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赛马娘】The trainers

看到了温泉有关的文书视频，然后想起来自己写过一篇练笔。于是发了，权当水一水。 烂文笔警告，莫名其妙警告。 写的群友，嗯。

“果然，还是很想去隔壁那一桌。” 　　富士T刚坐下来的时候，织姬T便如此说道。 　　“还得是你们小两口，吃个饭也要形影不离。”草T调侃道，被他一个白眼瞪了回去。“抱歉抱歉，一时嘴快。” 　　“爱织她不擅长对付这些又硬又扎人的东西。”织姬T“啪嚓”地折下一条螃蟹腿，扯出一条蟹肉，“话说你怎么才来？东西都快被他们吃光了。”他将蟹肉递过去，“吃吗？” 　　“不了，劳你费心。”富士T摆摆手推了回去，就着面前还剩半盘的天妇罗吃起来。 　　“他大概是去走访了吧，毕竟——哎吆。”飞鹰T顺手拿过蟹肉要吃，被他一巴掌夺了回去，“毕竟温泉旅行期间能够丢下担当自己跑去玩这种事，只有他干的出来。” 　　“本地作家研讨会，”富士T咽下食物，顺了一口水，补充道，“有一个很尊敬的前辈也参加了，不得不去。” 　　“你到底是训练员还是作家阿。”草T咧嘴笑道。 　　“都有吧。” 　　富士T顿了一下，仰头，躲过冲他飞来的炸虾。 　　“喂，你这家伙别躲啊！”诗T一脚踏在桌上，稚气可爱的脸庞面目狰狞，“比铃鹿还要没有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 　　“这是事实啦，事实！”铃鹿T从桌子的另一头探出脑袋。 　　又一只炸虾，富士T眼疾手快一筷子横空拦截下来，蘸两下酱汁，放进嘴里。 　　“你们两个属性都不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铃鹿T还要反驳，一只炸虾正中面门。 　　“哎呦！” 　　“好啦，你们两个消停点。”鲁道夫T仔细斟满两杯，各推到茶座T与速子T面前。“老家的茅台，”他满眼期待，“早先听闻两位是品饮的大师，来，尝尝？” 　　“这个……恕难从命——你在做什么？”茶座T正欲推辞，转头看见一整杯茅台进了速子T的试管。 　　“送回去给速子尝尝，”速子T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软木塞塞上试管口，收进蝙蝠腰带里，“她最近实验不是很顺，说不定喝一口能有什么突破。” 　　“然后用‘突破产物’来迫害你自己？”茶座T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酒杯倾在麦昆T的红茶里，趁鲁道夫T不注意又放回原位。 　　“那是不行，我喝之前必然推托一下的。”速子T义正言辞，转头问道，“对了，阿尔丹T怎么没来？” 　　“还在目白家里呢。”麦昆T曼声答道，一手托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噗嗤”一下呛着了。 　　富士T扒下最后一口饭，就着这混乱而欢乐的场景开始解决面前的剩菜。 　　“跟往常一样。”草T推给他一杯可乐。 　　“跟往常一样。”他接过来，两人碰杯。 　　 　　“不对不对，牛奶不是泡温泉之前喝的。”诗T竖起食指，对着草T说道，“是泡完之后才喝。” 　　草T假装讶异地瞪大眼睛，一口喝完玻璃瓶里剩下的牛奶。 　　“没想到你还挺懂嘛。”他擦擦嘴，犹豫着要不要在来一瓶。 　　“哼，那可不？”诗T神气地插着腰，一脸得意道，“这次温泉旅行可都是我一人策划的哦，厉害吧？” 　　“厉害厉害。”草T象征性地拍拍手，又顺手把织姬T拦了下来，“怎么，你不去泡会儿吗？” 　　“不喜欢和一群人混着泡，我宁可过一会再来。”织姬T说道，轻轻推开他的手。“我去找爱织了。” 　　饮料机旁的三人目送着织姬T消失在走廊尽头，草T乘此机会仔细打量着其他的饮料。 　　“那听起来像是爱慕织姬才会说的话。”飞鹰T冷不丁地说，吓了三人一跳。 　　“待在一起久了，多少会沾染对方的习惯吧。” 　　“这我可不同意。”坐在一旁的米浴T说道，她的喉咙历经香烟烈酒与滚烫熟食的磨砺，声音硬得能切开玻璃，“尽管你是北风神之子，口中吐出的话也不全是真理。” 　“波瑞阿斯可没有白头发的孩子。”大树T反驳道，他敞着宽大的黑色风衣，露出被结实肌肉绷得紧紧的白背心，翘着腿坐在米浴T的对面。“也没有会说真理的孩子。就像大马林鱼不能生下灰鲭鲨一样。” 　　“被他爹的风吹久了总会变白。”米浴T松了松浴衣带子，隐隐露出丰满的弧线，“怎么样，石头鉴赏者，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书推荐？最好是能当睡前故事的那种。” 　　“《三体》。”富士T回答，指尖不动声色地小幅度点了点自己的胸部。 　　“明白了。”米浴T耸耸肩，用话语回答话语，用动作回答动作。 　　“喂，那个不是睡前读物吧？”铃鹿T吐槽道，“还有你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去泡，要等着我们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看向米浴T。她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白皙的皮肤上分明地刻着健美的肌肉线条，眉宇英气，笑容爽快，有种野性的美。 　　“得了吧，小家伙泡澡我掺和个什么劲？”她从牙间挤出一声嗤笑，“再说，要是看我都能来劲，那也活该你们是处男了。” 　　草T还想说什么，被半途中冲出来的千明T截了话题。 　　“打乒乓球吗？”他笑着拎起两个球拍，“我公园老年赛冠军。” 　　“好啊，让你瞧瞧我小区大爷杯得主的厉害。”鲁道夫T已经候在球桌的一头，抓着一个乒乓球抛了又抛。 　　“那么，接受你的陨落吧。”千明T几乎立刻出现在球桌的另一端。 　　鲁道夫T回以一个残忍而期待的笑容。 　　一时间，浴场等候厅内的一角响声如爆豆般不绝于耳。 　　多伯T棱角分明的坚毅面孔上没有太多表情，声音却是有点颤抖。他侧头问向波旁T：“这是我不用买奥运会门票就可以看到的东西吗？” 　　“我以正义使者之名命你速速交钱。”波旁T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价值六十元人民币，请。” 　　“不交。”多伯T打掉他的手，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比赛上。 　　最终，乒乓球擦着千明T的球拍飞过。 　　“再来！”千明T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 　　“结局不会改变的。”鲁道夫T微微喘气，一把接住飞来的球。 　　“咚！” 　　富士T回过头，草T又买了一杯牛奶。 　　 　　他自认为自己的适应能力还算强，但在被褥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承认自己恋床这个事实。 　　他尝试调整呼吸，借着月光悄悄看向另一铺被褥。 　　“哗啦。”一声轻响。 　　她也没有睡着。 　　“训练员？”草上飞在另一边低声呼唤。“睡着了么？” 　　“没有。”训练员也尽量压低声音，即使这间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怎么了，小草？” 　　“……”沉默许久，正当他以为草上飞已经睡着，准备转身的时候，她才重新开口，“有点，睡不着呢。训练员先生可以到这边来吗？” 　　“嗯。” 　　他起身，老实不客气地钻进对方的被子里。 　　草上飞有些讶异地抬起头。 　　“怎么了？”他呢喃道。 　　“我还以为，训练员先生会推辞一下……” 　　“小草。” 　　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柔和而安定。 　　他将头埋入对方的颈间，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被体温蒸出淡淡的香味。他顿时安心了许多。 　　“就这么睡吧。” 　　“嗯。”她轻轻耳语，“晚安，训练员。” 　　 　　“啊嚏！” 　　来自夜晚的山涧寒风倒灌进他的衣领，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寒冷是好的，他想，至少可以证明我没有睡着。 　　抬头望向远处，群山在弯月的残光下影影绰绰。 　　脚步声。 　　他瞬间掩起笔记本，本能地向后看去。 　　另一个男人推开门走进天台。个子瘦高，面目清秀，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阴柔。像是一只黑猫。他想。 　　“自己在外面玩了一天，这个时候不去陪陪担当，却在这里写东西？”织姬T径直走到他旁边，犹豫了一下，拉出塑料椅坐了下来。“富士奇迹惹你不高兴了？” 　　他看向织姬T，后者那琥珀般的橙红眸子也看向他。 　　“这是温泉旅行，她有她自己的事要做，不需要我来插手。”他将笔记本完全合上，放在台灯下。“就像我的写作原则，每个角色都有他们自己的孤独。” 　　“她可不是你的角色。”织姬T别开脸，“也不需要你的孤独。” 　　“谁知道呢。” 　　沉默，寒风刺骨。 　　“作为同事，抑或是朋友，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织姬T长叹出一口气，沉声道，“你这样做，迟早有一天会崩溃。” 　　他转过脸，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你们两个的关系很微妙，你和富士奇迹。”织姬T伸出食指，像是在组织词汇，“就像……两个在拉着一根橡筋，互相角力的人。谁都不会卸力，谁都不肯松手。总有一天橡筋断裂的时候，两人都会受伤。” 　　他将签字笔放在手中把玩，转了一圈又一圈。 　　“避开人群偷偷跑去和爱慕织姬一起泡澡，就泡出这么一个结论来？” 　　“只是顺道看到一个孤独的家伙，过来多嘴两句就是了。” 　　“哼。” 　　他叹气，温热吐息在寒冷空气中凝成一片白雾，从容飘散。 　　“我……不希望她靠得太近。”他说，声音越来越低沉，“也许是以前的一些情感残留，下意识想要保持一些距离罢了。” 　　“但那只不过是过去。”织姬T轻声道，“你只是不愿去面对，就像一个想被说服的人终会被说服。” 　　“我有选择的自由。”他说，“但我不能忘记过去。” 　　“……” 　　两人相视，嘴角勾起只可意会的弧度。 　　织姬T说得不假，他自己心里也明晰。过去不是他的挡箭牌，也不是他无视富士奇迹的感情的理由。 　　“有些时候，我会想着爱织的一些事情。她总是想独自背负过去，背负那个不应该背负的责任。”织姬T看着他，“也许是你和她有些相像，也许是我生来就不太能对付你们这类人，才总是想要说些什么。爱织她，终究是学会了让出一个肩膀，让我和她一同承担。她是一颗星星，很好的星星，人间不值得她久留。” 　　“……”他没有说话，签字笔在纤长的手指间打着转。 　　“那么你呢，我的朋友？”他抬眼，偶然发现织姬T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你亲手推开了那个能够为你分担的人。现在，谁又能够帮你了？” 　　“叩，叩。” 　　身后的玻璃门轻轻叩响，两人回头，发现着一身浴衣的爱慕织姬站在门内。 　　“哦，她叫我了。”织姬T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天台，“好好想想吧。” 　　玻璃门缓缓关上，天台上又只剩下他一人。 　　“啪。” 　　一个走神，签字笔滑出手指，掉在地上。

很久以前写的了，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