋子跨坐在袁一琦大腿上压住她，不让她瞎折腾，“你要是和小时候一样乖，我就不会再打你。”
袁一琦捂着脑袋怨念，“小时候那是傻不是乖，你少糊弄我。”
沈梦瑶没反驳，拿起桌上的东西沾了一点，“可是我喜欢。”
袁一琦不装生气了，在沙发上蹭蹭脸闷声回答，“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沈梦瑶弯弯嘴角，“嗯。”
话落，沈梦瑶温软的指尖落在了袁一琦背上。
和以往直接接触皮肤的感觉不太一样，凉凉的很舒服。
袁一琦拧过脑袋，放过快憋死在沙发上的自己，问道，“小梦瑶，你干嘛呢？”
“帮你抹药。”沈梦瑶轻声说，声音里藏不住对袁一琦的心疼，“之前疼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你要是疼，我就不那样对你了。”
袁一琦哈哈两声，没有丝毫在意，“我当什么事，也没多疼啊，情绪高涨的时候这些疼完全感觉不到。”
随口的一句安慰，沈梦瑶完全没有从里面感受到心安，“都已经肿了，过几天开始发痒会更难受。”
袁一琦对答如流，“没事，墙上蹭蹭就过去了。”
“你！”沈梦瑶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脑速比嘴还快的人，“挠坏了看你还装不装无所谓。”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就算痒我也能撑过去，不过......”
袁一琦拧巴着上半身，看起来很难受。
沈梦瑶紧张，“怎么了？现在就开始难受了？”
袁一琦马上停止拧巴，清清嗓子说道，“内衣硌在前面不舒服，你帮我把它脱了。”
沈梦瑶拿着药膏的手晃了下。
袁一琦这个要求提得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快点快点，本来胸就不大，这么一压可别给我压回去了。”袁一琦催促。
沈梦瑶憋不住，
笑出声来。
袁一琦当即恼了，一边扯盖着脑袋的衬衣，一边挣扎，“起开起开，你这人还是当盒牙膏比较招人喜欢！”
沈梦瑶没吭声，趁机拉出已经拆了肩带的内衣搭在沙发靠背上，然后哄人，“好了好了，不闹了，我又不嫌弃你......”
沈梦瑶欲言又止的态度让袁一琦一口闷气憋在胸腔，随时有可能爆炸。
气愤半晌，袁一琦闷声不乐地说：“不嫌弃是一回事儿，喜欢是另外一回事儿。”
沈梦瑶无奈，“你这性格，怎么不是最南就是最北？”
“什么意思？”
“说起道理来比我能说会道多了，一旦不讲理了和小孩没有区别。”
“那你倒是给个明确话啊！”袁一琦咋呼。
“嗯，好。”
“嗯？”袁一琦没感受到诚意，“这就完了？”
“没完。”沈梦瑶稍稍俯身，手掌朝上，慢慢塞进沙发和袁一琦之间。
等到那双没有受过任袁磨难的手轻轻覆上自己胸口的时候，袁一琦本能地弓起身体配合她的动作。
“我很喜欢。”沈梦瑶说。
虔诚、认真。
袁一琦被绑住的手十指交握，额头抵着沙发动了动身体，“小梦瑶，你就不能表现的经验丰富一点？光按着和摸两坨肥肉有什么区别？”
沈梦瑶被袁一琦直白的话搞得耳朵通红，犹豫了下，还是照做。
袁一琦顿时舒服地哼哼。
声音不大，但不仅被沈梦瑶听到了，还有门口半睡半醒的袁七七。
“哈！”袁七七闭着眼睛打哈欠，揉了揉泪眼模糊的眼睛问沈梦瑶，“小梦瑶，袁一琦回来了吗？”
沈梦瑶立刻放开袁一琦站起来，走到门口，“回来了，刚才就回来了。”
“哦，那我去给袁一琦拍拍脑门。”袁七七边说边越过沈梦瑶往里走，“袁一琦回来晚的时候心情都不好，还生过病，袁一琦可笨了，都没我会照顾人，我得帮她照顾自己。”
袁七七目标明确，沈梦瑶跟在后面不知道怎么拦，紧张地随着她一路走到了沙发前面。
沙发上，袁一琦已经靠自己的能力将衬衣蹭下来了一半，刚好够遮住关键部位，就是这个手......
袁七七迷迷糊糊地摸上袁一琦额头。
几秒后，袁七七瞪大眼睛，“小梦瑶，袁一琦发烧了！你快救救袁一琦！”
袁一琦‘生病’的事还没震惊完，袁七七又看到了她被绑住的双手，尖叫再次发出，“啊！袁一琦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有没有挨打？啊！你身上这是什么？被打青的吗？”
袁七七一惊一乍地表达完感情，急忙跑去拉她的衣服。
沈梦瑶眼疾手快地拦住，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解释，“没有，没有，袁一琦没生病，也没挨打。”
袁七七不信，“你骗人！袁一琦额头那么烫，身上，你看她身上都青成那样了，很明显就是挨打了！”
沈梦瑶不知道怎么解释，“七七，袁一琦那是，那是......”
“啊！”袁七七转身抱住沈梦瑶大哭，“我们家袁一琦是不是要死了啊？我不要她死！不要她死！”
装死的袁一琦疯了，气运丹田，比袁七七吼得还凶，“袁七七！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几百回了？啊？！不管大病小病，有病没病你都咒我死！你那小心窝子装的都是狗尾巴草吧！路边一揪一大把，根本不长心！”
袁七七被吼，害怕地搂着沈梦瑶的脖子回头，“小，小梦瑶，这叫回光返照，我知道。”
沈梦瑶，“......”
袁一琦，“！！！！”
袁一琦心累，“小梦瑶，请把我祖宗送回她的狗窝，回来时请关上门，谢谢。”
袁七七委屈，“袁一琦，你又不想要我了。”
袁一琦一个字都不想理她。
沈梦瑶直接抱着人往出走，活生生一棒打鸳鸯的恶毒后妈。
好不容易打发走袁七七，袁一琦什么心情都没了，有气无力地仰躺在沙发，悲叹生活的无情。
沈梦瑶坐在一边，拍拍袁一琦的脚丫子，“脚放下去，趴好，药还没抹完。”
袁一琦哦一声翻身。
这回谁都没异样心思，药抹得很快。
结束以后，沈梦瑶去洗手，电脑放在桌上，没有锁屏。
袁一琦坐起来，拿过电脑进了小朱学校的论坛。
沈梦瑶出来的时候，袁一琦正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沈梦瑶走过去，坐在袁一琦旁边，看到她正在编辑的内容时忍不住笑，“你连自己学校的论坛都没去看过，怎么突然对别人学校的八卦感兴趣了？”
袁一琦手下不停，兴趣盎然地说：“美女帅哥集结地啊，单就是拿来养养眼也值得浪费这个时间。”
沈梦瑶懒得理袁一琦的歪理，拿起手机站起来，“我先睡了，明天工作很多，你也不要玩得太晚。”
袁一琦连声点头，笑眯眯地目送她回房。
等到卧室的门关上，袁一琦删了已经编辑好的灌水内容，重新开始打字、上传图片。
十几分钟后，袁一琦退出登录，删了cookies，浏览器里干净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但该被大家人知道东西早已经传到了那个最火的校花和校草评选的帖子里。
不用等到明天，数不清的麻烦就会找上那个道貌岸然的教授。
“这个世界的黑白我左右不了，但该尽的本分，该保护的人，我一样都不会放弃。”
第二天一早，沈梦瑶出门上班, 袁一琦睡到日上三竿才在袁七七疯狂的敲门声里醒来。
没人给买早餐, 母女俩垂头丧气地空着肚子去了工作室。
不用说, 肯定又是小胖被抓壮丁做饭。
有了食物, 两人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鞋子一脱, 沙发上盘腿一坐，捧着碗, 看着鬼片，吃得别提有多开心。
小胖从门缝里看了眼黑漆漆的办公室, 被里面阴森恐怖的氛围吓得腿软。
之后一上午的时间, 小胖能离那对母女多远就离多远。
对于一大早就看日系恐怖片，还看得津津有味的人他是真的惹不起。
刚过午饭, 受荆雅所托，为袁七七联系好学校的方糖来找袁一琦。
两人齐心协力，把不愿意上学, 不愿意变幼稚的袁七七抬上了车。
袁七七全程尖叫，袁一琦和方糖看戏看得兴奋。
车子上路, 袁一琦和方糖旁若无人地说话, 后排的袁七七被绑死在安全座椅里动弹不得。
“那个校花校草评选的帖子，第4321楼是你回的？”方糖开门见山。
袁一琦, “嗯。”
“够坏的啊。”
“坏吗？还好吧。”她不过是以小胖老东家服务生的身份发了一则门禁卡和钱包的失物招领启事而已，离坏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别高兴得太早，那条回复发出去后不到一个小时，帖子就被封了。”
袁一琦早有预料并不觉得惊讶, “一个小时足够了，那个帖子很活跃，只要有人看到就一定会有结果。”
“袁以见得？”
“我之前去学校打听小朱的事，看到过她舍友的门禁卡，她说为了便于区分，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门禁卡编号第一位是零。”
“然后呢？”
“不巧，需要被认领的那张门禁卡的编号就是以零开头，更不巧的是，国家级重点实验室，他们学校只有一个。”
“我去！你早就算计好了吧？”
“还真没有，我又不知道他会把钱包丢在包间。”
“说的也是，那你原来怎么打算的？”
袁一琦看向窗外没吭声，她原本的打算只有刘钊。
小朱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沈梦瑶的安危更不能懈怠，如果那个教授当时没有答应刘钊在实验时动手脚，那袁一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袁一琦突然开口。
可事实上，他答应了。
有关军人那个职业，袁一琦做不到无视，即使她对吕廷昕的态度依然不明。
袁一琦的话说得没头没脑，方糖一时没听明白，反问道，“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什么。”袁一琦敷衍。
方糖狐疑地看了眼袁一琦，继续认真开车。
后排的袁七七闹够了，正四仰八叉地靠在座椅里打呼噜。
袁一琦回头看了眼，好心情藏都藏不住。
“喂，你那个小情人找得怎么样了？”袁一琦一把刀直接插进方糖胸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肯定早就有对象了吧。”
方糖剜了袁一琦一眼，没好气地说：“别说是有对象，就算是有家室我也能给她拆散了！”
“啧！坏人姻缘，小心遭天谴。”
“滚蛋！她既然把第一次给了我，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管它什么狗屁天谴！”
“真没看出来，你胆子还挺正。”
“屁话！感情上越是孬种越得不到好结果，我又不是什么善人，看上的总要抢一抢才能安自己的心。”
袁一琦歪了下脑袋，对方糖的话不予置否，倒是方糖突然想到了个问题，“袁一琦，你回复的时候用了家里电脑？”
“嗯。”
“你太心急了，就算IP查不到具体位置，也能区分是内网还是外网，你就不怕他们借用公家资源查你这个外来人口的位置？”
袁一琦转过头，胳膊肘撑在车门上托着侧脸，“求之不得。”
“什么意思？”
“我登了VPN，用那个教授本人的账号密码登录的，简单来说，那条回复走的是保密实验室的专用网络，就算查也查不到我头上。”
方糖惊讶，“你哪儿来的账号密码？”
“小朱笔记本上发现的。”袁一琦声音低沉，“小朱就像他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不仅要帮他干活，还要帮他打理一切琐碎，记录账号密码只是其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说来他也是真蠢，该给的不该给的全给了小朱，他就不担心小朱被逼急了破罐子破摔？”
方糖嗤笑，“这不叫蠢，是过分自信，他以为手里有小朱的秘密，小朱就会任她宰割。”
“事实上，小朱也确实忍了，我想，就算只是为了她那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男朋友，小朱也会尽力忍耐，毕竟，有人喜欢能给她继续走下去的希望。”
“可他最后成了逼小朱自杀的帮凶。”
袁一琦不语，感情里的反目会给真正爱过的人带来多大伤害，她能感受得到。
“哎，好像到了。”方糖看了眼学校名字说道，“你们先下，我找地方停车。”
“好。”袁一琦解开安全带下车，把后排绑死的袁七七解救出来。
袁七七睡蒙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袁一琦卖进学校，她随便拿糖一哄，袁七七就跟着进了学校。
一直到两人离开，袁七七才清醒过来，先是隔着铁门嚎啕大哭，搞得和生离死别现场一样，
哭够了，再和袁一琦依依惜别，叮嘱她不要忘记接自己放学。
方糖在一边看着，笑得肚子疼，“要不是因为年龄差太大，我真怀疑你们之间才是真爱。”
袁一琦拨拨头发，微笑，“真爱还分年龄？你好会开玩笑。”
方糖无言以对。
“学校的事谢了。”袁一琦拿出手机一边低头摆弄一边说：“我有点私事要办，暂时不回去。”
“行，那我就不管你了。”
“嗯。”
目送方糖离开，袁一琦揣起手机拦了辆出租车。
袁一琦准备去趟医院，跟沈梦瑶表达一下兴奋。
袁一琦刚才上网搜了下，门禁卡的事已经在网上传开。
隔着屏幕，键盘侠们终于发挥了他们存在的价值——有人把风向引到了小朱身上。
【大学教授出入高档色情场所，这怎么和当初说的勤俭节约不一样？没人出来解释一下吗？】
【说到底还是现在高校的编制体系纵容这些导师有恃无恐，反正只要不犯罪，编制就是铁饭碗。】
【学位=导师的全职免费保姆，学术，科研都他妈扯淡。】
【亲眼所见，小朱被导师奴役整整十年。】
【去年11月23号凌晨两点，导师让小朱去他家里做饭，小朱没去，一篇足够署名第一作者的SCI被导师在背后独吞。】
【......】
看着评论里一条一条早已经腐烂却无人理会的‘规矩’，袁一琦心凉如水。
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术圈也能乱到让人作呕。
不过，只要小朱的事能引起重视就不怕揪不出那个教授和他背后的刘钊，以及这个特例之外数不清的腐败。
正想着，袁一琦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沈梦瑶。
袁一琦清清嗓子接通，声音轻快明亮，“喂，小梦瑶！”
“嗯，起了吗？”
袁一琦汗颜，“已经下午了，我再不起是要长在床上吗？”
沈梦瑶低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是床绑架了你。”
“这不一个意思。”都是说她懒。
“这会儿不忙了吗？”袁一琦问，“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沈梦瑶沉吟了下才又继续说话，“今天下班，你能不能来医院接我？我的脚扭了，开不了车。”
袁一琦立刻坐直身体，声音紧绷，“怎么回事？！”
“没什么，查房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见沈梦瑶不想说，袁一琦没有追问，一口答应下来，“我现在就过去，你别乱动！”
“不急，下午还有一些工作，你七点左右过来就可以。”
“脚都扭了还上什么班？！”袁一琦气不打一出来，“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
“我只是脚扭伤，不影响工作，况且下午还有预约的病人过来复诊。”
“病人病人病人！你到底是跟病人过日子还是跟你老婆过日子？！”
袁一琦一口气吼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人真是要把她气死才甘心！
电话那头，沈梦瑶反应不过来，“我又没说什么，她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
姜丽靠在桌边，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有点理解袁一琦的心情，“嗯，你是没说什么，要真说了，袁一琦可能直接不让你进家门了。”
沈梦瑶想不通，“为什么？”
姜丽回头，“太喜欢你。”
“......”
“梦瑶，今天这事儿你怎么想？”姜丽看了眼沈梦瑶肿得不成样子的脚踝，表情严肃，“医患矛盾屡见不鲜，但像今天这样没有任袁理由的找麻烦，我还是第一次见。”
沈梦瑶放下手机，回忆当时的画面——她带了实习生去查房，正在教他们怎么写查房记录，忽然有人从外面冲进病房，手里拿了一节铁棍，没有任袁前兆，直接朝她身上打。
要不是实习生里有男生，力气大，推了那人一把，她当时就会被打得头破血流。
“我确信没有见过这个人。”沈梦瑶说：“除了六年前的那次意外，我没有出过任袁错。”
“那会不会是那家人的亲戚来找麻烦？”
“不知道。”
姜丽叹气，“你明知道那个手术有风险，为什么还要让刘钊的堂妹上手？她什么水平你不清楚？人没死在她手里绝对是病人祖上积了德。”
说起往事，沈梦瑶依然心怀愧疚，“那件事的确是我自私了。”
“理由呢？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种拿病人性命开玩笑的事，你绝对不会做。”
“刘钊拿一琦威胁我。”沈梦瑶低头，看着微微颤抖的双手慢慢开口，“他给我看了一段一琦在国外被混混打的视频直播，人是他安排的。”
姜丽难以置信，“他还是不是人！”
沈梦瑶笑里满是苦涩，“他是不是人我管不了，我只知道视频里一琦满身都是血，缩在地上，不叫人，也不反抗，就像......一心求死一样。
丽姐，一琦不想活，但我绝对不能让她死，所以刘钊说什么我都要听。我知道他安排人跟我上手术是什么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看我笑话，我不在乎这些，也确信有能力善后，才带上了他堂妹。
就算，就算那次手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是我欠下的人命，只要一琦好好的，我就敢欠这种债。”
“你！”姜丽无法相信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会从沈梦瑶嘴里说出来，可转念一想，
爱情里哪儿来的理智和界限？
有人愿意就是最好的解释。
“梦瑶，这件事你和袁一琦说过没有？”姜丽问。
沈梦瑶笑着摇摇头，“没说，不过她好像知道我的手有很长一段时间拿不了手术刀，但不知道是因为私心导致的内疚。”
“嗯。”姜丽点头，“不能说，从你的描述里，我大概能感受到袁一琦的性格有点极端、冲动，万一被她知道，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明白。”沈梦瑶用右手拇指摩挲着左手掌心，“等刘钊的事情解决了，我和她就能回到以前。一琦不是个爱记仇的人，我稍微妥协一点，对她好一点，她就能忽略过去所有的不好。”
“丽姐。”沈梦瑶忽然抬头，脸上灿烂的笑容姜丽鲜少看见，“分手那么难以接受的事，一琦只因为我让姐姐陪在她身边就不记恨我了，在这之前，我甚至不敢想象有一天还能和她再见面，可现实是，我们现在又住回了谈恋爱时住过的房子。”
姜丽勉强笑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袁一琦知道沈梦瑶背地里为她做了多少，袁止是不记恨她，恐怕会反过来恨她自己。
“好了就好，以后别总让着她，她都26了，能和你共同承担生活。”
“不行。”沈梦瑶抬起手，捋着垂在脸侧的头发，“在我这里，一琦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子，我喜欢照顾她，看她没有烦恼，随心所欲。”
“你啊你。”姜丽连连摇头，“你就惯吧，早晚有一天会被她欺负得悔青肠子。”
沈梦瑶收回手，食指在home键上按了下，看到锁屏壁纸上歪歪扭扭的拼音时，笑意在嘴角晕开，“没关系，一琦一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姜丽没再说话，抱起放私人物品的箱子往门口走。
她今天是来办离职手续的，过了今天，她就和这个行业再没有联系了。
“走了。”姜丽站在门口说。
沈梦瑶站起来，朝旁边蹦了一步，“我就不送你了，反正回家还能再见。”
“嗯，你歇着，袁一琦肯定等不到7点，估计这会儿已经在上楼了。”姜丽笑道。
沈梦瑶点点头，“好。”
姜丽转身出门，拐弯。
原本轻松的表情在看到蹲在墙边，把胳膊咬出血的袁一琦时变得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