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 花 夕 拾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
"喂，叶秋，别睡了，大巴车快来了！"杨杰推了推正在桌子上流着口水的叶秋。
"嗯？开饭了？"叶秋用袖子擦了擦口水道。
"真搞不懂你了，今天高考了，你昨晚怎么还有心思玩游戏啊？"杨杰收拾着桌肚里的纸笔，并拿出一包纸递给叶秋，"给，把桌子上也擦干净。"
叶秋揉了揉眼睛道，"对了，昨天老班没跟我们讲化学系考点在哪儿？"
杨杰一脸吃惊的看着他，"说你蠢，还真没话说，上周老班就说了，咱们在一中考，你怎么...哦了，你没来当时。"
昏昏欲睡的叶秋揉了揉原本就鸡窝的头，"一中一中...啊？不会吧。"叶秋逐渐脸上充满震惊，"你没说错吧，真是一中吗？"
杨杰白了眼给他，"是一中啊，怎么中考没考上留下遗憾了还是..."
叶秋用双手捂住杨杰将呼之欲出的话，别人不知道，但这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中小学更是同一所学校，更扯的是高中竟然一同没有发挥好，虎落平阳啊。
叶秋眼中闪过了一幅又一幅画面，然后摇了摇头，算了，不去想一切过往，皆为华章。叶秋拿出桌肚中的文具盒，放进书包里，随后找同学吹牛去了。
三年时间说长也长，说不长也不长，原本充满少年气的叶秋，现在体内有一股"摆烂"之气，啥事不想干，从班上的排名越来越靠后，最后处在了"第一"的位置上，叶秋对此无所吊谓。
"同学们，祝你们旗开得胜！"老班对大家伙说道。
叶秋对此更是没放在心上，不就说给前几名听的吗。叶秋托着下巴，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沉重的头又不自觉趴了下去。
......
"喂叶秋，你怎么又不交作业啊，记一次哈，下次就保不了你啦。"
"喂叶秋，你桌肚是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检查检查。"
"喂叶秋，你说今晚排练怎么样了？"
"喂叶秋，你怎么又在历史老师课上睡着了，看我给你记得笔记。"
"字怎么龙飞凤舞？"叶秋蒙蒙的回答，然后看着一旁的家伙。
"叶秋，大巴车来该走了，赶快跟我走。"叶秋想拉着她的手，却始终差一点。
"叶秋，你怎么不来？"她的眼睛里有点亮，像失落在人间的星星，叶秋慌了，"别走啊，别走啊，等等我！"她的身影愈加朦胧，渐实渐影，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别走！我..."叶秋想要喊却无法发声。女孩用手指竖在叶秋嘴唇上，叶秋想用手抓住她，但是梦中此时他并不能控制自己，双手垂下完无力量，仿若死物。
女孩笑了笑，然后一步一步退出他的视线，一步一步，女孩消失不见。此时原本白色的世界黯淡了下来，叶秋原本垂下的双手重新被他握紧拳头，随后重重锤在地下，"一滴滴"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从脸颊上流下，落在灰白色的地板上。叶秋顿时泣不从声，觉得自己原来的内心的一碗水被人倒了，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让痛苦追上自己吗，为什么感受不到痛，但感到身体就像是被人挖走一半呢，滋味不好受啊。
"啊！"叶秋惊醒了，"哎，你是什么体质啊，刚叫醒你半分钟不到又睡着了，这次大巴停楼下了，要整队走了。"杨杰一脸无奈道。
"明白，我去洗把脸。"拿出贴身小镜看着自己眼眶红着，便大步流星跑到厕所。"刚刚做了什么梦，怎么这样？"其实做梦的时候身临其境，一切是那么真实，但醒了的时候置于横外，一个进出早已物是人非了吧，记不清反而会是一种解脱。
叶秋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排队，立刻站到队伍中间去，看来老师也没有发现他的不请自来。
随着大巴车的开动，一路上有不少家长排队目送孩子远去，前头更是警车开道好不威风，但原本兴奋的孩子此时无一人说话，低头若无所思。木易刚开口，"我们..."
杨杰瞪着他道，"闭嘴！"
"哦。"木易本想疏解下情况的，哎大家都有堵说不出啊。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大巴来到一中大门。
同学们看了眼一中大门，淡淡一笑，然后摇了摇头，叶秋也是如此，只是又多了一眼后，走了进去。
"你别说这一中就是比咱要先进点哈。"王胖子指了指大门口巨大的喷水池，一脸羡慕。
"哎，你能不能别一股山炮进城的冲动行不行，不过把你第一句‘一点’去掉，咱学校确实破，怎么说也是上世纪第一学校呢。"叶秋也看到了喷水池，但没有王胖子那样，还是忍住了。
"看看人家食堂大气上档次，咱是民工食堂吧嘿嘿。"王胖子盯着窗口的牛肉面吞了吞口水，毕竟咱二中只有包子和稀粥吃。怎么样都无法比的。"看那是谁？"王胖子指了指不远处坐在餐椅旁与别人说笑的女生道。
"那不是...呜呜，"王胖子刚想开口，叶秋捂着王胖子，往势塞了个包子，拖着他远离了食堂。
"嘿，怎么了，刚才就魂不守尸的，那女生..."王胖子刚要开口，叶秋瞪着他，"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再往你嘴里塞点东西，下次就可能是某地上的石子了。"
王胖子摆摆手，"别别，开玩笑，走听说他们，一中厕所修建用了800万，看看去。"
"呃..."叶秋刚开口就被王胖子拉走了，这胖子干啥不行就挺会逃话题的。
"卧槽，看这是自动感应式马桶啊，下血本。"王胖子摸了摸马桶圈，"嗯柠檬香味的。"
叶秋真无语，这脸已是碎了一地了，千万别碰着别人，"好了没，赶快走。"叶秋催促道，王胖子已经做了快一刻钟了，"哎你怎么回事？要坐化了吗？"叶修再次催促，王胖子提起裤子打开水龙头洗手，"嗯，这水难道自带了洗手液？"手上的泡沫不自然多了些，手掌来回搓着。
"你慢慢搓，我走了，叶秋大步走出厕所，他真的一点待不下去了，死胖子这么丢二中的人，遇着人，千万别跟他说跟自己认识。
"哎哎，生气了？咱这回开眼界了，走去报告厅坐去。"
"去去，自己玩去。"叶秋摆摆手，一个人孤自走往径下的楼梯。
"来了一中，怎么脾气这么差的呢？可能...嘿嘿，"王胖子一脸坏笑，看着叶秋的背影朝反方向走去。
叶秋此时走在操场上，此时人有点多，大概是饭后消食，看着远处篮球场有几个身影还在玩球，叶秋看了半天，"传呐，给他压空位了呀，哎呀，你这..."小声嘀咕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啧，哪哪都有牛马成群。"眼前数对小情侣走过，心中泛起波澜，嘴上说别人牛马，心里确切成为其中一员啊。
"喂，叶秋！"叶修回头，正是杨杰。
"你怎么..."叶秋刚想说话，杨杰嘘声示意他，并让他过来，然后指着不远处一脸坏笑，"看那谁？"叶秋眯起眼睛，"呃...卧槽，四眼和小马。"
两人快步向前，他们口中的四眼与小马正是初中，他俩的好兄弟正确的说是初二四大天王，原本志向与共，结果事与愿违。
"你们是...叶秋与杰哥啊。"四人一相遇，就呱呱的聊，四人与身世外，无论多大的事，也打扰不了四人的交谈。
"杰哥，你后来怎么样了啊？"
"哎，别说了，那女孩思想觉悟太低，我没办法啊。"
"这样啊，没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去你的！"
"哈哈哈哈..."
......
"叮........."
"不好开始了要。"四眼扶了扶眼睛。
"快回到各自的考室去，正在检验考生身份了。"小马道。
"那等会考完，快吃午饭的时候在这儿集合吧。"叶秋建议，四人心领神会，四散而去。
转眼儿个小时过去了，
"沃日，吊试卷难的一批。"小马拽了拽衣领。
四人考完，各自脸色都不大好看。来消耗大量脑细胞，此时最缺一顿饭了。
"走，去西餐厅。"小马建议，四眼拉着杨洁与叶秋。
"别，还是东餐厅吧，我们手里的餐券可不支持。"杨杰摆手道。
"这何劳，刷我和小马的卡，我俩要尽地主之仪。"四眼习惯的摸了摸眼镜。
"这......"叶秋想说，但看着两头的目光，硬着头皮只道声"好。"
"艹，早点来就好了，这么多人得排到猴年马月啊！"小马为另外三人插了队，但人依旧很多，杨杰倒无所谓，和三人讨论其实卷最后一个大题。
"我觉得这个题应该用求导。"小马首先发道。
"去你的，导不出来是个很大的数字。"四眼反驳，二人然后吵得面红耳赤，原来上初中的时候，一个被戏称"小马亮"，另一个是"四眼瑜"，谁也不服谁，真不知道他俩三年怎么过来的。
"别吵了你俩。唉，叶秋，你发什么呆？"杨杰看着一旁没有开口的叶秋。此时叶秋置身事外，对眼前发生的并不在意，反而远处的身影越来越亮眼。
"叶秋，你考试考呆啦？看什么呢？"小马在叶秋眼前挥了挥，叶秋才反应过来。
"没...没事。"叶秋低着头，喃喃道。
"你这家伙，魂不守舍，莫非看到美女了？"小马打去道。但随后叶秋白了他一眼，又将眼睛瞟向别处。
四眼向前，指着远处的两个女生道，"那个穿白衣裙的，是五班班花李楠。旁边的是她闺蜜，密李雪，还有那边两个是刘佳莹和田晓霞......"
四眼对这些尤物格外认真，似乎做了不少笔记。
"你可真是个龟公，将来不去青楼做跑堂的，真没了你这人才，哈哈哈。"杨杰道。
叶秋在四眼介绍时并没有看这些女孩，只是盯着刚刚一直盯着的目标。
"行了，这些女孩岂能入我叶哥眼，看那边。"杨杰纠正四眼，手指西边绿桌上的三个女孩。
"这三个是...啊，我懂了。"四眼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叶秋，然后像小马打了手势。
"哦~"，小马心领神会说要上厕所就离开了，叶秋收回了目标。
四眼说，"原来什么庸脂俗粉也入不了叶秋眼的原因在这啊。"
杨杰说，"是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人一唱一和，好不和谐。
"你两个纯纯上帝派来搞我心态的吧。"叶秋回应，然后开始1v2，一句怼一句，但苦于对面双人组合，一时落了下风。
"你俩真是...叶秋你看谁来了？"小马声音无疑了。
"是谁来了？"叶秋脑里打着问号回头。
"你是..."
杨杰惊讶，原来小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
"叶秋..."，那个女孩甜甜的开口，叶秋此时也懵了，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叶秋..."女孩又一次开口，大大的眼睛如宝石清澈，不缺一种少女的活泼。
"叶秋坐下来，一起吃吗？女孩人注视着叶秋，叶秋也忘情的看着女孩。
"嗯好。"叶秋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嘿嘿。"
女孩拉着叶秋来到一个桌前，桌上摆着两碗面，一碗肉放的多一碗，只有小青菜少许。
"你知道我吃不了太多的。"
女孩露出白白的牙齿，叶秋看着眼前的女孩，是他初中的"女孩"江楚希。
"哎，江楚希怎么来找我？"叶秋淡淡地问道。
"别叫人家原名，初中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怪陌生的。"
江楚希挑起一根面慢慢嘬，初中的名字吗，现在还合适吗？叶秋心中暗想，以前不是因为名字的关系被这个小姑奶奶满世界追吗？算了，不管了。
"小...小希吧。"叶秋说的很小声，但很清楚的让江楚希听到了。
"哈哈哈...."江楚希手捂着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老人家还记得给我起的外号，哈哈..."
看着江楚希的笑容，叶秋也不再掩饰，两人都笑了起来。
一会儿后，两人物谈起了自己扯蛋三年经历，当然怎么扯怎么来，两人都不在乎，倒是江楚希说自己被人追了半年的事，叶秋有点在意，但江楚希笑着说，这是没有的事，叶秋对此也不在意，但心里留了个小疙瘩。
"你考完想去哪？"楚希问叶秋道。
"没想好，脚踩香蕉皮呗，倒是小希你有何志向？"叶秋问。他当然不会把自己惨淡的成绩暴露出来，自己还是有点脸皮的。
"嗯，我想去京大或者是民大。"以楚希的成绩，当然是自己挑学校，然且自己绝不会是默默无闻之辈。
叶秋倒吸了口凉水，民大？京大？自己有个二本就不错了。"这些都很无聊的，大学时间多了，比高中多了，让自己放松的机会。"
楚希叹了口气道，"但即使去了这些大学，又有什么意思呢？"
叶秋若不是蠢蛋的话，接下来肯定和自己有关，槽了。
"是啊，即使身若彩虹又怎样要找到兴趣啊关键。"叶秋打了个哈欠，必须引开话题。
"叶...."楚希刚开口。
"快点走了，回去午休了，全班就差你了。"杨杰无奈的出现在二人面前，说真的，自己不想来插上一脚，要不是怕老师兴师问罪，自己也不会当叶秋的罪人，没办法啊。
"啊抱歉哈，老班怕是找我了，先走了哈。"叶秋给楚希招招手，头也不回，拉着杨杰跑离了食堂。
"嘿，抱歉哈，耽误你抱得美人归了吧？"杨杰担心的问。
"没事。"叶秋冷冷的看了眼杨杰，但心里乐开了花，真不亏了这小子。杨杰我谢你18辈祖宗。
"真没事啊？"杨杰又问。
"能有什么事，下午请我喝杯奶茶就好。"叶秋冷冷的说。
"行，没问题。"杨杰叹了口气，还好他没狮子大开口，暗暗发誓以后绝不给老班做这种不讨好的活。
.........
"我记得这里是个树林，
后面有个山坡，
山坡上的枣树，
每当秋天到来，
我们把枣装满口袋..."
叶秋靠在椅子上，哼着赵雷的《我记得》，我记得这是初三毕业时她教我唱的，虽然五音不全，但她凭自己的魅力把自己半边天又重新补了起来。
"我记得我们曾是恋人，
后来战争爆发，
你上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收不到你的信..."
叶秋回忆着初中三年点点滴滴，陪我站在教室外面当我犯错，当我瞌睡她又帮我记笔记，当我发烧她又帮我给老师请假......
叶秋眼睛里泛起了波纹，"哼哼，一个人在坐这不无聊吗？"原来是四眼。
四眼看了眼叶秋，眼睛亮亮的，哦，他明白了。"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说呢？憋在心里久了会有病哦。"四眼扶了下眼镜道。
"我是喜欢她，但现在的我能她什么呢？我是井里的青蛙，她是飞翔天空的凤凰啊，岂是小小的井蛙可期的。"
叶秋往桌子上一趴，脑袋一侧似乎是想午睡的意思。四眼也知趣，起身欲走。
"你这样不行的，但怎么说你都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想开始或结束都要去说，我不能替你说什么，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别逃避，否则你会让我们看不起。"
说罢，四眼走开，脚步很轻。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眼泪拭去..."
叶秋此刻的内心如波涛汹涌的拍打在心中的礁石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伤痕...
......
三年一转而过，三天转瞬即逝，考完最后一场试听着传来的音乐声，叶秋很迷茫，他不清楚这是结束还是开始，心里空空的，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再满又怎样，还不是又变得瘪萎。
"小人物啊，终究是小人物呐。"叶秋喃喃道，走在一中的羊肠小道上，路上人很少，不少人因结束全都回家，但也有小部分人留下来继续对母校抱有留恋。
叶秋看着路旁的一草一树一花一石，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身旁桃花源，可惜有了天时地利，就是没有人和。
"叶秋。"一个女孩衣着素白裙子，却面带着蕾丝花边向叶秋小跑过来，但叶秋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知道女孩出现在她身后。
"我带着比身体重的行李，
陷入尼罗河底，
绕过几道闪电，
看到一堆光圈，
不确定是不是这里...
有没有机会返回去。"
叶秋小声唱着歌向前慢慢散去，"可惜了，后面这段是小希唱的。"
江楚希教他时正是毕业典礼，并邀请他上台共唱此歌，事后被人追五条大街和八条小巷子，因为瓜友太想知道一直闷骚的叶秋，竟一下子把江楚希泡到手了，实在新鲜。
"直......"
"直到我听见一个声音，
我确定是你，
可你怎记得我，
我带来了另界的消息，
可我怎么告知你，
注定失意者相遇。"
叶秋愣住了，熟悉的歌声，一定不会错！
叶秋转过身去，那素白色佳影正在那里。
"你这家伙居然没有忘记这首歌。"楚希甜甜的笑，在金色的阳光下，洒满了整条小路。
"哈哈，你教的嘛。数学，英语，语文什么都可以忘记，唯独它不行。"叶秋心想这要忘了，你不得抽死我啊，当然口是心非惯了的叶秋当然不会当面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忘了它？"楚希盯着叶秋的眼睛，叶秋心里叫苦，什么刁钻问题，问题回答错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行嘞，今天上刀山下火海都要闯了。
"因为它是我的一部分嘛。"叶秋道。
"嗯，之后你过得怎么样？"楚夕走到叶秋一旁。
"还行，过也能过。"两人迈着同频的步子，在小道上走着。
两人又谈了很多，期间叶秋开了几个关于他同学的玩笑，楚希都是笑而不语，直到说到他自己曾在集体中做的几个糗事，楚希才开怀大笑，叶秋苦笑，心里盘笑着:以后还得少做这些糗事，楚希都看不下去了唉。
两人就这样相依着走出了小道，楚希这才开口，"你知道这小道的名字叫什么吗？"
"嗯，不知道，想必应该与一中有关吧？"叶秋喃喃。
"哈哈上当了吧？学校并没有给它取名，但是啊，学生中他有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名字哦。"叶秋很好奇，此时留心看楚希眼里散发着"光"，很有神。
"它叫勿忘我。"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叶秋看着不远的石凳示意要不要坐坐，楚希点点头。
"它的来源于学长学姐们每届高考完，像咱们一样唱着歌，拉着小手，发着誓言永远不忘彼此，它有好很多故事呢，比如像08届学长陆鹏与学姐杨芊芊就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叶秋听着楚希讲的故事，不时点点头，充满期待，脑里着回忆上一次这样讲故事又是什么时候？
叶秋听了出神，不知道故事已经结束，江楚希靠在叶秋的肩膀上，小脸上泛着红晕，像欲熟的苹果，散发的淡淡清香又似甜甜的苹果花。
"叶秋。"楚希提醒叶秋。
"嗯。"叶秋仿佛做了场梦，自己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肩上沉沉的，这女孩什么时候自己靠上来的？算了，由着她吧，叶秋往她的旁一侧，互相依靠着彼此良久，楚希说，"你会忘了我吗？"
叶秋哈哈道，"不会，只要我还记得歌词。"
"是啊，‘可你怎记得我’。"
"注定着相遇。"叶秋附和道。
两人靠着彼此很久，做了长长的梦，梦到叶秋穿着西服，江楚希头戴白纱，由他接下，发着感人的誓言，接受人们的祝福......
......
叶秋缓缓睁开眼睛，自己躺在石凳上，江楚希坐过的地方还有余温，甚至属于她的香味，仍在于空气中，她离开了吗，唉这是种解脱吧！叶秋从其做起，一张纸从他压着的地方飘落，叶秋好奇地放在手上一字一句的读。
"如果你发现这封信，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可以的话，我会先收拾自己的衣服，在校门口等你。但是父母会在三点钟前带我离开，抱歉，请理解我。
你的女孩留"
纸上有几点水渍和一个用花瓣拼起来的爱心，叶秋握信滞在原地，然后向校门口狂奔，此时太阳已经来到西侧，怕是分别在即。
"等我啊，小希！"心里无数遍狂喊着，叶秋此时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快点赶到校门口，那个女孩还在等他，呼呼呼，
"哎，你在这哪？老师要集合了。"杨杰发现了叶秋朝他呼喊道，但叶秋毫不理会，什么玩意儿，集合个屁！
杨杰看叶秋如脱缰之马，一步步跟上去，心里嘀咕，不会这小子又有事瞒着他？
"小希！"叶秋来到门口，呼唤她名字，一遍又一遍，但那素白色的长裙不在，只剩思人独守一方。
"小希！"叶秋忍不了了，什么凤凰与青蛙，去他妈的，只要再见她一面，什么都值。
叶秋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顾不得大庭广众下的脸面，干脆撕下伪装，做原来的自己。
他旁边的人都看着他，全世界又仿佛只剩他一个，做一只孤独的井蛙。叶秋此时头晕目眩体内哪有什么劲，但为了一声"叶秋！"也值。
"叶秋！"叶秋惊喜回过头，黑色的车内真是素白裙的女孩，脸上早已数道泪痕，车门打开，楚希跳下车，叶秋健步来到她的面来，与女孩拥抱起来，女孩呆住了，叶秋也呆住了，动作持续了很久，一个动作替代了两人的千言万语，一个拥抱胜过世上的甜言蜜语，纯洁之花绽放两人内心。
"叶秋..."女孩开口。
"楚希..."叶秋也开口。
"别忘了我..."
.........
"真厉害啊，当人家父母面抱人家闺女，你行啊！"杨洁戳了戳叶秋肩膀。
"哎呀，当时脑子就不属于我了，全靠本能的。"叶秋解释，"不过没有人能见证当时场面，英雄无人识啊！"叶秋懊悔道。
"嘿嘿，走吧！"杨洁拍了拍叶秋。
"嗯。"
..........
（几天后的面馆）
"兄弟帮不了你追女人，但这瓜吃了要还呐。"
"你什么意思？"叶秋不解，杨杰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了个闪光的东西放在叶秋手上。
"这是..."
这是一张照片，不过背景与主角自然是当时叶秋与江楚希拥抱的场景，角度非常好，脸部细节都没放过，叶秋收下了照片，向杨杰点赞。
.........
The End
本作记于2020年7月1日，我是叶秋，回忆在这儿，看着桌上相柜内的佳人，我的心就轻松起来，坦然走在潮湿的石路上。
月光底下，我点了根烟，淡淡吸上一口。回忆鲁迅先生的金句，"每个少年都应该呐喊，每个少年都逃不开彷徨。"天上的有两颗很亮的星星，像你的眼睛。
别忘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