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君问 第七章:入局
<刑警杨vs生物学家张，三十多岁的中年组>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离奇诡谲的故事，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只是我们对宇宙的了解还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张云雷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眼睛注视杨九郎示意他不要动。
不想他把手举过头顶、弯曲手肘掌心向下，做了个“掩护我”的军用手语，就往门边走去。
可他们来的时候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张云雷左右看了看，抄起书架上一个大花瓶窝在手里，举着做好准备。
门把手被压了下去，就在门打开一条缝的瞬间，杨九郎眼疾手快一把薅住那来人的手臂，一个发力就把对方扯了进来，反拧胳膊按在了墙上。
张云雷终于看清楚来人的样子，是个短发的姑娘，把手上的花瓶放回了原处。
“赛楠?”杨九郎也松开了手，但同时脑子“嗡”一下，不知该怎么面对昔日并肩作战的搭档。
“你怎么在这儿？自打你调动工作以后就玩儿消失，又突然大半夜的到案发现场来晃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赛楠活动着被扭痛的肩膀，看看杨九郎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张云雷，多少是有些明白了。
“终于还是让你找到他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们……我们闲着没事儿打赌，我说他肯定不敢来死过人的地方，他说他敢，然后就这么……这么进来了。”
杨九郎的谎话是说来就来，张云雷强忍着笑，配合的点头，“我们只是来看看。”
石赛楠很想说，好看吗？这是什么小情侣之间的情 qu。但是她其实早就通过警务系统发现了杨九郎曾经登录查过的内容，知道他们现在可能在查什么不得了的大案子，因此她选择了得过且过。
“那看完了就赶紧走吧，深更半夜怪瘆人的。”
离开李义旸家，杨九郎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石赛楠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我查你的手机信号定位来着。”
“你一直在找我?”
“没有啦，我只是担心你，什么会能开到一走就音讯全无，连人事档案都调走了，我去你家等过你，结果是你连家都不回。”
“我……”这回轮到杨九郎不好意思了，他没法解释。
“算了，看见你没事儿我也就心安了，你不方便说就别说，执行任务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先走了。”石赛楠也不啰嗦，说走就走。
杨九郎看着她飒飒的背影，对张云雷说，“看来我这手机号确实是不能再用了。”
张云雷笑笑不说话。
回到517所，安嘉宇马上迎了上来，“科长，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放。”张云雷找了把椅子坐下，瞥见杨九郎的目光正满眼心疼的追随着自己的伤腿，撑起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诶，坏消息就是我们找到那辆假冒的救护车了，它在进入一个隧道以后再出来，车上就只剩司机了，估计是在隧道里面把教授换到了别的车上，随带内没有监控，我们搜索了跟救护车同时段经过的车辆，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好消息是，杨哥埋的那两个桩起作用了，在爬行动物爱好者群里面活跃了一阵之后，群主单独加了私信，发来了看展的邀请。”
张云雷看了一眼电子邀请函，这是好事儿，可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黑衣组织一向都十分谨慎，这就“上钩”了，好像有些太快了。
杨九郎轻拍他的后背，“不管怎么说，今天先让大家回去休息吧，咱们不能跟他们打消耗战，再急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张云雷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起身，“解散吧，都回家。”
杨九郎双手插着兜，亦步亦趋的跟在心事重重的张云雷后面，直到走到停车场，张云雷才意识到他一直都在身边。
“你开车吧，送我回家。”他把钥匙扔了过去。
杨九郎第一次来张云雷的住处，一点儿也不认生的各个房间参观了一遍，“嗯，挺会挑地方的，这小区很幽静。”
言外之意就是，不好找。
张云雷还坐在门口的鞋柜上，脱鞋的动作有些艰难，“那当然了，这小区里出过凶杀案，一家的女女婿受不了压迫，把媳妇儿和丈母娘、老丈人全杀了，剁成块放锅里煮熟了。这几年能搬走的都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图便宜来租房的，人员流动性大，谁也不认识谁。”
杨九郎刚想说能想出住凶宅这种办法的也就你了，转头一看张云雷脚上的白袜子不知何时已经被血给浸透。
“你的伤口还没止血？！”杨九郎几步抢过去，半跪在他身旁查看他的伤势。
张云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没事儿的，拿纱布重新包一下就好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汉了，以前可是连刮胡子不小心刮破了手指尖都要跟我念好几天呢。”
“时间不够，我们一直都被牵着鼻子走。”张云雷歪头，把脸埋进杨九郎的肩窝，放肆自己汲取他的气息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杨九郎很庆幸此时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那控制不住qing // yu又极力压制的样子。
“我知道，有我在呢，我一定帮你查个明明白白。”杨九郎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处，“公主抱”的姿势把他抱进了卧室。
洗了zao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杨九郎穿着张云雷的衣服回到了所里，有些故意的在陈灵身边晃了两圈儿。
陈灵还在用假身份的微信号在群里面活动，见他们回来了，汇报到:“我侧面打听了一下，群里的人对妙峰山或者寺庙的字眼都没反应，应该不是同一个体系的。”
安嘉宇逗贫，“他们这是科学和迷信两手抓、两不误啊。”
“伪装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张云雷问。
“随时可以开始。”陈灵搬出一个大化妆箱，里面全是杨九郎没见过的化妆工具。
虽然没有什么“人皮面具”，但是陈灵的化妆技术堪比易容术，没过多久，杨九郎就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面部松弛的油腻大叔样子。
连张云雷看过都忍不住笑了，“你还差一个大金表就齐活儿了。”
黑衣组织真是把“狡兔三窟”给玩儿明白了，这次的“展览”，选的地点是郊外的一处私人美术馆。
陈灵和杨九郎分头前往那里，张云雷则带着安嘉宇先去妙峰山那边布控，架设了数量可观的微型摄像头。这些设备都是军用品，有着很强的抗干扰能力。
陈灵穿着一条白纱的连衣裙，裹着亚麻色的披肩，满满的文艺范儿。杨九郎则是大金链子、小手表都配齐了，标准的暴发户土豪风。
他们之间相隔很远坐在美术馆的演示厅里面，中间零零散散也是一些近期黑衣组织新发展的“潜在客户”。
白玉站在大屏幕前面，投影仪的光束在她脸上形成很多光怪陆离的色块。但更诡异的，还是她所说的内容。
“《博物志》记载，轩辕国，姬姓，其国君曾为统一中原各部之黄帝。 从古至今，我们都自称是炎黄子孙，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人的远古祖先，可能就是轩辕国的子民呢？”
陈灵的声音飘忽忽的传来，“‘轩辕国，在穷山之际，其不寿者八百岁。诸天之野，和鸾鸟舞。民食凤卵，饮甘露。’如果轩辕国真的像书中描绘的那样美好，子民最短也能活到八百岁，那又为什么会绝迹呢？”
白玉点头，“这个问题提的好，这并不是远古的血脉失传了，只是物种选择让我们这些两条腿的人繁衍的更快，分布范围更广，人蛇族自然也就只能越躲越遥远，况且哪个皇帝也不会愿意面对自己终将在百年后入土，因此抹去了轩辕国的历史，让它变成了一段传说。”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变成这样有什么好的?”杨九郎故意带着很大的外地口音说。
“千禧年以来，我们的科技突飞猛进，但是似乎也进入了一个瓶颈期，飞机可以更快，轮船可以更大，但是我们人类自己呢？变得越来越弱，癌症、遗传病像魔鬼一样驱之不散，我们不但没有随着科技发展而进化，反而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那也可能是肾虚。”杨九郎继续唱反调。
“可能您对我们这个新医药技术还缺乏信任，这也可以理解，光靠我空口说白话那根诈骗没什么两样，我马上就会给在座的各位展示我们机构的最新科研成果。”
蛇母终于要出现了吗？杨九郎瞪大眼睛往前探了探身子，陈灵也屏气凝神的看着台上。
白玉对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很快就有几个身着黑衣服的人推着一个用围布罩着的巨大箱子走了出来。
杨九郎细看站在最后面的那个男人，觉得身形有些像云雁、白鹇其中一个。他立刻把这个信息发给了陈灵。
白玉说着跟之前差不多的话术，“下面展出的这个，是此次展览最珍贵的精华，请各位保持安静不要惊慌。”
杨九郎悄悄把手伸进敞开的衣襟里面，习惯性的放在腋下的枪套上，等待着白玉把那层布揭开。这是他如临大敌的表现。
陈灵则是在用自己拿着的一支钢笔型微型摄像机录像取证。
白玉还在故作玄虚，在大箱子前面绕了两圈，俯视着台下好奇心被拉满格的众人。
她突然说，“杨警官，虽然这样直白的指出有些失礼，可你的方言学的属实不太标准呢。”
杨九郎微微怔住，很快又稳住了心神。他站起身，手从衣服内兜里掏出烟盒，叼了一支烟晃晃荡荡往前走着，“原来你认识我呀？”
“谈不上认识，只是听过您的鼎鼎大名。”
“哦?我现在都这么有名了吗？”杨九郎停住，站的位置刚好就是陈灵的身前，他默默用自己的身影把陈灵护在身后。
“不知杨警官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案子要查?我们这都是学术交流，难道有什么犯fa的地方吗？”
“我查什么没有义务告诉你，至于你自己都做过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杨九郎反问。
“我还真是不知道。”白玉浅笑，挥手掀去大箱子上的罩布，显露出来的，是一条盘踞在箱子底部的黄金蟒，足有成年人的小腿肚子那么粗。
杨九郎在心里暗骂，艹，上当了。
王梦听又从梦中惊醒，梦里那个不断在召唤她的声音，在醒来以后还一直萦绕在耳边，真实的像是她真的有听到过。
她的状态很差，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一个念头已经在潜意识里根深蒂固，她梦游一般起来换上衣服，下楼来到马路边，打了辆车。
司机师傅问，“去哪儿呀？”
“妙峰山。”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