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 吃力

怨气如猫砸所料想的那样，找不到人也并没有离开枫叶的房间，而是迅速“呼朋引伴”，集结了更多的怨气。 “老子就不信他们不出来！”成为怨灵的米奇鱼说。作为米奇的同族，它却巴不得让米奇生不如死。 “桀桀桀......我们有的是时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桀桀桀......”似乎想到了猎物被抓住后的场景，另一个怨灵情不自禁的笑。这是一只老鼠的怨灵，死于人类的毒药，而它已经成为怨灵很久了，几乎被怨气同化，连轮廓都没有了，即将失去自己的意识，但它除了找乐子，一点也不在乎。 枫叶曾经和猫砸说：“怨气是很难消解的东西，有灵智的生灵才会产生怨气，而且灵智越高越容易产生。这几年怨气这么多，恐怕是人多造成的......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吗，它不仅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性，还是我们这些修妖的，修仙的生灵入魔的催化剂......之前说过我就不重复了，虽然说我不是很了解怨气，但你可能不知道它还会捕捉同化灵魂，将它们变成怨灵，为祸四方；不能同化就蚕食折磨它们。如果长期没有捉到灵魂，怨灵也会被怨气蚕食，最终只剩下怨气。” 猫砸举起小手提问：“但是灵魂应该是带灵气的吧？灵气不是和怨气对立的吗？” “准确来说灵魂是带阴气，不过阴气就是浓缩的灵气，你说的倒没错，一些稀薄的怨气是会被灵气冲散，但是怨气太多反而能以灵气为食，壮大自己，额，也不能这么说，举个例子吧，就像光和暗一样，关系看着简单，其实挺复杂的。” 猫砸离开神树庇佑的空间前回忆起此事，“看来两者是矛盾又平衡的......感觉就像山里虽然灵气充沛，但角落总是暗藏杀机呢。看来只要我的灵气足够多，我是可以打散它们的！虽然有解决办法，但是我好心疼啊qwq......” 也许这个笨方法不靠谱，毕竟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猫砸有最大的仰仗——神秘人的神秘力量！ “就算失败，我也不会走火入魔！”猫砸胸有成竹。 猫砸的突然出现，打得正在聊天的怨气怨灵措手不及，早有准备的猫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大量灵气包住它们，并且开始压缩。 有一部分狡猾的藏在角落，扑过来偷袭时却正中猫砸下怀。“哈哈，动画片诚不欺我！你们这些小人就是喜欢偷袭别人的后背！”猫砸故意露出后背，看似不经意，实际上放了九分的注意力在后背。 怨气怨灵恶狠狠盯着某个嘴上说“不愧是我”的家伙，“你才是小人！” “诶，急了急了！” 怨气差点爆炸，但是它们不做抵抗可就真没了，因此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它们只能努力找漏洞了。 “我可以把记忆给你，你一瞬间就能学会无数的事情！” “你在教我做事？我就是最强的！不需要你教！再说了，实践出真知！脑子会了，手可不一定会呢！” 第一轮，怨气完败。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消失吗？我们还会重新集结起来的！放弃吧！” “我这次能冲散你们，下次自然也可以！” 第二轮，猫砸完胜。 “呵，你又能坚持多少回？我们可是无穷无尽的！现在灵气可不好收集吧？” “就是，为了一条鱼和我们为敌，这可不划算啊！” “桀桀桀，我们可以失误无数次，你可只能失误一次呢！” 看着局势开始倾斜，猫砸正色：“既然你们可以‘复活’，那你们急什么？” 怨气语塞一瞬，“我们确实不能复活，但是你‘杀死’我们同样能二次产生怨气，虽然那样的怨气很少，但纯粹，就凭你的灵气是困不住的，等传到其他怨灵身上，你就有数不尽的敌人！” “你这是在为我着想吗？”猫砸嘲弄道，“我差点就信了！”同时加大力度。 “啊啊啊！你爱信不信！”怨灵突然换了一个语调，“呵，万一是真的呢？到时我们攻击的目标可不止你一个！除了那条鱼，呵呵，这房子可不像是你的啊，看那相框，啧啧啧，还有这气息，是只狐狸精啊，入魔了会怎样呢？” 猫砸面不改色：“他入魔就入魔，我现在就灭了你！” 伴随一声惨叫，怨灵消失了，但怨气依旧存在。“呵呵，没想到吧，你只是碾碎了一个灵魂，但是意志就凭你这点灵气岂能消灭？” 猫砸增加了更多灵气，“呵呵，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还是放弃吧，我们可不怕消失。你敢赌吗？赌你的伙伴会不会入魔？呵呵，不过你可不关心他的死活，真是个伟光正的。” “少废话。”猫砸已经不想听了。 “诶呀，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讨厌那个狐狸精？看看那个相框，还有一个女孩呢，无论是你身上，还是那个狐狸精家里，都有一股不属于你们的气息，恐怕是那个女孩的吧？你身上还沾了她的灵气呀，虽然很少，但我们感觉的到呢，你想不想看看她走火入魔的样子呀？嘻嘻嘻，真好奇你这小猫咪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有我在，你们连她的毛都别想碰到！”猫砸向前一步，就要增加灵气速战速决。然而猫砸突然发现她打不出灵气了，输送灵气的经脉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哈哈哈哈......”怨气爆发出一阵笑声，“你猜猜我为什么和你废话这么多？当然是为了拖时间啊！你以为你的小伎俩能把我们抓起来吗？哈哈哈......小猫咪就是小猫咪，鸡蛋可不能全放一个篮子里面啊！” 原来猫砸并没有将所有怨气包住，有一些依旧藏在角落，趁被抓的不停说话让猫砸分心之际悄悄进入其体内，然后在她心神不定的一瞬间完成了经脉的阻塞。 猫砸完全低估了怨气的能力，难怪修士对此如避蛇蝎！这些怨气也并不少，聚在一起连普通人怕也能看见一股黑烟。枫叶作为普通的妖自然不知道怨气还能堵塞经脉，现在的猫砸完全是任人宰割了。 “我都说了，你只能失误一次，对付我们是没有胜算的，放弃挣扎吧，桀桀桀......” “兄弟们，看看这躯壳多好！啧啧啧......” 猫砸难以控制打出去的灵气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怨气突破禁锢。她挥手想驱散怨气，碰到的瞬间怨气就被猫砸体内的“同伴”接引进身体中，此黔驴技穷之举只是引得怨气哈哈大笑，猫砸自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凡人一般的无力，但委屈的情绪也正是怨气所喜爱的，于是猫砸的各种负面情绪被它们无限放大。 猫砸产生了逃跑的想法，然而她退到窗户的一瞬间，围巾自己松开坠下楼去，斩断了后路，虽然她也跑不到哪里去。 产生的愤怒，委屈，恐惧等等感情被放大，理智不断减少。这种无力感莫名熟悉，如果猫砸用心感受回想说不定能想起什么，但眼下的情况可没有空闲让她想东想西。 “神秘人救我！”猫砸在心里喊道。然而一点反应都没有，猫砸的心里咯噔一下，就趁着猫砸心神不稳的一刹那，怨气像找到了堤坝的缺口一样涌了进去，攻心侵魂，要将她的灵魂同化，占据躯壳。 一些不属于猫砸的记忆涌进她的脑海，猫砸不敢动用任何力量，生怕怨气真让自己入魔，她保持着半妖的模样蜷缩在窗户下，抵抗不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情绪的侵蚀。 那一刻，猫砸体会到了这座城市，甚至其他地方的生灵的悲恨：她或是一只饥肠辘辘的老鼠，一口咽下有毒的食物在痛苦中死去；或是一条被困在水缸里死去的鱼；或是一只病死的鸟；或是一群学生，前途未卜，压力山大；甚至是一群打工人，天天干着比牛马还累的活，拿着仅能糊口的工资...... 活着的，死去的，半死不活的；压力，饥饿，病痛，嘲讽，无助；悲伤，愤怒，嫉妒，仇恨......猫砸被卷入了漩涡里，她挣扎着，慢慢疲惫不堪...... 恍惚中，她被一双手从漩涡中拉了起来，但还感受不到手的温度，那双手便消失了。猫砸清醒过来：“那都不是我！”再度睁开眼睛，只见枫叶家明亮的灯光。 猫砸四顾，周围的怨气已然消失。她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也没有少什么。猫砸突然想起来什么，盘腿端坐，感受自己体内的状态。没有怨气，灵气和妖气都正常的在体内循环。 “看来神秘人的力量起到了效果......好强......” 猫砸揉了揉眉心，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整理好心情后，猫砸回到神树庇佑的空间。 “怎么样？”枫叶有点紧张的问，他感觉猫砸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没事吧？”米奇问。 “没事，就是被怨气阴了一下。走吧，安全了。” “你......真的没事？你怎么怪怪的。”枫叶试探着问。 “真没事，可能太累了吧。”猫砸扶额，“我先回去了。” “哦，好吧。”枫叶也不知道说什么。 “还有米奇，我隔几天来看一下你，可以吗？”见米奇点头，猫砸才离去。 猫砸来到楼下，看见围巾在地上装死。 “......”猫砸抓起围巾甩了甩，围巾这才讨好一般蹭蹭猫砸，绕在她的脖子上。 “都掉地上了还上来。”猫砸嫌弃的把它抓下来，变回原型，缠在爪上，飞回了瓜砸家里。 把围巾丢在了地上，卧在瓜砸旁边，猫砸这才感觉岁月静好，昏昏睡去。 阳光照在猫咪的眼皮上，洁白的眼睫毛翕动了几下，猫砸悠悠转醒，她将爪子搭在眼睛上挡住阳光，慵懒地瞟向四周，瓜砸他们已经上学去了，留了一份香肠。 但猫砸无心进食，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被火烧死的梦，和之前不同的是，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只听见一道带着悲悯的好听的声音，陈述自己的罪行，大概是妖性近魔，不知悔改，还杀害恩人什么的。猫砸猜测这声音属于那根玉米棒子，“杀害恩人......如果之前做的梦是真的，那么玹恐怕死在泽鱼手下了......她为什么这么恨玹？那个玉米棒子说给过悔改的机会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和之前的梦不一样？看来梦不是完全可信的......” 这个梦里，猫砸没有像之前那样激动，而是充满死寂，疲惫，就像被怨气侵蚀时的感受。浑身充斥着疼痛，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出，血流过的地方奇痒无比，微风吹过又如刀割，内心的绝望和疲惫让一切都变得麻木。眼睛尤其疼痛，猫砸猜测这一片漆黑大概是自己瞎了的缘故。 被火包裹也没有挣扎，后来似乎出现了什么，炽热火燎的感觉突然消失了，猫砸就进入了深眠。 清醒的猫砸已经淡忘了这些感觉，渐渐回到了现实，但那种痛苦却让她恐惧，永远不想再经历一遍。 虽然知道的比以前多，但是猫砸觉得自己更迷茫了。她窝在瓜砸的枕头上，“要是我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咪该多好......”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强大能力不香了。 “枫叶去上学了吗？我记得他会分身来着......当时他教我收回分身我都收不回来，总不会埋沙漠里面了吧......算了，至少这次还是有收获的！治愈！不愧是我！” 猫砸跳下床，向地上的香肠走去，一脚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围巾。 猫砸变成半妖的样子，干脆利落的将围巾塞进了洗衣机，按下开关。 围巾：“%:)&@#......” 猫砸很快就摆脱了怨气的阴影，回到了日常。只是瓜砸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让猫砸有些憋屈。她真的很想告诉瓜砸，但是瓜砸知道之后会怎样呢？过去这么多天一直都在骗她！也许保持现况才是最好的吧...... 即便如此，自己也要快点变强！ “想变强？那你的路还长着呢。”枫叶斜睥着猫砸，“论冰系，我可是专业的。”跟猫砸久了，在他自信的地方也让他有了点猫砸的影子。 “不就是那样嘛，我也会！”猫砸不服气地说。 “那不一样，你和我控制一样的冰要用更多妖气。而且我可以直接控制别人心脏里面的血液结冰，可以控制你控制的冰。” “我......我也可以！” “前提是，用微量的妖气。” 猫砸蔫了。 “你也太浪费妖气了，简直是土豪式的用法，迟早败光！” “行吧，那我要怎么办？” “这个嘛，最少也要几十年的训练吧......” “啥？！” “变强可没有捷径！”枫叶严肃的说，“修炼最忌图捷径！少给我整歪门邪道！” “我才没有！”猫砸在心里嘟囔：“那都是泽鱼整的......” “精修是很难的，不然你猜为什么专精的强者这么少？”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赶紧开始吧！” 枫叶嘿嘿一笑，“那我们就从做冰棍开始吧！” 猫砸：“我怎么觉得你在坑我......” ——————————分割线———————————————————— 掉落设定： 灵气像氧气，生灵都需要，但是浓度太高就成了阴气，像纯氧一样对活着的生灵有害，但灵魂需要。怨气就和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死去的生灵直接产生一氧化碳般的怨气，活着的生灵产生二氧化碳般的戾气，聚集到一定浓度后成为怨气，就像二氧化碳浓度过高一样致死一样。 作者想说： 这也是我自己想的设定，毕竟我是理科生，解释也比较科学（并不）嘿嘿 在军训，但是出乎意料的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