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贰(碧蓝/威欧)第六章 真是叫人头疼的姑娘

这是威尔士殿下第二次有幸瞻观这位捉摸不透的女士的睡颜了。和一年前乖巧可人的小小一只完全不一样,今晚是个根正苗红的铁血女酒鬼歪在她怀里嘟囔不清,死死环住自己的腰。
“喂,松手啊。”太子殿下看着倒在自己沙发上七扭八歪的美女蛇,非常无助的把持着自己的皮带,生怕一松手就要被这股邪门的大力拖到一块去生生造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局面。
她的宿舍实在有些远,搬运这么大件的酒鬼走在港区的路上供人观赏实在是有失体统,权衡之下还是没几步路的自己的住所比较合适。话说她堂堂威尔士亲王从来都是喝到昏迷的时候被皇家女仆团安安稳稳的服侍上床进入梦乡,今晚终于轮到自己捡尸感觉居然还挺奇妙的。她其实不该掺这一手的,是个人都应该这么觉得。可是怎么办呢,谁叫这个女人明明喝到东倒西歪了还是傻子一样不停的接过别人递来的酒杯,她不清楚周围都是贪婪放浪的鬣狗一样的眼神吗。
借了埃塞克斯的威风狐假虎威了一把,傻女人的手握住她的时候就确定了,自己应该把她带走。
……
欧根是被刺眼睛的阳光叫醒的。陌生的大床和房间早就在预料之中,并没能引起观众喜闻乐见的尖叫桥段。欧根只是很好奇,明显的,另一边枕头一丝不乱,看不出有什么大战过后的痕迹,自己却已经换上了丝绸的白睡裙,被脱掉的一身行头叠好工工整整的放在了床脚凳上。
空气里有柑橘水烟的香味。
威尔士进来的时候,欧根正靠在床上细细的打量她桌子上的雕花掐丝烟斗和烙印着玫瑰的银酒杯。
“阿拉~昨晚带走我的竟然是皇家的太子殿下吗?”这是一如威尔士想过的开场,媚眼如丝的女人侧着脸,酒红的眼里找不到局促却是在嘲笑她一样的戏谑,斜斜的阳光下银色的长发像是闪耀着的河流,白纱帘被风掀开,若隐若现的军装下久不见光的肌肤几乎是半透明的,以及,令人记忆深刻美丽却空洞的虚假的微笑。
“是贝尔法斯特给你换的衣服,用不着把这种廉价的微笑赔给我。”压住心底的异样,王子坦然注视着她,走到床边,把半开的百叶窗彻底打开。咸咸的海风一下子扑了个满怀,把宿醉的头脑唤醒,光线澈亮,脱下军装的人换上了白衬衫也是一样的挺拔,脸上无喜无悲无有曾经的愤慨,不算遥远的两个呼吸之间现在居然有了一种宁静的意味。
“这就是皇家的绅士做派吗?不令我讨厌哦,威……”
“看来在这里过的还可以。”
“欸?”
“我说,你过的还可以。起码不会再沉默,会喝酒,会欢笑,会来打趣我。”
“这种老父亲一样的语气不适合花花公子哦,王子大人。”她心里讶异,窗前的人不在看她,而是眺望费城颜色偏深的绀青的大海,脑后简单又精巧的淑女辫起起落落。
“但适合劝阻在失足边缘徘徊的小姐。”偷偷侧目,女孩有些失落的注目,手不自觉的搭上了心口,抿紧了嘴唇。“过新的生活不好吗?非要把旧的身份背在身上吗?明明都结束了不是吗。”
“这在皇家的大人物眼里算不得新生活是吗?我活的很用力,不用大人物特意操心。”她有点烦了,她和他很熟吗?用得着她来评价现在的生活吗?她现在的境地不就拜她们皇家所赐吗?
是真的,这个鲜活的她,演出的喜怒无论真假,比起一潭死水都是绝佳的表现了。松了一口气,迈步欺身逼近,弯下腰,两个光洁的额头就快相触。威尔士伸手阖上了那满是倔强的一双眼:“一年前我不就是特意操心吗?亲王于在下心里一直是要特别对待的存在啊。”
掌下的人轻轻的冷笑,她感触到了。

提尔比茨现在特别回一趟房间,翻出她多年未用的相机拍照留念。
有关会生气抹眼泪的胡德小姐,会手忙脚乱安慰人的德意志,以及,在满满一客厅部下面前跪键盘的俾斯麦宰相……
哦对了,那键盘,好像是自己的?
!!!(Gott, nein!)
“咔嚓。” 极轻微的声响在背后不远处响起,元帅偷偷回头,发现是自己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胜利正在偷偷拍照留念……
罗恩忍的非常辛苦,脸都快红了,但看在老友极其幽怨投射过来的眼神,还是暂时留有些许仁慈没有挑动客厅里早就蠢蠢欲动的搞笑气氛。
瞧这挺拔如松的脊背,瞧这坚韧凛然的面容,瞧这深情款款的凝视,我们的宰相就算跪键盘也是键盘界的铁血一枝花啊!
希佩尔算是回来的早的人 ,今天一推门就看见的胡德大小姐搂着德意志两个人抱头大哭这种情形一度吓得以为宰相殡天了,直到胡德大小姐哭累了的间隙,从怀抱里挣扎出来的德意志才一脸“被吓坏”的哭哭啼啼的说:“我也不知道……”
后来在铁血众人齐声安慰中,宰相夫人总算断断续续的复述了一下起因——夫人今天整理宰相书房的时候翻出来宰相收藏的当年和各种小姐暗通款曲的情书以及颇有年代感的各种……小黄书,前者令夫人恼怒而后者则是深深地冲击了夫人本来牢固的三观了。
堂堂铁血宰相,居然是个色魔!我胡德活瞎了眼,油蒙了心,居然没有想到你、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不,不是人,败类!
女主人如此纯情,一度叫大家齐齐的仰望天花板,屋子里翻的满是白眼,走进来觉得一向暗沉的铁血装潢都亮堂了些。但是怎么办呢,宰相大人你自己没有捂紧黑历史就不要怪我们在此时跟着夫人一起对你进行良心上的审判了……
俾斯麦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耙耳朵。回来见着满屋的黑脸和自己哭哭啼啼满脸怨怼的媳妇二话不说翻出个键盘就跪下了,连原因都没问。真是非常的自觉了。(我辈楷模。)
“你悔改了罢。”(译制片在我脑子里。)
PS:存稿用完的第一天就快咕咕咕,我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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