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 《骑士之刃》(八)

卢克看着阿德拉斯塔波尔的轨道外延挤满兽人飞船。他们就像一群包围着蓝绿色球体的食人鱼,火雨般地落在星球上,有时还会互相攻击。较小的飞行器在笨重的利维坦(leviathans)周围不规则地飞行,在身后留下油和碎片的轨迹。
漂浮的残骸在阿德拉斯塔波尔的大气层中燃烧,闪烁着樱桃红色的光芒,落在下方这颗饱受折磨的星球上。在更远的地方,兽人简陋传感器的探测范围之外,悬挂着一艘帝国巡洋舰。它的帝国海军徽记早已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峻与灰白。它名叫坚不可摧号。
卢克在飞船上惊恐地凝视着他母星上的奇观,它被直接投射到他的视网膜上,其细节令人难以忍受。他强迫自己接受。他被束缚在机械王座的织带里,感到英雄之剑在不安地隆隆作响。
“我们还来得及,”他不确定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自己的座驾。“他们仍然在战斗。”
卢克看到一艘兽人巡洋舰在火焰中解体,它的下腹被来自下面星球的激光束穿透。他的战友们身着各自的骑士战甲,站在他周围的磁力抑制装置上,看着同样的画面。
“你的世界正在死去,”雷纳夫·沃盖斯传讯道。“很快你就会和你的战友们一样,无家可归,毫无荣誉可言。也许那样你就无法再对我们颐指气使了,对吧?”
“说话注意点,沃盖斯,”叶卡捷琳娜女士说。“不过他说得有道理,卢克。绿皮没有退却。”
卢克看到了真实的情况。几朵蘑菇云像癌症树一样从这个星球的主大陆上升起,烟尘缓慢地扩散开来。肆虐的大火已夺去其他地区的生命,而大气中充斥着撞击碎片和狂暴的风暴锋。
“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卢克说。“先知的警告是真的。帝皇之手已经降临,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你被骗了,”玛雅说,“我们是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的猎物在别处。”
“当泰伦袭击你的母星时,你难道不会竭尽全力从泰伦手中拯救她吗?”卢克问。
“我会,”她回答。
“那么你肯定能够理解我为什么现在必须帮助我的同胞。”
“不,我发誓要战斗,”她说,“你发誓要去狩猎,但你并没有这么做。”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杰马杜斯说。“事实上,有好几次。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法对抗真正的猎物。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我们想打败那个女巫,就需要卢克的前战友们的帮助。”
“我们需要援助,”玛雅说。“但不需要他们的帮助。这些骑士有什么是其他帝国盟友没有的?”
“仇恨,”卢克说。“他们对艾丽西娅的憎恨之情仅次于我。其他人可能会动摇,或屈服于她的意志。他们不会。”
叶卡捷琳娜:“那我们最好在无人能活下来帮助我们之前,到星球上去,把它们高贵的尾巴从火中拉出来。再谈论这个毫无意义。”
“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沃盖斯说,“除了为帮助卢克以前的朋友把我们都害死以外。”
“沃盖斯,如果你再继续激怒我,我就把你拖进拳击场,再用我的指关节让你满脸开花,”卢克生气地说。“你到底是不是团队的一员?如果答案是否定,你可以留在这条该死的船上。”
“我是一名流放者,”沃盖斯说。“这就足够了。”
“目前是足够了,”卢克说着切换通讯频道。“夏尔斯船长,我们准备好了吗?”
船长的声音通过通讯阵列传回来,有很重的瓦尔哈拉口音。卢克仿佛可以从他的呼吸中闻到vlod(应该是捏他的伏特加)的味道。
“是的,我们准备好降落了。圣物守护者们正在享受最后的圣歌。他们的铁腿都绑好了,装备齐全。你的雇佣兵们已被牢牢地固定在登陆船里。”
“我们的路况如何?”卢克问。“能顺利的跑过去吗?”
夏尔斯笑了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头熊很不舒服。
“就像一次巡查,”他笑道。“路途会很平稳,你甚至都不会注意到兽人。”
“夏尔斯,”卢克警告道。
“直洛(Telok)女士有一条航线,并且即使她仔细琢磨,你也不会有更好的了。我不知道你的屏幕是否仍不清晰明了,但你的家园世界濒临死亡,上面布满异形。我能将你们投放到我力所能及的地方,卢克。除此之外,全看帝皇的掌握了。”夏尔斯发出喉音,卢克知道这伴随着沉重的耸肩。
“只要让我们毫发无损地下去,船长,”卢克说。“并且你们自己要活着脱离。”
“没有哪只异形能活着把坚不可摧号打掉,”夏尔斯恶狠狠地回答。“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他们需要担心我们。”
“够了,船长,”卢克说。“这是命令。开始你的攻击行动。”
“我们会像雪崩一样袭击他们。异形的垃圾不会得逞的。全体船员,准备战斗!还有卢克?”
“是的,船长?”
“让那些雇佣兵知道我在他们的运输船给他们打包了一份小礼物好吗?他们会检查储物间,然后发现一些额外的甲板拖把。”
“甲板……?”卢克开口道。
“以备他们降落时被吓得尿裤子!”
卢克无可奈何地摇头,切断了通讯和夏尔斯的笑声。
“那人是个疯子。他会害死我们的,”叶卡捷琳娜说。
“实际上,我认为他可能是我能信任的少数几个可以让我们活下来的人之一。不过,向帝皇祈祷几句也无妨。”
夏尔斯船长坐在他的皮制指挥座上,身体前倾,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它的扶手。另一只带有粗糙仿生义体的手,摸着他那分岔的胡须,发出嘶鸣和咔嗒声。夏尔斯完好的左眼盯着舰桥上的全息屏幕,而他的仿生右眼则显示出源源不断的数据。他在紧绷的制服外面穿着一件毛皮镶边的大衣,胸前挂满沉重的勋章。
在夏尔斯周围,舰桥内熙熙攘攘,工作人员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手里抓着卷轴在铁架上匆匆前行,或者跪在机魂前祈祷。豪普特维尔(Hauptvier)政委在上方的过道踱步。瓦尔哈拉胜利赞美诗经扬声器在舰桥中回荡。
“好!”夏尔斯大吼一声,他阅兵般的声音传遍舰桥。“你们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们都知道我们在对抗谁。你们都知道要侍奉帝皇、你们的船和你们的船长,否则优秀的政委就会把你们的脑袋弄脏,对吗?”
“是的,船长,”船员们朝他喊道。夏尔斯饥渴地笑了笑,从酒瓶里喝了一大口。
“那么,以帝皇的名义,我们开始吧!”他发出咆哮。“引擎,全速前进!舵手,按照直洛女士的航线思考,你不会有任何偏差。炮手,打开所有甲板,启动光矛炮台。护盾,准备迎接风暴!”
夏尔斯的船员们反应迅速而流畅,他感到一种温暖的满足,这与vlod无关。在主屏幕上,他看到这颗星球在变大膨胀,坚不可摧号点燃推进器,像掷出的长矛一样向它扑去。
夏尔斯船长的大副克莱姆站在那里,双手紧握在背后。夏尔斯长得像头熊,克莱姆则瘦骨嶙峋,像条老树根。
“兽人很快就会注意到我们,船长。”
“他们会的,但还不够快,不是吗?”
“但愿如此,”克莱姆说。“那里有很多兽人巡洋舰,长官,更不用说北极上空那艘可怕的无畏级了。”
夏尔斯轻蔑地哼了一声,挥舞起一只肉乎乎的手。
克莱姆:“长官,你只使用元音表达蔑视的能力依然让人印象深刻。”
“兽人很危险,”夏尔斯说。“他们残暴。疯狂。但是没有纪律。他们不会注意任何事情,除非就在眼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从后面过来。直洛女士的航线是出色的。在他们知道我们在那里前,我们不能开火,然后我们掠过大气层,投下货物,利用地心引力在绿皮知道发生什么之前弹射脱离。倘若帝皇向我们微笑,几分钟后就能结束。”
“但愿如此,长官,”克莱姆重复道。
战舰目前在振动,稳定的轰鸣表明它达到了战斗速度。夏尔斯的仪器上符文闪烁,显示舵机、引擎、护盾和炮台甲板都已准备就绪。在船的深处,一队队汗流浃背的工人正沿着装载轨道拖动巨大的炮弹,这些炮弹将被塞进船上巨型火炮的后膛里。武装人员将在走廊上慢跑,随身携带猎枪,部署在关键路口,以防敌人进入。
“好吧,”他说。“我们开始吧。”
“长官,”鸟卜仪传来马尔辛的声音。“异形发现我们了。几艘撞击船(ramships)和护卫舰正在启动机动推进器,并采取拦截措施。”
“注意到了,马尔辛先生。弹道手,暂且稳住。舵手,我们的航线怎么样?”
“让我向领航员致敬,”夏尔斯的首席舵手弗朗特的声音传来。“那当然是最优解。两分钟后将到达大气层,黄金角度,碎片冲击最小。”
“护盾仍在维持,”一名舰桥技术贤者报告说。“轨道上的碎片已经被清除,船长。欧姆尼赛亚保佑,我认为我们的道路上没有重大障碍。”
“敌人开火了。”马尔辛大喊。“更多的飞船反应过来了,船长。其中有艘兽人巡洋舰。”
“准备撞击,”夏尔斯下令。“弹道手?向他们行达斯瓦诺夫礼!”
粗糙的炮弹击中了他们的护盾,甲板上激起地震般的颤动,坚不可摧号的火炮也咆哮着回击。在全息屏幕上,他看到光矛光束和巨型炮弹延伸出来,将更小的绿皮飞船炸成原子。
“赞美弹道手!干得漂亮!”
克莱姆稳稳地站住双脚,没受到飞船震动的影响,并朝第二块屏幕点了点头。
“鱼雷船正驶往左舷,长官。”
“我看见了,”夏尔斯说着,又从酒瓶里偷喝了一口。“弹道手,他们认为这是一艘鱼雷船。让他们看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全面展开,拦截航向,但要注意重力井。”
一串符文在他的仪器上响起,过了一会儿,一列方格花纹的鱼雷带着火柱疾驰而来。夏尔斯正看着这艘厚下巴的船试图发起一波齐射作为回应。
“你走得太晚了,害虫,”他恶狠狠地说。就在兽人鱼雷冒着肮脏的浓烟从它们的发射管里冲出来的时候,他自己的炮弹也射进他们的船内,并穿过其后的隔舱。火焰点燃了虚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使战船不断颤抖,当兽人巡洋舰倾斜并向阿德拉斯塔波尔的大气层坠落时,欢呼声充满了舰桥。
“给那个炮手一瓶vlod !(吐槽:柱子是你吗?)”夏尔斯拍着宝座的扶手喊道。
“船长,敌人又来了。他们现在真的醒觉过来了,长官。情况将要变得困难,”鸟卜仪通讯传来。
“距滑过大气层还有,十、九、八……”舵手倒数时,夏尔斯抓住宝座的扶手。
“请允许我抓一会儿,长官?”克莱姆问。夏尔斯哼了一声作答,大副紧紧抓住船长宝座的椅背。
他们野蛮地踢到了大气层,克莱姆的脚离开甲板片刻,然后哐啷一声落下来。地震更加剧烈。
“我们的护盾受到猛烈攻击,”查利尔(Chak ' lir)贤者报告说。
“运行效率下降到53%,而且还在下降。”
“17至21号舱着火了,”彼得罗诺夫女士在谈到损害控制时说。“舰尾下炮台弹药库爆炸,船舱泄露,但护罩还在。9号鸟卜仪阵列受损,无法操作。”
“保持航线,”夏尔斯大吼。“稳住,我的好船员们,稳住!帝皇注视着我们,我们的好朋友霍普维耶(Hauptvier)也在看!”
“阻止他们,船长,”杰萨伯在弹道方面报告。
“30秒后告知坐标,”弗伦特说。
“第二舰尾防护罩崩溃,”马格斯·查尔警告道。
彼得罗诺夫大喊:“鱼雷击中了那里。舰尾第三炮台甲板受损。舰尾生命支持系统受损。右舷救生舱受损。曲速核心现在有危险,船长。”
夏尔斯咬牙切齿地大声咒骂。
“贤者,让我那该死的护盾还原!舵手,放下货物。”
“15秒......”
“我会数数,弗伦特!”夏尔斯船长吼道。“快动手,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开始投放,"弗伦特说,他声音紧张。夏尔斯在屏幕上看到一群飞行器从他的飞船发射舱脱离,沿着燃烧的轨迹坠落。在他们中间有一处空中防御工事,那是装有一层可怕的厚装甲和重力滑槽、制动推进器,以及陶钢隔热罩的炮塔。
卢克的空投堡垒——流放者乘机进入战场。
“干得漂亮,灰烬骑士,”夏尔斯举起酒瓶向他致敬。
“现在带我们离开这里,你们这帮兽人X的家伙,否则我向王座起誓,我要亲手捏碎你们的头骨!”
空投堡垒上,卢克感到胸口里有一股加速的刺激感,与紧张的肾上腺素混合在一起。空投舱在大气中轰隆隆地落下时,不停摇晃和颤抖。
回到了你出生的世界,流放者,他的王座上传来一个尖酸的声音。未能兑现的誓言,又增加了一条。仍然,毫无荣誉可言。你觉得他们会如何接待你?
卢克把他们的话,连同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从脑海中抹去。
他检查着自己的仪表:“成功观察到空降仪式。圣物守护者多尔瓦,吉斯蒙德上校,请报告。”
“这里是多尔瓦,大人,”一个带着二进制语的低沉声音传来。“确认空降顺利,赞美欧姆尼赛亚。我们的飞行员报告说,进入大气层的角度是正确的。”
“这里是吉斯蒙德,”凡瑟琳人上校粗哑的声音传来。“所有空投船只已撤离,遵守返航程序。但瓦尔哈拉的醉鬼提前把我们投放了。我们偏离航线几百英里。”
“了解,上校,”卢克说。“考虑到坚不可摧号承受的火力,我认为他的决定是合理的。”
“是的,大人,”吉斯蒙德说,听起来有些不服气。
“让你们的人准备好,先生们,”卢克说。“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三分钟,我们就会降落到敌方领土上。我们不能再犯错了。”
多尔瓦和吉斯蒙德齐声表示同意,卢克切换频道。
“帝皇啊,那该死的疯酒鬼,”他生气地说。“他把我们丢到了阿德拉斯塔波尔错误的一边。幸运的是我们没有降落在该死的海里。”
“不过你没说错,”叶卡捷琳娜说。“他确实需要帮我们清理干净。”
“如果我们再见到他,我会感谢他的。”卢克说。
“我已经计算出我们的精确着陆坐标,”杰马杜斯说。
“现在传输加载它们。”
卢克研究了这些数据,将其转化为他的战略视图。
“那是佩加森家族的领地。戴尔芬(Diaphane)高地”。
玛雅说:“在我们的空投地点附近似乎有一座建筑。”
“边境要塞,”卢克说。“如果那里有驻军,可能会有用。即使它已被侵占,它的远程通讯阵列仍有可能发挥作用。我们可以进入目前的指挥频道,与龙之尖塔取得联系。”
“如果我们降落在佩加森家族的领土上,跟他们的统治者谈谈不是更有效吗?”雷纳夫问。
“不用,”卢克说。“丹尼尔将负责协调防守。我要找的就是他。”
沃盖斯含糊地哼了一声,卢克没有理会。
叶卡捷琳娜说:“我在建筑物周围读取到零散的标识。”
“我们离得太远了,不知道它的来源,但它的分布看起来不像是帝国的。太混乱了。”
卢克点点头。
“所有飞船,”他传讯道。“空投堡垒将在你们战略视图上的防御性建筑以北3英里处降落。圣物守护者,降落在我们的炮塔掩护下,然后部署铁腿(ironlegs)。上校,把你的两艘船带过来,让另一艘在前面。部署部队并侦察该建筑。
“了解,大人。”吉斯蒙德上校说。“我派皮尔欣的小伙子们过去。”
“流放者们,一旦闸门升起,要做好一切准备,”卢克说。“在我们离开装甲阴影前,不要让我们的座驾被束缚。”
“我们准备好了,卢克,”叶卡捷琳娜说。“确保你自己就够了。”
空投舱冲击着基岩,就像锤子在敲打铁砧。自动号角声震耳欲聋,铁闸咔嚓咔嚓地上升,层层叠叠的隔热罩在它面前滑到一边。阿德拉斯塔波尔早晨苍白的日光洒了进来,当它冲刷他的座驾时,卢克感到一股怀念之情如潮水般涌来。
他凭意志驱动英雄之剑前进,带领他的骑士大步走出堡垒,多年来首次踏上阿德拉斯塔波尔的土地。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有点头晕目眩,思绪万千,仿佛时间根本就没有流逝,他的整个放逐只不过是一场奇怪的梦。其他人跟在后面,像一支半神战队,从他们的堡垒里走出来。他们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把卢克带回现实。
他们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寒冷干燥的苔原。从任何方向看都看不到什么,只有摇曳的草地和露出地面的岩石,卢克知道,如果你向北走得足够远,这些地方就会一路倾斜到海洋。在他们的南面和东面,阿德拉波坦不断上升的边界像一条模糊的灰蓝线。再走近一点,有缕缕黑烟慵懒地升上天空。
“没什么可看的,”雷纳夫·沃盖斯评论道。“也没什么可杀的。”
“耐心点,沃盖斯,”杰马杜斯说,他高耸的骑士大步穿过草原。“我在边境要塞附近发现了异形机器的信号。你很快就有屠杀目标了。”
卢克看着圣物守护者和雇佣军的船只降下:“这个地区看起来不太像,但要注意脚下。高地在高原上绵延数百英里。它们布满了裂缝和洞穴系统,大部分地区还未被开发。粗心大意的人会有很多危险,如果机师鲁莽行事,有足够多的洞穴扭伤座驾的脚踝。”
空投飞船着陆,当它们放下沉重的液压起落架时,火焰舔舐着它们的身下。坡道轰然落下,卢克的其他非常规部队出现了。
他们的圣物守护者骑着老式隼影风格的沉重机械行者。它们有点让人联想到星界军使用的哨兵,但更大,由四个关节的活塞支撑,而不是两个。这些摇晃的机器被亲切地称为“铁腿”,头重脚轻,有伺服臂、万能工具、弹药筒、燃料罐和万机神的专家们使用的所有其他无法破译的技术奥秘。它们携带有重型武器自卫,每台都由一名圣物守护者和几个辅助机仆驾驶。
与此同时,这些雇佣兵是卢克在塔诺斯站(Tanos Station)雇佣的凡瑟琳人(Vesserines)。他们身穿深蓝色的甲壳甲和带冠头盔。吉斯蒙德上校率领着几个重步兵排,他们都配备有金牛运输车,使他们能够与骑士军需官保持同步。他们装备了混合单兵便携式重型武器,并由一个中队的毒犬化学坦克(Banehound chem-tanks)支援,在许多场合向流放者证明了他们的价值。
“列队,”卢克说。“兽人随时可能攻击我们。我们需要迅速行动。”
“卢克,”叶卡捷琳娜通过一个私人频道说。“呼吸。集中注意力。贸然行事,犯下错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帮助。”
“我知道,女士,”卢克说。“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要接受的东西太多。我需要和丹尼尔谈谈,以确认我的老战友们都还活着。”
“想知道你的归来是否真的受欢迎吗?”她问。
“这点也是,”他说。
“侦察兵已经分散并部署完毕,”吉斯蒙德在他的金牛指挥车中传讯道。“他们进入了边境要塞的一个隐蔽地带,报告说有零散兽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忠诚者的军队,要塞也曾有过辉煌的日子,大人。”
“那么让我们向帝皇祈祷,至少它的通讯阵列完好无损。等我们攻击绿皮时,再让你的侦察兵发起攻击。所有部队,全速前进。”
卢克和流放者们带头前进,毫不掩饰自己,而凡瑟琳人则在后方支援。当他们进入要塞的视域时,卢克看到高耸的建筑已经部分被火烧毁,部分城墙已经倒塌。到处都是兽人的象形文字。这些粗野的家伙已经开始用破烂的旗帜和顶端插着佩加森民兵尸体的长矛来装饰这座建筑。正门前躺着一台被摧毁的座驾,卢克看见绿皮像蛆虫一样在它的残骸上爬来爬去,用撬棍和巨大的扳手把它扯开,感到一阵恶心。
当骑士们大步进入兽人的视线时,他们聚集成一个咆哮的团体,但流放者的一轮扫射便消灭了他们中的一部分,许多幸存者逃进草原。凡瑟琳人娴熟地开展他们的生意,确保那些逃跑者跑不了太远。
堡垒内部升起一架旋翼直升机,狂躁的飞行员俯冲向骑士队伍,火箭从发射装置中接连飞出。离子盾闪烁,流放者们枪炮咆哮,猛烈还击空中的兽人飞机。
当最后一架旋翼直升机坠毁时,剩下的绿皮调头逃窜。
“他们不善战斗,”雷纳夫说着用他的枪炮扫射零散的兽人。
“永远不要吝惜轻松的狩猎,”玛雅说,她的座驾的脚踩在一架坠毁的报废直升机上。“他们少有抛下的被杀死的同伴。”
沃盖斯哼了一声,显然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卢克不理会他们,大步策动座驾,来到了支离破碎的堡垒大门。
“无尽使命,虚空和命定之怒,与吉斯蒙德上校一起构建防线,”卢克说。“绯红死亡和我将带领他们扫荡这片废墟。吉斯蒙德,我们需要你最好的两支小队来支援我们。”
同意的符文在他的仪器上闪现。卢克关闭座驾能源,解开神经插孔,抓起武器下机。他在骑士们的影子里遇见了赫斯。从前的克拉斯特骑士比卢克矮,他身上的镀铬仿生植入物和一捆捆从他身上伸出的纤维线让他显得敦实。他身着橡胶做的深红色防护手套和风帽,拿着一把改装过的爆弹枪,尽管他受到机械教的影响,但脸却出奇地有人样。他朝堡垒瞥了一眼。
“下机时很迷人,”他咧嘴笑起来,在那神奇的瞳孔后面闪烁着活力。“这与我的旧数据法则所依据的每一个战略子程序都相矛盾。”
卢克哼了一声。
“你很高兴对吗?”他问道。赫斯的笑容更大了。
一对金牛运输车轰鸣着驶来,受命的凡瑟琳人蜂拥而出,靴子声铿锵有力,护甲声清脆激昂。他们准备好了斗牛犬激光枪(bullpup lasguns),而其中一些人则抱着嘶嘶作响的喷火枪,这是清扫建筑物的理想武器。他们的士官走上前来敬礼。卢克认识那些人,温多和德万萨。
“报告,”温多中士说。“请允许我带领这支部队进入,长官。”
卢克点示意。“去吧,中士。德万萨,你的人严密防守。我们待在一起,到堡垒顶楼的指挥室去。通讯阵列就在那里。”
温多点了点头,示意他的手下。凡瑟琳人平稳地散开,他们举着枪准备冲向最近的城墙缺口。骑士们跟在后面,德万萨中士的手下紧随其后。
他们翻越缺口的瓦砾,绕过埋在废墟中的民兵和绿皮尸体。
“这些尸体已经死了三天零五小时了,”赫斯说。“从视觉上看,这是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火。城墙被猛烈的炮击推倒,然后被战斗步行机甲强行打开缺口。现在都不在了。”
“希望是吧,”卢克喃喃自语。“不过我想,如果是的话,我们现在应该已经看到它们了。”
堡垒的编组场里还躺着几十具尸体。一台报废的兽人步行机甲躺在中间,残缺不全的民兵散布在周围。
“一台无畏,”赫斯说。“小心点,温多中士。我看到微弱的生命迹象。”(估计是杀人罐。)
温多听到这个警告后愣了一下,示意他的手下在倒下的机器周围散开。无畏瘫倒在一边,它的腿像一团缠在一起的金属,两条长长的液压臂蜷在下面。
当凡瑟琳人靠近时,卢克听到无畏机体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它试图打开巨大的工业剪,一只手臂无力地抽动着,活塞呜咽,发动机呼呼作响。凡瑟琳人后退,并举起枪,但无畏没有进一步行动的迹象。
卢克在机器前踱来踱去,低头透过其生锈的观察孔凝视它。那双红眼瞪着他,饱含仇恨和痛苦。他几乎辨认不出无畏的主人,那仅是一团模糊的肉块,仍然连接在已经成为它坟墓的机器上。兽人发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拳头打在肉体上。
“我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他说。“但我敢肯定它看到我们很不高兴。肮脏的异形,闻起来就像它在里面腐烂了。”
“随它去吧,”赫斯说。“它显然没有威胁性,也没有显示出任何远程通信能力,无法向盟友发出我们存在的警告。”
“这个不干净的东西无法再污染我的家乡了,”卢克说。“不要怜悯这些异形。你明白吗?”
卢克向其中一个凡瑟琳人招手,从他手里接过他的喷火枪,把喷嘴对准无畏的观察孔。巨大的异形在里面翻滚咆哮。机器手臂又动了起来,剪刀打开了一半。
卢克扣动扳机。火焰从他借来的武器中喷出,充斥无畏的内部。肉在燃烧,脂肪在噼里啪啦地响着,兽人痛苦地发出最后一声咆哮,然后便安静下来。卢克把武器交还给它的主人,转向堡垒的中心塔楼。他拔出链锯剑,转动剑刃。
“来吧,”他说。“咱们向内部移动。”
他们在堡垒里再也没能找到活的绿皮,只有尸体和残骸。
当他们爬上另一组磨刷过的钢制台阶时,赫斯说:“他们展开了一场漂亮的战斗,试图保卫这座设施。”他们正在靠近指挥室,小心翼翼地在乱糟糟的尸体和掉落的佩加森家族旗帜之间穿行。
“这里的民兵表现出色,”卢克说。“女侯爵会感到骄傲的。”
凡瑟琳温多中士绕到楼梯的最后一个弯时停了下来,举起枪。
“诸位,”他说。“指挥室就在前方。门塌了。有火灾损伤,但没有活动迹象。”
“如果你有什么好话要对欧姆尼赛亚说,杰马杜斯,现在正是时候,”卢克说。“中士,去前面守住那个房间。”
他们跟着温多发出的解除警报的声音走进去。这个房间相当大,从拱形窗和玻璃穹顶的天花板来看,曾经通风且富丽堂皇。如今它的大部分被烧成黑色,装饰和家具被付之一炬,玻璃被煤烟弄得模糊不清。两个凡瑟琳人把枪下挂着的探灯打开,照亮了黑暗,露出成堆的尸体和毁坏的机器。
“好吧,”赫斯说。“在那些倒下的绿皮下面。就是通讯阵列。”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房间,走向那堆被熏黑的机器和尸体。凡瑟琳人把异形的尸体抬到一边时,卢克看到一层煤烟下的符文在闪烁。
“是的,还有电,”赫斯说着把他的爆弹枪丢到一旁,俯身面对阵列。他拂去一团呛人的黑灰,露出一台破旧但还能运行的控制台。赫斯咕哝着祝祷,从防护手套的孔中抽出几条机械细肢,开始工作。
卢克环视被炸开的密室和堆积的尸体,对兽人的仇恨越发强烈。他要让他们为阿德拉斯塔波尔人的每一滴鲜血付出代价。
赫斯从阵列旁退回来。“我已经尽我所能重新圣化了这台机器,安抚了它那困惑的机魂,查询了内部的沉思者。我已经获得阿德拉斯塔波尔的主要指挥频道供你使用,卢克。”
“谢谢你,”卢克拿起通讯员的耳机,盖住自己的耳朵和嘴。他一边操纵阵列的控制器,一边选择与龙之尖塔通信的优先频道时,嘴里越发干涩。
“请注意,龙之尖塔大战略指挥所通讯阵列,”他开口道。“这里是灰烬骑士。我带着一支部队在阿德拉斯塔波尔降落并寻求与至高王丹尼尔·坦·德拉科尼斯进行即时通讯交流。重复……”
他反复询问了二十分钟,才和一个声音慌张的通讯专员取得联系,又用了十分钟才使他相信卢克就是他所说的那个人。卢克被告知,一项重大的军事行动正在进行中,任何轻率地占据这个频道的唱诗班位置的人都将遭到处决。卢克坚持不懈地解释,事实上惊讶的是,他们并未进一步敌视他。
最后,在经过近一个小时越发令人沮丧、充满静电的谈判后,一名信使被派去请求至高王出面。
卢克向后倚靠在通讯员的座位上,把玩着手枪。两名凡瑟琳人仍然蹲守在那里观察,看上去和他刚进房间时一样富有效率。赫斯已经走到房间的另一边,仔细检查受损的系统,并尽其所能地修复它们。
突然,一个声音在卢克的耳边响起。
“卢克?”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信那是复活的至高王托尔温。荒谬,他想。那人早就死了。
“卢克,是你吗?”那声音再度传来。
丹尼尔听起来更成熟,更坚定,也更自信。不过,卢克也察觉到一些犹豫,和他自己的一样。
“至高王丹尼尔,”他清了清嗓子。“听到您的声音真是……太好了,我的陛下。”
“卢克!”丹尼尔说。“王座在上。听到你的声音真好,兄弟。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并非巧合,”卢克说。“我得到了阿德拉斯塔波尔有危险的警告。我是来帮忙的。”
“警告?”丹尼尔问。“有人知道入侵将要来临?”
“没啥特别的。只是一种危机预言,不是明示。”
丹尼尔沉默了一会儿,卢克感到一阵沮丧。这不是他想象中的重逢。
“你的誓言,”丹尼尔说。“这......?”
“艾丽西娅还活着,”卢克说。“但我终于知道她在哪儿了。有你的帮助,我便能打败她。”
“我明白了……”一阵紧张的停顿。“那……那是以后的事了。”背景噪音打破了他们尴尬的沉默。
“我是来帮忙的,”卢克又说。“有骑士和我在一起。一支自由之刃矛阵和雇佣兵。一支有一百多人,带着战斗机器的部队。”
“每一把利刃都是受欢迎的,”丹尼尔说。“我们伤亡惨重。龙之尖塔遭到围困。”
“珍呢?”卢克问。“马科斯?其他人。他们……?”
“都活着,不过珀西万伤得很重。圣物守护者正在尽他们所能。珍妮卡……嗯,这很复杂,但据我所知,她还活着。”
“之后还有更多麻烦?”卢克问。
“你回来了,我很高兴,但我对你回来的性质感到困惑,”丹尼尔说。“我还在协调一场世界范围的战争,对抗一个极其野蛮、数量众多的敌人。我们现在没有充裕的时间来讨论这些事。”
“我明白。”他惊讶地注意到,他的朋友上次谈话时还没有那种强硬的权威。“事情并没有像照我们想象的那样发生,但我此刻就在这里,带着利刃,随时准备提供帮助。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是个名人,”丹尼尔说。“骑士家族认出了你。他们知道我们是朋友,而且,无论好坏,我们的友谊在你曾经的家族覆灭后依然存在。”
“他们中的许多人无疑看不起我,”卢克说。“但你是对的。这算得了什么?”
“你所领导的力量对于目前盘踞在龙之尖塔周围的部落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丹尼尔说。“七万绿皮从北方排山倒海而来,越过诺瑟里斯炮台,包围了城墙。现在我们得到消息,其他规模较小的部队很快就会来增援他们。兽人在瓦拉坦拥有无人能敌的武器,他们已经敲打虚空盾两天了,几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到这里来就是送死,卢克。”
“为了帮助你,丹,我们穿越银河,偏离了我们的狩猎路线,”卢克说。“我不会逃避,不管可能性有多大。”
“谢谢你,卢克,但还有更好的办法,”丹尼尔说。“绿皮的首领在这里,在墙外。我们可以看到,他把诺瑟里斯当成了自己的指挥所。马科斯说如果我们杀了戈尔格我们就能让兽人陷入彻底的混乱。一半会逃跑,另一半会陷入内讧,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让这场战争回到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吐槽:依旧是GW老式剧情,斩首战术)
“但要做到这一点,你需要一支救援部队,”卢克说。
“得足够强大,”丹尼尔说。“佩加森和米诺托斯家族的骑士必须前来帮助我们。他们必须像铁锤敲击铁砧一样,在我们的城墙上击溃戈尔格的部落。我需要你——”
静电在卢克耳朵里尖叫,使他瑟缩了一下。丹尼尔的话被一阵暴风雨般的干扰所吞噬,通讯控制系统无法突破这种干扰。他骂骂咧咧地把耳机扯下扔在地上。
“被切断了,”卢克回答赫斯疑问的目光。
“大气干扰?”前克拉斯特骑士问,但卢克摇了摇头。
“太猛烈,”他说。“太突然了。”
“然后呢?”赫斯问。
“我不知道,我们必须祈祷还来得及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