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101家?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醒来就看见罗浮生坐在床边,脸上满是担忧。
又不会死,何必担心成这样。
陈一鸣坐起身,一阵眩晕感传来,人有些虚弱的靠在床头,“不好意思,我…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霍道夫让我按时来给你送血包,还有药。”罗浮生把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盒递过来,药剂一颗一颗整齐的排列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盒子上画着一只小鸟的图案,旁边还画着一颗小爱心,紫色的药剂在胶囊里闪着微微的荧光。
陈一鸣看得一阵反胃。
“止血用的,你下次再控制不住出血的时候就吃一颗,不然就让血这样流下去,对你来说也很危险。”
“谢谢。”陈一鸣接过药盒,随意的扔在床边,看得出来,心情不算好。
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一鸣…”罗浮生欲言又止。
“嗯,”陈一鸣转过头,一对异色瞳暗沉如水,水中闪着一点点微光,很快会被吞没似的。
“上次让你给林楠笙下药,害你受了重伤,那个…对不起…”罗浮生垂下眼睛,刚才进门就看见紫红色的血从紧闭的房门里流出来,陈一鸣倒在血泊里,鼻腔嘴角还在兀自不停的流出血来,罗浮生看得心惊,赶紧把药塞进陈一鸣嘴里,又度了一点水让他把药咽下去。人昏沉得几乎没有知觉,抱在怀里也轻得很,一阵大风就能吹走似的。
“不怪你们。”陈一鸣淡淡的,连嘴角勾起的笑意都微凉,“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罢了。沈教官做的事我都明白,代我谢谢他。”
罗浮生局促得很,手指绞缠在一起,树的根须似的,“你要见见他们吗?”
“谁?”
“你的…你的父——”
“闭嘴。”
果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截住“…那是宫医生最后的…”
“闭嘴!!!”陈一鸣的眼睛瞬间变成紫红色的竖瞳,罗浮生只感觉眼前一晃,人已经被扑倒在地,昔日的搭档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手指扣住罗浮生的脖颈,却并未用力,凉意却从指腹蔓延开来,罗浮生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罗浮生,我让你闭嘴!!!”不过是像垃圾一样被丢出来的废物罢了,见或者不见,又有什么关系。“我没兴趣见什么狗屁父母!!!我本来!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陈一鸣的瞳孔里荧光翻滚,手指在罗浮生脖颈骤然收紧,手指铁钳一样死死掐住罗浮生的脖颈,罗浮生的身体猛的绷紧,“而且,我是死是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好是坏我也没兴趣!我!没!兴!趣!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杀了你!你听见没有!!!”
“呃…咳…”血沫从身下的人嘴角喷溅出来,落在陈一鸣手指上,陈一鸣被烫到一般缩回手。
“…对不起…让我静一静…”陈一鸣站起身,再次把身体窝进墙角,“你走吧。”
罗浮生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把手中被血染透又被揉皱的的纸条摊开放在桌面上,用杯子压住,沉默着离开了民宿。

日影西斜,手机铃声打破了民宿的死寂。
“半个小时之内,实验室见。”
陈一鸣站起身走向门口,路过桌子时看见罗浮生压在桌上的纸条。上面的地址早已记在心里,但是…陈一鸣拿起压在纸条上的杯子一把摔向墙面,杯子撞得粉碎。陈一鸣呆立半晌,蹲下身把杯子的碎片捡起来,神经质的试图把破碎的杯子重新拼合在一起,手指却颤抖着怎样也拼不好。有些小碎片被自己盛怒之下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陈一鸣疯了一样的满地寻找,却始终没能找到。一番找寻之后,陈一鸣瘫坐在地上,眼神冰冷的看向破碎的玻璃杯。
拼上了又能怎么样呢,裂痕永远存在,任谁也无法修复。

从实验室里出来已经是深夜,霍道夫连夜赶着去参加一个会议,临走前很是不舍的把小游隼安排在自己的公寓里睡一晚。陈一鸣被折腾的不轻,连走路都颇为费力,即便如此,也还是想要离这个实验室远一点。
月光洒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意。陈一鸣动作有些笨拙的翻过围墙,脚步踉跄着走向宫铁心安睡之处。在那里怔怔的坐了整整一夜。

终究还是按照纸条上那个熟悉也陌生的地址找了过去。
眼前是曾经的家,自己呆过,一年,或者两年?的家。大概吧,也许搬过家,也许没有。时间太过久远,连少得可怜的记忆都跟着模糊不清。
陈一鸣忐忑的站在拐角偷偷的看着那个曾经属于过自己的地方,心脏和后脑的筋络突突的猛跳,直跳得身体发软。
一栋很漂亮的三层别墅坐落在星罗棋布的别墅群边缘,门口种满了绣球花,大团的花开得泼泼洒洒毫无顾忌,被宠爱有加的样子。所以,当年被丢出来,不是因为没钱治病,自己的病…又不是治不好的!又不是…
哦对,是治不好的。
有谁会不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呢?
因为是累赘,所以活该被丢出来。
陈一鸣转回身靠在冰冷坚硬墙壁上捂住口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手指愤怒的抓挠着墙壁,墙面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抓痕,指间生生的疼,跟心里的疼比起来却不及万分之一。
墙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出来了,还有其他什么东西跑动的声音,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陈一鸣红着眼眶探出头看向那扇敞开的院门。
一条极漂亮的大金毛从门里冲了出来,撒欢的摇着尾巴在门口转圈圈。
“喂!你等我一下!自己跑出去会吓到小朋友的!”一个白净的少年紧跟着跑了出来,陈一鸣下意识往墙后缩了缩身体,以免被对方看见自己——很清秀的少年,是这家的孩子吗?
但是这气味是怎么回事…陈一鸣提起鼻子闻了闻,这孩子的身体…
“小默,带小八出去吗?别跑太快,注意安全,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中年女人温柔的声音,陈一鸣的心脏刹那间狂跳起来。
“好~”被叫做小默的少年手脚麻利的给金毛犬戴好项圈和狗剩,“饭后还能再吃一个樱花布丁吗?”
“不许吃那么多甜食,对身体不好!快去快回!”
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听起来身体硬朗得很。
应该比自己健康得多。
陈一鸣苦笑着,忽然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来。胸口的旧伤痛得厉害,身体靠着墙滑落下来,陈一鸣蜷缩起身体,拼命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手指上,又顺着手背滑落下来砸在身上。很烫,灼烧着皮肤阵阵发痛。
浑身都痛。
陈一鸣忍不住咳嗽起来。
有什么东西靠了过来,陈一鸣警觉的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刚才还有些距离的大金毛就扑进陈一鸣怀里,狂舔着他的手和脸。
“陈小八,你跑哪去了,快回来!”小默跑过来,在看见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陈一鸣,人明显愣了一下,“哎?…不好意思,请问你需要帮助吗?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陈一鸣摇摇头,艰难的扶着墙站起身,“谢谢,不用了。”
远处一辆疾驰的货车横冲直撞的开过来,小默转过头,恐惧袭遍全身,竟然僵硬得动弹不得。
“危险!”陈一鸣想要把小孩推开,却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下意识把小孩抱进怀里,用身体把他护住,货车已经急刹车却因为车速过快还是没能及时停住,陈一鸣被车直接撞在后背上,人被撞出好远,却把小孩护得紧紧的,落地的时候又用自己身体垫在下面,缓冲了小孩所受的冲击力。二人直接滚进绿化带里,货车司机跳下车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小八也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