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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桃文)博士和W的监狱逃亡游戏·白

2021-09-24 06:10 作者:旅行者白夜  | 我要投稿

呼吸逐渐加速,不知名的香料散发出的刺鼻香味伴随着铁锈的金属腥味混杂在一起,产生一种让人快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的恶心气味。

潮湿的监狱有多少年没有打理过了?偏离太阳轨道的北边区块生满了苔藓与铁锈,这种令人作呕的共生并不能给任何喜爱奇特艺术的大家提供灵感,唯一能做的只有在你跌倒时给你的胳膊或者什么接地的躯干划出一道渗血的伤口。

不过你不能逃开,警报没有停下,你只能发了疯一样地跑,偶尔会有加厚的玻璃向你展示外面的情况,不过那也只是存在于你视野中的美好景象了。

特制的铁棍打不破那加厚的玻璃,美好的世界今天依旧安泰,只是街上的所有人都自觉地拒绝了你的通讯,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在乎那个被怪物追捕着的你。

他们对你的不幸充耳不闻,唯一能够驱使你继续向前奔跑的就只有那种钻心的疼痛,肩膀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渗出鲜血,但是仍然隐隐作痛。

那是上一场败局留给你的小小惩罚。

不小心踩到了一块苔藓,“哧溜”的滑倒声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抓到你咯,博士~”听起来十分轻佻并具有魅惑意味的话语又一次重复在你的耳畔,但那既不是什么早安的问好,也不是什么恶作剧的提示语。

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你,伴随着令人窒息的诱人体香和火药味道,你逐渐停止了挣扎,但是心中的声音还在不断地咆哮着:逃啊,逃啊,快点逃开…

她将柔软的身子压上来,背后承受的那份温暖与柔和只是假象而已,她将手环到你的脖子前面,这样你感到寒冷干燥的脖颈也可以得到些许的温暖了。

可是下一秒,她做好了十字固的架势,瞬间收缩的臂弯紧紧勒住了你的脖颈。

“真是的,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呢,你怎么能在这里倒下呢?我亲爱的恶灵先生?”

一秒钟的松懈没有给你呼吸的机会,失去了支撑的你毫无意外地仰面摔倒在潮湿的地面上,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下,廊道侧面令人不安的红色探照灯照亮了她的面容,也只有那个瞬间你才能再次确认这场逃亡游戏的另一位玩家是谁。

紧致却不会干扰行动的黑色裤袜,自由度十分高的红黑色短裙,打底的灰色紧身衣物勾勒出雇佣兵曼妙的身姿,幸亏还加了一件看起来十分潮流的黑红色外套,白色的头发中并入了两束鲜艳的红发,还有向下生长的粗糙尖角,金红色的锐利双瞳中映出了你的狼狈模样,精致的五官捏造出柔和的微笑,张开嘴露出的几颗尖牙与身后小小的黑色翅膀不谋而合,再加上要来晃去的尖利尾巴,怎么看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然而现在你一点也不想看到她。

“不,W,停下…”“不行,我们的游戏还不能结束哦,或者你还有另一个选择哦。”她丢下一把锋利的卡兹戴尔军刀,然而你没有任何力气把它捡起来。

“哎,博士可真是的,这样子怎么玩的好游戏呢?”她握住你的右手,将匕首的握把交到你的手中,随后再一次握紧,又用左手拉起你的领口,把你提到和她一样的高度。

控制着你的手,把匕首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

“W,不,不能这样做…”还未从缺氧中恢复的思绪只能简单地重复着这句话,然而她摇了摇头,将匕首的刃尖向着动脉的方向前进了几公分,一直到脖子上的伤口现出一道渗血的伤口。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可以了哦,把我杀掉,你就可以安心的活下去了,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了。快,快!快点动手啊…”她靠近你的脸,温暖湿润的喘息逐步吞噬着你的理性,已经…忍不下去了。

你调动体内的最后一丝气力,使劲挣脱了她的控制。

“叮当!”匕首掉落在监狱碳素合金地板的清脆响声伴随着她惊讶的神情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做不到…”“哦~是这样啊,你做不到什么?”

她粗暴地抓起你的领口,一步一步地将你拖回那个恐怖的处刑场。

你的下半身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扫除青苔的痕迹,沾上的些许铁锈已经算不上什么了,更大的痛苦来自于恐惧与疑惑,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你不明白。

然而时间并没有充裕到能够让你想到完美答案的时候,你被带到了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里面,中央的铁质十字架被几架晃眼的源石探照灯照亮,铁链、束缚装置、手术刀、盐水、消毒棉球…应有尽有。

她先是用一对坚固的手铐将你的手臂反锁,至于双腿则是用粗糙的铁链给牢牢锁住了,一切就绪之后,她就笑着把你的吊上了十字架。

“哎呀,我亲爱的恶灵先生…”“我有名字,或者你可以叫我…博士。”

“好啊,随你喜欢好了,博士先生。”她站在液压机支撑的高台上,与你平齐,忽然亲吻了一下你的额头。

然而就在你惊讶的一瞬间,她毫无预兆地一记重拳打在你无力的腹部。

唾液、内脏的腺液混合着内出血的血液从嘴巴里面渗了出来。

她将嘴巴张开,吐出粉色偏红的舌头,舌头的尖端有什么灰色的东西。她意识到你已经发现了,于是收回舌头,带笑地嘲弄到:“真不愧是博士啊,知道这是什么吗?只是一枚小小的爆破装置而已。”“这太危险了!”

你的辩驳在一瞬间无效了,她放下手中的武器,一瞬间将两只手抓住你的脑袋两侧,身体前倾,脑袋微微侧过一个小小的角度,她将自己湿润温热的双唇与你交叠,舌头感觉到有什么缠了上来,下一秒,一个坚硬的物体哽咽在了你的喉咙。

但她并没有松开,只是闭上了眼睛,继续着致命的亲吻。你注意到有什么从她的眼角垂下,流淌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随后触及你的面颊,滚烫的液体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眼泪。

她松开你的脑袋,没有理会垂下的数道银丝,而是将那舌头再一次吐出来:“看到了吗,博士,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哦~那么它去哪里了呢?”她的脸上还带着两道清晰的痕迹,然而她毫不在意,只是带着那种恶劣的话语继续游戏。

你还在不断地咳嗽着,来自喉咙的那种硬物刺激实在是难受,她突然扭开一整瓶医用酒精,灌进你的嘴巴。

“喝吧,喝吧,喝醉了就不会难受了。”

无法吐出来的酒精顺着已经失去控制效力的喉咙留下,冲击着异物流到你的胃里面。

“它很快就会碰得一下炸开,然后博士你会怎么样呢?这我就不知道了。”

但你对结果一清二楚…

这是第几次了?你已经记不清了。

她走到你的身侧,在你的耳畔轻声说到:“但是我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啊,博士,我会再给你机会,再给你无数次机会,让你永远陪我玩这场游戏,直到你狠下心来彻底杀死我为止。”

她从外衣内侧掏出自己的炽合金遥控器,随意地摆弄着。

“看啊,博士,只要我一按下来,你就没命喽。”

她用军刀砍断了你的锁链,又用钥匙打开了你的所有刑具。

“好了博士,我们继续吧,继续这场快乐的游戏吧!”

遵从着活下去的本能,你步履蹒跚地出了拷问的房间。

为什么不继续劝她?因为你知道那是没有用的,你已经在第三次逃出那个房间的时候了解了这个事实。

灌进来的医疗酒精为你补充了一些能量,让你的双腿还能继续行动,只是精神几乎无法再完成独自思考了。

困顿的局域内,只能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逃亡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睁开眼睛,周围就是用轻型铳枪指着你的肩膀的W。

“W?”“哦。终于醒了,现在,给你三分钟,快点逃吧,快点,可别让我太无聊~”

“你在说什么?”还没问出这句话,铳枪偏出一个随意的角度,打穿你脚边两公分的地板。

“再不逃得话,是真的会被我杀掉的哦。”

这个语气你很清楚,她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无意识地奔跑起来,这里像是…哥伦比亚的监狱。这是你少有涉足的区块,没有超过五分钟,你就被她给抓回去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想逃走的话,就继续我们的游戏吧,该死的恶灵。”她咽了一口唾沫,将还算完好的你给绑上巨大的十字架。

“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讲清楚?”

此时的你似乎没有明白,你和她似乎并不处在一个时间。

在你的眼里,她是恋人,妻子,托付一生的人。

在她的眼里,你是恶人,仇人,必须杀掉的人。

这大概是你第二次被抓回来的时候明白的事情。

至于第一次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你实在不愿再回想起来了。

 

“能不能…”她什么都没说,用软布塞住了你的嘴巴,“好了好了,输的人可没有那么多借口啊,乖乖地受罚吧。”

她贴近你的脖颈,将两颗尖利的牙先印在你的肩膀上,下一秒,她狠狠咬了上来,你的感觉是什么?没有痛觉,没有惊讶,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不会认为那里有任何东西,恶魔的亲吻比黎博利的羽毛还要轻不少。

然而她挣脱开的那一刻,你才感受到了一种钻心刻骨的疼痛,你的伤口还在持续不断的流血…

“我做过研究…某些萨卡兹的唾液有制止凝血的效果。”“或许我就是这样的?算了。”她隔断绳索,将你好好地放到地上。

站在液压台上的她被探照灯的灯光照亮,白皙的肌肤和深色的装备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反差。

“快点逃吧,这个伤口可能会愈合,但是那种疼痛可是不会减轻半分的。”

你注意到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于是下意识地问道:“没事吧,W…”然而她一跃而下,用手抓住了那个伤口。

瞬间,疼痛感就几何倍数地上升,你疼的快要跪倒在地上,她抓起你的头发,昂起你的头与她对视。

“我纠正一下,这可是一场,你不好好玩下去就会死的游戏哦,再不努力想办法活下去的话…你大概就只能忍受这种痛苦了吧。”

那个伤口带给你的疼痛胜过恶龙的火焰、霜痕的冰棱、怪鸟的粉尘、断弩的利箭、战士的长矛、流亡者的短刀…

即使已经没有任何血液从中渗出,它还是让你的肩膀隐隐作痛。

 

你试过多少种方法了?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所有的逃跑方式似乎都无法生效。

撬不开的窗户和永远走不完的廊道,楼梯尽头的铁门背后除了下一个囚室没有其他的东西。

到底逃走多少次了,你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因为监狱城从某种角度上讲就是一座移动都市,一个人光凭摸索要从一座移动都市的中心设施逃走要走错多少次,更不提还有人在后面不停追赶着你。

 

第一次逃跑,肩膀被印上一道象征疼痛的咬痕…

第二次逃跑,脚踝带上了不断摩擦着表皮的沉重窄径铁环…

第三次逃跑,体内被埋入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爆破装置…

第四次逃跑,高浓度盐水流过体表完全的伤口,灼痛感差点让你挣开束缚你的闭锁装置…

第五次逃跑,眼睛被戴上了强制防止闭合的眼镜,手臂被注入了什么不知名的溶液…

第六次逃跑,眼睛被蒙住,她只是点燃了几支香烟,然后问了我几个问题。

“我记得你讨厌香烟。”“你还能记得,我很感激。”

“对,对,因为我现在正点上几支香烟呢,不过啊,我还是不会去抽这种刺鼻的东西,但是用来拷问博士你倒是正好哦。”

苦涩而又刺鼻的气味瞬间蔓延开来,宽大的处刑室此时显得狭窄无比,你剧烈地咳嗽着,超过正常水平几百倍的尼古丁烟雾让你本就受损的五脏承受了更大的负担。

在那令人无法忍受的烟雾中,你还是能闻到一丝属于她的味道。

“喂,博士,回答我几个问题好吗?一直听闻博士您的渊博学识,现在想问问,应该没问题吧?”

你感觉到低垂的头颅被从下巴抬起,蒙着的眼睛还是无法看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她的声音,闻到她的气味。

“告诉我啊,博士,能够自证清白,就算是清白地活着了吗?”

“你除了做些然别人悲伤的事情之外,还做了些什么?悲哀的理想主义者?”

“你从不逾矩,但是你真的是在直率的活着吗?”

“正确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不犯错就是正确的吗?那能否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实事求是地活下去就一定没问题吗?”

充满欺骗的生活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你一定很了解吧…”

“最后一个问题,我到底是谁…告诉我,我就放你走。”

你在充满烟草气味的房间里剧烈地咳嗽着,半晌才回答她最后的问题:“你是W。”

“对,我是W,可是那不是我在卡兹戴尔内战里面丢掉的名字,而且名字也代表不了什么,博士和W,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谁都可以这么叫。”

“你…”犹豫了片刻,你还是用仅剩的些许意识说到,“是住在炎国的普通母亲,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不太懂风趣的丈夫,喜欢吃卡兹戴尔烤肉,从事着一份写小说的工作,喜欢捉弄自己的丈夫…”

“欸~还真是有趣的痴人说梦啊。”她有力的手掐住了你的脖子,这样窒息着的话…也许就不会继续闻到烟草的味道了吧…

“我是卡兹戴尔的佣兵,没有朋友和亲人,脑子里想的只是索取果腹之物,开袋即食的雇佣兵,很合你的口味吧,博士先生?”

她再一次放开你,一瞬间涌入肺腔的烟草气味让你咳嗽得更加厉害。

铁链第六次被割断,但此时的你真的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力气逃跑了。

唯一能做的,只有摘下蒙在眼前的东西,然后抬头看向红色警报灯。

“怎么了,博士?已经没有力气再逃下去了吗?”

“无论如何都逃不走,我已经放弃了。”

自下而上的视角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所以只能自顾自地重复着刚才那些问题的答案。

“要清白正直地活着…”

“要远离悲伤地活着…”

“要不逾规矩直率地活着…”

要正确不犯错地活着…”

“以欺骗谋取生活不是正义…”

“你是我的妻子,永远不可能杀了我。”

“最后的一句话,听起来很滑稽嘛。”

她抽出匕首死死抵住你的脖颈:“我只要轻轻一动,你就会死。”

“第一次惩罚,你给我的伤口并不致命,萨卡兹明明有更能让人痛苦的法术,可是你没有用,只是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她没有回应,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继续聆听着。

“第二次惩罚,铁环内侧的材料并不是完全的金属,倒像是生物材料,只是让我跑的更慢而已,不会伤及性命。”

“第三次惩罚,我吞进去只是最普通的发信装置,真正的爆破装置在中强度酸性环境下早就触发保护机制爆炸开了。”

“第四次惩罚,盐水只是为了消毒,疼痛只是迫不得已的附赠品。”

“第五次惩罚,莫名注入的东西最多只是葡萄糖溶液,维持生存用的。”

“第六次惩罚,烟草的分量远远没有达到致死量,最多只是过家家而已。”

“你不会杀我,你会让我活下来…”

“哦~这样啊。”

她忽地俯下身子,与平躺着的你对视,脸庞的距离大概只有三公分。

“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如果那可以让你开心的话,请便。”

她瞪大了双眼,怒火似乎就要从中倾泻而出了。

“呐,博士,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我可以回答所有你想知道的问题,只要我知道。”

“你恨我吗?”“不。”

最后一刻,你看见了她的微笑,她轻轻将面颊贴上来,柔软的双唇与你干燥的嘴唇交叠,与此同时感知到的还有来自心脏的刺痛感。

她的尾巴牢牢地锁住了你的手臂,背后的翅膀张开,黑色的羽翼遮住了刺眼的红光,将你们隔在一方狭小的空间。

匕首刺进了你的心脏,也许下一刻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晚安,博士,做个好梦…”

 

 

再次睁眼,眼前是熟悉的面容,即使没有点亮小夜灯,透过朗照的月光,你也能看清眼前恋人的面容。

她正微笑地安睡着,大概是梦见了什么好东西吧。

她突然微微睁开眼睛,看向仍在喘气的你。

“喂,阿白?现在还是半夜吧。”

知道她已经醒了,你就直起身子,打开了小夜灯,她也一道陪你坐起来。

小女儿已经和你们分开睡了,你们在半夜也不用顾忌太多了。

“怎么了,脸这么红?”她用手背靠向你的额头,后来又在自己的额头上比划了一下,“温度正常,没发烧啊…”

不知怎得,你就这么抱住了她。

“唔…你做噩梦了?”“嗯…”

你感受着她怀中的温度,没有那可怕的翅膀、尖牙,有的只是她迷迷糊糊的温柔神情。松开之后,你接着问道:“W,你恨我吗?”“啊?你又犯什么病了?”

她叹了口气,向你张开了怀抱。“来吧,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没什么,我现在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缓缓移过来,在你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晚安的吻。

“我爱你啊。”

“我也爱你,W。”

“好了,早点睡吧,如果饿了我就去做点吃的。”

“没必要,睡吧。”

“晚安。”

“晚安。”

宁静的后半夜,你又一次拥着你挚爱的妻子,安然沉入梦想。

只是你总会想起之前的那个梦。

那个悲伤迷蒙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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