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比安卡篇——咫尺真理（66）
滴落的光线溢满飘飞着纤绒尘埃的空气，沉静圣洁得泛悠有一丝混淆时空的古旧，于敞亮之处铺陈纯白，在阴影的边界又点缀一抹斜乜的橘黄，不论时代地照耀着人们心中理所应当明亮的事物。或许，在数千年以前的某日，它曾长久而温柔地垂洒于百花窗内的圣者塑像，正如它正别无二致地明媚着她浅笑如薄荷的唇角。
“...指挥官，早安。”厨房内正氤氲着一种介乎蒸煮与煎炸的暧昧讯号，比安卡以厨用围裙将牛仔质地的长裙裹围起来，时刻注意着油温，避免短袖的素色衬衫溅上难以清洗的浮末。在注意到身后不加掩饰的声线后，她不禁下意识温婉一笑，头也不回地说道，那柔声的问候中似乎掺兑了些许醒神饮品的滋味。
“...早安啊，比安卡。”刚从浴室走出的指挥官并未系好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柔暖的晓风从窗外穿堂而过，撩拨起她捻聚得赏心悦目的金发，也为他的目光引荐了一个绝佳的支点，“...又可以吃到你做的早餐了吗，真期待啊。”
“其实我本来还想让指挥官继续做早餐的....”比安卡借由翻炸煎蛋的空隙，伸手将散乱荡漾得近乎要融化于晨光中的细发梳理整齐，她的声音在空气中传递着的一种恬静的美好，并让这份美好也同时传递至指挥官的视觉，让他忍不住沉浸于她背影的纤毫收放之间，“..但是看你刚刚睡得那么好，就不想打扰你了....”
“...昨晚吗？昨晚当然睡得好了。”指挥官走近几步，轻柔却果断不待拒绝地一手搂住她纤细而收束极佳的腰肢，还不忘将唇齿轻贴于她鬓发间的耳垂，鼻尖传来的细软冰凉和双唇感知的软糯火热让他满足地闭上了眼，“...毕竟睡前运动有助睡眠，对吗？”
“........？！”被从身后搂抱的某人似乎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来自言语和举动的两重刺激，她不禁微微偏斜过脸庞，被亲昵过的耳垂瞬间轻颤着火热起来，险些没能握稳手上的锅铲。
“...怎么了？”指挥官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
“...奉劝指挥官不要在这里无所事事，动手动脚。”比安卡内敛起略微散乱的呼吸与心率，努力压抑下心中那被刻意撩拨起的燥热，面容寡淡地侧身回望，“...孩子们的奶有喂吗？如果指挥官玩忽职守的话...”
“...我怎么会忘了这种事，他们的妈妈还真是对我一点也不放心。”指挥官的鼻尖轻轻刮蹭着某人愈发红润的侧脸，似乎因刚才格外有趣的经历而轻笑起来，“小艾黛尔一如既往吃的很听话...小尼诺嘛还是那么喜欢睡觉，每次喂奶都要我把他叫醒才行，否则他可能一天都会睡过去，结果.....”
“....结果怎样？”似乎是被指挥官的描述提起兴趣，比安卡也便暂且不去制止他僭越的行为。
“...结果吃到一半又睡着了，剩下一半我直接全喂艾黛尔了，反正她那么多动，吃得多点是应当的。”
“....真是奇妙...作为姐姐不是应该要安静矜持一些吗...”比安卡微微蹙眉，但那毫无阴翳的弧度却并无苛责与失落，与那澄澈的碧蓝一同荡漾的，是一种本能般的宽厚慈爱，“..反倒是作为男孩的弟弟......”
“...没准是姐姐像我，弟弟像你呢？这样不是很有趣吗？”指挥官意犹未尽地笑了笑，随后又娴熟地自将手指探入衬衫的下摆，任由自己在某人的小腹肌肤上游曳巡遴，静心感知着每一寸顺滑与沟壑，“...比起这个...反倒是比安卡你身材又变好了。”
“....为什么指挥官在我怀孕的时期沉稳而令人心安....现在又变得如此轻佻不知满足...”比安卡的眉目微微含愠，试图将饱满红润的唇瓣抿为单薄冷硬的线条，她将蒸煮好的蔬菜放入面包中，一刀将其切分为食材丰富的三明治，“...我还以为是指挥官终于成长为可靠的男人了..结果立马现在就原形毕露..”
“...这不是想为枯燥繁琐的日常增添一丝丝必要的情趣嘛...” 指挥官的动作非但没有因为比安卡口头的警诫而收敛积几分，反而愈发得寸进尺，似乎明目张胆地展示着自我的恃宠而骄，他轻吐着湿润的气息，“..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哦.....”
“....呜呜....”正当两人似乎如胶似漆地纠缠一起之时，卧室内忽然响起了一声稚嫩但尖锐的啼哭，仿佛一只青涩的柠檬在玻璃杯壁上缓缓榨取出酸甜的汁水，让人的内心泛起味觉明显的滋味。
“...指挥官...快去...”不知如何应对的某人如释重负般远离这过于冗长的疼爱，她回过身推开指挥官的胸膛，义正辞严地与他对视片刻后又蓦然垂下眼帘，“...把她抱过来。”
“...唉...好的好的...”未能一鼓作气的指挥官顿时气势全无，他试图再次将不为所动的她圈揽入怀，在她眼神的冷视以及自我良心的谴责之下便只好作罢。他整理好袖口的褶皱，快步走入楼下安置着婴儿床的卧室。
“......呜....噫....“两张颜色近似浅蓝色的婴儿床上，一只被纸尿布包裹住大部分肌肤的娇弱女婴正放声嚎哭，但那湛蓝苍翠如雨露的眼眸却毫无哀恸可言，仿佛哭泣只不过一种酒足饭饱后的正常文娱活动。当她瞅见满脸无可奈何的指挥官时，便收放自如地蓦然停止了啼哭，只是一脸懵懂地注视着他，双手还向他微微招摇着，似乎在暗示着要某人要尽快疼爱她。
“..果然..真拿你没办法...”指挥官啼笑皆非地摇摇头，他轻靠在婴儿床边，索性以双手将怀中的艾黛尔悬举至眼前，并象征性地皱了皱眉，“...就不能让我和你妈妈单独相处一会儿吗？你看你弟弟多听话，再看看你...”
“........”被指名道姓的男婴一无所知地轻声梦呓，当他在幼齿动物形象做成的摇铃下安然入眠时，细长的睫眉点缀着眸子隐匿起来的蓝，一行清澈的水渍便顺着他的嘴角流溢于被单，大有细水流长的感觉。
“....唔....”艾黛尔空明如圆镜的眼眸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眉目，似乎将指挥官的嗔怪理解为一种浮夸的逗乐，随即清脆而短促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唉...和你讲不清楚...”指挥官一把将她搂在臂弯里，任凭不安分的某人就此轻攥住他的衣领，就保持着这幅迁就的姿态走出卧室，展露于比安卡眼前，“..你看，我一来立马就不哭了。”
“辛苦指挥官了，让我来吧。”比安卡侧身坐于餐桌旁的靠椅，轻轻朝指挥官伸出手臂，方才纰漏频出的面容此刻依然恢复了深沉与淡然，在那毫无情感修饰的脸庞上透露出一股理所应当的坦然，像是在索取自己天经地义的赐物，她的身份便给予了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你去把早餐吃了。”
“..遵命～”指挥官耐心将艾黛尔的手指与自己难经亵玩的衣物彼此剥离，怀中不安分的生灵似乎是嗅到名为故乡的安心气息，于是相当顺从地蛰伏在比安卡的左臂之间，娇嫩无瑕的脸蛋轻蹭着某人胸前的柔软，似乎本能地索取着某种渴求的甘甜。
“...艾黛尔...怎么了？”比安卡的眼眉低垂，心无旁骛地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似于虔诚地觐见生命本身的神迹。她的嘴角摇曳着夏花般丰韵多枝的温婉笑意，偶尔垂下鼻尖与她心意相通，让细软的鬓发亲吻她的樱桃小嘴，“...是想要什么东西吗？”
“...咳...依我看，别人多半是想喝奶...吧...”指挥官咽下一口三明治，努力不让自己话语中的笑意过于明显。
“...早餐没吃完就请不要随便讲话。”某人收整好过于美好的姿容，在面对指挥官时刻意地寡淡了许多，凛冽的眼眸与言语一起缓缓降下了不容戏谑的霜冻。
“..........”指挥官郁郁垂下眼帘，埋头咀嚼味同嚼蜡的三明治。在他偶尔妒意满盈地旁观着亲密互动的母女两人时，怀中的艾黛尔还不时扑闪着精致细腻的睫眉，露出一个娇俏的笑脸，尽管在前者看来，这更像是某种有恃无恐的挑衅，“...唉....”
“....怎么了？”比安卡似乎终于注意到被冷落良久的某人，并不情愿地抬眉理会了他片刻。
“....没什么...不过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之前一直都没能告诉的你的事。”指挥官用纸巾将手中最后几粒面包渣擦拭干净，便煞有介事地上下拍了拍手掌，“...之前我们看好的那套房子我已经付了四分之三的整款了，剩下四分之一以贷款的方式每个月还一点。”
“...四分之三？那指挥官岂不是基本上花光了所有积蓄了？”比安卡微微蹙眉，似乎对他奉献一切的诚恳表示出明确的否定，她试图习惯性撩起鬓发，但怀中的婴孩早就将其霸占，后者微微施力，咿呀着将细软的发丝向自己这边拖拽，“...虽然我很开心指挥官能为我们做出这些事..但是不是还是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呢...”
“...哎呀...付得越多交的利息就越少嘛。”指挥官颇为洒脱地摆了摆手，“...比安卡的工资就拿去给孩子们和你自己花销吧。”
“....又开始大男子主义了。”她的脸颊向着婴儿微微倾斜，袒露心绪的眉宇却频蹙起不能苟同的弧度，她将艾黛尔揽于左肩，试图坐近一些以便与他据理力争，“..既然指挥官真心执意如此，那么我就用您为我省下的工资...去理发院剪发吧。”
“...额..怎么又提这件事....”指挥官仿佛被呛了一口空气，他无奈轻挠眉梢，无比恳切地支吾嗫喏着去讨好心意已决的某人，“...比安卡小姐...请您不要这样对我....可以吗...”
“....但是...艾黛尔老是抓我头发...”比安卡象征性的赌气如若一阵挥之即去的夏日骤雨，以并不阴郁的天色袭来，事后又满是清凉的恬淡，她轻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垂眉注视怀中肆意玩弄散乱鬓发的婴孩，“..长发真的不太方便。”
“....又不是只有剪头发一种方法。”指挥官微笑着按揉着她的双肩，心中却是如释重负，“....要不我帮你重新扎一下，换个发型吧？”
“...嗯....那好吧。”比安卡半掩双眸略微侧过身，将那垂落至脚踝的傲然金发呈现于指挥官眼前，尽管怀中的艾黛尔仍不知轻重的捉弄着成为累赘的鬓发，但她仍毫无芥蒂地垂眉露出温婉慈厚的浅笑，“.....一起看一下你的父亲会怎样提防你吧，艾黛尔。”
“........”指挥官轻轻解开束缚住一头耀眼金发的发箍，任凭发丝与光线彼此交织，不分厚薄地一同奔流垂洒，他将食指探涉其间，仿佛第一次触碰高耸而古旧的管风琴弦，在荒芜而了无人烟的教堂向光处鸣响第一只顿挫的音符。他将难以把握的发丝捻成一股，悉数将其放置于她的右肩，并随后在中段的位置系上发束，将它挽为前段稍显蓬松而末尾细软的侧马尾。
“.....这样...么...”比安卡略显不知所措地注视着垂落于胸前的发丝，不太娴熟地轻撩起丝缕垂落于眼眸的刘海，言语间已然沾染些许局促，“...真的可以吗？”
“那是当然。”指挥官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战果，嘴角那抹胸有成竹的笑意似乎明灿地少有说服力，“...你知道吗？一般那种传统的已有孩子的太太们都是这种发型。”
“...可是...”未等比安卡逐字批驳，艾黛尔反倒是兴致盎然地扭动手足，试探着去抓取那更为丰盈的细软，那渴求的目光从未如此浓烈，浓烈到近乎澄澈，她的双手搂抱着那一缕纤俏的柔顺发端，愈发兴致盎然地晃动着。
“.让我们排除这个发型。”比安卡无奈摇摇头。
“...那我们再试试这个？”指挥官这次索性将她的金发再次揽至身后，稍加思索之后他忽然灵光一闪，那颅内悸动的光辉甚至让他浑身一阵轻颤，于是便颤抖着将她的金发细分为两股，再分别束起........
..........
..........
“...........”比安卡....准确而言应该是扎着金发双马尾的比安卡沉郁着阴晴不定的素白脸庞，两只弧度活波娇俏玲珑的双马尾辫之于她向来凛冽的五官而言可谓格格不入，她缓缓摇头，那格外引人注目的双马尾便听从地左右晃动着，“..这就是..指挥官认为的方法么....”
“.....噗...先不说别的，让我先照张相纪念一下。”指挥官强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她刻意紧抿着冷硬的唇线，碧蓝的眼眸早已沾满朦胧而模糊的水雾，凝结为刺骨的冻土，配合上那实在过于幼齿的双马尾辫，不自觉地袒露出令人动容的不情愿与难以亲近，不断暗示着这种发型与发色配合起来...独有的气质与属性。眼前的比安卡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乎如同以言语调侃便会丛生言不由衷愠色的娇俏小妹一般，令人忍俊不禁地想要戏弄她。
“....指挥官....”她小心翼翼将懵懂无知的艾黛尔放在枕边，这才面红耳赤地要来抢夺指挥官手中不堪回首的罪证，“...请把它给我。”
“...当然不要。”指挥官高举着手机，轻笑着敏捷闪躲，很难想象...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双马尾女友...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自己的妻子。奇妙的反差感让他近乎是食指大动，急不可待地将这番近似打闹的场景铭记于心。
“....请给我，指挥官。”不知何时，指挥官已被愠恼得无以复加的比安卡步步紧逼，以至于像是被她逼迫着压于沙发上。她颦蹙起此刻早已毫无震慑力的眼眉，并无耐心地试图去抓取他的手机。
“......比安卡.....”指挥官被压在身下，嘴角的笑意却愈发从容不迫，似乎想让其借着缓慢而暧昧的节奏变得意味深长。他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她早已绯红的脸颊，欣赏着那羞涩到严厉颦蹙的眼眉，“...你现在好可爱好可爱。”
“...就算指挥官这么说...这样的发型...”某人焦躁而急不可待地轻攥着脑后两侧的金色马尾，“...我还不能接受。”
“...比安卡，再过十几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对吧？”他显然并不打算理会眼前人的像是协商的抗议，试图以更为不讲道理的方式来驱使她满足自己，“...到时候我有一个愿望。”
“...愿望？”
“...嗯...那就是比安卡以这样的发型...这样的姿势...”指挥官轻轻点点头，他微微仰起腰部，以求与她更为亲近些许，“..一起度过那个晚上。”
“....既然如此，那么我现在认为结婚纪念日也没必要庆祝。”她缓缓蹙眉，投射下一道代表着苛责的寡淡与冰凉，“..还是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更好。”
“....额....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黑卡来置办这种事，我想指挥官比我更清楚。”
“...三思啊...老婆大人...”一语成谶的指挥官如今只能放下身段苦苦哀求。
“....等你待会儿做个通风扫除之后，我们再来谈论这件事。”比安卡从指挥官身上缓缓走起，顺手将紧箍双马尾的发带取下，让淡金色的长发飘然垂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