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锦云寄相思②【张起灵生贺】
文by君别云辞兮☁|

“小哥……我可能回不去了。”
“我来找你。”
“你不能来。在家等我。”
chapter 2
吴邪试着妈妈新做的毛衣,柔软的温暖紧紧将他裹住。
“小哥的这件跟你是配套的。”妈妈满意地看着吴邪,目光柔和。
他低头看着杏色毛衣,这是泛着温柔的颜色。他迫不及待要把融入老妈巧思的配套毛衣给闷油瓶穿上,然后一块在银杏金黄的林荫道迎着淡淡秋风惬意散步。
站在镜前,他拍了张照发给闷油瓶。
“好看。”闷油瓶回。
“穿在你身上会更好看。”吴邪盯着屏幕,眼底流露笑意。
“嗯。”
吴邪退出微信,打开倒计时,看着不停变化的数字,心中愈发迫切和期待,同时有着违和的惴惴不安。
时间快到了,他会来的。吴邪宽慰自己地想着。
等待是慢火舔舐般煎熬,吴邪觉得不如找点事做免得心焦。于是他去吴山居里守了一下午的店,王盟看见他来很惊喜,两个人边聊边喝茶,很快打发掉下午的时间。
晚上吴邪去见了许久未见过的朋友。约在西湖边一家清幽的小酒馆。
“吴邪,这么多年终于舍得来见老朋友了?”友人喝了口酒,调侃道。
“这不是有空就来找你了吗?前几年实在颠沛流离,如今安顿在福建,也难得回来。”
“欸?你在福建安家了?”友人拍拍他肩膀,“你小子不厚道啊!结婚都不告诉哥们,自己偷偷跑到外省,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咱们吴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啊?”
吴邪看着友人戏谑模样笑着摇摇头,“哪有什么女人。”
“嗯?”友人喝酒的动作停下来,眼神藏不住的惊诧,“你没结婚啊?多可惜,你这基因生个女儿保准好看。”
“怎么?我生的儿子就不好看?”
“嗨呀,哪有这话。只是我家没个女儿我真痛苦。那臭小子在家快把天花板掀翻了。”
“三胎不是都开放了么?你家还只有一个呢?”
友人喝了一大口酒,摆摆手,“老婆不愿意,生孩子太折磨,我也心疼。而且养个孩子压力大啊,你这样孤家寡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他略微朦胧的目光里闪烁着几分艳羡。
“我也不是孤家寡人,不过确实没有养孩子的压力。”吴邪想起闷油瓶和胖子天天把自己当小孩宠,就忍不住心底泛喜,他浅酌一口酒。
“你这话倒是让我迷糊了。你又没结婚,又没女人,又不是孤家寡人,难不成你找了个男人?”友人漫不经心开玩笑。
“嗯。”吴邪低低应着。
友人慢慢转过头,迟疑地打量着吴邪,见他嘴角噙笑,目光真诚,没有丝毫玩笑意味,愣了愣。两个人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友人轻轻一笑,“可以啊你小子,就是你经常带回家的那个吧。”
“你知道?”这次换吴邪意外。
“我妈和你老妈经常一块闲聊,偶尔有几次也见过,只是都没碰上你在家。”
吴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妈说,你家那位很年轻啊,好像刚上大学不久的样子。你真能耐,拐跑年少男大学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还真是拐跑男大学生。”吴邪喝着酒嗤嗤笑起来,“只不过和你想的有些出入。”
哪里是自己去诱拐涉世未深的少年,分明是他张起灵,仗着自己百岁老人,见多识广,故意设套给自己,一步一步让他向他走去,越陷越深,再不能自拔。
残蝉燥晚,吴邪和友人推杯换盏,影影绰绰灯光下,他们喝了个尽兴。
友人送醉醺醺的他回家时,把吴妈吓了一跳,感谢之后,和吴一穷扶着腿软的吴邪往他卧室去。盖好被子,吴妈进了厨房,给他煮醒酒汤。
吴一穷无奈地坐在床边看着烂醉如泥的儿子,见他嘴唇微动,似乎喃喃着什么,于是俯身去听。
“小哥……小哥……”
吴邪在无数次酩酊大醉时都喜欢喊张起灵。他脑中是混沌的现实、怪诞的光影、荒谬的梦境、诡异的景象,交织缠绕,像是巨石滚落山崖,数不清的虚幻叠加地砸下来,坍塌破裂,他惊慌失措地要拨开一切,穿过梦中裂谷、沼泽、山川、荆棘,他奋不顾身地冲破所有幻灭,去找那令人安定的背影,哪怕是一个背影。
他头痛欲裂。
这一次他没有听见那句,“我在。”
他绝望至极。
这一次他没有得到那个安全感十足的拥抱。
他痛苦地蜷缩起来。
“张起灵……张起灵……”
吴一穷挺直腰杆坐好,叹了口气,顾不得深更半夜,拨通了张起灵的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
“吴邪喝醉了。”吴一穷开口道。
张起灵翻阅资料的动作顿住,“请把电话放他耳边。”
吴一穷将听筒放在吴邪耳边。
“张起灵……”
落入他耳中的第一句,是自己的名字,那样痛苦的低声呢喃。张起灵的心脏,毫无原因地漏了一拍,就好像整个世界在他四周,他的身体由内而外的翻滚,而他漂浮在半空中,能唯一绑住他不会飘走的,就是这句低声呢喃。
“吴邪,我在。”他一张口,觉得心都快跳到唇上去了,他只好尽力放缓呼吸,把心藏在言语的后面。
怎么回事,不过才分开两天。张起灵微微垂眸,眸色深沉,长长睫羽不停颤抖,仿佛蝉翼轻振。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飘忽不定,不安感越发强烈。而且他相信吴邪一定也有同感,否则这次醉酒后的反应不会如此强烈。
吴邪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醉后痛苦过了。往常,他都会满眼星星地看着张起灵,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用清澈的眸子诉说爱意。
“接我……回家。”吴邪迷迷糊糊道。
“好。”
吴妈端着醒酒茶来喂吴邪喝下,她和张起灵聊了几句便挂了。她牵着吴一穷的手慢慢走到卧室,纤细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儿子,终究是长大了。”
“他的心,再也不在我们这了。”
她朝吴一穷笑着,眼里含泪,强撑的嘴角微微颤抖。
“那十年,咱们不是早就看透了么?”吴一穷拍拍她的肩。
“你刚才给小哥说了?”他继续道。
“嗯。隔壁市已经封锁了,那好像不是流感,是什么新型病毒,很严重。我让他最好别过来,太危险。”
“嗯……小邪这边,等他醒了再说吧。”
今晚的新闻也如突如其来的病毒般爆炸,传遍全国。吴邪轻轻睡着,好像与世界隔绝开来。
他在梦里,云端之间,看见闷油瓶踩着细碎阳光走过来,越来越近,张起灵的身影一点点盖住云层的光,再多迈一步他就能牵住吴邪的手了。吴邪缓缓伸出手,欲触碰闷油瓶愈发靠近的指尖,即将触碰时,他却突然脚下落空,整个人垂直从云间下坠,他盯着远去的云层忍不住地落泪,无数的呐喊在心中不断翻腾,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声。
吴邪一下子惊醒,满面冰冷湿润的泪痕,心脏止不住狂跳,胸口剧烈起伏,他后怕地大喘气。
那坠落感太强,绝望得几乎将他逼到窒息。
厚实的窗帘缝透进来一丝阳光,昏暗的房间被这束光割裂开。吴邪扶着快要炸裂的脑袋,拖着步伐挪到那束光前,抓起一边窗帘狠狠一拉,阳光肆无忌惮地钻进了屋里,瞬间,整个卧室都充满了温暖而灿烂的光芒。他抽了张纸巾,擦去脸上泪痕,而后拿起手机。
“小哥。”吴邪刚起床的声音有些哑,带着男人沉淀之后的成熟感。
“头还疼吗?”张起灵那边有翻页的声音。
吴邪摁了摁自己突突的太阳穴,难受得皱起眉头,“有点,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爸给我打电话了。”
“啊?我没说啥不得了的吧……”
吴邪醉酒的时候会跟闷油瓶讲一些闺房情趣的话。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些浑话被爸妈听去了会是什么惨状。
张起灵也明白他什么意思,竟是难忍地轻笑一声,这声笑苏苏的,给吴邪的心电得一激灵。
“没,但你一直在叫我。”
吴邪松了口气,劫后余生般抚摸胸口给自己顺气,“我都不记得醉的时候在想什么了,就只知道很想见你。”
“还差一点。”
“没事,你慢慢处理。对了我看新闻说隔壁市封了,好像就是因为那个流感来着。”
“嗯。妈昨晚告诉我了。”
“欸?昨晚他们都和你打电话了么?”
“嗯。”
“好吧,那你还是在家等我吧。我觉得这情况挺严峻的,百岁老人要好好保护自己。”
“那你……”
“我观望一下情况吧,尽快回来,不然再拖可能杭州也会沦陷。”
“咚咚”有人在敲门,吴邪开了门,发现是老妈,她的神色略显不自然。
“妈?你怎么知道我醒啦。小哥我先挂了啊。”吴邪挂了电话,扶着老妈进了屋。
老妈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见他满面疑惑,终究是叹了口气,“咱们小区啊,封了。”
“啊?封了?怎么回事?”
凌晨两点,草木瑟瑟,小区里的水池都皱起眉头。拖着行李箱的旅人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箱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滚滚刺耳的声音。他是赶在封城前离开的隔壁市,刚入家门,便又被执行人员带走了。政策要求:紧急封城,追查外出人员。
那会吴邪还陷在梦魇里,几乎整个小区的人都还在安眠。
凌晨六点,那个人的检测结果显示,确认感染。
封区。
一切都是如此猝不及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小哥……我回不来了。”
“我现在去找你。”
“这次就算是你,也无能为力了。”
两边都久久地陷入沉默。
吴邪揉了揉自己麻木的脸,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咱俩十年都等过来了,这算什么。”
正是因为十年太久了,才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见不到对方,怀中空落落的,仿佛心口也缺了一块似的。
“今年生日,我线上给你过,一定不缺席。”
“等你回来。”
“不行,我这边根本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不能错过了阳光明媚的十一月啊。”
张起灵拗不过吴邪,轻声叹了口气,“家里的山茶快开花了。”
吴邪听完轻笑,蓄在眼里的泪一下子收不住,滑落下来,仿佛从山茶花花瓣上滚落的露珠,他抬手拂去,抬眸望向碧蓝天空,觉得冷得不可思议,“好,你替我好好养着,等我回来,我们一块赏花。”

乱七八糟的寄语:啊呜 高数好难
今天看了重启的电影 黑花疯狂上分!!!我为黑花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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