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摄政王就跑(下)
魏婴这次出门就是要巡视一下雍州境内,是不是还有什么弊端的。
本来这个事情由雍王来做是更好的,但是雍王现在的年纪还是不太大,有些时候也会喜欢冲动行事,所以这个事情被魏婴代劳了。
“夫君,你每年都会这样做吗?”
蓝湛指的是外出巡视的事情。
“是啊。只要确切的知道了百姓们的疾苦之后,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啊。”魏婴点点头。“在其位,谋其政。我既然是这雍州的摄政王,有些事情还是要身先士卒的,这样就可以成为雍王的目标。”
“目标?”
这样清丽脱俗的解释,蓝湛还是第一次听到。
“是啊,我这个摄政王虽然在其他州的名声不太好,但是在雍州的名声还是不错的。雍王要好好的学习,才能做的比我好的。只有比我好了,不是才能彰显他的地位吗?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还有人拥戴他,会听他的话呢?”
“你说的话,好像是有道理的。”
蓝湛听了魏婴的解释之后,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只不过,所有的功臣都是逃脱不了一件事——功高震主。希望到时候,魏婴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蓝湛跟魏婴的交集越拉越多了,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魏婴的时候,却也发现了魏婴‘凶残’的一面。
这一天,蓝湛从房间里面出来散步的时候,就听到了别人痛苦的喊声,循着声音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魏婴正坐在主位,对面跪着的人已经伤痕累累了,但是鞭打却没有停止。
“陶承弼,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这里的刑罚可是有很多种的,你有可能需要全部品尝一遍了。”
魏婴的嘴角上扬,明明是如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现在却觉得那么的冰冷。
“哼,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那不过就是因为现在雍王还是个孩子,你等到他长大的时候,功高震主,你的下场未必有现在的我这样。”
“陶承弼你就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也不能阻止我怀疑你。”魏婴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既然你不准备好好说话了,那就为我上演一场好戏吧。”
魏婴挥挥手,就有人上前。手中握着小铁锤,非常有技巧的开始敲陶承弼的手指,一节一节的,听着那人痛苦的喊叫声,蓝湛有些害怕。
想到这个地方可能不是很适合自己看,就直接跑走了。
蓝湛在跑回房间的时候,踢到了边上的东西,产生了一点动静。但是蓝湛并没有理会,而是很痛快的跑了。
“王爷,是王妃。”
薛洋第一时间发现,摸清楚情况就来找魏婴禀告。
“知道了。”
面对自己的敌人,魏婴从来都没有手软过。就算是这个人投降了,魏婴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今天的事情就算是被蓝湛看到了,魏婴也是一点都不在乎的。这件事是迟早的。眼下,是需要从这个人的嘴里套出话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到了开始断脚趾的时候,陶承弼终于忍不住了,开始交代魏婴想要知道的事情。
“王爷,这个人怎么处理?”
薛洋看着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请示道。
“先把他关起来,我还有其他的用处。”
魏婴思考了一下,决定暂时将人关起来。
“是。”
薛洋很奇怪魏婴的行为,但是还是顺从的魏婴的命令。
正事已经解决了,魏婴犹豫了一下,决定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血腥气息,再去找蓝湛。
当魏婴找到蓝湛的时候,蓝湛正在看经书。平时也没有看到蓝湛求神拜佛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就开始在意了。
“湛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想,临时抱佛脚的话,是不是会有用处呢?”
面对蓝湛的天真会打,魏婴放声大笑。深觉此时的蓝湛真的是太可爱了。
“对了,那个人…”
“暂时还活着呢。”
魏婴说完,看着蓝湛,想要知道他的内心。可是蓝湛好想对于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反应了,好像是刚才的跑走的人不是他。
“夫君,那个人你想要怎么处理?”
“自然是一绝后患。”
“那个人不是说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么?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他呢?”蓝湛不明白,为什么魏婴不给对方留下一条活路。
“湛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压根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魏婴说这个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蓝湛,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窗外。“很多的人,这些细作有很多都是给了一些错误的情报,然后等待我雍州的失误。所以,我并不是很相信他们的回答。”
“既然你都已经不相信了,为什么你还要严刑拷打呢?直接给他一个痛快不好吗?”
“因为有一些人,就是觉得经历了严刑拷打的答案就是正确的答案,所以那些人为了想要铺垫出剩下的结果,就必须经历严刑拷打,我这不是给对方一点时间么。”
魏婴把自己说的,好像是在成全别人一样。
“夫君,您这样真的好么?”
蓝湛无奈的看着魏婴,也不知道这个人哪里来的理直气壮,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很好,但是魏婴就是能歪的说成了直的。
“没有什么不好的。”魏婴将蓝湛抱在怀中。“湛儿,无论是在任何的时候,对待你的敌人,你都不可以放下任何的防备。因为他们在等待你放松了之后,就开始欺骗你了。”
“好吧,这句话你说的很有道理。”
之后,魏婴就一直有意培养蓝湛,有的时候甚至于让蓝湛来做决定。这让蓝湛有的时候有点不安。
明明魏婴应该更加倾注于培养雍王的,为什么要培养自己呢?难道,这个人又有了什么其他的计划吗?
这个问题,蓝湛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但是魏婴的培养一点都没有落下。
成婚两年后的一天,蓝湛总算是跟魏婴说了关于家里的一些事情,希望魏婴可以予以自己一些支持。
是的,只是支持。
因为魏婴的培养,蓝湛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了,虽然比不上魏婴这样的高官重臣,但是想要做什么事情,还是很简单的了。
想要给自己的家里人寻一逸处,已经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如果是湛儿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就安心去做就好了。你永远都有我在你的身后。”
魏婴支持道。
“好。”
安排好蓝家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首先就是蓝青衡跟蓝启仁还是要正常的离开青州的,不能悄悄的离开。
这也不符合蓝家的家训。
而后,还要表现出自己只是要隐居避世,不是要投敌叛国。就算是这样,青州王还是将里里外外调查了半天之后,才准许的。
“父亲,此处名为云深不知处,环境清幽。适合您跟叔父两个人钻研孤本、画本。”
蓝湛将蓝家一家人的生活都安排好了。现在正为他介绍以后的居所。
“真是不错。”
蓝青衡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实现内心的愿望。就与自己的兄弟扎根在这里了。
后来,更是在这里教书育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嫁给魏婴的第五年,除了没能给魏婴生下孩子之外,蓝湛觉得这段婚姻让他非常的幸福。
“湛儿,我知道你很想要生一个孩子,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满足你。”
魏婴想到蓝湛以为是因为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有问题,所以没有孩子,想了很多的办法。
所以,魏婴决定将这个事情跟蓝湛认真说一下。
“夫君…”
“成为摄政王之前,为了平息大家的猜忌,我曾经说过不娶妻妾,不生子嗣。所以,我们成婚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孩子。”
“不娶妻妾,那我们成婚,”
“我们联姻是青王与雍王之间的约定,所以就没有跳出来说什么。只是孩子的问题,你可能是需要等一等了。”
“等?”
蓝湛听到了魏婴的弦外之音。
“夫君可是有什么计划?”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魏婴没有想到,这个以后这么快就到来了。
九州之中,梁州、豫州、荆州比较近,常年有摩擦。输赢也是有来有往的。谁知道这次荆州像是有什么人相助一般,势如破竹一般的打败了梁州跟豫州,版图迅速的扩张。
只不过,荆州也没有嚣张很长时间,很快就被徐州给打败了。
这个时候幕后之人也算是浮出水面了,是徐州的相助,荆州才能一路前进。谁知道拼掉了所有的兵力获得了胜利,最后得利的人是徐州。
其余几州联合纵横的,击败了徐州,虽然彼此也都有损伤,可是算不算是伤筋动骨。九州之势已经变成了冀州、兖州、青州、扬州与雍州。
纵观局势,虽然雍州不是一家独大,但是能够与其匹敌的人就只有冀州了。冀州拉孔了兖州、青州、扬州,奈何扬州没有答应,反而将这个消息透露给雍州,想要与雍州联合。
“老师,与扬州合作这个事情,您怎么看?”
雍王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做。但是又担心自己错过什么。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给魏婴知道。
“您已经亲政了,有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做决断才好。”魏婴看着雍王道。“您只要觉得是对的事情,就去做就好了。若是做了错误的决定,也不要害怕,及时止损便好。”
面对魏婴说了等于没有说的话,让雍王有点泄气。
“王上,您已经可以独立了,现在需要积累的便是经历,只有经历的多了,你才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魏婴鼓励着雍王。
这样好的机会,魏婴绝对不会放过的。
“老师,可是我…”
“那,王上您就跟我说说,你打算。”
“好。”看魏婴想要继续听下去,雍王便有些兴致勃勃了。“扬州王聂家,其实都是很聪明的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虽然也想要权利,但是懂得权衡利弊。所以我们之后的合作,若是可以达成统一之后,他们应该会甘愿称臣的。”
“您看,这不是想的很好么?”魏婴看着雍王,鼓励道。“只是您一定要记得,那些人都是您的臣子,您一定要有威严,一定要镇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欺您。”
“好。”
魏婴看着自己嘱咐的差不多了,就离开了。
冀州与雍州的战役,坚持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场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之中,魏婴已经将自己的后路预备好了。这一场战役,他更是带着蓝湛一起来的。
“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魏婴都已经计划好了,蓝湛只要是按照计划进行,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纵使有什么意外的事情,蓝湛都不会有一丝丝的害怕,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完美的完成所有的任务的。
最后一场战役的打响,冀州的人竟然悄悄的摸到了雍州军营,更是在魏婴的饮食中下毒,为了要稳住军心,由蓝湛发号施令,假扮魏婴。
总算是将这个困难度过了。但是魏婴也是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军医并不能医治魏婴身上的剧毒,而魏婴也不能长途跋涉。
最后还是雍王来到了战场。
“王上怎么来到了这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魏婴不满意的看着雍王。
“老师。我是来看你的。您放心,等我发了诏令,定然能够找到一个能够医治你身上毒药的办法的。”
“王上不必费心了,现在正是稳定军心的时候。只要稳定了军心,我雍州便可那一统九州。”
“老师…”
“军医已经将最后的希望给了我了。这药丸解不了我的毒,但是却能让我好好的活一段时间,我想跟湛儿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这最后一段时间。”
雍王看着魏婴虚弱的样子,答应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蓝湛觉得此时已经安全了,便想要给魏婴吃解药,但是被魏婴拒绝了。
“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魏婴的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
蓝湛看着魏婴,不明白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真正的感觉到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很难过的。”魏婴虚弱的靠在蓝湛的怀里。“终于能够彻底的掌权了,你真的觉得他会不看着我断气吗?”
“你是说,有人监视我们?”
原来功高震主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也真的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原本以为魏婴是一个例外,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例外也不会是例外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明明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这样针对你?”
“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我成为摄政王这么多年,在他年幼的时候,自然不在乎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见魏婴说的这么的明白,蓝湛就只能在一边陪着他演戏。
中间,蓝家的人也曾经来过,劝说蓝湛带着魏婴回云深不知处。若是到了魏婴油尽灯枯的时候,蓝湛也有人帮衬。
“兄长,你知道吗?其实当年你摔下梯子,是我故意的。”
蓝湛看着蓝涣来,开口说着陈年往事。
“我知道。等家里来了青王的旨意,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了。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蓝涣劝说着蓝湛。“你跟弟夫没有孩子,若是他离开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不如我们一同回云深。弟夫若是去了,你也不是一个人,家里人都在的。”
“兄长,忘机不孝。不能侍奉双亲左右,还要劳烦兄长舟车劳顿来看顾我。若是夫君去了,我便云游这大雍,替夫君看看这大好河山。”
“忘机…”
“兄长不用劝说我了。”
蓝涣走了没有几天,魏婴的状况急转直下,每日咳血的量比喝下去的药还要多,没几天就只见蓝湛一个人离开了家门。
蓝湛订了一艘船,水葬的船。将魏婴带上船之后,自己也抱着琴登上了船。在外人看来,蓝湛是要殉情,与魏婴一同离开。
船身到了河中心就肢解了,魏婴与蓝湛一同落入水中,不见踪影。
一直监视他们的人,只是在河的下游发现了被鱼啃食过的两具尸身,面目全非不说,还全身因泡水而肿胀。
至此,赫赫有名的战神,雍州的摄政王陨落了。
番外一
魏婴第一次登上了摄政王的位置的时候,他其实整个人都是惶恐的,毕竟还要承担了一些责任,而这这些责任很重。
魏婴出门巡视百姓们的生活的时候,听到了有一些热闹的书会,想了想还是很想要去看一看的。
“王爷,其实这个书会真的挺好的,您去了的话,一定能够发现很多的人才,若是其中有人能够为您所用的话…相信咱们雍州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面对下属的话,魏婴并不是很能去认同。为自己所用,那前任雍王留下的那些老臣,还不知道怎么看待自己呢。
“算了…”
“王爷,那咱还去不去了?”
下属看着魏婴这阴晴不定的眼神,忐忑的问道。
“去。”
这个事情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想法,就改变。
书会还是很热闹的,但是魏婴觉得这里并非是一个书会,就是一个大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见面会。
“真是无趣。”
魏婴觉得自己来这里真的是来错了。什么目的都没有达成。
“蓝公子,你对我们讨论的事情,有什么见解。”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蓝湛无奈的出声。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以文会友的机会,但是现在蓝湛觉得非常的失望。
“我先走了。”
面对蓝湛的离开,大多数的人说的也都是酸话。
“有意思。”
魏婴看着那离去的,白色的背影,也不觉得这次的书会,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了。
番外二。
一身穿白衣的男人,站在河中,看着水中的鱼,伺机而动。
“夫君,你都已经站水中站了半天了,还没有一条鱼呢。今儿还能不能吃上鱼啊!”
河岸边,也是穿着同色衣衫的男子,仔细看能看出来,腰身有一些凸起。饶有兴趣的坐在河边,看着自家夫君在河中摸鱼。
“你放心,今天我一定让你吃鱼喝汤。”
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复又气定凝神的,果然抓到了一条大鱼。
“你看,这不是抓到了。”
男子也不贪多,将鱼放在鱼篓里面,便上岸牵起夫人的手。
“走,咱们回家吃鱼喝汤去。”
“好。”

