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念》第五章‖羡染

“你说什么！”

北堂墨染在听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反应明显很是恼怒。就像是最痛处被人不偏不倚的戳中，他想要强装镇定，可是反射性想要否认却反而将他暴露无遗。

“我说错了？”

魏无羡歪了歪脑袋，不漏痕迹的逼近，“肖是你肖国皇姓，那么这个‘肖’字，除了他还有谁敢用？”

“……”

魏无羡瞧着北堂墨染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心道自己说对了，忽而又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了这身子，留下了这么个难看的东西。”

“·…”北堂墨染除了瞪视着眼前得意的男人，甚至想不到话来否决他！

顿了顿，魏无羡又突然笑了笑，“无妨，待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朕便让人想办法剜去你的那个烙印。”

“你！”

“怎么，北堂将军舍不得了？”

魏无羡咄咄逼人，“还是舍不得那肖国皇帝逼迫你所做的苟且之事？”

“你闭嘴！”

北堂墨染已然怒不可解，向来温和的作态在战营里呆的这两日早已不复存在，“我警告你，莫再污言秽语！”

“哦？”

魏无羡觉得好笑，“你拿什么来警告朕？”

那是北堂墨染最不想回忆的事，但就因为对方是皇帝，他说什么自己都不得不从，毫无余地！

怪就怪自己长了这样一张脸，他曾经多少次想用匕首将其割破，可是对方却不准，甚至宣誓占有权的在他的胯骨上侧烙下了肖的烙印！

那个时候，北堂墨染想自我了结。可是转眼边疆告急，他又不得不马不停蹄的领兵作战。如何想到，这一战竟就是亡国的最后一战，而那个印记便成了敌人戏谑揶揄的借口？

魏无羡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在看到北堂墨染脸的时候，他便想，这个男人就算不能当他战国的将军，至少也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当个侍卫。

不过魏无羡又是个有洁癖的，他的霸道，他的占有欲分毫不比肖国皇帝弱！所以，其实北堂墨染的烙印让他很不舒服。

北堂墨染把指节捏的泛白，“那与你无关！”

“无关？”

魏无羡扬了扬眉毛，眉目之间的怒意不知是何时出现的，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北堂墨染，而后突然道：“来人！”

随即进来四个衣着统一的小侍，与魏无羡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魏无羡挥手指了指北堂墨染，“扯下他的被子！”

“魏无羡！”北堂墨染一愣，随即竭力挣扎，并恨恨的叫出那个好整以暇站着的男人的名字。可是得到命令的小侍根本不会畏惧一个阶下囚，伸手便要扯他身前的被子。

“你们干什么，放手！放开！……”

刚开始抢被子没成功的小侍，很快开始了合力的分工，两个人拼命的压制着北堂墨染，另两个人轻易地将被子揭开，丢在一边。

不着片缕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北堂墨染屈辱的闭上双眸，凉风拂过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恨不能在这一刻便咬舌自尽，可是魏无羡之前的话却及时的在他耳边回荡开来。

你若敢寻死，朕定让那千百肖国余将同你陪葬！

他竟是连死的权力也被剥夺了去！北堂墨染咬紧了下唇，方才有些愈合的伤口便被再一次的撕扯出血来，顺着嘴角流下。

魏无羡从刚才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直到他的身体四肢被控制的半分不得动弹，又看了一会，方才猛然回神。

他发现，北堂墨染的身体，分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他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从他luo露的皮肤上轻轻的拂过。手感出其意料的柔滑，哪有将士们风吹日晒后该有的粗糙。

而后他的手停在了北堂墨染烙印上，那里皮肉上的痂才刚掉，看得出来，烙上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受刑，又重新破开，红通通的一片。而魏无羡就出其不意的伸出两个指头，在那伤处狠狠一按。

“呃·····”不小心出口的痛呼被北堂墨染很快吞回了肚子，他痛的冷汗直冒，便硬是一声不发，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似乎要将魏无羡穿肠破肚！

魏无羡眯了眯眼，慢慢收回手，捏成拳。强逼着自己回头，背对着北堂墨染走到桌案边，他知道自己刚才失控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都出去，温太医给他换药！”

他突然不想让别人看到北堂墨染的身体，若不是他九五之尊拉不下这个面子，他甚至不想让温太医给他上药，而换自己来。

这种想法实在有点离谱，以至于魏无羡几乎以为自己疯了！

“你……”

不等北堂墨染再有所反抗，魏无羡接着又道：“北堂将军若再不配合，朕不介意让人将你绑在床上！”

北堂墨染自然是受不得那等羞辱的，况且是在敌人的面前。他一再想要捍卫的尊严，已经少的可怜，可他依然不能将其拱手让出！

魏无羡看着几个小侍走出去，也始终没有再回头看北堂墨染一眼，手愤愤一甩，他跟着走了出去。

屋外的空气不似屋内的沉闷，但魏无羡烦躁的心情却丝毫得不到扭转。

不远处跑来通报的将士：“启禀陛下，肖国皇帝已经被抓到。”

魏无羡的拳头又捏紧了几分，心里有一种爽快，但好像还缺了一点什么。

他目视着远方，随口决定他人的生死，“杀！”无用之人，便用来解愤吧。

“是！”

“等一下！”

魏无羡又想起了北堂墨染身上的那块烙印，“杀之前，先在他身上多烙几个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