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x你)当你被迫执行拯救任务(上)
私设小狗是你的系统,有动物和挂坠两种形态,帮助巴基适应现代社会为你的任务。
“我不找他,等他找我?你确定吗?”
你有些质疑地问,顺便把菜篮塞进怀里,腾出手来开门。
小狗经过调整后的声音像个小孩子,胸有成竹地回复你:
“没问题,他现在需要赎罪,你是最后一个死在他手里的人,他都找你的家属好久了。”
你想起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你的额头,墨绿色的眼睛黯淡无光、没有波澜,仿佛望着一具尸体一样望着你,下一秒,枪声响起。
你确实成了一具尸体。
你晃晃头,试图把恐怖的回忆甩出脑海。
“我知道,但这么久他也找不到,要是...”
“啪嗒——”
门应声关上,你的话被挡在门里。
紧急通道的影子里走出一个男人,套着黑色皮夹克,左边袖子看上去有些不自然,明明已经入春,左手还套着手套。
Bucky不可置信地盯着你关上的门,眉头拧在一起,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他抿着唇,伫立在原地,像是在思考,又像在犹豫。
你“砰”地推开门,探出头来东瞧西看,不算宽敞的走廊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你的检测系统是不是出了问题?这哪有人?”
“也可能吧,但我刚刚检测,就在这里。”
“那你同步视讯给我。”
“上次你中枪,我的功能紊乱,还做不到这个要求。”
“啊!烦死了!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任务...”
门再次关上。
Bucky的消息也随之发出:
“我需要一个翻译器,中文的。”
房间里的你咬了一大口洗干净的水果,翘着腿看电视,小狗趴在你的腰上,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
“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能回上个世界见Steve,对吧?”
“没错,等我的功能恢复,修改你的相貌和个人信息后,就可以接触任务对象了。”
“到时候,我以我妹妹的身份见他?”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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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你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介意和我聊聊吗?”
Doc.Raynor,一位退役的士兵,同时也是他的心理医生。
“如果我说介意的话,可以不聊吗?”
“你应该知道,我受派于联邦政府。”
“Okay,Okay...我当然知道。”
Bucky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需要知道你最近做了什么。据我所知,你已经完成了赎罪单上的大部分任务,喔,除了那个没名没姓的小姑娘。”
只要提到这件事,Bucky就会变得沉痛起来。
Raynor医生看到他垂下头,平静而柔和地劝导着。
“她的去世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你还活着,拥有创造未来的权利,别被挣不开的道德枷锁捆绑一生。”
“她没有。”
Bucky突然抬头,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但还是出言否认。
“James,你需要振作起来。”
“可我见到她了。”
Bucky有些迷茫,那个华裔姑娘出现在云雾缭绕中,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却听见她最后的尖叫。
和其他人的求饶不一样,她说:
“Bucky,I'm here to help you!”
“James!”
Bucky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我叫了你三遍了,看来是有幻觉的情况出现了。”
Raynor医生掏出笔在本子上记下。
“No,Doc,我很好,只是昨天梦到她了,没休息好。”
“是吗?现在和我讲讲你的梦。”
......
送走Doc.Raynor后,Bucky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他记得这个女孩,是他快要摆脱控制前杀的最后一个人。
顺直的黑发,白皙的手臂,捡起他碎在地上的护目镜,墨色的瞳仁映出他持枪的身影。
他可以暗中惩罚那些利用过他的人,收集他们的罪证;可以和被害人家属致歉,坦白自己杀人的真相。
但他无法向一个不存在的人忏悔。
她就那样死去,甚至后来他追查线索,连尸体的踪迹都没有,没有姓名、没有身份、没有亲人,好像她根本不存在过,好像他从未杀死她。
但Bucky记得,记得她惊恐到扭曲的面容,记得她颤抖单薄的身体,记得她握住自己手腕的触感。
现在这个人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她拎着菜篮,正常地生活,说着他听不懂的中文,他没看到她戴任何通讯设备。
复联的存在,各种不可思议的变异、超能力甚至外星人和神,他都见过了,那么这个女孩,是什么角色呢?
直到夕阳落下,金黄色的余晖透过窗子,淋漓地撒在他的身上,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暗沉的夜幕里。
Bucky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冲着镜子假笑了几声,看上去不会很凶恶,这是他练习过很多次的笑。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
他拿起翻译器,朝着白天曾去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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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餐馆不够正宗啊。”
你拍着吃饱的肚皮,手里还拎了半罐果酒,和小狗吐槽道。
“如果你没有一觉睡到下午,是来得及去唐人街吃的。”
“我也没想到会睡那么久,你怎么不早叫我?”
“我在修复系统,这很累的!”
小狗已经陪你走过两个世界,现在的你们比起雇佣关系,更像是朋友。
“算了,这个也挺好吃,最起码离家近。等等,我们没走错路吧?”
一声嘹亮的口哨在沉寂的夜色里格外清晰,几个人从巷子里勾肩搭背地走出来,带着的烟酒味你站得五米远都闻得到。
“Hi,pretty,wanna a drink?”
“小狗,搞得定吗?”
“可以,但很耗能,会耽误我修复系统。”
“......明白了。”
离你距离虽然不远,但看他们几个晃晃悠悠的样子,跑不过你。
你打定主意,不动声色地活动脚腕,猛地转身,拔腿就...撞到了人。
“哎呀!”
你助跑这一下卯足了劲儿,鼻子重重磕在对方的胸口,疼得泪花都冒出来,大脑也跟着一阵眩晕,颤巍巍地后退几步,一只有力的手臂把你拉住,你捂着鼻子抬头。
没有眼力见,谁挡你的路?
似是没想到你会转身逃跑,Bucky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撞进怀里,不疼,蓬松的头发蹭在他的脖颈上,痒痒的。
看着你站不稳向后晃荡,他伸手扶住你。
“你...?”
她果然认得自己。
你惊讶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Bucky绕过你迎上前面的小混混,动作干脆利落,那几人就被放倒在地,哀嚎个不停。
你恍了神,盯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他转过身,对上你的视线,别扭地开口。
“Emm...嗨。”
“我猜你还记得我,我是来道歉的,我叫...”
Bucky上前几步,深吸一口气,说出他讲过无数遍的台词。
你却跟着他的步伐一退,下意识地捏紧挎包的背带,警惕而害怕地看着他。
上天作证,你不是故意的,你看完了有关冬兵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你发自内心喜爱并同情这个角色。
但他杀了你。
也许是因为你们接受任务的方式太不寻常,小狗在传输时阴差阳错地将你传送到了冬兵时期的Bucky面前。
他在执行一个暗杀任务,而你就从天而降,一脚踩烂了他掉在地上的护目镜。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戾气和凶残,周围的人无一例外,都躺在血泊之中,他冷漠地举起枪。
这是你第一次单独直面死亡。
上个世界里虽然一路坎坷,但Steve总在你左右护你周全。
你这才体会到真正的、来自一个冷血杀手的死亡威胁,你哭着向他求饶。
枪声如期响起。
“对不起,我很抱歉杀...伤害了你。”
他见你害怕,就站在原地不动,等你回过神来才继续说话。
“什么?”
“对不起,我当时是被九...一个纳粹组织控制了,丧失了意识,我很抱歉做了伤害你的事,你可以随意报复回来,只要你愿意的话。”
Bucky的声音在夜风里飘零着,即使说了无数遍,他仍然感到无助和痛苦。
他杀了那些人,那些无辜的、本可以拥有美好生活的人。
每一晚,他都能梦到他们,梦到他们或是痛哭流涕,或是慌不择路窜逃的样子。
他不想这样的。
他是个士兵,他的信仰本是为国捐躯。
Bucky站在原地,眼眶泛红,肩膀耷拉着,等待着你的审判,高大的身躯纹丝不动,像是一尊凛然的雕像。
命运为他的人生刻上悲剧二字,他周身也随之散发着悲切的感觉。
“我知道。”
“我原谅你了。”
“我知道,你本来应该是个受人歌颂的英雄,和Steve一样,被俘虏被改造被洗脑,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他震惊又感激地看着你,泪珠终于忍不住从眼中滚落。
你走到他身侧,指尖滑过他的脸颊,为他拭去泪痕。
也许那些真正被他杀死的人永远无法原谅他,因为死亡是决绝而无望的,不能以任何理由来为一场谋杀推脱罪行。
那就让你来吧。
让不受这个世界控制,可以死而复生的你来原谅他,来为他忏悔多年所渴求的谅解作出回答,来替他夜夜不停的噩梦画上句号。
“我原谅你对我做的事,希望你可以和我一样,享受现在繁华而简单的生活。”
“Thank...thank you...”
他的声线染上哭腔,结结巴巴地才说出感谢,你抱住他,堪堪只能到他胸口,他立刻把头埋进你的颈窝里,像迷路的小鸭子找到了妈妈,脆弱而害怕地哭着。
你的手掌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又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抚着他。
纽约的夜风清凉又温柔,给了每个在夜色里散步的人最好的奖励,你的裙摆在风中微扬,月光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温馨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