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歌单：

Grind Me Down  （Jawster Remix)

歌词与文意无关，之所以采用这首歌是看了B站上的那个吉良吉影混剪，只取它的意境，所以建议边听边看

鲜艳的亮蓝色粘稠毒液混合着同样醒目的猩红血液，像是枯树上生长的枝桠般在扬尘的烂尾楼地面上扩散流淌

粉红的双马尾飘荡在高楼回旋的气流中，微微扬起飞舞，好似迷幻的舞蝶，在耳边轻呓着梦的低语

原本震破耳际的厮杀声已几乎麻木了神经，变得朦胧而虚幻，好像某种引诱迷路旅者的妖女低吟回响在她粉嫩的耳际

毕竟，能够再勉力支起身来，用灵魂深处的凶狠与敌人扭打在一起的队友已经越来越少了

她拢了拢清爽的短双马尾，用浅蓝的眸子望向远处炭般烧红的天际，一双纤手填装带毒弩箭的动作却丝毫不缓

天，就要黑下来了

2112.04.02

罗德岛临时行动队B4小组 编入干员 蓝毒

龙门协议，剿灭作战行动，代号“击碎磐石”，行动成功

准确的来说，是行动总体上成功了

但B4小组乘坐撤退的直升机却在乱战中被流矢击中了源石反应堆，化作了一团战场上空熊熊燃烧的火鹰，悲鸣着挥动无力的翅膀，斜斜撞向了这栋被开发商早早遗弃的外环烂尾楼

蓝毒轻撩额角的鬓发，无意间触到跳机留下的长长刮伤，稚嫩的脸庞不自主地微微抽动

一架撤退用直升机上一共连驾驶员只搭载了9名罗德岛干员

驾驶员一直到生命的最后，都死死地把着那蜂鸣不断的操纵杆

医疗干员珊莎没能跨过机舱与24层敞开楼层的那道天堑，她下落时那撕破灵魂的惨叫，到现在蓝毒都不愿再回想

重装干员阿诺拖着跳机而受伤的臂膀，用身子死死地抵住通向25层顶层，刷着发旧红油漆的铁门，瞪着带血丝的眸子，吼着要他们赶紧撤退

在登上25层的阶梯之前，她终究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本能，无意识地回望了一眼

穿透铁门，刻着危险猩红记号的钢铁巨锤将阿诺的半个身子碾成了模糊的血肉，他浊白而布着血丝的眸子像是死鱼那样突出，沾满了鲜血的嘴边无意识地吐着血沫泡泡

粉碎攻坚组长

在术士干员塞纳战死的情况下，小队里没有任何一人能对他造成有效的致命杀伤

自己的毒液或许可以，但要穿透那钢铁壁垒般坚固的制式护甲，把静谧的亮蓝毒液送入那家伙的身体，恐怕只有黑那把超乎想象的重弩才能做到

她机械地抬手，射击，又一位冲破防线的特战士兵趔趄着丢下兵刃，双手紧紧地掐着喉咙，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覆盖着轻型护甲的腿部几下抽搐，便再也没了声息

但冲破防线的整合运动士兵越来越多，这也意味着，原本就纸般脆弱的防线已更加不堪一击

“来啊！你们这帮整合运动杂碎！”近卫干员亚登一瘸一拐地挥舞着手中染血的钢刀，用几乎是神经反射般的作战技巧，敲碎了妄图冲锋的一名机动盾兵赖以护命的劣质盾牌，反手划开了他的喉咙，“感染者的耻辱，乌萨斯的败类走狗，泰拉的·······”

尚在喉道的泄愤话语化作了人类本能中对火恐惧的凄嚎，原本就踉跄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在火海中跳着最后的壮烈舞蹈，带着诡异的美感

蓝毒拉紧弓弦，抬手，射穿了那位新登上台阶的燃烧瓶投掷者咽喉

但沉重的粉碎攻坚组长脚步声，宛若敲在他们心头上的死神丧钟，无情地逼近着每一个人的咽喉

保护通讯设备的施耐德干员到死都抱着那些比他生命还重要的ECHO设备，与驾驶员一同葬身在了那团火球中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再度撩起靓丽的秀发

没有通讯

没有支援

没有希望

“没有问题。”身着墨绿服装的菲林女子支楞起洁白的手，原本冰冷的眼眸直视着焦急的卡斯特少女，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温柔，“支援已经在路上了。”

“啊，支援？”阿米娅抬起头来，神色里带着疑惑与不解，“可您不是说···罗德岛已经没有尚可用的运兵直升机了吗·····”

凯尔希耸耸肩，挑了挑眉毛：“我们还有坏家伙号。”

“啊？可坏家伙号的机动性····”阿米娅皱起了眉，不自主地捏着宽大的褂角，“不适合用作撤退用途吧···在下降过程中就会被齐射火力打成筛子的····”

“所以我们不是把人接出来。”凯尔希拉过支架上的触控板，纤长的手指轻点，“而是送人进去。接应剩下的····天知道还能不能剩下····的干员撤离，拖到返航的运兵机整备完毕再度起航为止。

“您是说···把煌干员送进去？”阿米娅的长耳朵一抖一抖的

“不·····如果可能的话，我不希望那个女疯子把事情进一步闹大了····”凯尔希罕见地露出苦恼的神色，揉了揉耳朵，“那家伙可能会兴起一路杀到龙门市区，把每一个潜藏的整合运动都揪出来的·····”她小声嘟囔道，“虽然那个自告奋勇的傻子也不比那女疯子好多少····”

“啊，博士！博士呢！”阿米娅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激动地握拳，“以他的高超指挥技术，一定能指导救援者顺利完成任务的！”

“呃····博士他·····”凯尔希难得的有些窘迫，“他···········”

“喂，为什么我们要接这个外卖员。”透过厚重的战术面罩，飞行员压低了声音，“罗德岛已经开始承接外卖业务了吗？”

透过坏家伙号上的监控设备，带着噪点的电子屏上，一位全身亮黄的“美了么”职业外卖员扣着沉重的摩托车头盔，胸前紧紧地抱着亮蓝的外卖盒，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口哨

“谁知道。”副驾驶也莫名其妙地压着嗓子，“听说是凯尔希医生直接下达的战术任务，到了起飞地点这小子就抱着外卖盒等在那了。”

外卖员挠了挠背，毫无职业素养地打了个没礼貌的呵欠

沉重的摩托车头盔下，塞着小巧的作战耳机

“V，report。”

“V here。”他用带着送餐员手套的食指轻点着塑料的头盔，发出“叩叩”的沉闷响声，“说真的，我们就不能用H做代号吗。”他的另一只手很没品地挠着屁股，“你知道，V总让我想起Vladof，作为Hyperion前总裁，这总让我有一种背叛公司的罪恶感。”

“别废话，专心点。”冷漠的女声不满地啧嘴，“是否抵达目标空域。”

“应该快了。”JACK耸了耸肩，“话说你应该知道，我可以直接用伊瑞德机械臂的神经接口接入罗德岛网络对吧，动动念头就可以和你唠嗑。”他把外卖盒放在一旁，俯下身去，在座位底下摸索着降落伞，“不需要带着这麻烦的小玩意。”

“少来。”罕见的，声音中透着莫名的怒气，“你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龌龊念头全都一股脑地涌在电子屏上，谁有兴趣看那玩意。”

“像是你穿上蕾丝花边连衣短裙的样子？”JACK忍不住笑起来，声线中带着怂恿，“说真的，你确定不考虑一下，中年老女人最需要这种东西提升魅力了。”

“你是想和华法琳一起吊桅杆上晒日光浴吗。”声音莫名的平静，但可以从波动的声线中，揣测出其主人极力压抑的愤怒

“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穿给你看。”淡漠的声线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穿插进私人军事频道里，本该是情侣间嬉笑的话语，却透着莫名其妙的认真

“呃啊啊啊啊啊啊！”男人本来还透着玩味的话语一瞬间僵在气管里，像是处以水刑的囚犯中途休息般，从狭窄的喉管里挤出几近窒息的咔咔声，整个人抓着降落伞向后大幅度仰去

“呃····咳咳····”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吸进了一口香甜的空气，JACK剧烈咳嗽着，“小····小虎鲸···我给你我的ECHO权限不是让你随便插进私人频道里吓我一跳的····”

“要多短。”耳机另一头传来纸笔的沙沙声，听起来不管那家伙是谁，好像还挺把这开玩笑的话题当一回事的，“膝上十五公分？二十公分·····还是干脆····只到肚脐？”

“噗呲。”很没礼貌的轻笑

“停停停！小虎鲸！立刻停止这个让我心率加快的话题！”看不见男人的脸，但他毫无章法地胡乱挥着手，似乎尝试挥去眼前不存在的乱麻，“以及凯尔希你这臭婆娘！你笑了对吧！绝对笑了！”

“没有，V先生。”女人故作镇静地清了清嗓子，“希望你能暂时放下自己的私人感情问题，回到任务上。”

“呃·····那个······”机舱广播里传出飞行员带着犹豫与白噪音的提醒，“那个····外卖员先生？抱歉，我实在不懂该怎么称呼您····已到达指定空域。您可以·····”声音犹豫了一下，“开始派送了？”

“明白！”男人深呼吸几口，平复平复心情，转身向着驾驶舱的方向竖起大拇指，“美了么，使命必达！”

“呃，对，对。”飞行员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这个神经错乱疯子的话，只得糊弄着应和道，“使命必达，使命必达·····”

他抓起橘红的降落伞，把沉重的外卖盒背在胸前，一前一后两个大包裹让他整整“胖”了一圈，他拉着固定扶手，示意飞行员打开舱门

Grind me down

roll me up

Press me up against your lips

伴随着舱门缓缓开启，稀薄冰冷的高空气流涌进机舱，簌簌的寒风鼓动着显眼的外卖服

Let me fill fill your lungs

Then breathe me out

California grown rap songs

You see the best comes out the west

几乎是毫不费力的，或者说，如入无人之境地，沉重的杀戮巨锤轻松地碾碎了最后一位近战干员的脑壳

虽然其余杂兵已经尽数倒下，但他一人，即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蓝毒捋了捋头发，轻舒一口气，余光瞟到身后颤抖着握着法杖的医疗干员

不知道自己和那个粉碎攻坚组长，她更怕谁呢

是的，自己是毒物的身份，她早就清楚，并且烂熟于胸了

哪怕罗德岛这样声称“无歧视”的组织，也难免会对她投来或畏惧，或厌恶的目光

你会喜欢剧毒的蜘蛛与毒蛇在自己身边筑巢吗？哪怕她们把你当做自己最好的室友。

她轻叹一口气，拉紧了手弩的弦

她尽力与每一个人保持距离，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人的警戒程度，甚至在人流密集的场所默默地遮起自己带着鲜艳鳞片的脖颈

少女的脖颈并无缺陷，恰恰相反，在鲜艳亮蓝色鳞片的映衬下，它显现出某种古希腊雕塑般的神色美感

如果那些鳞片不带着剧毒就好了

说是剧毒，但其实如果不划破皮肤，进入血液的话，充其量也就会引起皮疹罢了

但哪怕枪里没有子弹，也不会有人喜欢被黑洞洞枪口指着的感觉的

更何况这漆黑的枪口稍有不慎，就会射出令人致命的亮丽子弹

粉碎攻坚组长缓缓地握紧骇人的铁锤，厚重如山峦的防护服沉重地立起

她抬起玉般的手腕，扣紧纤细的手指

Let me blur blur your lines

You won't regret it

抹着致命剧毒的箭矢无力地发出悲鸣。在透着钢铁冰冷的制式防护服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她笑起来，带着生命最后的光辉

明知道是没有用的

可还是想····试一次啊·····

I'll take you to the moon and back
Back seat of my Cadillac
Start out slow then play it faster

就像勇敢地对着他人惊异害怕的眼神伸出自己的手去那样

就像信心满满地捧着自己烤好的蛋糕，对着他人狐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提出试吃的请求那样

就像大胆地趴在罗德岛后勤部与贸易站柜台前，朝着畏畏缩缩的设计师提出自己时尚的独特见解那样

她笑起来

果不其然

又失败了啊

她撩了撩鬓角的秀发，无意识地瞟着沉入地平线下的夕阳，蒙蒙亮的天际透着渐变的黄光，苍穹的边际，已经可以看到微弱的星芒。头顶传来簌簌的风声，透着龙门特有的凉意

天，要黑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的感染，一语不发的粉碎攻坚组长仰起沉重的防弹面罩，沉重的战锤明显一缓

整合运动的人，也会欣赏这将死的天际吗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所爱的，不就是把这世界，全都点燃在他们复仇的熊熊烈火中吗

烧死自己，烧死敌人，烧死谁都无所谓

就像扑火的蛾子那样，盲目地伸出手去，去触碰那烫手的，会把整个世界都毁掉的美

I'll fly you out to paradise
Take a hit and close your eyes
I know what you fantasize about

“美了么外卖！送啥都快！唔嗷嗷嗷嗷嗷嗷嗷啊！送死不要也这么快啊！”像是神智不清的疯子在空中挣扎着胡言乱语，头顶传来绝不可能传来的胡乱话语，“要死要死要死！开伞晚了！都让开都让开！你不要靠近我嗷嗷嗷嗷嗷嗷嗷啊！”敬业的外卖员紧紧抱着比生命还重要的外卖箱，从喉咙底部扯出直击灵魂的惨叫。他的身后，拉开亮丽的橘红色伞花。

哈？

蓝毒眨巴着浅蓝的眼眸，疑惑着抬起头

自己怕是早就死了，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现实与冥界间的走马灯

毕竟只有黄泉路上，才有可能碰见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I know what you

伴随着几乎能将人扯断的，蹦极般的加速度，外卖小哥的降落伞很不给面子地缠在了尚未建成的25层外表立柱上，他像个绑着弹簧的玩偶般在楼宇的外层惨叫着跳动，一颤一颤地上下震荡，倒好像是什么物理题里的简谐振子。

咔嘣

“呜嗷嗷嗷嗷嗷嗷！别断，别断秋梨膏！”外卖员听起来像要哭出来，“别，求您了，别！”

一时间，25层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看着那颗小小的弹簧振子在楼顶外侧上上下下地跳动

I know what

“呃啊！”非常具有敬业精神地，外卖小哥先把沉重的外卖箱撂上了身后的平台，单凭重量就知道，里面装的可不是你的晚饭

“呼——”亮黄的摩托车手套扒住了楼顶的边缘，紧接着是肩膀、身子····带着摩托车头盔的家伙咕噜咕噜地滚上了平台，像一坨死猪肉般四仰八叉地瘫倒在血腥的战场上，喘着粗气

I know what you fantasize about

粉碎攻坚组长立在原地，稍稍地思考了一会面前混乱的局势，摇了摇脑袋，防弹布料摩擦着发出簌簌声

算了，不管这莫名其妙的外卖小子，先把眼前这群没有反抗之力的罗德岛残党解决了再说

他拎起染血的战锤，正要迈动沉重的步伐

“嘿！唔咳咳咳咳····”外卖员好像还没缓过气来，声音一起一伏的，一副要死的模样

他挣扎着抬起手来，漂亮地在半空中竖起一个大拇指

“蓝毒小姐，您的保命套餐，及时送到了，记得给五星好评哦。”

Grind me down roll me up
Press me up against your lips

“卧倒！”顾不得再与他人保持距离，堪堪反应过来的蓝毒反身就扑倒了医疗干员克里斯汀

尽管不认识那亮黄的“H”代表着什么，但那颗从外卖盒侧袋叮叮当当地滚落在粉碎攻坚组长脚下的圆柱形小玩意，蓝毒曾在军事装备课上见过它的外壳模型

军用M84震撼弹

强烈的闪光与刺耳的，几乎凑不成连贯音调的噪音宛如一块被捏爆的气泡，炸响在日暮时分的烂尾楼顶

粉碎攻坚组长只觉得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原本引以为豪的厚重铠甲此刻就像沉重的累赘般拽着他的身子，耳朵旁嗡嗡作响，浑身都使不上力气。他像一只喝醉了酒的滑稽猴子般摇晃着步伐，勉力用沉重的铁锤支楞着身子，嘴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感，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吐在面罩里。

Let me fill fill your lungs
Breathe me out
Light me up

蓝毒虽然提前捂住了耳朵，背过了身子，却也艰难地压抑着巨大声响带来的恶心作呕反应，双眼微咪，眼皮不住地打抖，感觉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吞咽唾沫的黏滑感。

怀里的克里斯汀无意识地打着颤，估计是被巨大的声响震晕了紧绷的神经，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神经反射般抽抽着

I know what you

粉碎攻坚组长条件反射般挥舞着覆盖厚重护服的臂膀，下意识地扑打着任何敢于靠近自己的家伙。此刻，一切的战术训练与沉着冷静仿佛都失去了意义，只有人类从原始时代遗传下来的，对于未知危险的恐惧主宰着神经，控制着这副藏在厚重壁垒下的躯壳。

有人在说话，夹杂在蒙蒙的白噪音中，他听不清

“说真的，我一般用这玩意炸巨人来着，你知道吗。”他反手扫过，却一无所获，“看那群傻大个晕乎乎地把自己人拍成肉酱可好玩了····”他咬着牙关，双手摸索着把住拄在扬尘地面上的冰冷重锤，整个世界的色彩在一点点地回到他的视网膜上，鼓动的耳膜也在一点点地恢复正常，“但你知道，其实只要把他们的头盔打掉，他们就会疯子一样无差别攻击······诶·····有时候我真不明白自己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I know what you fantasize abou

他勉力支撑着摇晃欲倒的身躯，奋力挥出灌注着全身力量的一锤，带着天神般劈开赫赫风雷的气势，却挥了个空。带着一种无处着力的恶心感，他感到朦朦胧胧的头脑侧边像是被人猛锤了一拳，脑袋里再度回响着莫名的嗡嗡声。

“嗷！你这家伙的脑袋可比侏儒的硬多了···”传来依稀可辨的男人嘶嘶倒抽冷气声，“那群软脑壳的家伙，我能直接把他们的脑浆挖出来，灰白色的，恶心死了····啊····该死，你抓到我了······”

在朦胧的混乱下，粉碎攻坚组长做了一个最为明智的决定

他放手

沉重的巨锤带着惯性与呼呼风声脱手而出，消失在龙门外环的暮色里

他旋身，带着几乎可以把人脊柱扭断的惯性，反手抓向自己的头前，拎起了那位冲业绩的外卖小哥

他咬紧牙关，眨巴眨巴眼，鲜艳的亮黄色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胸腔中燃烧着无名的怒火

“嗷嗷嗷!"外卖员惨叫着，”停手，停手，胳膊要断了，我可不想两只手都装义肢。“

外部残存的蒙蒙光亮刺进他新恢复的视野里，飞舞的风如同暗夜的精灵般扑在他的鼻翼，带着久违的清爽动人

Boy I'll get you

他收缩肌肉，公牛般壮健的臂膀抡起对他而言竹竿般瘦弱的身姿，狠狠地像抡垃圾那样把那位美了么外卖员砸入混凝土的地面。一瞬间，似乎整座楼房都在他的怪力下颤抖

这一下，足以把90%的人脊柱给砸断

So high

他的鼻翼抽动着，被卷起的扬尘刺激着，棕黄的灰蒙尘土刮进他的眼眸，他下意识地抬起左臂，想要去遮那卷入眼中的沙尘

全覆盖的防弹头盔里，为什么会卷入扬尘

时间实在太快太快，快到粉碎攻坚组长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

但没有那抹涂着亮蓝毒液的黑芒快，无论是时间还是他的左臂

他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放开了握住男人纤细臂膀的厚重手掌，转而惨叫着，用破碎不堪灵魂中的最后一丝挣扎。手足无措地颤抖着，用覆盖在厚重防弹布料下的双手胡乱抽动着，伸向被洞穿的眼眸

Let me blow

山峦般厚重的躯体如同轰然垮塌的堡垒，伴随着轰的一声闷响与卷起的棕黄尘土，硕壮的躯体跌坐在废弃的烂尾楼顶。伴随他一身的那些力量与雄壮好像识时务的小人般，眼见形势不妙，便纷纷抽身离去，空留下这一具臃肿无用的躯壳，宛若旗帜上飘扬的可笑请降令般在龙门的夜中沉沦

Your mind

粉红双马尾的少女左手抚着圆润的膝盖，微微躬身，樱唇里吐纳着可人的微喘，右臂却以久经训练的可靠稳定抬起，漆黑的手弩几乎要与暗下来的天色融为一体

“啊····”外卖员欠揍的音调从尚未消散的飞尘中传出，“我爱死HYPERION的液压减震系统了···”他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调皮般竖起一根食指，“当然，还有他们的工业用强酸。”

“你是？”蓝毒的手弩拉紧了弩弦，箭头上涂抹的亮蓝毒液在微朦的夜色里格外显眼

“WowWowWow!”美了么外卖员乖巧地举起双臂，“放轻松，放轻松，别开火，自己人······”他费力地从紧身的廉价工装裤里摸出一本皱巴巴的手册，照本宣科地念起来，“罗德岛外聘干员，雇佣兵，V，干员代码······算了····”他满不在乎地把凑合用的手册扔下高楼，任它在风中纷飞，“反正说了你也没地查证，倒不如不说。”

“而你要我在这种情况下信任你？”蓝毒亮蓝的眸子里闪着狐疑

外卖小哥耸了耸肩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Tonight mm hmm
Tonight
Tonight mm hmm
Tonight

蓝毒捧着尚带余温的盒饭，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抽着，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咋样

这怪力乱神的家伙还真是来送外卖的

自从他哟呵哟呵地在那个滚落在地上的亮蓝外卖箱里掏了半天，丢过来这两盒稍带余温的外卖，还让自己用他带来的备用ECHO扫了码给了个五星好评后，他就一直像个乡巴佬似的，很没教养地蹲在楼檐那捣鼓那外卖箱里信标似的玩意

克里斯汀倒是一言不发地把娇小的头颅深深地埋进盒饭里扒拉着，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被这一连串恐怖又莫名其妙的事件吓着了，不愿面对这美丽的世界

“搞定！”外卖小哥麻溜地敲了敲亮黄的金属外壳，声音中透着莫名的欢愉，“这样那傻猞猁才能顺着信号找过来····ECHO自带的定位还是太不精确了······”

蓝毒无意识地夹起一撮胡萝卜，俏丽的眉头不由得拧紧

“油少了，调料也是次品····稍稍有点过火····冷了以后口感就更差了······”

“诶哟，就别挑剔那么多了，蓝呱呱。”外卖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外卖箱里掏出一盒粗制滥造的酱牛肉套餐，一屁股坐在摊倒的废弃石料上，沾着尘的脏污右手套丢在一旁，却固执地仍带着左半边手套。他麻利地掰开一次性筷子，“有的吃就不错了。”

蓝毒抽了抽鼻子，眼眸里透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随即又自我否定般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我和你换？”外卖员耸了耸肩，试探性地递过泡沫塑料盒，“我这盒保温比较好，还温温的，不信你摸？”

“我已经吃过这盒了。”下意识地，蓝毒悄悄地向另一侧靠了靠，“另外，鉴于目前我的身上没有携带解毒剂，建议您不要离我这么近····”

“安啦安啦。”脱下头盔的外卖员留着稍稍显长的暗黄胡须，嘴里挑着一根牙签，眉眼间一股不羁的神色，“血液传播对吧，还只会在接触带毒鳞片或粘膜后才有事。”他满不在乎地挥着手，“没问题的啦····潘多拉上什么莫名其妙的带毒生物我没见识过····小意思。”

“潘多拉？”蓝毒稍稍有些失神，嗅动着鼻翼

“啊······”可能是自知有些失言，外卖员尴尬地挠着一头乱蓬蓬的金发，“某个地方····你肯定没听说过····乱得很·····也没个人管一下·····”错觉般，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你不会喜欢的······”

蓝毒又抽了抽鼻子，突然毫无征兆地直勾勾地转过头来，一双好看的亮蓝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啊？咋，咋了·····”外卖员看起来莫名地有些心虚，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打抖

尽管这样的形容用在如此美丽清纯的少女上有些煞风景，但我还是要这样描述：蓝毒像一只嗅探的狗一般，缓缓地将胡萝卜炒肉盒饭搁在一旁，皱着眉，手脚并用着，高耸的鼻梁不住抽动，脸上带着惊疑与不可思议的神色，一步一步地向外卖员爬来

“呃·····蓝呱呱····我是说·····”外卖员不自知地向后仰着身子，脸上的肌肉扭成一团，带着不知所措的无助，“我是说····蓝毒小姐？”

“嗯·····作战文书的油墨味····”蓝毒瞟了一眼身后埋头吃饭的克里斯汀，确保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坨发冷的外卖上，“博士办公室那一万年不打扫的特有酸臭，夹杂着斯卡蒂干员身上淡淡的海咸味与微香，凯尔希医生朴素的廉价香水味，阿米娅身上的孩童气息，银灰身上的谢拉格寒意····”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少女的顽皮鬼祟，“身上同时会有这些气息的人，据我所知只有一个·······”

“呃·····是····是谁呢·····哈哈····”外卖小哥脸上僵住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我可不清楚你们罗德岛的内部事务····我只是个外籍雇佣兵罢了···想不到我身上的味道还能引起你这么多的联想····”

“亲爱的博士·····”蓝毒微微笑起来，声音细若蚊吟，“味道可是不会骗人的哦，尤其是对于一位精良的厨师而言，对味道的把控可是很重要的一环呢。”

外卖小哥深吸一口气，随后无奈地摊摊手，伪装的面部带着尴尬的假笑

“如果你对色彩的把握也有对味道这么有品位就好了。”

“什么叫我对色彩的把握！”蓝毒气鼓鼓地嘟起了嘴，神色不满，“我的蛋糕色彩都是用心精选搭配的好吧。”

“是啊是啊。”JACK深埋进饭盒里扒拉着，“浓蓝重紫，触手外观，由于用料讲究，还透着浓烈的奶油味·····”埋在酱牛肉里的脑袋吃吃笑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做了蛋糕没人愿吃，一个人躲在厨房沉默着蹲在桌子底下·····”

“这样吗·····是啊·····”蓝毒拉了拉深蓝色的连帽衫，亮蓝的眸子里稍稍透出黯淡的神色，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自嘲笑意，“毒物再怎么精心作弄，呈上的也还是令人作呕，避之不及的毒素······”

“成天毒物来毒物去的，你以为你欧阳锋啊。”JACK夹起一片缺油少盐的青菜，咂吧咂吧嘴，“其实嘛·····”他咀嚼着发冷的纤维素，挥舞着一次性筷子，颇有古代帝王指点江山的气势，“你就是个普通的漂亮小姑娘而已，做菜还很好吃，成天摆弄些瓶瓶罐罐的毒素玩意，满脑子都想着照顾别人的感受，却没怎么想过自己·····”他啪的一声合起塑料泡沫饭盒，从兜里摸出一根脏兮兮的牙签，装模作样地叼在嘴里，“说到底，我们的出身都没法自己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成为一个怎样的家伙不是吗？”他咧着嘴笑起来，嘴里的牙签一抖一抖

就像她也没有选择成为是否一个魔女的权力

她也没有选择是否成为灾厄的化身的权力

他····他有的

他有选择不成为潘多拉暴君的权力

但他忘了

蓝毒短暂地沉默，少女好看的眉拧在一起，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缭绕着粉红的马尾

“您好像····不惧怕我作为毒物的身份呢······”

“为什么我要呢····”外卖小哥装模作样地用两指夹着牙签，好似黑道大哥夹着昂贵的雪茄，“我连她都不怕，为什么要怕你呢·····”他的双眼微微失神，右手无意识地用牙签在粗糙的废弃石料上划拉着，“或许我应该怕的······”伴随着牙签啪的一声折断，他自嘲般轻笑起来，“或许如果我没有伸出手去的话，结局会更好一点····”

“呃···抱歉····博士您说的她·····”蓝毒撩动鬓角的秀发，微微偏头，“是斯卡蒂小姐吗·····”

“不······”JACK随手抛掉了折断了牙签，微微抿唇，“我的意思是，或许吧，或许这次我也不该伸出手去·······”

“那个···因为我是‘毒物’，所以谁都不想接近我····”蓝毒的手指绕着清爽的马尾，面色微微潮红，“但····这样的我，也能得到博士的认可·····”她昂起头来，在黑夜的映衬下，亮蓝的眸子格外动人，“我很开心哟，真的。”

“呃······”像是不知道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少女的肺腑之言，男人紧张地搓着手，神色扭曲，“啊，谢····谢谢您对我工作的认可，我一定不辱使命力争上游，争取把改革歧视现象的春风吹进每一位罗德岛干员的心房····”平日里被凯尔希训练的一系列客套话车轱辘般从嘴里滚出来，倒不如说控制这张嘴的大脑已经放弃思考了为好

“实际上，除了少有的，日常生活中不会接触到的带毒鳞片外····”少女急切地抬起头来，眸子里带着稍稍的忸怩与焦急，“我的身体和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即使我是毒物，只是触碰的话并不会发生什么坏事，如果您能亲自证明这一点的话，或许大家就能相信·····”蓝毒的纤腿紧张地打着抖，她不知道，面前的家伙会不会像之前所接触过的那些人那样，无情地拒绝自己

她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几乎是把骨子里的勇敢全都淬炼了出来，赤裸裸地摆在台面上

这甚至比直面粉碎攻坚组长更要让人肾上腺素极速分泌

“您能····在大家面前····触碰我的手吗？”

“就···就这？”JACK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你要我当众把你的血输进身体里呢····开玩笑的那真的会死人的····”他耸耸肩，“别说是牵手了，拥抱都·····啊！”像是想到了什么，伪装下的脸庞突然就苍白地失了血色，“等等······”

“果然····”蓝毒亮蓝的眼眸黯淡下去，双手紧紧地握在起伏的酥胸前，“还是太勉强了吗···我能理解···抱歉······”

“不···不是。”男人看上去有些尴尬，“等我打个ECHO通讯·····”，他直起身来，踱着紧张的小碎步，带着手套的左手不安地在工装裤上摩挲着，右手局促不安地按着右耳的战术耳机，兜着胡乱的小圈子

蓝毒一脸疑惑，抬头望着紧张兜圈子的男人。克里斯汀尽管已经扒拉干净了菜肴，仍意犹未尽般舔着沾饭粒的盒底，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啊，小虎鲸，是，是我，”JACK紧张地捂着嘴，悄声交谈

可惜蓝毒的听力与她的嗅觉一样，敏锐得超乎常人

“不，我没事，不，很安全，不，没受伤，不，也不需要你紧急支援····”男人的左手紧张地搅着工装裤的口袋，“是这样的，就是，那个····蓝毒她····想让我和她在大家面前牵一次手·····”

蓝毒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像被电击的小白鼠一样跳起脚来

“不是，我没有那个想法，你别砸东西，你别哭啊·······”JACK手足无措地倒抽着冷气，“别！啊·······我新买的Plash Speed······啊！那种光碟折断声，我的赛博朋克2078·····嗷！求你告诉我那不是我的萌妹猎人·宇宙存档删除的声音·····”尽管并没有实际的泪水，但蓝毒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博士的内心泪水奔流的汹涌声

好似春江潮起，重如山峦

··············

穷尽他毕生所学的甜言蜜语，男人兜兜转转地在烂尾楼顶转出了一个回旋的“8”字，才终于把那头情绪激动的家伙安抚下来

···············

“是！”男人深深地对着不存在的少女成45°角鞠躬，“仅仅是为了帮助树立蓝毒小姐的个人形象，没有我的任何私人因素。”

“是！”亮黄的外卖服折成一个直角，“之后会和您在公众场合多多牵手。”

“是！”135°夹角，“牵手是不够的，还要拥抱，我明白了。”

“是！”外卖小哥整个人折成滑稽的近180°，“亲吻也······啊！”他像折到极限的弹簧般蹦起来，“这个不行这个不行····至少公众场合···”他有气无力地抒发着最后的徒劳挣扎

“是！”听起来想要哭出来，“我没有资格谈条件，十分抱歉！”

“是！”声嘶力竭，“私下里会····尽量····尝试的····我以HYPERION总裁的名誉起誓！只是····求你了···放过我的‘集合啦！毁灭战士’·······”

蓝毒轻笑起来，微微抬起左手，遮住如蜂鸟般升起的撤离直升机投射而出的炫目灯光

哪怕是这么糟糕的一天，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至少····目前为止

2112.04.14

“奥巴斯汀先生。”一身笔挺西装的企业高管冷冷地将厚重的实验报告文件摔在实木办公桌上，“我对这些繁杂的实验报告不感兴趣。”他支起手来，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渲染着显而易见的不满，“我只想知道，您的研究什么时候能投入实战。我们汉克家族投资您的研究，可不是让您占着位不干事的。”

“我只能说，目标尚不稳定。”一袭白衣的瘦长瓦伊凡男人推了推平光眼镜，病态到苍白的脸上带着死一般的冷静，“再怎么说，他还找不到实战的机会······”

“哦？是吗？”艾登·汉克脸上带着残酷的嘲讽，“您之前不是炎魔计划的主导者吗·····在生物武器的研制方面应该有着丰富经验才对·······”他双手撑着桌面，从容不迫地缓缓直起身来，带着富人的优雅踱到典雅的接地玻璃窗前，对着光洁如镜的玻璃打量自己精心呵护的一双贵人之手，“啊抱歉抱歉·····”他的嘴角挂着不留情面的微笑，“我忘了。”他偏偏头，用象牙锉刀打磨着自己圆润的指甲，“您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了，整个炎魔计划彻底失控了，实验品暴走逃离，安保主管辞职，实验核心人员三缄其口·····”他装模作样地对着手指轻吹一口气，“而您则被剥夺了实权，作为莱茵生命内部的反面案例，被发配到无所事事的龙门材料中转站挂名任职不是吗。”他从玻璃窗的反光里打量着奥巴斯汀绷紧的脸庞，带着猎人欣赏玩物的恶趣味，“就连与您合作的卡尔家族都抛弃了您·····”

“我自己处于怎样的境地，我比您清楚得多。”奥巴斯汀的双拳在宽大的长袍下握紧，白衣上的六个深红色六边形花纹呼吸般律动着，带着某种宗教般的神秘感与危险性

“那您就更该清楚！”艾登冷冷地啐了一口，“愿意在您如此落魄的境地下，继续支持您研究的汉克家族，到底对您抱着多大的期望！”

“科研需要时间、精力与投入，缺一不可。”高大的科研者面无表情，“我们所进行的不只是短期的生物兵器研制，更是目标远大的人类进化旅程！”冷静如他，在谈起这个激动人心的话题时也不由得声音有些发颤，“我只希望您能再给我一些时间，至少让我把实战·······”

“够了！”汉克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躁不满，狠狠地回身挥臂，将纷繁的亮白色实验报告文书从桌面上一扫而空，“我不关心你那什么狗屁的，毫无逻辑的人类进化论！”他瞪着密布血丝的双眼，一字一顿，“给我安排实战检验！马上！”

纷飞的白色文书飘落在奥巴斯汀的高瘦身躯上，宛若惨白的纸铜钱在他身侧飞舞，冰冷的脸庞带着死神般的恐惧感

“如您所愿。”他将右手搭在左胸上，深深鞠躬

玻璃破碎的声音如同天使折翼那般清脆

艾登棕褐色的瞳孔恐惧地圆睁着，破碎的辉光在他的眸子里跳着祭祀般的舞蹈

他无助地抖动着竹竿般瘦弱的双腿，双手死命地掐着脖颈，试图摆脱那对无情的铁手

但只是徒劳，那铁铸般的双手坚如磐石

“够了，HERMES。”奥巴斯汀轻轻拍掌，瘦削的面庞难得地露出满意的微笑，“可别把我们的金主玩坏了，你的维护供应经费还指望着这废物呢。”

“你怎么····敢······”艾登挣扎着，纤细手指颤抖着扣动衣领上的圆形纽扣

仅需十秒，全副武装的佣兵就会撞开办公室的实木大门

“小孩子们都睡了。”奥巴斯汀轻声哼唱着诡异惊悚的摇篮曲，“睡得很沉····或许太沉了一些····”

“你胆敢招惹····汉克家族！”艾登的眼眸里少见地流露出绝不可能在他这种上层人士身上透出的情绪

恐惧

“你的一切，你的机会，都是我给你的！”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但若细听，那看似雄壮的威胁里却带着哭腔，“没有我，你就只是那个被抛弃的废物！HEMERS也应该是我的！我的兵器！我的········”

收紧的铁手刺激着他脊柱上的神经，深入骨髓的剧痛让他喉道中的话语化作意义不明的咔咔声

“首先····我得说，不错。”奥巴斯汀淡然地耸耸肩膀，“我能从那摊混沌的泥淖里抽出身来，还多亏了你这废物····但····”他的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轻笑，“那不过是你的义务罢了，作为一名人类，你当然有义务援助我这位神的选民。”他厌恶地掸了掸洁白大衣上的尘埃，“人类的进化，十分感谢您之前的，以及接下来的辛勤付出。”他不带温度地轻笑起来，“如果您停止对HERMES计划的供应，或许他会亲自去找您讨要呢······”

“你·····”艾登重重地从高大的巨人手中摔落下来，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跪坐在地上，一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发红的后脖颈

“以及····”奥巴斯汀缓缓地踱步到冰霜般伫立的沉默巨人面前，抬头望向全覆盖头盔下，取代了原本面部，透着机械般灰色冰冷的传感器

“HEMERS是我的····”你很难想象“慈爱”这种东西会出现在奥巴斯汀这种人的脸上，但这的的确确地发生了，“他有着我的一半DNA····另一半则是那个该死的炎魔······”他不屑地啐了一口，“没办法，我需要那种造物鬼神般的力量····”他轻抚着HEMERS高大健硕的身躯，眸子里透着痴迷，“虽然无法复刻那超乎常人理解的源石操控技艺····但至少复刻了那凶猛澎湃的爆发力·····”

他挥挥手，沉默的高大巨人便如同顺从的仆人那边，一语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冰冷的传感器摄入哥伦比亚——这座云端城市的无边无际的淡蓝色天空

尽管对这台杀戮机器来说，这美景毫无意义

哥伦比亚，天空之城

“我所做错的·····”奥巴斯汀轻声吟诵到，带着信徒诵经般的虔诚

“必将以我的造物来修正！”

哥伦比亚，方舟里好像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至少我不算什么舟学家

于是我就想起来生化奇兵无限里，那座惊艳四座的天空之城

平静和谐的外表下，潜藏着多少阴沟里不为人知的污秽呢

因为感觉真的很帅，就拿来用了（笑

14000字，我暂时真的一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